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兩人太久沒見的原因，還因為藍若巧總是單人修煉給悶壞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藍若巧就像是一隻活潑的黃鸝鳥那般，圍著方銳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給他介紹了各式各樣軍帳的搭建方式，給他介紹了如何通過頂氈的不同，來分辨軍帳的用途，給他介紹了在軍營再怎麽生活，給他分享了多處自己的童年故事發生地……
方銳也樂得當一個聽眾，去了解藍若巧現在和過去的生活。
“渴嗎？”
方銳從‘世界魔方’裏邊摸出了一瓶罐裝水。
“還真有點。”
藍若巧點了點頭，嘰嘰喳喳了一個小時，累倒是不累，但渴是真的渴。
“好冰！”
在接過水的瞬間，藍若巧忍不住地叫了一聲。
“因為要把藍植凍進去，所以‘世界魔方’裏邊被‘滄海鬼蛟’搞成了冷庫。”方銳解釋了一句，然後伸出手準備拿迴水瓶道：
“來，我幫你溫成溫水喂你。”
“好……還是不用了！”
本來聽到方銳說溫水，藍若巧是不準備拒絕的，但聽到後續的“喂”這個字後，她腦子裏不僅有了一些特殊的溫水畫麵，於是下意識便是改口選擇了拒絕。
“你是不是想歪什麽東西了？”方銳笑吟吟地說道。
“我沒有！”藍若巧有些害羞地別過臉，開始擰開瓶蓋‘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今天能喝冰的啊？！真是不錯呢……”
“噗！！！”藍若巧直接噴出了一片水霧，然後臉頰和耳朵皆是通紅地‘看’向方銳道：
“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我沒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方銳一本正經，嘴角卻是忍不住彎起地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隻能說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是嗎？今天是危險期？”
“你……”藍若巧被‘氣’笑了，她即是無奈又是害羞地警告方銳道：
“別以為藍授對你比較特別，你就可以有一些危險的想法了。
你信不信你敢把那些想法付諸行動的下一秒，藍授就會把你宰了，屍體扔給鬼族的俘虜們當夜宵？”
“沒事，我自製力還行。”方銳先是保證了一句，接著便是用食指輕輕刮了一下藍若巧的下巴，眼神火熱道：
“隻不過，麵對這麽漂亮的女友，想要讓我別出現一些危險的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段時間不見，連油嘴滑舌都學會了？！”藍若巧的語氣裏盡是不屑，但人卻是不敢直麵方銳地側了過去。
“你可以把眼罩摘了，看看我是油嘴滑舌，還是真心實意。”
“你想讓我把眼罩摘了嗎？”
“還好，你既然一直戴著，應該是有你的理由的。”
“嗯，軍營裏邊我不能摘下眼罩。”藍若巧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難處。
“那就算了，你在我身邊就行。”
“真想看也不是不能解，這個責罰我還是擔得起的。”說著，藍若巧便是把手放在了腦袋後麵。
“真不用。”方銳趕忙上前抓住了藍若巧的手，阻止了後者貼心卻不理智的行為。
“哦！”突然被方銳貼近控製，藍若巧整個人都紅了，仿佛過熱那般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看著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藍若巧，以及近在咫尺的誘人紅唇，方銳也是情不自禁地把腦袋湊了上去。
但就在他準備淺嚐一口其中滋味的時候，一聲冷哼卻是讓兩人瞬間拉開了距離。
“這次我當沒看見，別有下次！”
藍顏良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咳咳咳……”方銳隻得用幹咳來掩飾尷尬，接著也是壓下邪念，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們應該找到兮兮了吧？她現在怎麽樣了。”
這是他一直在心裏掛念著的事情。
隻不過之前氣氛太好，藍若巧也分享得正開心，所以，他一直沒想起來詢問。
而讓方銳忍不住內心一緊的是，當他提到藍若兮的時候，原本情緒狀態還挺不錯的藍若巧，竟是肉眼可見地變低落了。
“出什麽事情了嗎？！”
方銳忍不住又是追問了一聲。
“也不算。”藍若巧搖了搖頭道：
“我們倒是沒花幾天功夫就找到兮兮了，但兮兮的狀態卻不是很好。”
“怎麽說？！”
“用我們族內長輩的話來說就是兮兮蛇吞象，把自己給撐壞了。”
“撐壞了？！”
“是的。”
藍若巧解釋道：
“雖然兮兮那‘吞噬之瞳’的能力是吞噬詛咒，她當時追趕‘血娘子’的時候，‘血娘子’也確實是在受了創傷的狀態下，但‘血娘子’畢竟是接近b級大圓滿級別的詛咒物。
底蘊之渾厚，根本就不是剛進入b級的兮兮所能抗衡的，所以，兮兮強行將血娘子吞了以後，靈魂也被血娘子反噬了。
不僅沒能徹底消滅‘血娘子’，成了廣義上的雙重人格，自己原本的性格也被血娘子影響得很是奇怪。”
“那你們族內長老沒有給出治療的方法嗎？”方銳微微有些皺眉地說道。
藍若兮現在這情況聽著貌似比之前跟藍若巧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糟糕一些。
“沒有。”藍若巧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她們現在兩個人的靈魂深深糾纏在了一塊，想要治療兮兮消滅血娘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就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嗎？！”方銳略有些不滿地追問道。
他這不滿不是針對藍若巧的，而是針對藍家那些族內長輩的。
這麽強大的一個家族，真要是舉全族之力想辦法的話，又怎麽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說白了還是對藍若兮這個“邪惡二小姐”不夠認可。
想到這，他也是突然理解了這次見藍若巧，後者為什麽對待其父親的態度。跟之前他所知的差上了那麽多。
如果家主藍授在藍若兮這件事上，能夠表現出足夠的堅定，藍若兮應該也不至於無法得到藍家的絕對認可。
“采取了一種比較溫和，但不知道要耗時多久的辦法。”
“什麽辦法？”
“跟當初我跟兮兮的情況差不多，除了兩人混雜在一塊的時間外，兮兮跟‘血娘子’各自都是有一部分，占據主體控製權的時間的。
我們采取的措施就是在兮兮占據主動的時間段，慢慢溫養加強兮兮，希望能等兮兮足夠強大之後，徹底將‘血娘子’的靈性給吞噬。”
“倒也是一種不錯的辦法。”方銳略安心地點了點頭。
藍若兮沒辦法將‘血娘子’吞噬幹淨的原因，說白了就是自身不夠強大，若是藍家能夠一直幫助藍若兮變強，縱使時間上可能會久了些，但應該是能確保讓藍若兮恢複獨立人格的。
“她在哪？我能見見她嗎？”方銳突然看著藍若巧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就在軍營內，能見，但未必會是一個見麵的好時機。”藍若巧臉上浮現了一抹擔憂。
“擔心我見了兮兮會更加的擔心她，更加的自責？”
“嗯。”藍若巧點了點頭。
畢竟當初方銳對於藍若兮的事件，還是表現得相當指責的。
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都沒有主動告訴方銳藍若兮的情況。
藍若兮雖然是找到了，也算是有治愈的方案了，但對於方銳而言，未必就會是一件能夠放下心來的好事。
“放心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方銳安撫了藍若巧一句，並解釋道：
“而且，我認識幾個特別的朋友，他們對於靈魂之道有著自己特殊的理解，我要是能徹底了解兮兮的情況，說不定能從他們那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呢。”
“emmm……”藍若巧略作猶豫之後，點了點頭，同意了方銳要見藍若兮的請求。
方銳認識惡魔她是知道的，惡魔在靈魂之道上有著人類難以比擬的天賦，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方銳說得不無道理。
更何況，從藍若兮的角度出發的話，藍若兮應該也是很想見方銳一麵的。
……
藍家軍營很大，藍若兮所在的位置，又跟他們所在的位置屬於是藍家軍營的兩個對角。
所以，想要徒步過去明顯是要花費極多的時間的。
但好在他們身後跟著一個能夠帶人在軍營飛行的衛將軍藍顏良。
他們跟藍顏良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也不知道藍顏良是用特殊方法去請示了藍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
總之，對方是呆愣了近分鍾才點頭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而在允許飛行的情況下，原本顯得無比巨大的藍家軍營，頓時也是笑了許多。
十五分鍾左右的功夫，三人便是遞到了目的地——藍家關押俘虜和犯人的大牢。
“兮兮被關在了牢裏？！”看著眼前還未靠近，便是各種謾罵和哀嚎不絕於耳的牢房建築群，方銳再一次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嗯。”藍若巧麵帶無奈之色地點了點頭，解釋道：
“兮兮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無比狂暴的，而且她身上自帶著充滿了‘血娘子’幻術的血霧，所以軍營內其他地方都不適合她居住，隻有關押在這邊才能將她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
“但這個地方的環境會不會太糟糕了些？”方銳臉上也是出現了一抹無奈。
對於藍若兮被關押在這，他自然是憤怒的，但他也知道這不是藍若巧所能決定的。
“也還好，她所在的牢房是改裝過的，與外邊隔絕，不至於受其他被關押者的影響。”
說著藍若巧便是帶著方銳進了關押區。
剛進去傳進鼻子裏的各種異味，便是讓方銳不住地皺緊了眉頭。
藍顏良倒是沒跟進來。
想來應該是覺得在這種環境裏，他應該不至於有心事使壞。
“抱歉，鬼族關押區的情況比較惡劣。
本來還有另一條通道可以通往兮兮所在關押區的，但那邊駐守的人實力都不比較強，帶著你過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耳邊傳來了藍若巧抱歉的話語。
方銳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他倒是不在意周圍的惡臭，他隻是擔心藍若兮所處環境也會如此的惡劣罷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他是真的發自內心地將藍若兮給當成了自己妹妹的，他真的很不希望藍若兮會被關在這種地方遭罪。
好在，惡臭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不一會的功夫，他便是跟著藍若巧來到了獨門獨戶的關押區。
這邊算不上環境有多好，但至少比之前像是牲口區一般的鬼族關押區要好多了。
這邊的關押區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吵鬧和哀嚎，顯然應該關押的都是人類，或者層次更高一些的鬼族。
再往後便是來到了現代感十足的關押區，環境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來到了某個地下實驗室。
“這邊。”
藍若巧示意了一下旁邊印著一個大大字母a的牆壁，接著其將手摁上去後，這跟牆壁一般無二的a牆壁，便是突然升起了一道門戶。
門戶裏邊空間不算小，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左右的大小，中間用不知材質的玻璃窗做了一個間隔，隔成了麵積較小的觀察區域，以及麵積頗大的關押區域。
方銳跟著走進門戶後，透過那玻璃窗便能清楚地看見，關押區域內血霧彌漫，一個穿著紅色牢獄服，跟藍若巧在長相上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正在瘋狂地敲打玻璃窗，似乎是想要破窗而出，將他和藍若巧徹底殺死。
“這就是兮兮？！”方銳有些發愣地看向了眼前起碼十歲以上的小女孩。
“兮兮跟‘血娘子’糾纏在一塊，也掌握了一些血之咒的能力，所以，每當清醒之時，她都會順帶催生一下自己。”明白方銳在疑惑什麽的藍若巧解釋了一句。
“原來。”方銳點了點頭，然後取下用以掩飾自己氣息和外形的‘小透明戒指’，表情很是複雜地將手按在了玻璃牆之上，輕聲開口道：
“兮兮，好久不見啊……”
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他這話落下的瞬間，原本無比狂暴的藍若兮，竟是忽的平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藍若巧就像是一隻活潑的黃鸝鳥那般，圍著方銳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給他介紹了各式各樣軍帳的搭建方式，給他介紹了如何通過頂氈的不同，來分辨軍帳的用途，給他介紹了在軍營再怎麽生活，給他分享了多處自己的童年故事發生地……
方銳也樂得當一個聽眾，去了解藍若巧現在和過去的生活。
“渴嗎？”
方銳從‘世界魔方’裏邊摸出了一瓶罐裝水。
“還真有點。”
藍若巧點了點頭，嘰嘰喳喳了一個小時，累倒是不累，但渴是真的渴。
“好冰！”
在接過水的瞬間，藍若巧忍不住地叫了一聲。
“因為要把藍植凍進去，所以‘世界魔方’裏邊被‘滄海鬼蛟’搞成了冷庫。”方銳解釋了一句，然後伸出手準備拿迴水瓶道：
“來，我幫你溫成溫水喂你。”
“好……還是不用了！”
本來聽到方銳說溫水，藍若巧是不準備拒絕的，但聽到後續的“喂”這個字後，她腦子裏不僅有了一些特殊的溫水畫麵，於是下意識便是改口選擇了拒絕。
“你是不是想歪什麽東西了？”方銳笑吟吟地說道。
“我沒有！”藍若巧有些害羞地別過臉，開始擰開瓶蓋‘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今天能喝冰的啊？！真是不錯呢……”
“噗！！！”藍若巧直接噴出了一片水霧，然後臉頰和耳朵皆是通紅地‘看’向方銳道：
“你在說什麽胡話呢！”
“我沒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方銳一本正經，嘴角卻是忍不住彎起地說道。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隻能說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是嗎？今天是危險期？”
“你……”藍若巧被‘氣’笑了，她即是無奈又是害羞地警告方銳道：
“別以為藍授對你比較特別，你就可以有一些危險的想法了。
你信不信你敢把那些想法付諸行動的下一秒，藍授就會把你宰了，屍體扔給鬼族的俘虜們當夜宵？”
“沒事，我自製力還行。”方銳先是保證了一句，接著便是用食指輕輕刮了一下藍若巧的下巴，眼神火熱道：
“隻不過，麵對這麽漂亮的女友，想要讓我別出現一些危險的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段時間不見，連油嘴滑舌都學會了？！”藍若巧的語氣裏盡是不屑，但人卻是不敢直麵方銳地側了過去。
“你可以把眼罩摘了，看看我是油嘴滑舌，還是真心實意。”
“你想讓我把眼罩摘了嗎？”
“還好，你既然一直戴著，應該是有你的理由的。”
“嗯，軍營裏邊我不能摘下眼罩。”藍若巧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難處。
“那就算了，你在我身邊就行。”
“真想看也不是不能解，這個責罰我還是擔得起的。”說著，藍若巧便是把手放在了腦袋後麵。
“真不用。”方銳趕忙上前抓住了藍若巧的手，阻止了後者貼心卻不理智的行為。
“哦！”突然被方銳貼近控製，藍若巧整個人都紅了，仿佛過熱那般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看著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藍若巧，以及近在咫尺的誘人紅唇，方銳也是情不自禁地把腦袋湊了上去。
但就在他準備淺嚐一口其中滋味的時候，一聲冷哼卻是讓兩人瞬間拉開了距離。
“這次我當沒看見，別有下次！”
藍顏良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
“咳咳咳……”方銳隻得用幹咳來掩飾尷尬，接著也是壓下邪念，轉移話題道：
“對了，你們應該找到兮兮了吧？她現在怎麽樣了。”
這是他一直在心裏掛念著的事情。
隻不過之前氣氛太好，藍若巧也分享得正開心，所以，他一直沒想起來詢問。
而讓方銳忍不住內心一緊的是，當他提到藍若兮的時候，原本情緒狀態還挺不錯的藍若巧，竟是肉眼可見地變低落了。
“出什麽事情了嗎？！”
方銳忍不住又是追問了一聲。
“也不算。”藍若巧搖了搖頭道：
“我們倒是沒花幾天功夫就找到兮兮了，但兮兮的狀態卻不是很好。”
“怎麽說？！”
“用我們族內長輩的話來說就是兮兮蛇吞象，把自己給撐壞了。”
“撐壞了？！”
“是的。”
藍若巧解釋道：
“雖然兮兮那‘吞噬之瞳’的能力是吞噬詛咒，她當時追趕‘血娘子’的時候，‘血娘子’也確實是在受了創傷的狀態下，但‘血娘子’畢竟是接近b級大圓滿級別的詛咒物。
底蘊之渾厚，根本就不是剛進入b級的兮兮所能抗衡的，所以，兮兮強行將血娘子吞了以後，靈魂也被血娘子反噬了。
不僅沒能徹底消滅‘血娘子’，成了廣義上的雙重人格，自己原本的性格也被血娘子影響得很是奇怪。”
“那你們族內長老沒有給出治療的方法嗎？”方銳微微有些皺眉地說道。
藍若兮現在這情況聽著貌似比之前跟藍若巧共用一個身體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糟糕一些。
“沒有。”藍若巧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她們現在兩個人的靈魂深深糾纏在了一塊，想要治療兮兮消滅血娘子，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就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嗎？！”方銳略有些不滿地追問道。
他這不滿不是針對藍若巧的，而是針對藍家那些族內長輩的。
這麽強大的一個家族，真要是舉全族之力想辦法的話，又怎麽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說白了還是對藍若兮這個“邪惡二小姐”不夠認可。
想到這，他也是突然理解了這次見藍若巧，後者為什麽對待其父親的態度。跟之前他所知的差上了那麽多。
如果家主藍授在藍若兮這件事上，能夠表現出足夠的堅定，藍若兮應該也不至於無法得到藍家的絕對認可。
“采取了一種比較溫和，但不知道要耗時多久的辦法。”
“什麽辦法？”
“跟當初我跟兮兮的情況差不多，除了兩人混雜在一塊的時間外，兮兮跟‘血娘子’各自都是有一部分，占據主體控製權的時間的。
我們采取的措施就是在兮兮占據主動的時間段，慢慢溫養加強兮兮，希望能等兮兮足夠強大之後，徹底將‘血娘子’的靈性給吞噬。”
“倒也是一種不錯的辦法。”方銳略安心地點了點頭。
藍若兮沒辦法將‘血娘子’吞噬幹淨的原因，說白了就是自身不夠強大，若是藍家能夠一直幫助藍若兮變強，縱使時間上可能會久了些，但應該是能確保讓藍若兮恢複獨立人格的。
“她在哪？我能見見她嗎？”方銳突然看著藍若巧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就在軍營內，能見，但未必會是一個見麵的好時機。”藍若巧臉上浮現了一抹擔憂。
“擔心我見了兮兮會更加的擔心她，更加的自責？”
“嗯。”藍若巧點了點頭。
畢竟當初方銳對於藍若兮的事件，還是表現得相當指責的。
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都沒有主動告訴方銳藍若兮的情況。
藍若兮雖然是找到了，也算是有治愈的方案了，但對於方銳而言，未必就會是一件能夠放下心來的好事。
“放心吧，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方銳安撫了藍若巧一句，並解釋道：
“而且，我認識幾個特別的朋友，他們對於靈魂之道有著自己特殊的理解，我要是能徹底了解兮兮的情況，說不定能從他們那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案呢。”
“emmm……”藍若巧略作猶豫之後，點了點頭，同意了方銳要見藍若兮的請求。
方銳認識惡魔她是知道的，惡魔在靈魂之道上有著人類難以比擬的天賦，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方銳說得不無道理。
更何況，從藍若兮的角度出發的話，藍若兮應該也是很想見方銳一麵的。
……
藍家軍營很大，藍若兮所在的位置，又跟他們所在的位置屬於是藍家軍營的兩個對角。
所以，想要徒步過去明顯是要花費極多的時間的。
但好在他們身後跟著一個能夠帶人在軍營飛行的衛將軍藍顏良。
他們跟藍顏良說明了一下情況之後，也不知道藍顏良是用特殊方法去請示了藍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
總之，對方是呆愣了近分鍾才點頭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而在允許飛行的情況下，原本顯得無比巨大的藍家軍營，頓時也是笑了許多。
十五分鍾左右的功夫，三人便是遞到了目的地——藍家關押俘虜和犯人的大牢。
“兮兮被關在了牢裏？！”看著眼前還未靠近，便是各種謾罵和哀嚎不絕於耳的牢房建築群，方銳再一次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嗯。”藍若巧麵帶無奈之色地點了點頭，解釋道：
“兮兮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無比狂暴的，而且她身上自帶著充滿了‘血娘子’幻術的血霧，所以軍營內其他地方都不適合她居住，隻有關押在這邊才能將她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
“但這個地方的環境會不會太糟糕了些？”方銳臉上也是出現了一抹無奈。
對於藍若兮被關押在這，他自然是憤怒的，但他也知道這不是藍若巧所能決定的。
“也還好，她所在的牢房是改裝過的，與外邊隔絕，不至於受其他被關押者的影響。”
說著藍若巧便是帶著方銳進了關押區。
剛進去傳進鼻子裏的各種異味，便是讓方銳不住地皺緊了眉頭。
藍顏良倒是沒跟進來。
想來應該是覺得在這種環境裏，他應該不至於有心事使壞。
“抱歉，鬼族關押區的情況比較惡劣。
本來還有另一條通道可以通往兮兮所在關押區的，但那邊駐守的人實力都不比較強，帶著你過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耳邊傳來了藍若巧抱歉的話語。
方銳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他倒是不在意周圍的惡臭，他隻是擔心藍若兮所處環境也會如此的惡劣罷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他是真的發自內心地將藍若兮給當成了自己妹妹的，他真的很不希望藍若兮會被關在這種地方遭罪。
好在，惡臭並沒有持續太久，幾乎不一會的功夫，他便是跟著藍若巧來到了獨門獨戶的關押區。
這邊算不上環境有多好，但至少比之前像是牲口區一般的鬼族關押區要好多了。
這邊的關押區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吵鬧和哀嚎，顯然應該關押的都是人類，或者層次更高一些的鬼族。
再往後便是來到了現代感十足的關押區，環境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來到了某個地下實驗室。
“這邊。”
藍若巧示意了一下旁邊印著一個大大字母a的牆壁，接著其將手摁上去後，這跟牆壁一般無二的a牆壁，便是突然升起了一道門戶。
門戶裏邊空間不算小，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左右的大小，中間用不知材質的玻璃窗做了一個間隔，隔成了麵積較小的觀察區域，以及麵積頗大的關押區域。
方銳跟著走進門戶後，透過那玻璃窗便能清楚地看見，關押區域內血霧彌漫，一個穿著紅色牢獄服，跟藍若巧在長相上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正在瘋狂地敲打玻璃窗，似乎是想要破窗而出，將他和藍若巧徹底殺死。
“這就是兮兮？！”方銳有些發愣地看向了眼前起碼十歲以上的小女孩。
“兮兮跟‘血娘子’糾纏在一塊，也掌握了一些血之咒的能力，所以，每當清醒之時，她都會順帶催生一下自己。”明白方銳在疑惑什麽的藍若巧解釋了一句。
“原來。”方銳點了點頭，然後取下用以掩飾自己氣息和外形的‘小透明戒指’，表情很是複雜地將手按在了玻璃牆之上，輕聲開口道：
“兮兮，好久不見啊……”
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他這話落下的瞬間，原本無比狂暴的藍若兮，竟是忽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