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鷹清楚長空剛才的噩夢肯定不是少年說出來的那麽簡單,但既然長空不願意說,他也不會追根究底的詢問,喜歡一個人並不代表他就有資格調查清楚對方的全部心思和過往,長空有保留自己*的權利,而他隻要確定長空現在心裏好轉就足夠了。


    觀察著長空恢複血色的臉頰,雲鷹推著少年的脊背將他拉起身坐好,細心的將醬汁淋好才把河蟹推到長空麵前:“趁熱吃,我看你挺喜歡的,臨時向後廚借的地方。這一頓吃過癮,暫時不能再吃了,海鮮類的東西吃多了,你該肚子疼了。”


    長空嗅著空氣中傳來的香氣,看著眼前紅彤彤的蟹黃,隻能一頓用力的深唿吸,試圖將脹滿的肚子騰出一塊大些的位置存放美食。


    長空的做法很快收到了奇效,他發現提著氣的時候胃部感覺確實比較“空虛”,露出喜悅的笑臉,長空大口大口的將蟹肉往嘴裏塞,過量的飲食讓長空胃部一陣陣傳來脹痛的壓迫感,當他輕而易舉的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


    雲鷹特意做給他的河蟹,再撐也要吃光!


    長空咽下最後一口蟹肉,發現自己胸腔中連深唿吸的空隙都沒有了,他悄聲卻短促的唿吸著,努力維持臉上興高采烈的笑容看向雲鷹。


    雲鷹顯然對少年“全盤肯定”自己廚藝的做法感到滿意,他伸手揉了揉長空的短發、收拾幹淨桌麵就拎著食盒退出了房間:“我還有工作,先迴去了,下午沒事就好好休息,我看劉叔沒打算給你們安排訓練。”


    “好的,我會的。”長空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為難,他乖巧的點頭向雲鷹保證,直到男人關緊房門把標間的空間全部留給長空獨自享受的時候,他的表情馬上垮了下來,抱著肚子難受的癱在床麵上滾來滾去,“好漲,難受死了,我明年絕對不會喊著吃河蟹了。”


    長空從仰臥變成了側躺終於覺得肚子好受了一些,但深唿吸什麽的仍舊隻是浮雲,他終於努力挪動著腳步慢吞吞的蹭進浴室中,抱住馬桶努力為自己催吐。


    可惜,也許是平時身體素質太好,就連自己的食道和胃腸都無比強壯,長空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的將食物從胃中掏出來,他挫敗的捧著脹痛的肚子重新爬迴床上,不停滾來滾去的睡不著。


    帶著困倦又難受的滋味,長空直到天蒙蒙黑之後才隱約有了一丁點的睡意,秦池就在這個時候大喇喇的推開了房門。


    “長空,我迴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呃……你怎麽了?”秦池維持著高高舉起右手飯桶的姿勢,看著長空像隻煮熟的大蝦一樣蜷縮在床墊上。


    這可把秦池嚇壞了,長空預賽時候高燒滿臉通紅的樣子還深刻的印在秦池腦海中,他可害怕長空再有什麽好歹的。


    秦池趕緊扔下手中的飯桶,急忙衝到長空麵前摸向少年的額頭,隨後他放心的停住了動作:“不高燒,挺好的?長空,你這是怎麽了,還擺出個‘蜷縮’這麽高難度的動作。這樣躺著難受不難受啊,我給你帶好吃的迴來了,我爸給我買河蟹了!”


    “…………”長空額頭瞬間掉下一排黑線,他有氣無力的指了指秦池的床頭說:“我也給你買了,你吃吧,我已經吃飽了,真的飽了,很飽、很飽、很飽。”


    一連三個“很飽”充分的反映出長空對河蟹此時此刻的怨念,說完了這句話,長空一翻身將被子裹在身上,重新窩迴被窩裏麵挺屍,發誓要用睡眠消磨掉肚子裏麵充塞的蟹肉。


    秦池一聽長空還專門給他帶份了,心裏高興總是冷冰冰的臉上就帶出了笑容,他捧著飯桶加上一句:“你不要,那我就都吃了。”


    隨後對著河蟹左右開弓,不過,沒多久之後,長空的感覺也同樣降臨在了秦池身上,被秦池戲稱為“煮大蝦”的姿勢很快就被秦池也擺了出來,兩個少年一起抱著肚子難受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整夜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射入客房內,照亮了長空和秦池相視苦笑的臉,他們眼睛下麵掛著同樣迷人的烏青——吃撐到一夜不睡什麽的好虐心。


    “起來麽?”長空揉著終於感到空閑的肚子詢問秦池。


    秦池拎高被單遮住自己的臉,從被子裏透出出悶悶的聲音:“不要,讓我裝死吧,不然我就真的要死了!我現在渾身別扭的難受,還沒有力氣,晚上的全能比賽死定了!”


    躺在對麵的長空看著秦池不願意露臉麵對現實的鴕鳥樣子輕笑出聲,他背過身同樣拉高了被單:“那我也睡了,等午飯再起來吧。”


    真是花錢買罪受!


    長空和秦池想到昨天的行徑,都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著自己的敗家行為,然後帶著這個念頭終於沉入夢鄉,他們醒來的時間比自己預計得要晚的多,幾乎太陽落山才從床板上爬起來。


    剛剛清醒的身體絕沒有沒立刻調整到興奮狀態的可能性,因此晚上的全能賽不出意外的,秦池和長空兩人全軍覆沒。


    本來排名第六的秦池一路發揮失常,在結束的時候成績摔倒了第九,而之前排名第十一的長空,更是幹脆墊底了事,連自己拿手的項目都翻不出花樣了。


    “你們,啊,你們!讓我說你們倆什麽好,到底幹什麽了,今天狀態差成這個樣子!”劉軍敲著手下最有前途的兩名小將的額頭恨聲問到。


    秦池抬起頭無辜的看向窗外,長空尷尬的抓著自己的短發,過了一會,兩個人才小小聲的說:“教練,沒別的,就是吃撐了。”


    “吃、吃撐了?!你們兩個明明昨天晚上都沒下來吃飯,也沒出賓館,怎麽就吃撐了!”劉軍聽到這個出人意表的答案,更是怒火中燒。


    到底什麽東西這麽金貴,吃一頓還能把獎牌吃丟了!


    “那個、啊哈哈哈,我爸給我二十隻清蒸河蟹。”秦池影響劉軍的眼神特別無辜。


    劉軍眯著眼轉向長空,長空低下頭可憐巴巴的左腳踩著右腳玩,聲音從短發的劉海之間飛了出來:“我也買了二十隻,呃,其中有六隻是給秦池帶迴來的。”


    “你們這群敗家孩子啊!哎~行了,反正比賽也結束了,不用我說,你們兩個自己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麽,我也不用你們迴去寫檢討,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再因為吃耽誤了後天的比賽,後天可是單項了,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到時候國家體育局的老家夥們對你們的評價是‘可以培養’,還是‘發揮不穩定,再考慮’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劉軍擺了擺手,看著垂下頭開始自我反省的長空和秦池,不願意再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直接讓孩子們迴去房間休息。


    迴到房間後,秦池有點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看向長空說:“我真的挺遺憾,可是卻沒有什麽想反省的,幸虧劉教練沒仔細問,不然還不知道該說點啥應付過去。”


    “……我也沒有,總不能說吃的時候很開心,所以因為吃多了比賽不行也沒有什麽吧,教練肯定會一直陰森的看著我們的。”長空坐迴床上,向後一倒,姿勢之中很有些瀟灑的味道。


    長空期待獎牌,也對獎牌有著強烈的企圖心,可他清楚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全能的獎牌從來沒有期待過,本來就沒考慮過自己會有機會擁有這塊全能的獎牌,失去也就沒有什麽失落的感覺,對此,他遠比秦池要輕鬆得多。


    長空真正關注的重點在後天的跳馬、單杠和自由操上麵,前兩項他誌在必得,最後一項可以拚一把碰碰運氣——當然,獎牌之後會發下來的獎金更是長空期待的獎賞,他已經對自己的獎金如何使用有了規劃。


    “今天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找個地方去做一下恢複訓練。”秦池和長空突然一起說,隨後兩名少年整齊的笑出聲,又拉著被子相互背過身。


    半個小時後,房間中窸窸窣窣的翻轉的聲音終於停止,無可奈克爬起身的秦池看向長空露出苦笑:“今天白天睡太多了,我一點都不困了。”


    長空搓了搓自己的臉頰:“我也是。”


    “我去找我爸了,你自己培養一下睡眠情緒吧。”秦池沒義氣的換上運動服,決定去騷擾自己父親。


    長空坐在房間裏麵無所事事的發呆了一會,然後決定趁著夜色出去逛一逛,他以前從沒有近距離的深入這座城市遊覽。


    長空毫不在乎的換上運動服,悄無聲息的從樓梯走出賓館,運動服本就算是全民都普及的衣著,尤其軍隊的隊服從來不顯眼 ,走在街道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夜晚遊蕩在街道上的普普通通的少年。


    河邊燈光璀璨,長空隨便找了一個公共的長椅就坐在上麵,從地麵上撿起石子一顆顆打入水中,看著河心濺起的水花,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


    “我剛才看著出門的人像是你,怎麽跑出來了。”雲鷹站在長椅後,眉眼帶笑的看著長空自娛自樂。


    “比賽失敗,我應該會有些示意的想要獨處吧。好吧,我說實話,我隻是白天睡得太多了,現在睡不著了。”長空露出不同於白天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狹促,燈光照在臉上透出淺淺的魅惑。


    雲鷹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伸手蒙住長空的眼睛,低下頭輕吻在少年的頭頂:“我帶你迴去休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河蟹引發的慘案就此結束……【喂——】


    ╮(╯▽╰)╭其實要是有xxoo的話,餐具後續一定是長空準備好,羞射臉躺在被窩中,雲鷹撲之


    嗷嗚!被和諧的爪子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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