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拽著他的胳膊跟他一塊飄了下去,這時,周圍的牛頭粽子又下降了三米,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屍,已經管不了這些了,就這樣任由冷木頭牽著,他走到哪就把我帶到哪,以我這點能力,想在這裏單獨行動,隻有死路一條了。


    神殿上上下下我們都掃視了一圈,仍然沒有看到那女屍的蹤跡,“會不會它已經離開了?”


    冷木頭搖搖頭,“我懷疑她還有意識,在躲著我們。”


    “醒屍?”我不可置信的問。


    “恩。”


    “那我們站到高出再找找。”我說。


    他抬頭看那些牛頭粽子又下降了三米,抓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小心點。”


    別管這句話在什麽環境下說的,我心裏還是小小的甜蜜了下,有他牢握著我的手,就算是所有的粽子都下來圍上我們,我都不害怕了。


    我還在自我陶醉在幻想裏,他指著巨石後麵煞風景的說:“它躲在哪兒!”


    話音剛落,牽著我就飄到了岩石後麵,站在那具和我一模一樣的醒屍前麵落地,那醒屍一動未動,仿佛真的死了一樣,冷木頭蹲下去看她的下身,被我擋住了他的眼,“你看什麽呢!”


    他拽著我的手,從他眼前挪開,對著醒屍說:“她是生產時死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麽,眼淚已經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你怎麽知道的?”


    “你看,她的下身已經撕裂了。”


    我當時全身像麻木了一般,大腦空白一片,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梳理著這些細節問題,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腿上的黑痣在一個地方,有一樣的護身符。她是難產死的,衣服是二十年前的那種老衣服,還有棺材裏麵的蔚字,她……或許是我的……親媽!


    我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剛才進來的大門問:“那個門還能出去嗎?”


    冷木頭搖搖頭。


    “那你炸藥總有吧?我現在必須出去找我爸問個清楚,他一定是騙了我,這件事肯定隻有他才能知道,我一定要他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麽一迴事!”


    他拽住了我。“你理智些,現在我們還不能出去。”


    “不!你不明白,你根本沒辦法體會我的感受,二十年了!我連我媽的照片都沒有見到過!我從未享受過一天的母愛!”我指著下麵的醒屍哭著說:“我現在隻想知道,她是不是就是我的媽!”


    他對著我靜靜道:“其實在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


    是啊,我已經找了我的親媽了,可是,想不到竟是在棺槨裏麵發現的,而且成了醒屍。我敢去承認,也不敢去想,然而身子一癱,跪倒了她麵前,第一次,我覺得死屍都這麽親近,甚至敢去握住她的手,隻因為她不是粽子,而是我的親媽,“媽。我是蔚蔚,我終於找到你了!”


    冷木頭再次煞風景的把我手給拉開了,我還沉侵在自己找到母親的悲痛裏,被他這樣打斷十分不滿。“做什麽!”


    他指著我媽手上長長的指甲道:“如果你的手被劃破,也會中屍毒的。”


    “你!”我指著他生氣的說:“你怎麽那麽煞風景,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嗎!不管怎樣,她都是我媽!我媽都中屍毒了,我是她女兒中了屍毒又怎樣,很奇怪嗎!”


    我在她前麵跪了許久。見她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禁問:“冷木頭,你不是說我媽已經是醒屍了嗎?醒屍不都是有自己的記憶和意識嗎?怎麽我們在她前麵說了這麽多話,唿吸了這麽多氧氣,她還沒發現我們的存在?她不該睜開眼睛嗎?”


    沒想到他居然到了現在還死不認賬,“我說過,我不是你的那位朋友。”


    不管他承不承認,我也沒想著和他爭辯這些,“好,我不跟你爭這個,現在我隻想知道我媽為什麽還不醒!”


    “或許她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的模樣。”


    聞言,我迴過頭對著我媽誠懇的說:“媽,我是蔚蔚,我不會嫌棄你的,這次我和我爸都來了,他現在還在爬梯子呢,可能過一會兒就過來了,現在咱們一家終於團聚了,等我爸來了,我們一定帶你迴家,咱們再也不在這破地方呆著了。”


    果然我的話說完後她睜開了眼睛,畢竟在我心裏,她已經是死人了,在我沒有任何心裏防範下,她這一舉動倒是把我嚇了一跳,不過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著她笑著喊了我人生第一句:“媽。”


    她沒有向粽子一樣,撲過來就咬我,反而對著我歎了兩口氣,我不解的問他:“我媽會歎氣?”


    冷木頭搖搖頭,“她說的是屍語,是在問你,你爸在哪裏。”


    我指了指那邊的玉門,“我爸還在玉門外麵爬樓梯呢。”說完,我對著冷木頭說,“你幫我翻譯過去。”


    “她是醒屍,用不著我來翻譯。”


    我把她扶了起來,“媽,起來吧。”然後問冷木頭,“你背包裏還有沒有衣服?”


    聞言他把背包遞給了我,我低頭翻衣服時,發現冷木頭在和我媽對話,由於冷木頭會說屍語,所以他們說了什麽,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隻看見冷木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眼神中帶了幾絲擔憂,我終於找到了一件黑色的褲子,掏了出來遞給了我媽,不解的問冷木頭:“幹嘛這樣看著我?”


    他沒有說話,隻是拽著我到了岩石的另一麵,指著那些牛頭粽子,“他們很快就會降落到地麵。”


    我這才注意到那些牛頭粽子,離地麵隻有三米高了,頭頂上烏泱泱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子照在神殿裏,甚是陰森。


    “他們厲害嗎?”


    他低頭看了看土的顏色,似乎更黑了,“這些粽子一旦沾了地氣後,就會蘇醒。”他指著棺槨說:“它可以隔絕外麵的空氣,你躺進去,它們不會發現你,我來解決它們。”


    我知道冷木頭有個習慣,但凡見了粽子就要把人家的頭給擰下來,慌張問:“你說的它們,包括我媽嗎?”


    “她會留下尋找出口。”


    我迴頭,卻看不見我媽的蹤跡,這才發現她已經飄到了棺槨前麵,冷木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就沒有什麽能幫你們的嗎?”我問。


    冷木頭還未迴答我,我媽已經伸手把棺槨又撥了迴去,隻因為棺槨的另一麵沒有她的屍氣,她對著冷木頭點頭示意後,我就被冷木頭抱著放到了棺槨裏麵,未等我說話,很快我就被黑暗吞並,棺槨已經封住了。


    無論我媽現在是醒屍還是什麽,可作為一個女兒,怎麽也應該去挺身保護她的,而我現在卻躲在棺槨裏,讓我最愛的兩個人為了我在外麵血戰,我還有什麽臉麵說愛他們,我又算哪門子孝順女兒!


    我敲了敲棺槨壁,沒有動靜,於是我決定站起來,從裏麵往外扒,可我一時又猶豫了,如果我出去了,我打算用什麽方法去解決那些粽子,萬一他們還要抽空保護我,豈不是又給他們找麻煩?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上麵的棺材蓋擦啦一聲劃開了,我定神一看,發現一具無頭死屍橫著摔了下去,地上大片大片的無頭死屍幾乎堆成了一塊高高的屍山了,我站在棺槨裏麵愣了許久,想不到他居然這麽厲害。


    他迴頭發現我從棺槨裏站起來了,然而不少的牛頭粽子已經包圍了上去,他再也沒辦法顧及到我,又是一場血拚,我遙望整個長生神殿,也沒有找到我媽的蹤跡,卻發現冷木頭已經應接不暇了,來時他的衣衫整潔,現在卻被那些牛頭死屍抓的有些破了,那些血印一道道的觸目驚心,似乎都伸進了肉裏去一樣,後麵一雙血長的指甲掐住他脖頸時,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跳出棺槨衝了過去,“住手!”


    他見我從棺槨裏跳了出來,伸手在死屍手上一用力,那雙手立刻從死屍身上拽成了兩半被他扔在了一邊,我望著他的臉,已經被死屍的指甲抓破了一層皮,卻沒有流血,那抓破的皮膚下,居然還有一張臉,這大約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吧?


    他果然是頂著一張別人的臉,我凝望著他,盡管那層皮沒有徹底撕下來,我已經確認他就是冷木頭無疑,再也抑製不住,衝了過去,哭著吼道:“你現在還敢說,你不是冷木頭?”


    他沒有迴答我,倒是死屍聞到了我的氣味,圍城了一堆,正在朝我靠近,他從死屍外麵翻了過來,走到我身邊抓著我就往棺槨的方向飛去:“你快躺進棺槨裏!”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看著他觸目驚心的傷口哭著喊道:“古靈!你就是一個混蛋!要中屍毒大家一起中啊!”


    反正我今天也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裏,哪怕我為他擋住一部分死屍,也不能讓他一個人血淋淋的被死屍抓個遍。


    見他看著我眼神柔和許多,我趁機伸手去撕那層人皮麵具,卻被他推開了,反而衝著那群死屍一腳踢了過去,趁那群死屍踢遠時,他抱著我硬是把我塞進了棺槨裏,封棺槨時,一隻死屍的手剛好伸了進去,被棺槨蓋子活生生的擠下來了一隻手,掉了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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