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去了一趟離王別院,因為沈苓煙突然心血來潮,說要把離王世子一起叫去打獵,讓他逐步參加一些外頭的活動,自然漸漸地就能消除心理障礙。剛好這次人不多,顧飛和他又是認識的,所以這正是個很好的機會。


    離王世子聽了她的來意,本不想去,可是經不住沈苓煙軟磨硬泡說了一堆厲害關係,終於同意和她一起去打獵。


    沈苓煙雖然喜歡人多熱鬧,但是她不習慣叫上一堆下人。所以她隻和顧飛兩人一起出門。至於離王世子,雖然還屬於病人的範疇,但是在沈苓煙看來,這種活動並不影響他的病,所以,在她的堅持下,離王世子也隻能帶上一個貼身小廝跟著出發。於是,最終隻有他們四人騎著馬來到了西山。


    西山仍如上迴來時一般,林木密集,人煙稀少。隻是如今炎熱的夏季尚未結束,烈日當空,蟬聲鼎沸,不禁讓沈苓煙覺得暈頭轉向。唉,估計這麽熱的天,獵物也都躲起來避暑了吧?


    他們找了個樹下的陰涼空地,把東西先安置好,然後讓離王世子和他的小廝在空地上休息,沈苓煙則和顧飛則去打取獵物。


    顧飛果然是打獵高手,即使是炎炎夏日動物蹤跡全無的情況下,他也能從各種細枝末節發現獵物活動的行蹤。沈苓煙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學,感覺自己又多了一項本領。看來,以後若是沒錢營生,可以上山打獵來換錢了。


    沈苓煙正發揮著發散性思維胡思亂想著,突然前麵的顧飛停下腳步,蹲下身子,沈苓煙趕緊跟著也停下腳步蹲下身子。


    可是半響不見動靜,沈苓煙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有獵物?”


    “嗯,看腳印像是梅花鹿。”顧飛低聲迴道,“梅花鹿膽子小,別嚇到它,一會兒慢慢靠近。”


    沈苓煙輕輕掏出小弓和箭,對著前方樹下,跟著顧飛半蹲著身子慢慢地往前移動。


    過了一會兒,前方遠遠的果然竄出一隻梅花鹿,迅速地往左邊林子跑去。


    沈苓煙二話不說,手上的羽箭立刻朝梅花鹿奔跑的方向飛射出去。經過了這許多練習,她對自己的射藝倒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顧飛倒也不急著出手。他讓沈苓煙出手,就是想讓她多多進行實練。如今,果然見沈苓煙的羽箭不負所望,一下子就沒入梅花鹿的身上。於是,他看著沈苓煙興奮地奔向那隻受傷倒地的梅花鹿,微微勾了勾唇角。


    隻是,萬萬沒想到,沈苓煙剛準備拉起地上的梅花鹿,左邊林子裏突然想起一個女子的叫喊聲:“喂,不許動,那隻鹿是我們的。”


    沈苓煙詫異地抬頭往聲音方向看去,隻見幾名男男女女簇擁著一名戎裝女子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她再仔細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為首的那名女子居然是悠然王府的海棠郡主,而她身後跟著的幾名女子則是上次賞荷宴上給她找茬的幾人,其中就有白玉萍。另外再往後則是海棠郡主的幾個夫侍。之所以沈苓煙認出了她的夫侍,還是因為那些人的脂粉味太濃,太讓她受不了了。


    “怎麽迴事?”顧飛趕了過來。


    “她們說鹿是她們的。”


    顧飛看了看梅花鹿,發現鹿的身上的確一左一右各插了兩支羽箭。這麽看來,梅花鹿是被二人同時射到的,隻是這樣就真說不清楚了。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沈苓煙沈姑娘啊!”海棠郡主也看清了沈苓煙的麵容,輕蔑地道,“想不到沈姑娘如此好雅興,居然也來打獵。”


    “沈苓煙?是不是就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但勾搭潘丞相,還爬到了蕭世子的床上?如今身邊又換男人了?”


    沈苓煙憤怒地看向那個說話的女子。這些人果然可惡,揪著上次的事說個沒完。她很想上前給那個女子幾巴掌,不過最後想想忍了下來。清者自清,沒必要和她們一般見識,她如果太生氣倒顯得好像真是自己做錯了。


    不過,沈苓煙不理她們,不表示其他人可以容忍。一邊的顧飛聽到她的話後,立時暴怒,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就已閃身至那名女子跟前,左右用力扇了她幾巴掌,然後又迅速退迴沈苓煙身邊。


    那名女子被打懵了,過了一會兒才捂著疼痛而紅腫的雙頰痛哭起來。“你你怎麽可以打人?”


    顧飛冷冷地迴應道:“這就是說錯話的下場。”


    眾人麵麵相覷地看著這一幕。


    “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隨便打人?”另一個女子指著那個被打的女子,生氣地對著顧飛叫道,“你可知道她是誰?她是”


    那人還沒說完,就見顧飛已經閃身到她身邊,同時給了她幾巴掌。


    顧飛退了迴來,仍冷冷地說道:“看不起人的下場。”


    “你”那個女子也捂著臉哭了起來。


    其他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卻礙於他的強勢,敢怒而不敢言。


    過了好一會兒,白玉萍才尖刻地向沈苓煙喊道:“沈苓煙,你不是一向自詡厲害無比嗎?怎麽今日還要別人替你出手?有本事咱們單獨比一場。”


    “比試?”沈苓煙嘲弄地看著她,“我記得上次咱們比過一場,似乎白小姐沒有贏啊。”


    白玉萍漲紅了臉,不再說話,估計想起了上次自己的倒黴事情。


    “沈苓煙,今日由本郡主和你比試如何?”海棠郡主的聲音悠悠響起,“本郡主聽說沈姑娘本領高超,很想領教領教。”


    “郡主想要怎麽比試?”


    沈苓煙可不擔心她的身份,何況這悠然王府之前因為牽連到安王的事情,小王爺和二公子都已被女皇囚禁,剩下個海棠郡主又何足懼?


    “本郡主見沈姑娘箭術不凡,不如咱們先來比比箭術如何?”


    “好啊。”沈苓煙雖然箭術是後來才慢慢學會的,但是由於她平時勤加練習,倒也進步了不少,所以盡管見海棠郡主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卻也不怕。隻是,畢竟人家箭術的學習遠遠早於自己,她不想一下子就輸掉,否則那些女人將會有更多的笑談。於是,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但若是純粹以射取獵物來比賽箭術,可就沒什麽意思了,也顯不出郡主你我的本事,不如咱們換個方法玩吧?”


    “沈姑娘覺得如何比試才能顯出你我的本事?”


    沈苓煙不懷好意地說道:“很簡單,咱們兩人分別用箭射向對方,雙方在躲避的同時,看誰能同時射中對方,射中對方且自己完好者為勝,如何?”


    海棠郡主沒有答話,一旁的白玉萍忍不住大聲叱道:“沈苓煙,你這出的什麽餿主意?!郡主乃千金之軀,可不是你這種鄉下小姑娘能比的。萬一傷到了,你負責得起嗎?”


    沈苓煙輕輕哼了哼,“白小姐這話可不對。難道白小姐認為郡主玩不起這個遊戲?還是郡主沒有膽量玩這個遊戲?”


    “胡說八道!郡主自是有膽量和你玩。”白玉萍被她一陣搶白,氣得直跺腳,“我的意思是郡主身份尊貴,不能隨便下場。”


    “白小姐這麽說豈不是置郡主於言而無信之地嗎?”沈苓煙嗤笑地看著她,“白小姐可別忘了,這箭術比試可是郡主先提出來的,小女子也隻是恭敬從事。”


    “你”白玉萍發覺自己無論如何說法都會陷入沈苓煙的陷阱中,不禁氣得狠狠瞪著她。


    海棠郡主揮了揮手,讓白玉萍平息怒氣,“既然比試由本郡主提出,本郡主自然不會言而不信,更不會膽怯退場。就如沈姑娘所說之法,咱們來比試比試。”


    見她應了自己,沈苓煙得意非常。如若海棠郡主不敢下場,比試將不再進行,自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海棠郡主礙於麵子下場,以她的飛仙步,怎麽也躲得過海棠郡主的羽箭。所以這種比法,怎麽說自己都是十分勝算。


    見海棠郡主要下場,她身後的男男女女都急忙阻止她。


    “郡主不可”


    “郡主萬金之軀,豈可進行如此危險的比試。”


    “郡主,不用和那鄉野女子一般見識。”


    沈苓煙看著眾人的反應,心裏暗自高興,其實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這時,一名男子走到海棠郡主身邊,單膝跪地,抱拳施禮,朗聲道:“郡主,讓小的替郡主下場吧。”


    眾人都吃驚地看著那名男子。


    隻見那名男子不卑不亢地說道:“郡主乃是千金之軀,當然不能隨意下場和人比試。小的是郡主的夫侍,所謂夫妻同體,卻也能代表郡主。如此,郡主自然不會失信於人。”


    原來這人是海棠郡主的夫侍。


    沈苓煙沒想到她的夫侍裏頭居然還有如此有膽有識之人。


    雖然他身為郡主夫侍,根本不能和郡主相提並論,更不能輕易代表郡主身份。不過如今這情形,他這一番話倒是讓海棠郡主非常滿意。


    “說得好。”海棠郡主微笑著點了點頭,“那你就代表本郡主下場和沈姑娘玩一迴好了。”


    那人微微一笑,走到沈苓煙和海棠郡主中間,手一擺,“沈姑娘,請吧。”


    想不到如今形勢又變了。沈苓煙雖然知道自己不會輸給那名男子,可是這樣比試的含義可就不一樣了。那名男子若是贏了,自是海棠郡主的榮光,可是若是他輸了,也可以推脫說學藝不精,反正和海棠郡主沒什麽關係。倒是沈苓煙變得形勢不太好了。


    她正要上前答話,一旁的顧飛搶先說道:“既然海棠郡主不打算親自下場,我覺得沈姑娘也沒有下場的必要。不如由在下來會會這位仁兄如何?”


    顧飛說著,走到那人麵前,略帶挑釁地看著他。


    那人也不惱,“不知閣下是沈姑娘的什麽人?”


    “親密之人。”


    沈苓煙聽他這麽一說,不禁臉紅了紅。什麽叫親密之人,很容易被人誤會好不好。


    海棠郡主和她身後那些女子果然都露出一副恍然的嘲笑表情。


    沈苓煙撇開頭,不理她們。


    倒是那名男子並不以為意,對著顧飛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不需要再比什麽箭術了,直接比武吧。”


    “好。”


    顧飛剛說完,那人突然出手,淩厲的掌風朝顧飛一掌劈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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