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輕飄飄的話音才落下。


    白鷺眸色一沉,利落的抬手——


    順勢砸在小秋的腳邊,瓷杯在地上頓時炸了個花。


    劇烈的聲響,輕易擊碎人心的防線。


    小秋哆嗦著愣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連忙跪地上。


    “陛下恕罪,陛下饒命!”


    白鷺的長劍依然抵著她,沒有鬆開半分。


    沉聲逼問。


    “坊間流言四起,所尋源頭,皆是來自倚翠樓。而你,又恰好入宮。”


    小秋驚訝的抬眸看了眼白鷺,又倉皇無措的看向陛下。


    對麵九五之尊的陛下,依然慵倦的撐起側額,眼底波瀾不驚。


    她卻好像慌了神。


    最後悔不應該心存僥幸,居然在陛下的眼皮底下……


    “陛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她急切的求饒。


    要不是國公府的人吩咐她,刻意在倚翠樓這樣的地方放出風聲,坊間各路謠言就會甚囂塵上……


    “陛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秋重重的咬著唇,緊張的臉色蒼白。


    更不敢抬頭看對麵九五之尊的陛下,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被入罪入刑。


    “我也不知此事會變得如此嚴重,竟會影響兩洲邦交……”


    嘖,居然不打自招了。


    許喬卻不忙著跟她說起這事,反而遊刃有餘的勾起紅唇。


    一聲聽似溫和從容的低笑。


    隻不過,卻含著幾分冷意,“方才賜給你茶,你卻不飲。”


    她不緊不慢的摩挲著手中的玄玉煙杆。


    垂眸間掩下一絲清銳的眸光。


    語調也頓時沉下來。


    “可你倒是有本事,蓄意謀害風洲祭司大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


    摞起來這是要能壓死人!


    小秋跪的有些不穩,連身子都歪了一下。


    她故意接近祭司大人,好從中作梗,刻意破壞他和陛下的關係。


    當然這也是受人指使……


    她咬了咬牙,不敢說話。


    畢竟國公府派人交代過,隻要她說出實情……就很難保住性命,還有家人也深受威脅。


    看她良久的沉默。白鷺看不下去,嗤笑著冷哼一聲。


    手中的力道逐漸逼近她頸處。劍刃鋒利,絲毫不容人扯謊。


    “你有何居心,又是何人指使你。”


    冰冷的銳芒,一聲冷笑,“說——”


    小秋嚇得打哆嗦,被鋒刃嚇得,一時失語。


    目光有點愧色的看著地麵上瓷器碎片,咬著下唇。


    ……


    許喬仍是不急不緩的勾著玄玉。


    來迴略微搖晃。


    低低的輕笑了聲,語調從容,“其實,你應當知道,朕能殺你,也能救你。”


    小秋抬起頭,有點意外的看了看她。


    心想這或許隻是陛下的權宜之計,等她得到答案,說不定就不會再留下她……


    她趕緊繞開利刃,往陛下身側湊了湊。


    “陛下,我真的不能說。”


    嗬……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難道是還沒認清?


    許喬微垂著眼眸,慵倦從容的睥睨著地上的人。


    輕輕的扯了下嘴角,一聲溢出牙關的冷笑。


    “白鷺。”


    一聲利落的吩咐。


    話音才落。


    白鷺立即領旨,提著長劍就走近。


    再度覆上她的頸處,似乎,隻要一下,就可以……


    “你若不說,即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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