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


    蘇秦臉上一臉的疑惑,“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方老直接了當的迴答,“我也就是聽張家老祖順嘴說了這麽一句,哪知道什麽是靈根……不過看張家老祖當時一臉的落寞,他肯定也沒有。”


    說到這,方老上下掃了蘇秦一眼,“怎麽,你想修仙啊?”


    “我當然想修仙了,誰不想修仙啊!”蘇秦說得理直氣壯。


    聽他如此一說,方老一愣,忽然一臉落寞的歎道,“是啊,誰不想修仙啊!誰不想追求長生啊!”


    ‘我隻想修仙,不想追求長生。’


    蘇秦嘴裏嚼著小魚幹,他想修仙,是為了自保,是不想別人淩駕於自己之上,不想自己任人宰割。


    如今長生的他,空有長生之能,卻無護道本領,若被人發現其中秘密,怕不是要成了唐僧肉?


    除了他,其他人修仙,恐怕都如方老這般,更多的是為了長生。


    方老已經五十多歲了,這兩年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已顯老態,可能也沒多少年能活了。


    人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就越發惜命,越向往那修仙長生。


    方老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蘇秦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默默的給他倒酒。


    同時心裏在想著靈根一事。


    ‘這靈根,聽起來似乎是要生來就有,如果沒有,哪怕修煉到先天,也無法修仙。’


    “隻是這靈根不知道怎麽檢測自己有沒有,張家老祖竟然說自己沒有,那他應該有方法檢測……那趙家應該也有……不過不用想,他們肯定是不會告訴外人的。”


    “所以還是得等到先天了,再來謀求……不知道我有沒有靈根。”


    ‘如果沒有……到時自己沒有靈根怎麽辦?修不了仙怎麽辦?’


    一想到這個,蘇秦頓時感覺有些心堵,臉上煩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哎?你小子……老頭子我日薄西山,才心情煩悶,你小子才不到二十歲,煩悶個什麽勁呢?”


    方老見蘇秦如此,瞬間不樂意了。


    “那又如何,求不得仙,百年之後,還不是一坯黃土。”


    “是啊……百年之後,也是一坯黃土……如那張趙兩家老祖,年輕之時便是天之驕子,在江湖上闖出莫大名聲,可謂是意氣風發,風光無限……如今不還是與老夫一般,垂垂老矣!”


    想到這等人物,也落得和自己一般下場,方老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


    這人啊,就怕對比。


    比自己的優秀的人,和自己一樣的境地,心裏就會很平衡;若比自己差的人,卻和自己一樣的境遇,那就會想著:憑什麽啊?


    蘇秦也不是什麽喜歡感時傷懷之人,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


    調整好心態的蘇秦,馬上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趁著方老此時心情不錯問道:


    “方老,你這有沒有比追魂散藥效更好的湯藥了?至於折損壽命,就是多點也沒事,隻要不損壞武道根基就成。”


    方老頓時一瞪眼,差點沒從躺椅上倒下去。


    “你小子!”方老站了起來,指著他罵道:“你小子為了賺錢,良心都沒了是吧……那是要人命的東西!你小子惜自己的命,就不拿別人的命當命了不是!”


    方老想當然的認為蘇秦是要這樣的藥拿去倒賣。


    見方老如此激動,蘇秦知道,肯定是有的。


    於是他將臉上的口水擦幹淨,一臉無辜道:“方老,這你就錯怪我了啊……這是客人自己要求的,他想要,那我就幫忙問一下了。”


    方老臉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最終歎息一聲:


    “罷了……老頭子我都要入土的人了,就再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攢些積蓄吧。”


    方老的兒子,蘇秦也聽他提起過。


    據他所說,那不孝子對繼承他那引以為傲的醫術一點興趣都沒有,少時愛練武,可惜沒天賦,領悟不出真意,成不了武師,便放棄了。


    後來又沉迷於詩詞歌賦,想要往文人路上走,怎麽勸都不停,成天帶著幾個自詡風流才子的文人墨客就往青樓裏鑽,說要為自己喜愛的紅玉娘子作出一首好詩來,爭那花魁之名。


    蘇秦的算盤都已經打好了,倘若蘇老不答應,就從他兒子那邊下手。


    詩?他多的是!而且都是千古流傳下來的好詩!


    不過方老既然同意了,那就不必那麽麻煩了。


    方老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弓著腰向內屋走去,整個人似乎都變老了許多。


    等他迴來,手裏多了幾包藥散。


    “這是‘奪命散’,功效與追魂散一樣,隻是練武時增加的氣血是追魂散的兩倍……不過嘛,負作用確實追魂散的三倍,一包下去,就是三年的壽命!”


    方老將奪命散放到桌麵上。


    “一包三年壽命,怪不得叫奪命散!”蘇秦拿起一包打開看了起來,發現這奪命散與追魂散差不多,他猜測應該也就往追魂散裏麵添加了兩三種藥材。


    負作用蘇秦直接忽視,修煉效果是追魂散的兩倍,蘇秦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低了,不過也可以接受。


    ‘就是不知道武館的白沁膏的修煉效果是什麽樣的。’


    白沁膏是靠山拳煉骨功法的配套秘藥,一份五十兩!


    不過蘇秦是不敢進去買的,自己已經兩年沒進武館買雪參膏輔助修煉了,現在去買白沁膏怎麽解釋他已經煉骨的事?


    屆時在武館的人眼裏,他就是兩年都沒有用秘藥輔助修煉,還煉骨了!這簡直就是不輸於趙雲龍和朱強的武學奇才!


    這時方老再次開口:


    “不過奪命散我之前沒準備那麽多,也就隻有這幾包備用放著,現在沒辦法像追魂散那樣給你拿出幾百包來。”


    方老喝著老黃酒,嚼著小魚幹,“你等下午再過來,我就差不多配好了,不過這奪命散的價格嘛……”


    他看了蘇秦一眼,“看在我們倆的情分上,一包五十枚大錢……不要覺得貴,裏麵的藥材成本不比這個低多少。”


    ‘我信你個鬼!’


    蘇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多計較。


    在他看來奪命散是追魂散修煉速度的兩倍,這個價格是絕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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