“王侍官,二郎今日可曾進食。”


    潼關府衙後堂院落,賀懷浦和陸瞻二人抬頭看了緊閉的房門,王安站立在兩人前麵,麵色愁苦不堪。


    “稟國舅,殿下今日早上進了些羹粥,奴婢還是請國舅陸觀使先行迴去,等殿下召喚奴婢自然會請二位前來。”


    王安微微拱手,趙德昭將自己鎖在房間兩日,賀懷浦等人陸陸續續來了不知道多少次,有了趙德昭王命,他可不敢放二人進去。


    “王侍官,前日殿下言說要前往華陰,今日都已經第三天,勞煩王侍官通行一聲。”


    陸瞻微微拱手,從視察黃河迴來,趙德昭就把自己鎖在房間,傳令非大事不可打擾他。


    “陸觀使有所不知,今早殿下吩咐下來,言說推後兩日。”


    王安將今天早上趙德昭的吩咐一說,賀懷浦和陸瞻二人對視,推後就推後這沒有什麽,比起趙德昭的安危這些都是小事。


    “王侍官,說什麽本諸班今日要闖一闖,有任何罪責我擔著就是。”


    賀懷浦言罷作勢就要上前,王安神情一驚,連忙攔在兩人麵前,王安身後的四名諸班也列成一排,大有一副要幹起來的架勢。


    “賀諸班,我等得罪了,殿下王命在身,敢擅闖此門者,殺無赦。”


    其中一名諸班禁衛跨出抱拳一禮,身後三名已經要伸手拔刀,他們雖然不敢真的殺了二人,但是將兩人關押起來,這膽子還是有的。


    “李繼,你好大的膽子!”


    賀懷浦被氣的不輕,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被自己屬下攔住去路,而且還在自己手把手帶出來的人。


    “若是二郎出了什麽事,我先砍了你們四個的腦袋。”


    李繼等人再次一禮,趙德昭真的要是出了啥事,不用賀懷浦動手他們就能自行了斷,不過這話幾人自然不能說出,賀懷浦怎麽也是他們長官。


    “國舅暫且息怒,我等自知國舅關心殿下安危,然我等又何嚐不是?依奴婢看來,殿下進食尚可,並無危急自身一事。”


    王安上前打斷了幾人,要是再讓幾人鬧下去那還得了,賀懷浦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聽見王安的話語臉色漸漸緩和。


    “國舅,依下官看來殿下肯定是為黃河一事,說不得殿下正在想辦法,我等還是不可打擾。”


    陸瞻這時上前搭話,趙德昭的王命他們不能不遵從,就連身旁的這位國舅爺都沒有上前一步,王命在身不得不從。


    “陸兄,我也是知道此事,可若是長此以往,這都已經第三天了。”


    賀懷浦一臉急切,陸瞻微微歎息一聲,趙德昭但連續幾天的時間遲遲不見出來,他可以肯定其在為黃河一事煩心。


    “王安,王安…”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房間中突然傳出趙德昭的聲音,賀懷浦兩人眼睛一亮,王安小跑著上前貼在門邊應答。


    “召集眾人大堂議事。”


    趙德昭聽見王安應答又吩咐幾句,王安連連稱是,隨之又將賀懷浦和陸瞻求見的事情一說,裏屋傳來了讓二人進去的聲音。


    “國舅爺,陸觀使,殿下有請。”


    王安走到台階之上,對著下方賀懷浦兩人拱手,二者連忙上前,房門被幾個宦官打開。


    賀懷浦兩人進入房間,就看見不遠處的趙德昭正在穿戴衣物,整個房間桌案之上到處散落著紙張。


    “尺耙,丈九,殿下這是?”


    陸瞻撿起自己腳下不遠處的紙張,上麵畫這類似農耙的東西,這種東西他識得,專門用來清理河道淤泥。


    “此物是先前打的草稿,畫好的圖紙就在桌上。”


    趙德昭轉頭一笑,又吩咐幾人進來打掃房間,賀懷浦兩人上前拿起桌案上擺放整齊的圖紙。


    這兩日半的時光他一直在研究這個,後世現代那些個清理河道淤泥機械沒有條件他造不出,像明清時期治河機械他還是能造得出。


    當然,也僅僅是大概而已,有了這些東西也能集思廣益一番。


    “此物為浚川耙!”


    趙德昭在幾名宦官服侍之下穿起衣物,渡步走到陸瞻身邊,見其拿起的圖紙,不由得點名說道。


    陸瞻聞言一陣點頭,這圖紙上不止畫出了圖案,一旁還有專門的注解用法。


    “浚川耙,以巨木長八尺,齒長二尺,列於木下,如耙狀,以石壓之,兩旁係大繩,兩端碇大船,相距八十步,各用滑車絞之,來去撓蕩泥沙,己又移船浚。”


    “舅舅,您手中拿的是鐵罱子吸泥車,此法鑄鐵為勺,中貫以樞,雙合無縫,柄用雙竹,凡遇水淤,可駕船撈取,以此探入水內夾取稀淤散置船倉運行最為方便。”


    兩人又接連拿起數張圖紙,麵色猶如變色龍一般,趙德昭畫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後世用來清理河道的機械,有的作用很大,有的卻收效甚微。


    就目前渭水這個情況,別管好的壞的,容不得趙德昭挑三揀四,隻能將自己知道的畫出來。


    總歸一句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留下一些有效作用大的,其他則淘汰就行。


    “二郎,你這兩日就是畫這些東西?”


    賀懷浦訕訕當下圖紙,他雖然不懂治河,但上麵有了注解用法也能看得明白,不是這個外甥真的有這麽妖孽嗎?怎麽感覺他啥都會。


    “嗯,渭水河道一定要解決,陸卿,你覺得如何?”


    趙德昭點點頭接過王安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抬頭望了一眼陸瞻,自己舅舅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懂,陸瞻身為一方長官,看其所作所為當得起為政有聲四個字,這樣的人能力見識自然不差。


    “殿下經天緯地,臣拜服!”


    陸瞻躬身一禮,東西作用大不大他不清楚,畢竟還沒有試過誰也不知道,不過話說迴來,就憑畫出這些東西讓他已經足夠吃驚。


    “哪有什麽經天緯地,沒有前人治河手段,本王那裏能畫出這等東西,其中不乏有幾件失敗品,這些東西得要集思廣益才行。”


    趙德昭輕輕一笑,他倒是用起別人的勞動成功臉不紅心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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