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每一個生命都是一個奇跡,每一個奇跡背後的故事匪夷所思,變化無常。而萬事萬物都有始有終,縱使再大的魔力也無法改變生老病死。我們總是看著人類的悲歡離合,總是要在生命結束之時唱一首安魂曲,他們是我們的,我們是死神。</br></br>嗨!沒錯,我是一個死神。</br></br>準確地說,我是宇宙銀河太陽係地球科技之國kj1544區域的死神。在死神管理中心厚厚的檔案上,我的編碼是xx19007號,你可以叫我007。</br></br>夜深了,圓月把無邊的光輝灑在大地上。在城市高高的上空,以明亮的月球為背景,風兒托起了我的黑色鬥篷,月光照在我那件流水般的黑色披風上。黑絲絨的披風在月光下有著華貴的光澤,偶爾來一陣微風吹起它,簡直酷斃了。我手中拿著我的鐮刀,黑色的巨鐮,銀色的刃,這就是所有死神吃飯的家夥,美得有點殘忍。</br></br>我獨自佇立在我管轄的區域下,那是一個巨大的城市。城市裏,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不停地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許許多多的悲歡離合的故事一次次上演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家庭裏,形形色色的聲音在不停地重複在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的口中。</br></br>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死神,死神沒有家,他們是一群生與死之間四處流浪的人。他們總是和禿鷹一樣,出現在死屍最多的地方。他可能佇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可能安靜地坐在戲劇的舞台前,可能躲在無人問津地角落裏,可能就站在你的身邊或者看著明爭暗鬥的辦公室的人們,但隻要有死亡存在的地方就會有我們。</br></br>我們不是莊稼漢出身,我們分不清燕麥和鼠尾草。我們等待著人類在宿命的召喚下死去,我們的鐮刀不是用去收割糧食,而是生命。走到背後,用鐮刀輕輕勾過人們的喉嚨,靈魂就會跟著我走了。或者去迴魂界,或者去地獄,那由命運神決定。我的工作隻是把靈魂帶到他們該去的地方,是的,我為天界工作。</br></br>作為一個死神,死神這個工作其實很簡單,隻要有勁揮舞鐮刀就好了,不過不止有我一個死神,而是有成千上萬的死神,他們分散在整個世界。隻是如果我們不顯身的話,你是看不見我們的,要是你那一天明白這些的話的時候,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別人了,因為當你看到我時,這意味著你已經死了,</br></br>感謝死神的上層統治的英明領導,自從創世紀以來,死神的上層統治就製定了寬鬆的死神生育計劃,使神族迅速龐大起來,不然的話,如果單隻有我一個死神的話,那會讓我累死的。</br></br>命運神涅加在自己的日記裏寫道:死神007號是我見過的最不稱職的死神,他將是死神家族永遠的恥辱。他懶惰、健忘、自以為是、貪吃貪睡、喜歡裝酷,還喜歡冒充知識分子,下棋喜歡耍賴皮……</br></br>但這個人有點好處,就是講義氣,上次我用膠水塗在板凳上,捉弄天使阿格尼玩,被天帝知道了,就是他給背的黑鍋。</br></br>說實話,我的好朋友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總覺得我和其他死神不太一樣,比如說我喜歡玩遊戲和觀看戲劇,我的文學功底也很不錯,,《哈姆雷特》、《三國演義》、《百年孤獨》等等都是我喜歡的書籍,前些天我還在讀一本書,叫《逍遙遊》,作者的名字叫莊子。</br></br>這些廣博的學識使我知道這些靈魂是不一樣的。我承認,在這一點認識上,與其他死神相比,我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稱職的死神,其他死神把自己的工作當作了自己生活的全部,甚至是樂趣。在他們看來靈魂都是一樣的,都是那些人注定要失去的一件東西而已。</br></br>隻要有空,我總會化成人形在人間和孩子們玩遊戲,到人類的劇場裏看一場《羅密歐與朱麗葉》,舞台劇一場接著一場,遊戲傳了一代又一代,內容和形式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和我一起玩遊戲,看舞台戲的人的麵孔總是在更新,因為他們隻能活百載,而我已經活了不知多少年了,有時我確實為自己的準確年齡犯愁。</br></br>每一百年,死神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員來找我詢問年齡的時候,我總是隨便編一個數字報上去。我想這個年齡的問題並不單單困擾著我,在神界裏,戰鬥神可以活上百萬年,例如命運神、濁天使、戰神、太陽神等等,非戰鬥神也可以活上萬年,例如愛神、智慧神、美神、酒神等等,我們死神能活上千年。</br></br>也不知是因為活得時間太長,還是神界太過於冷清和無聊得緣故,一度許多神都跑下界跟人類相愛,後來被天帝發現,明令禁止人與神通婚,大肆整頓神界,這種風氣才有所收斂,但還是有神偷偷跑到人間與人類約會,其中有天帝的侄女——月神,這無異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br></br>我為什麽一出生就是死神,為什麽不是人類,每當我仰望星空的時候我都會這麽想。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別的明亮,讓我覺得說不定哪一天我會淹沒在這樣的星星的海洋裏。</br></br>風展動我的黑袍,我一振黑袍,輕輕躍起,如同風裏的一片落葉,翻轉飄動著,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愛德華城堡的陽台上。我坐在大理石的欄杆上,旁邊有一隻大理石的花盆,幾枝白色的百合花躺在裏麵,微微綻放的花瓣上凝著清寒的夜露。百合花是為安琪準備的,當她來到陽台上看星星的時候,她喜歡白色的白合花。</br></br>愛德華的父親叫斯坦因家族,我見過斯坦因本人,一個長得肥胖,整天滿嘴口臭,喜歡躲在地下室數金幣的家夥,比起他,我更喜歡他唯一的兒子——愛德華,其他他的兒子要麽夭折,要麽被人毒死,但我不知道愛德華是斯坦因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我記不清這個老家夥和無數個女人發生過關係。</br></br>愛德華一生和我擦肩而過,可謂人生坎坷曲折,精彩萬分。愛德華出生的時候,就被人扔進井裏,因為有人害怕有人和他爭奪遺產,才出此下策。當愛德華被人發現並打撈出來,他已經窒息了十幾分鍾,可是最後還是哇的哭了出來。</br></br>少年的時候,他跟年青的斯坦因到外麵打獵,因為仆人在馬具上做了手腳,他從飛奔的馬匹上摔落下來,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停了過,我在他床前也站了一個星期。</br></br>青年的時候,他參加了保衛祖國和的戰爭,在刀光劍影裏麵沒有受過一點傷,倒是當上了一個大官,最後率領大軍為自己的國家擴充了土地,國王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可是在結婚的晚上,公主卻要跟著別人私奔,愛德華不得不保衛自己的尊嚴和情敵交手,結果是情敵死了,老婆瘋了,自己保住了小命,丟了一隻眼睛,從此,很多人叫他獨眼愛德華。</br></br>中年的時候,斯坦因死了,夫業子承,愛德華得到了父親的一切,這個時候,國家發生叛亂,愛德華乘此機會,利用青年時培養的才幹和智慧把自己周圍土地的領主打得節節敗退,他把父親的地盤擴大了一百倍,當然,他也付出了代價,一隻冷箭本來是要射中他的心髒的,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的小命,為此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也失去了爭奪國王的欲望。</br></br>老年的時候,他再也不能從事他喜歡的事情——騎馬打獵,他有無數的財富,有任意殺人的權力,有讓人羨慕得地盤,那裏有森林、牧場、農田和工廠。但他也不像他父親一樣喜歡躲在地下室數金幣,而是整天喝酒尋歡,一場舞會下來,他表現出驚人旺盛得經曆,差不多和所有女人跳過舞。</br></br>“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了?”白色長裙的少女趴在我身邊的欄杆上漫不經心的說,她有個稱號叫做愛德華公爵夫人,不過我一般都叫她的名字安琪。我麵無表情的轉頭看著她:“沒有想什麽”然後保持冷酷的表情迴過頭來繼續看星星。安琪笑了,笑的時候精致的小鼻子皺起來,讓人有一種衝動的感覺。她一笑起來,我滿臉冷酷的神情就掛不住了。看著她無憂無慮的,我搖搖頭歎口氣:“今天晚上還要講故事給那個老家夥聽麽?”</br></br>獨眼愛德華公爵對女孩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他從公主跟人私奔以後,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愛德華公爵決定永遠不讓某個女人長久的待在自己身邊,過一夜殺一個成了他的婚姻製度。他每夜會從自己的臣民中挑選一個女孩成為他的夫人,可是第二天他就會殺了她們。他已經殺了三千二百六十三個了,都是我去勾的魂,數字絕對沒錯。好在他的領地比較大,殺個幾千女孩還不至於嚴重影響人口數量。</br></br>獨眼愛德華公爵的這種變態行為,導致我每天早晨扛起鐮刀,去公爵城堡的斷頭台上勾取某個女孩的靈魂。每一次那些女孩都無一例外的美麗年輕可愛,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些善良的靈魂,可是我從來沒有因此覺得遺憾,畢竟人遲早都是要死的。</br></br>但是有一天,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認識了安琪,我剛來看完《羅密歐與朱麗葉》,從劇院出來,變身成為死神的時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雖然多,不過他們都看不見我。突然,一個漂亮的大眼睛小的女孩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請問,能不能請問去愛德華城堡的路怎麽走啊?”</br></br>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這個場麵對於一個死神是何等的恐怖的事情,可是她倒是一臉誠懇地看著我,而我嚇的半個靈魂飛到天上去。好不容易拾迴來,還兩股戰栗,等待這個不同尋常的小姑娘說話,我當時很懷疑她是聖女或者大天使長變化了樣子來試探我的。結果是我們兩個人愣了半晌忽然格格的笑了起來,一直笑到在地上打滾。周圍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小姐在地上發瘋一樣的傻笑。</br></br>後來她告訴我她不知為什麽從小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再後來我告訴她我叫奧德賽(自己瞎編的),她告訴我她叫安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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