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不情願,再無法理解,冀鋆也得承認,芍藥在「鼓搗」這些奇奇怪怪的「毒」還是「蠱」的方麵是有天分的!


    冀鋆記得以前曾經給芍藥講過幾個故事,曾經提到過,說一方部隊派人給對手的飯食裏麵下「巴豆」,「大黃」等能夠讓人腹瀉的藥物,然後,士兵就接二連三地朝廁所跑,跑個七次八次,十幾次,人也沒啥力氣了。


    別說上戰場,就是接著再去茅廁估計都有氣無力。


    戰鬥力因此大大降低!


    每講到這裏的時候,冀鋆就感慨,其實,如果要是能夠有一種藥物,能夠讓他們在腹痛的有腹瀉的感覺,但是,卻不會真的腹瀉,也就是說,時時刻刻讓對方覺得接下來可能要「一瀉千裏」!


    然而,排氣之後,卻是虛驚一場!


    如此反複他十幾次,幾十次,連痛帶嚇,還不汙染環境,用起來豈不是更加順手?


    芍藥聽冀鋆這樣講,陷入了沉思……


    然後,冀鋆就把這個事情拋到腦後了,殊不知,芍藥不知道什麽時候鼓搗出來了這個驚才絕豔的「嚼銅蠱」!


    而「嚼銅蠱」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有效!


    易老夫人帶來的那些侍衛,看起來受過特殊訓練,冀鋆沒指望。


    冀鋆知道,他們這些人,別說這樣的「嚼銅蠱」,恐怕就是,隻身赴死,也毫不猶豫。


    而且,李宓等人恢複體力之後,扒開他們的嘴,舌頭下麵都粘著劇毒的藥丸!


    不過,易老夫人帶來的丫鬟嬤嬤就不一樣了!


    芍藥將「嚼銅蠱」說得恐怖又淒慘,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至於嬤嬤那裏,比小丫鬟硬氣一些,但同時,痛點也比小丫鬟多。


    小丫鬟自身的身契在易老夫人手裏,全家也在易老夫人的手裏。


    不過,小丫鬟既然已經跟著易老夫人走到了這一步,肯定也是做了必要時候替主人去死的準備。


    而且,全家死了一人,能得到國公府的照顧,也並不虧。


    易老夫人看著冀鋆將那些侍衛和丫鬟嬤嬤們帶走,冷笑這對冀鋆道,


    「冀大小姐,我勸你有著功夫,還是好好替你的堂妹解解毒,或者關心一下你遠離京城的爹娘。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跟了我幾年,十幾歲的丫鬟都死心塌地,那幾個跟了我幾十年的嬤嬤還能背叛我?我給她們的好處,是她們家幾輩子也賺不來的。何況,她們的家人也在我手裏握著,她們就是想背叛,也得掂量一下!」


    冀鋆無所謂地聳聳肩,笑***地看著易老夫人道,


    「我也沒想過從這些蠢貨的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畢竟,你這個主子不聰明,能跟你這麽久的也聰明不到哪裏去,聰明一點的不是被你氣走或者迫害走了,就是,早早離開你免得惹禍上身!」


    易老夫人沉下臉,麵色十分難看。她確實沒有想到冀鋆和冀忞在被她製住的情況下還能脫離險境!


    絮王不是說,他從所古族找來的高手,克製聖女或許沒有太大的把握,可是對「蠱」懵懵懂懂兩個小丫頭還對付不了!


    易老夫人簡直想吐血!


    然而,從這位高手能夠製作出來「長生蠱」的手段來看,也不是浪得虛名!


    那麽,就是他對「聖女」的了解不足!


    還是,所古族的「聖女」和傳人有各自獨立且密不外傳的「妖術」?


    易老夫人陰沉著臉閉緊了嘴巴。


    易老夫人被冀鋆扣在了一個隱秘之處!


    「你們可要想好!我是國公夫人!我失蹤了,整個大周都得動彈起來尋我!這事關國體!堂堂超一品誥命,在京城好好的說沒就沒


    了,沒的讓外邦嗤笑,就衝這個,皇上掘地三尺也得尋我,到時候……唔!」


    芍藥手疾眼快地將易老夫人的嘴堵上!


    冀鋆看著她不敢置信的模樣,笑了笑,歎息道:


    「我說老夫人蠢,老夫人還不服氣!你失蹤與不失蹤,可不是老夫人說了算!需要陳國公去報案,才能立案!您說,陳國公會去立案嗎?說不定他以為您背著他去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他報案了,再打擾了您的額宏圖大業,您衝他來一場雷霆之怒,陳國公多犯不著?」


    易老夫人停止了掙紮,憤怒地瞪著冀鋆,冀鋆接著道,


    「老夫人這般手段,我們也得自保不是?就留老夫人在這裏玩耍兩天,老夫人你吃好喝好啊!」


    被捆在椅子上的易老夫人,「……」


    這樣怎麽玩耍?


    冀鋆與冀忞走出小院,很快冷了臉。


    扣住易老夫人,周彪不是很讚同。


    周彪覺得,斬草除根,留著易老夫人等於是個隱患。


    但是,冀鋆和冀忞卻想著用易老夫人引出她身後的「絮王」,還有「二皇子」!


    易老夫人不是對冀鋆和冀忞最具威脅的存在,因此,除掉易老夫人的做法弊大於利。


    盡管易老夫人對他們下手沒有手軟,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李宓其實是讚同周彪的。


    畢竟,一旦事發,扣留國公夫人,是重罪!


    但是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冀鋆和冀忞的決定。


    想到以前,總是被人牽著走,被動地推著走,始終沒有找到特別明確的目標。


    而如今易老夫人跳了出來!求之不得!


    看著易老夫人猙獰的麵容,冀忞內心有強烈的預感,易老夫人一定與前世二皇子謀朝篡位,逼宮弑父的行為有密切的關係!


    冀忞進一步猜測,李家軍,秦家軍當時在南北守護疆土,沒有迴京。


    京城裏,包括東廠,西廠,五城兵馬司這些力量,都沒有在二皇子的手裏。


    可是,偏偏二皇子,就篡位成功了!


    他身後一定有一股勢力,而這股勢力,既能穩定住京城的局勢,又能,至少短期內阻住李家軍和秦家軍迴朝的腳步!


    那麽,就是一股覆蓋麵廣,且短時間內可以迅速集結的人馬!


    種種跡象表明,這股人馬隱匿在民間!


    一旦有號令,可以蜂擁而至!所向披靡!


    周桓聽完冀忞的分析,一臉凝重,很是擔憂地道,


    「難道絮王,以及他身後的綠茶教,是二皇子能夠謀朝篡位的底氣和依仗?」


    可是,二皇子為何要弑父啊!


    在周桓


    看來,即使太子迴來,二皇子可以殺掉太子,這樣,他就是名正言順的「長子」!


    在法理上,豈不是更站得住腳?


    冀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叫什麽事兒啊!難道殺兄弟比害父親更令人接受?


    李宓給冀鋆解釋道,


    「桓世子的意思是,二皇子刺殺太子後成為儲君,繼承皇位的阻力要比弑父的阻力小得多。就是說代價要小得多!如今,太子在朝中,別說支持他的人,就是見過他的人都不多了!很多朝臣可能內心裏對太子並無太多的牽掛。何況,二皇子,刺殺太子,完全可以通過栽贓洗脫嫌疑,甚至直接構陷有人冒充太子。」


    冀鋆被李宓說得有點暈,穿書這麽久,其實朝堂上,皇家儲君之爭裏麵的彎彎繞繞,冀鋆看得還不是特別清晰。遇到事情的時候,總還是會帶入到自己的思維裏麵去考慮。不過,不要緊,有人明白,有人指點她


    ,有人幫助她少出錯,也就可以了!她要求不高!


    二皇子在冀鋆眼裏,就是個瘋子,她才不稀罕弄清楚二皇子的心思呢!


    作為一個穿書的女配而言,本來是炮灰的命運,陰差陽錯地跟女主綁在了一起。


    如今,也隨著女主一起適應了這個世界。


    接下來,她們要一起弄清楚支持二皇子篡位的力量是不是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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