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皓的名字首次湧入宇文君耳中,戰神宗之名,聽上去甚是霸氣。


    井寒清心裏沒底,她不好確認郭盛和當時的判斷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如今宇文君歸來,得讓正主抉擇。


    郭盛和也沒有過多解釋,當初僅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做了決定。


    宇文君微微沉思道:“此事我也不知如何看待,恆昌宗介於廟堂與宗門之間,太玄派未能獲得青雲令,將會影響往後的一些細微布局。”


    “單論形勢而言,你是對的,戰神宗從幕後到台前,讓多數人知曉其存在。”


    “那個叫古青皓的年輕人手握青雲令後,可有所舉動?”


    郭盛和兩隻微胖的手捧著茶杯,說道:“和李懷義猜測的一樣,暫時很消停,不打算做任何事,隻是象征性的拜訪了一番其餘的宗門。”


    “倒是沒來咱們這裏,或許是因為你不曾現身青雲大會,古青皓為了照顧多數人的情緒,故意沒來而已。”


    宇文君一笑置之,這件事自己顯得不會做人,他倒是心知肚明。


    井寒清言道:“青雲令已經易手,雖暫時不會對我們有所影響,保不齊以後會橫生枝節,是否需要鏟除掉這個麻煩?”


    如今恆昌書院數量逐漸增多,財政賦稅已有了蒸蒸日上的勢頭,無論對於南北世家亦或是修行宗門,恆昌宗已成為多數大佬心中的芥蒂。


    並非見不得人好,而是在這個位置上,就注定許多人沒有飯吃。


    宇文君聞得井寒清此言,饒有興致言道:“據我所知,你是一個內斂的姑娘,怎會想到這個辦法?”


    井寒清神色略有尷尬,輕聲迴道:“根據大勢做出的判斷而已,覺得戰神宗還是除名較為穩妥。”


    “對其浪費心力不值得。”


    宇文君想了想,言道:“我們同修行宗門之間的關係,還算是融洽,井水不犯河水,暫時無需如此,更不用刻意的去拜訪那些名門大宗。”


    “暫時一切如常,大勢之下,無人會同恆昌宗攖鋒。”


    井寒清想想也是,便不再堅持自己看法。


    宇文君瞥了眼眾人,好奇問道:“青華師姐呢?”


    郭盛和在一旁嘿嘿笑道:“說是咱們的總管,其實也沒做多少實在事,眼下在橫龍山深處閉關,不知何時出關。”


    宇文君會心一笑,偶有所悟也是美事。


    “這次迴來不會逗留太長時間,你們若有要事,可直接給兩位丞相書信一封,謝一鳴若是有事找你們商量,你們酌情而定就是。”


    “不久後,張本初就要迴來了。”


    提起張本初,眾人心中一陣雀躍,以往隻是覺得張本初命好,交到了宇文君這麽好的朋友,日子長了才發現,張本初的命不僅僅是好那麽簡單。


    當成為將星的那一刻起,郭盛和,井寒清,高誌三人才真正意義將張本初放在了可與自己並肩而行的立場上。


    許久未見,他們也很期待張本初如今修煉到了何種地步。


    井寒清也惦記著張本初是否在妖域收服了許多非凡坐騎。


    閑聊了一會兒後,宇文君便獨自去了那一間院落裏,獨孤儷則和武宓聚在一起,說起了各自的悄悄話。


    庭院裏,已經有了一匹乙等戰馬,且設有馬廄。


    還有一位模樣樸素的教書先生,約莫五十來歲,身著布衣,麵相柔和。


    以及五位身著簡單素衣的丫鬟,模樣不算出挑,臉蛋微紅,乍一看肌膚並不細膩,流露著鄉下姑娘特有的醇厚樸素氣質。


    宇文君來了後,五位丫鬟趕緊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極其別扭的禮數。


    “在這裏無需多禮,無論是誰來了都一樣,你們也不容易。”宇文君柔聲道。


    隨後,微微抬手,一股溫柔真元托起了五位丫鬟的身軀。


    景父景母聽到外麵的動靜後趕緊出來了,見到宇文君後,兩人頓時喜笑顏開,說起來,他們在恆昌宗隻是對宇文君一個人較為熟悉而已。


    景母如今容顏煥發,臃腫的身材略微消瘦了些,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清秀韻味。


    景父倒是魁梧了些,至少比起以前,看上去像是一個有力氣的男人。


    宇文君溫和一笑道:“在這裏生活的怎麽樣?”


    景母慈愛笑道:“挺好的,每天都有事情做,你的伯父倒是越來越上進了,不是去騎馬踏青,就是在院子裏舞槍弄棒,要不是這裏的年輕人都是高手,他還想要挑個人挑戰一番呢。”


    宇文君樂嗬笑道:“朝氣不僅僅屬於年輕人,也屬於你們二位。”


    景父羞赧一笑,一時欲言又止。


    進入正堂,景母趕緊收拾泡茶,同時不忘對教書先生流露敬畏眼神。


    衣著簡樸的教書先生見到宇文君後,極其認真的行禮作揖,抑揚頓挫道:“布衣楊舉拜見宇文君公子!”


    不是每一個識文斷字的人都有機會見到八顧之首。


    這一禮,宇文君受得起。


    景父在一旁看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們心裏滿肚子學問的先生,遇見賢侄後,怎麽看上去像是一個晚輩拜見長輩。


    在恆昌宗居住的這段時間,對於許多事,老兩口心裏也有了個大概認知,隻是某些觀念不是朝夕之間可以改變的。


    至少在這老兩口心裏,這位教書先生年紀大,規矩嚴,學問應當也在宇文賢侄之上才對。


    宇文君輕聲一笑道:“稚子如泥,可隨意拿捏,我這兩位長輩身上沾染了許多人情世故,也辛苦你了。”


    楊舉畢恭畢敬道:“公子言重了,能在這裏教書,亦是我的造化。”


    景母端來了茶水,宇文君一手接茶,隨後坐在椅子上,對楊舉輕聲言道:“等我二位長輩知曉一些粗淺的學問義理之後,你可書庫觀摩一月,是否會有所成,取決於你的悟性。”


    楊舉聞後,險些虎軀一震,對於一位底層的教書先生而言,若能接觸到那些真正的學問義理,無疑是一場造化,因為學問一事,可言傳子孫後代。


    “多謝公子賜教。”楊舉深鞠一躬,徐徐退下了。


    景母的臉色略有些古怪,一時沒忍住,問道:“書庫裏的書都是什麽內容?”


    宇文君微笑道:“都是那位先生想知曉的內容,同時也是你們暫時看不懂的內容。”


    “不過你們以後肯定能看得懂的。”


    “眼下無需多想,好好聽從楊舉先生的教誨才是正經事。”


    景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才親切問道:“在魔界過的還好嗎?”


    景父也跟著問道:“聽說魔界有山脈大小的巨獸,是真的嗎?”


    宇文君也沒覺得這些問題繁瑣,開始很耐心的迴答兩位長輩,順帶講述了一番魔界的日常飲食,風土人情等等。


    當然,宇文君所講述的魔界,可老兩口心裏所想的魔界是兩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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