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被脂粉氣薰得頭大,遠遠看見拉米爾和卡西姆等人走進廣場,就朝他們走過去。到了近處還沒等開口叫人,旁邊兩個喝大了的侍妾突然冒粗,前麵的那個撲到了拉米爾的身上:“小拉米爾~”


    拉米爾側身讓過那個侍妾,剛好露出了站在他身後的卡西姆。另一個侍妾眼睛一亮,蹭到了卡西姆旁邊:“哎喲?是沒見過的小哥。”轉了轉眼珠,“我聽克什曼大人說過,你是蘇利利從巴爾巴德帶來的小客人吧?”


    卡西姆挑起個全無破綻的微笑,抬手虛握住那名妾侍摸向自己胸脯的手:“您坐在哪裏?我稍後就去敬酒。”


    侍妾嬌笑一聲,“小拉米爾也去嗎?~”說著歪歪斜斜地朝卡西姆走了一步。


    卡西姆抬手扶住她小臂,“我和他一起。”順勢微一轉身讓她借力下了台階,繼而施施然鬆了手。兩名侍妾這才滿意,嬌笑著並肩走開了。


    專業交際渣!


    小豆略不爽地心音槽完,倏地發現節奏不太對……哦擦!豆神爽著呢,才沒有不爽呢,剛才絕壁是跑偏!豆神心防如鐵揍揍揍!


    拉米爾這時注意到不遠處的小豆,立刻招唿道:“殿下。”


    小豆露出個蒙娜麗莎笑,“你們來了。”說著目光自然地飄向卡西姆。後者沒事兒人似的迴以一笑,反手一指北邊,“賽娜普他們在那邊。去坐吧,我等一下迴來找你們。”


    “好。”小豆笑得更禮節了,轉身就朝賽娜普和哈桑等人落座的地方走去。


    拉米爾看看已經轉身往狂歡的人群中走的卡西姆,又看看小豆,滴水不露地緊走兩步跟上後者,低聲說:“那位大人稍後會來赴宴。”


    “知道了。”


    “索丹媽媽吩咐我們搬一些新釀的酒來,卡西姆先生是去拿酒了……”不是去當交際渣了。


    小豆眉頭都不動一下:“你們倆現在感情又變好了?”


    拉米爾哽了一秒,才說:“之前在那種情況下告訴大家真相,他們難免需要時間適應……現在卡西姆先生已經理解了。”他苦笑了一下,“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您從迴來開始,一直沒什麽機會和盜賊團的大家談談。其實大家還和以前是一樣的……。”


    “話是這麽說,”小豆聳了聳鼻子,“不管卡西姆能不能成功帶著大家迴到巴爾巴德,哪怕今後選擇在摩藍生活也好,今後我也都不可能從這個王宮裏出去、和大家一起過從前那樣的生活了吧?”


    拉米爾一時接不上話,小豆快走幾步、停在了盜賊團眾人的桌邊。


    盜賊團的人顯然都不太喜歡這種宮廷飲宴的氣氛,好在酒永遠是氣氛調劑利器,這會兒眾人推杯換盞也算是自得其樂。看到小豆後所有人都定了一下,拉米爾正跟著有些懸心,就看到她摘下頭頂繁複沉重的王女冠冕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賽娜普旁邊,幹脆地衝所有人說:“全都擅自和我劃清界限,就沒有一個人問過我是怎麽想的?”


    氣氛微微一凝。


    賊窩裏朝夕相處的小夥伴搖身一變成了苦大仇深太子女,任誰都難以消化。返迴摩藍時小豆和盜賊們是分開乘船,上岸後也是在碼頭上匆匆照了一麵就沒了下文,的確是完全沒有交流機會。雖然和小夥伴們的好感跟攻略進度無關,但真感情和攻略無關,小豆早就在蓄力挽迴她的萌貨小夥伴們了!當下眼睛也不眨一下施放壓力氣場,就等著眾人答話——慎也牌直球黨就是這麽堅定不移!


    安靜了半晌之後,賽娜普終於動了動,把手上的酒杯鐺地擱在了桌上——


    盜賊團諸人也很配合,全都挺來神地坐直了。


    禦姐不急不躁地側身正麵對住小豆,支著下巴點了根煙。


    “那是因為我們一直在等你主動開口。”


    小豆和她對視片刻,笑了。“那之前我一個人糾結得睡不著的那些日日夜夜算什麽啊?”


    哈桑立刻歡樂了,“沒關係,娜娜也一直失眠來著!”眾盜賊點頭如搗蒜,嘻嘻哈哈七嘴八舌道:“我們這些天也失眠啊豆子!”


    賽娜普惱羞成怒地一巴掌糊了哈桑的臉,“你閉嘴!”迴頭看到小豆正盯著她看,不由臉頰暈過一抹赭色,別過頭嘖了一聲、毛毛躁躁地碾了碾手上的煙卷,“因為你是同伴,所以我不會對你說謝謝,也不會對你說抱歉。”


    說到這裏歎了口氣,語氣鄭重了些。


    “更不會自以為是地和你一拍兩散。”


    小豆拖著長音“哦”了一聲,賽娜普撇了撇嘴,舉起手邊的酒杯和她的輕輕一碰;不知是誰吹了個不鹹不淡的口哨,盜賊們全都蔫兒笑起來。


    哈桑揉著剛被猛糊過的臉,繼續八卦:“我們這麽誠實可愛當然沒問題,是不是頭兒太口嫌體直惹豆子不高興了?這種時候該辦就辦別磨蹭啊。”說完一臉耿直地一手虛握成環,另手伸出中指邪惡地往裏戳進戳出了一下。話音未落,大漢的身體猛地一歪撞到桌沿,發出“嗷”地一聲痛叫!


    卡西姆保持著單腳踩住哈桑後背的姿勢、雙手抱胸站在後頭,微微笑:“在聊什麽?”


    小豆立刻又裝備上蒙娜麗莎笑,權當看到空氣,轉頭給賽娜普倒酒,無視了周圍所有盜賊們的擠眉弄眼。卡西姆在哈桑的慘叫聲中淡定地找了個位置坐了,很快就和其他人聊起來。賽娜普不是第一次看這兩個淡定帝剛氣場,支著下巴看向小豆,嫌棄地咂咂嘴,“我怎麽覺得自從離開巴爾巴德,頭兒和你之間就有點不對勁?你們倆就不能找個空房間解決一下問題?”


    “說得簡單。”小豆語重心長地說,“你看他可能願意入贅到摩藍王室嘛?”


    賽娜普噗地噴了酒。豆兒幫她拍拍背,一臉“你懂的”的表情,轉移話題賣萌道:“我聽那個政務官說他把你們邀請過來參加宮宴的時候嚇了一跳,總覺得你們會更討厭我了。”對盜賊們來說,王室、貴族等關鍵詞和臭糞蛋性質基本相同,這種宮宴場合把他們弄過來圍觀昔日的小夥伴 、今日的王女豆,簡直太拉仇恨了。


    禦姐露出鄙視的表情:“說什麽蠢話?……不過一開始的確是不想去。是頭兒說要來,大家才勉強跟來的。”


    小豆的眸光沉了沉。


    “……結果來了這邊遠遠看到你,發現還是原來那個人,沒什麽不同。”賽娜普續道。


    (被迫盛裝打扮的太子女)小豆驚訝地瞪了瞪眼,張開雙手展示一下自己(鳥槍換炮的)華麗的裝束:“難道你不覺得我有什麽不同?”她自己照鏡子都差點沒認出自己好嗎!


    “換了件新衣服而已,你抖什麽……”賽娜普抽了抽嘴角。


    小豆嚴肅地點點頭,“懂了。怪我酷炫的氣質太過耀眼,已經讓人忽視了裝扮與外貌。”


    於是鄰座的兩個盜賊也噴了酒。


    因為已經解開心結,接下來席間的氣氛挺放鬆,小豆很愉快地和小夥伴們聯絡了感情。不過盜賊們還是受不了宮室裏的奢靡氣,很快就三三兩兩結伴離開。等那些喝茫了的貴子貴女侍妾開始跳舞,賽娜普和哈桑也hold不住表示要先走一步,隻剩交際渣卡西姆少年片刻之前離席還沒迴來。小豆作為王女當然不能擅離職守,隻得苦逼地幹忍。正百無聊賴的時候,人叢中拉米爾走了過來,輕聲對她說:“那位大人來了。”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令官們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通報聲:“赫宋大人到了!赫宋大人到了!”


    小豆被令官的大嗓門激得呆毛一立,這時卡西姆也走了過來,聽著令官們猶帶幾分哭腔的通報聲表情也微妙了一下,“來的是誰?”


    “赫宋大人是舊日的老臣,蘇朱王妃的老師,在王妃死後就告老了。之前殿下讓我邀請他迴來幫忙管理政事,他就從邊城趕迴來了……”拉米爾說著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這位大人的脾氣向來有些……特別。”


    令官的通報聲很快就傳遍廣場,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很快廣場門口就走進一隊士兵服色的人來,當先的是個穿一身大袍、精神矍鑠的老人家;這隊人剛一進來,離得最近的一堆王子王女並侍妾們就發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紛紛走避湧向廣場入口!“赫宋來了,快跑快跑!”“歐漏那個老頭怎麽來了啊啊,他不是在養老嗎——”


    老人發出一聲聲線蒼老渾厚的大喝——


    “國家都快完蛋了,你們還在這裏吃喝玩樂個屁!?滾,統統滾出去!!你,你,你,給我打!!”


    眾人奔逃之間,赫宋帶來的麵癱臉士兵快步穿梭進人群,一人抄著一根金拐杖驅趕著那些貴族、王室宗族們往出口走,簡直像趕羊一樣,絲毫不憐香惜玉,誰跑得慢了就毫不留情地一拐子糊上去!那些剛才還搔首弄姿的侍妾貴女們慌亂中全都跑得頭發散亂、首飾拉雜,鬼哭狼嚎地抱著酒壺從出口往外一通神跑!


    小豆已經看呆了。


    人流很快散去,那名老人柱起手中金拐杖、咚咚地敲著地板朝小豆等人走來。拉米爾反應快,遠遠地先行禮:“赫宋大人。”


    小豆張了張嘴,沒詞兒了!她倒是想用“慈眉善目”、“鶴發童顏”之類的詞來形容一下赫宋,但是實在違心,畢竟赫宋大人這一身的殺氣外加那根目測實心兒的金拐杖……實在是用兇神惡煞形容比較貼切一些……


    赫宋走到小豆麵前,眯起眼視線在小豆、卡西姆和拉米爾身上掃了一個來迴,最後定格在小豆身上,滿是戾氣地開口:“你迴來了。”


    小豆略虛地綻起個笑:“赫宋爺爺……”稱唿沒問題,之前她做過功課了。


    “站好!”赫宋突然提高聲音打斷了小豆的話,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小豆的膝蓋!獅子似的來迴踱了幾步,“國家被你父王那個廢物搞成這副慘相,想讓我一個人來收拾善後,別做夢了!拿了為王的權杖就要辦事,從現在起你就要學起來,明天就去偏殿聽我講課。還有你,你!”


    老人目光移到一旁的卡西姆和拉米爾身上,一臉殺氣又大盛,緊跟著又是兩記拐子敲在了兩人膝蓋上!“你們也得來!”


    卡西姆無辜躺槍,完全跟不上節奏;一旁拉米爾趕快說:“大人,卡西姆先生隻是王女的朋友……”


    “少廢話!!”赫宋青筋一暴,眼神像抓兔子的老鷹,“既為臣、亦為友,就更要為王分憂解難!!不來就打斷你們的腿!!”


    與此同時,小豆突然聽到了戀愛指針的提示音。


    【……戀愛指針為您服務。目標人物:卡西姆,be進度增加20%。】


    ☆、第83章 magi·第十六夜


    沒人知道赫宋到底是怎麽想的,老頭似乎是一眼就相中了卡西姆(?),蠻橫無理趕鴨子上架,第二天早上說到做到,直接派親衛堵在了盜賊們的住所門口,把卡西姆提溜到王宮裏去聽講了!(小豆和拉米爾因為在王宮裏住,比卡西姆還提前半個小時被拐杖打到了赫宋的小院裏。)


    這個微妙的神展開讓小夥伴們都驚呆了。拉米爾還試圖跟老爺子解釋卡西姆的事,迴答他的是一拐杖外加一聲怒吼:“你說什麽!?你的功課沒做完!?”直接裝備上耳背屬性,完美地幹掉了一切想來跟他講道理的說客。而且這個耳背屬性還是很神奇的選擇性耳背,反倒是小豆他們背書的時候偶爾有一兩個字念錯了,隔著一層宮牆都能聽見老爺子的咆哮:“錯了!又錯了!蠢!!”


    於是更微妙了。


    赫宋的教育方式極其兇殘,頭一天白天給小豆等人惡補了一下摩藍的民生狀況、順便臭罵了一番遠方還在病榻上昏迷的摩藍王,下午時就運來了整整三車古今帝王能臣的手書通鑒,金拐杖一揮:給老子背!


    幾天過後的一日午休時間,事情的發展又微妙了一下——赫宋帶著幾名劍奴和宮廷劍鬥士,沒有任何餘地地把卡西姆拉出來開始進行武技訓練。


    小豆站在場外圍觀,若有所思地掏出戀愛指針看了看。宴會那天赫宋逼卡西姆去上課,戀愛指針就顯示be進度增加了20%,擺明是出選項還選對了的節奏。這些天她每天戴著戀愛指針去上課,每當赫宋額外多交代卡西姆幾句話、或者多看顧他兩眼,戀愛指針的be進度就會零零散散走上個三四點。


    據此證明自己選擇的路線沒錯,豆兒十分安定……順帶感歎一下,卡西姆少年真是塊性能良好的吸水海綿,擱在豆次元一準是個學霸,天生政治好材料啊……


    月餘以來卡西姆每天都被赫宋額外關照、就連自由活動的時間都少,小豆敏銳地察覺出他的變化——其實從巴爾巴德的港口事件開始少年就已經有些質變的苗頭,到了赫宋這裏,每天被強按著背誦經史地理、填充些治國治軍的韜略,這種質變就更快了——最開始卡西姆還不能完全收斂好鋒芒,在王宮中時會稍微露出些憎惡抗拒的惡質神態,慢慢地那些存著隱恨的心事在麵對那些舉止輕浮、生活奢靡的王公貴女時,頗有些開始消解淡化起來的傾向,心思漸漸真的轉移到了赫宋送來的那些書上,整個人以一種有些微妙的姿態沉澱下去。


    至於和卡西姆的相處方式,小豆按照兩人現在“捅破了就崩人設”的立場,良好地和他保持了窗戶紙始終完整的關係。


    在此期間她也沒有閑著,開始全方位地做起其他功課——


    “這些都是王妃的舊物,沒想到將軍還留著。”王女寢宮裏,索丹站在一眾侍衛前笑眯眯地檢閱著他們手上的東西。


    小豆看著眼前侍衛們呈上的刀槍劍戟之類的兵器,表情有些複雜。這幾天她借助赫宋的號召力召迴了一些當年蘇朱王妃還在時的能臣,索丹口中的將軍就是一個。比較神奇的是這些被新王妃妲芭掃地出宮的大臣裏很多人都和蘇朱王妃有些交情,這些天陸陸續續有一些複職的老文官跑來老淚縱橫地圍觀她(國家有救了!),還有人送些蘇朱的舊物迴來給她。要說是赫宋送來的蘇朱那些通天經地緯的國策筆記也就算了,她大概也猜到自己的“生母”很有可能是個妙人,沒想到還有武官送了當年蘇朱用過的寶槍寶劍、馬鞍之類的東西來。


    小豆萬萬沒想到蘇朱王妃還是個橫征北戰沙場掛的!就追問:“再多說一點,索丹媽媽。”


    “當初先王大概也是看中了蘇朱殿下能征善戰,這才讓王去求娶。現今摩藍東方三分之一的領土都是蘇朱殿下嫁過來之後帶人打下來的,赫宋大人的兒子就是蘇朱殿下麾下的大將。後來蘇朱殿下因為生下您之後有些病痛就不再往戰場跑,轉而幫王梳理時政。”


    小豆微愕,沒想到蘇朱的人設這麽有意思。再低頭看向掌心下的筆記時,眼神就帶了幾分肅然,“那這些筆記是我母親什麽時候寫的?”


    “是在被軟禁的時候。那時候妲芭入宮不久,王十分寵愛她,因為她指控蘇朱殿下用藥物讓她流產,王因此盛怒、將蘇朱殿下囚禁在了這裏。”索丹抬頭看向寢宮的穹頂,若有所思地說。“蘇朱殿下每天就在這裏寫些治國練軍的條陳筆記,托人呈給王又全都被退迴。王一意孤行,許多臣子替蘇朱殿下求情,王就將求情者削職驅逐。一年後蘇朱殿下病重,妲芭誣告蘇朱殿下在她的飯食中下毒,殿下被王下令處死。”


    小豆沉下眸光靜了一會兒,合上筆記,“睡了。”


    周圍的女官便應聲上來將室內的雜物收攏出去、放下幔帳,以索丹為首退出了臥室。


    小豆剛倒在床上,萬年不不聞其聲的n’突然開腔了:【赫宋留下的功課不做了嗎?不怕挨打?】


    “……”小豆出神地盯著頭頂錐形的穹頂,片刻後像是決定了什麽似的,肯定地答道:“已經沒有必要了。”


    ……


    到第二天上正應了n’那句話,小豆交不出功課,被赫宋從殿東追到了殿西:“國都要亡了你還要偷懶,準備帶著舉國的人和你一起喝風嗎?!!”怒吼聲傳遍整個外殿。好在小豆在輕功(?)上早就百煉成精,靈活地躲避著赫宋的拐杖。


    正在這時,卡西姆剛好從殿外迎麵走進來。小豆一個撒丫子助跑躲到他身後,雙手扒著他肩直接把他當成人肉擋箭牌,探出腦袋淡定地對赫宋一笑:“上課的時間到了,別打了。”


    赫宋怒喝一聲掄起拐杖就抽了過來,卡西姆趕緊反手把小豆往旁邊帶了帶躲過這一下。赫宋還想再打,突然停了動作看向兩人身後,皺著眉頭道:“你怎麽來得這麽慢!?”


    兩人朝後看去,殿門口站著個身材消瘦、神情冷硬的青年,淡紫色長發束起、穿一身頗有帕魯提比亞風情的大袍,目光如刀瞥了一眼卡西姆和小豆,對赫宋冷冷說道:“您不是已經告老了麽,怎麽現在又迴來和王室的人牽扯不清?”


    赫宋罵道:“少廢話!交待你的事辦好了嗎?”見青年點頭,才轉頭對卡西姆和小豆說:“這是我孫子,剛從帕魯提比亞迴來,你們今天跟他去城西看看。”


    小豆之前大概知道赫宋有個和他同名的孫子在故鄉帕魯提比亞行商,傳說是個博聞廣識的學霸,現在看來赫宋這是把孫子請來當助教了。不過聽這位小赫宋大人剛才的話風,似乎有些不太對頭啊……


    一路跟隨小赫宋走出宮殿上了馬車,小豆正低頭想事,身邊卡西姆突然出聲道:“你昨晚沒把赫宋交代的事做完?”


    小豆迴過神,一聳肩,“一點都沒做。”


    卡西姆微挑了眉,“為什麽?”


    小豆正等著這一問,臉上繼續掛著心不在焉的表情,打了個哈欠道:“太困了,就懶得做了。”然後靠在車廂壁上閉上了眼睛。


    ……伏筆,什麽的。


    本來隻是想逃避對話,但沒想到一閉上眼睛真的睡著,小豆醒來時發現自己正斜躺在車座上,身上蓋著卡西姆的外袍。少年就坐在她旁邊,正低頭用碾成球狀的煙葉慢慢地滾著煙鬥,神態是一種透著陰晦的專注。餘光瞥見她醒來,說:“已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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