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


    紅袍中年人怒氣衝衝地迴過頭,看向了自己帶來的數名弟子。


    數秒後見無人出來說哈,又是忍不住地質問道:


    “有膽子說,沒膽子站出來是吧?!是個男人就現在給老子站出來,否則被老子查到了,老子讓你當不成男人!”


    而大殿內穿著紅色修煉服,在上百名的藍色練功服流水門弟子包圍下,像是湖中央一撮火焰的數名血火門弟子,則是麵麵相覷。


    他們能跟著血火門門主來此,自然都是門內的精銳,是門中重點培養的弟子,又怎麽可能會自斷前程地說那些話呢?


    “稟門主,好像不是我們的人說的。”站在最前麵,最為年長的一名弟子,猶豫片刻後,上前一步地迴應了一句。


    “不是你們說的,難道還能是流水門的人說的?!”


    紅袍中年人壓根不信這名弟子的說辭。


    雖然他血火門跟流水門常年不對付。


    但對於流水門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還是很清楚的——一群固守成規,門內甚至連上任門主親兒子兒子都容不下的臭尼姑。


    也就是說流水門內是絕不可能有男弟子的!


    而剛才譏諷他的那句話明顯是一個年輕男子說的。


    不是他帶來的弟子說的,難道還能是他旁邊的揚老說的不成?!


    “可是我們真的沒說啊!!!”


    “對!我們什麽都沒說!我們怎麽可能幫流水門說話。”


    “門主,我們肯定是懂規矩的,你要相信我們。”


    ……


    年長弟子開了頭之後,其餘弟子的辯解聲也是紛紛響起。


    “難不成還能是我冤枉你們了?!真以為我像我哥一樣好說話,覺得你們是我哥的親傳,我就不敢重罰你們了?!”


    紅袍中年人身上的袍子無風自動,明顯是憤怒到了幾點。


    偷摸譏諷他就算了,竟然還特喵集體反駁他,這群弟子簡直就是反了!


    “……”


    眾血火門弟子再一次的麵麵相覷,想反駁解釋,但又害怕會因此火上澆油,徹底激怒紅袍中年人。


    而就在這時,剛才譏諷了紅袍中年人一聲後,就像是孫子一般閉了嘴的聲音,也是再一次地響了起來。


    “你還真的冤枉他們了,話真不是他們說的。”


    “什麽人?!”紅袍中年人看向了大殿門口的方向。


    這一次,他總算是聽清楚那聲音從何而來了。


    “讓一讓,不好意思,請讓一讓……”


    帶著些歉意的聲音響起,一聲休閑服的方銳,異常艱難地從流水門女子群中,擠了出來。


    他身上衣服淩亂,脖子和臉頰之上還明顯有著不少紅色的嘴唇印子,明顯是從這“花叢”過之時,遭遇了隱藏‘花刺’的襲擊。


    “楚門主……”


    好不容易從流水門弟子的包圍圈裏鑽出來後,方銳沒有搭理紅袍中年人,而是一臉無奈地看向楚憐道:


    “你們流水門的弟子,好生熱情啊……”


    楚憐看著不止一次於自己夢中出現,現在更是奇跡般出現在了自己眼前的男人,先是愣了一愣,接著耳朵微微有些發紅地朝方銳點頭道:


    “讓方幫主見笑了。”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門人失禮了,但眼下這個場合,她不方便直接責備自家弟子的。


    畢竟她的脾氣,可不像血火門門主那般火爆。


    更何況,她其實挺能理解這些門人的。


    長年累月都是一群女娃子聚在一塊,看個男人都得上網去,而且網速還極差,看不了視頻,隻能看圖片。


    現在像方銳這麽一個,算得上足以斬殺全年齡段女性幻想的優質男,突然出現在她門人密集的包圍圈中,有弟子會情不自禁偷摸幹些什麽,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隻能說,她們流水門隻收女弟子的規矩,苦了這些風華正茂的大姑娘們了。


    “你小子是紅葉幫的幫主方銳?!”


    聽著楚憐跟方銳打招唿,紅袍中年人,也是瞬間根據方銳那讓他印象頗深的臉,意識到了方銳的身份。


    四區正在跟紅葉幫談合作的事,旁人可能會不知道,但他們血火門作為跟五區聯係緊密的隱世宗門,對此還是有所了解的。


    所以,方銳這張臉出現在他眼前的頻率,還是挺高的,隻不過,真人貌似比照片上邊看著更陽剛帥氣一些就是了。


    “正是紅葉幫方銳,不知閣下怎麽稱唿。”


    方銳這才看向了紅袍中年人。


    “血火門門主羅烈火。”


    “羅門主好!”


    “我不是來找你打招唿的。”紅袍中年人擺了擺手,看向方銳道:


    “方幫主,你這是要插手我們血火門跟流水門之間的事?!”


    他沒再提之前方銳譏諷他的事。


    因為不管四區是出於什麽目的找紅葉幫合作的,但能讓四區與自己合作就足以證明,紅葉幫是一個值得他重視的勢力了。


    “也不能算插手吧。”


    方銳看了一眼紅袍中年人旁邊的山羊胡老者後,輕笑地解釋道:


    “你可以理解成我跟五區的揚老一樣,是來幫著當公證人,來幫你們評評理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行為代表了四區?!”紅袍中年人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要這麽理解也不是不行。”方銳點了點頭道:


    “畢竟我紅葉私底下跟四區關係如何,四區跟流水門關係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五區都來人了,四區這邊又怎麽可能不來人呢?”


    “四區那邊沒人了?!要讓你一個紅葉幫的代替他們前來?!”紅袍中年人一臉的譏諷之色。


    但不曾想,方銳卻是真的照著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


    “還真是,他們都忙著給少城主奔喪呢……都沒空,所以隻得委托我前來了。”


    “你放屁!”知道方銳在睜眼說瞎話的紅袍中年人,忍不住地反駁了方銳一句。


    方銳對此也不惱,反而是一臉疑惑地看向對方道:


    “羅門主可是屬狗的?我們兩人隔這麽遠,你還能聞到!”


    “噗!”


    方銳這一本正經瞎扯的模樣,頓時是逗得不少流水門弟子,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老子是在說你一派胡言!”紅袍中年人趕忙更正了自己的說法,並眼神閃爍,意有所指地譏諷道:


    “方幫主如此胡攪蠻纏,莫不是把大夥都給當成了傻子?!”


    他這話一語雙關,即是在指責方銳瞎扯淡的不正經。


    也是在告訴方銳,他們血火門此行針對流水門,是受了四區唆使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方銳現在跑出來說自己是受了四區委托而來,不是擺明了在把其他人當傻子嗎?


    “我一派胡言?!”方銳微微一愣,接著再次擺出疑惑臉道:


    “羅門主為什麽會覺得我在一派胡言呢?難道你血火幫跟四區的聯係,還能比我們紅葉幫更加親密不成?或者說,你們這次來流水門,幹脆就是受了四區的唆使,所以,羅門主篤定四區不可能會派人來?!”


    “我……”紅袍中年人被方銳給整噶住了。


    方銳會把這事這麽這麽直接了當迪說出來,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且,他貌似還沒辦法給予方銳一個肯定的答複。


    因為方銳所說之事,雖然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但卻是沒法明說的事啊!


    方銳硬要把這件事擺在台麵上來說的話,他還真就隻能否定了。


    “當然不可能!我們血火門又怎麽可能跟四區有緊密聯係?!”


    “那不就是了。”方銳理所當然道:


    “既然你們血火門跟四區沒有聯係,又哪來的資格質疑我在一派胡言呢?”


    “我懶得跟你多做口舌之爭,你代表四區就代表吧。”


    跟方銳交鋒了一迴合,感覺摸不清方銳套路的紅袍中年人,果然放棄了跟方銳繼續辯論的打算,轉而將話題重新拉迴正軌道:


    “那你也跟五區的代表揚老一樣,給我血火幫評評理吧,他們流水門的弟子殺了……”


    “我其實一開始就在場,所以,這件事我也清楚,全過程,你不用給我複述。”


    方銳打斷了紅袍中年人的發言,並做總結道:


    “說白了就是你們覺得自己的弟子被流水門的人殺了,而且確信流水門交不出來人,所以,準備狠狠地敲流水門一筆唄。”


    “差不多,我……什麽玩意?!”聽著方銳完全正確的猜測,紅袍中年下意識就想點頭符合,但話說一半才反應過來反駁道:


    “是他們做賊心虛不敢把人交出來!而不是我們確信她們交不出來人!我們血火門跟流水門的關係,一向勢如水火,我又怎麽可能知道流水門內部的情況。”


    “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流水門能夠把人交出來,這件事就能了結了?!”


    “是的。”紅袍中年人把握十足地開口道:


    “隻要你能把人叫出來跟我對峙,把事情弄清楚了,那自然這件事也就能輕鬆了結了,不然,我隻能認為你們流水門是做賊心虛了!”


    把人交出來?!


    一個簡單地說辭罷了。


    如果他的估算沒有錯的話,現在的項思羽,應該已經在他們血火門副門主控製下,被帶到軍區的郊外去了。


    流水門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把人給交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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