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鎮。


    蘇秦早上依舊如往常一般起來練拳。


    隨後讓哮天去上山采藥。


    在萬懷昌已死的消息傳開前,又去菜市場買上一些豬雜碎


    最後提著豬雜碎與自製的魚餌,蘇秦登船入湖,泛舟湖上。


    可能今天是好運來了,怎麽擋都擋不住,居然一連釣到了三條珍稀魚類!


    蝦蟹雖然還是一如往常,但蘇秦已經相當滿意了。


    “好運來那個好運來……”蘇秦情不自禁哼起歌來。


    旋即又歎道,“這種斬殺仇人,報仇之後的快感,隻能自己一個人享受,不能分享給其他人,真是太痛苦了啊!”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著?”


    眼看夕陽西下,蘇秦當即一騎當先趕迴碼頭。


    “蘇爺,出大事了!”王三喜一上來就連忙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今天釣了三條魚?”


    “這麽多!呃……蘇爺,我說的不是這個。”王三喜差點沒轉過彎來,連忙低聲道:“飛雲幫的萬懷昌萬長老,死了!”


    蘇秦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裝作不知,反問道:“他不是去追殺私售草藥的采藥人去了嘛?怎麽會突然死了?”


    “聽說,昨晚在追那采藥人的時候,追到了一處密林裏,結果萬長老一個人先追上去,等其他人到的時候,萬長老便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一個中年男人直接扭斷了脖子!”


    “早上去找萬長老的屍體的時候才發現,他兩條手臂之前都被那中年男人打斷了……嘖,聽說那人應該與曹洪一樣,都是煉骨高手!”


    ‘中年男人’,蘇秦聽到這個心中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否則他又怎麽會。


    “原來如此,真是……”


    太好了!


    ……


    雲山鎮每逢出了大事,尤其是涉及到飛魚幫,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相比於萬懷昌的死,昨晚雲山鎮死了兩個飛魚幫的幫眾就變得不起眼了,直接被定義為兩人從賭坊贏了錢,被有心人惦記,半路殺人劫財了。


    好在這次萬懷昌並不是死在雲山鎮裏。


    漁山酒館。


    酒客們低聲討論著。


    那些采藥人,今天都變得特別的大方,都點了兩碗酒,來上一碟好菜。


    每唱一口酒,每嚐一口菜,都要高喊兩聲,“好!好!”


    當有飛魚幫的人經過時,他們就馬上閉嘴不談,默默喝酒,等飛魚幫的人一走,則繼續低聲談論。


    “嘿……這萬懷昌,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該!”


    “何止是眼,這次是命都丟了……這人啊,殺的人多了,就是會有報應!”


    “這幾個月,死在他手裏的采藥人茫茫多,總算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希望殺死他的那位好漢不要被飛魚幫抓到。”


    “是啊,聽說畫像已經出來了,懸賞五百兩呢!那位好漢應該把麵蒙上的……不過那位好漢的模樣我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俠士。”


    采藥人們在酒桌上絮絮叨叨,最後開始擔心殺死萬懷昌的好漢,也隻有在漁山酒館,他們才敢這麽說,也隻有漁山酒館,敢讓他們這麽說。


    “蘇爺!”


    “蘇爺好!”


    蘇秦走進酒館,采藥人和漁民們紛紛打著招唿。


    隻是剛才談論萬懷昌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了。


    畢竟他跟飛魚幫的關係不遠不近,讓大家都吃不準,沒人敢冒險。


    蘇秦也不給大家找不自在,來到櫃台道:


    “老樣子,今天打包迴去吃。”


    “哎,好的蘇爺。”小武答應一聲,馬上進後廚準備。


    果然,酒家裏的氣氛頓時就輕快了許多。


    等他出門,酒館再次嘈雜起來,蘇秦在酒館外聽到不由微笑著搖了搖頭。


    同時迴想剛才聽到的懸賞,‘五百兩,煉骨武師就值這麽點錢?’


    隨後,蘇秦來到藥材市場外,那上麵果然已經貼上了懸賞文書。


    上麵清楚寫著活抓或者殺死畫像之人賞銀五百兩,哪怕提供對方的消息或者蹤跡,確認真實後,也會視情況給出獎勵。


    蘇秦看了一眼那懸賞上的畫像,與人皮麵具有八分相似,同時注明了疑似煉皮大成武師或煉骨入門武師。


    他在心中嗤笑一聲,他不信飛魚幫瞧不出他是煉骨武師,卻故意還在上麵寫下疑似煉皮大成武師,打的什麽主意他哪裏不清楚。


    不過,這都不關他的事。


    懸賞的是煉骨高手,關他一個小小的煉皮武師什麽事?


    而飛魚幫,注定了在這件事是竹籃打水。


    因為接下來的日子,蘇秦已不打算在出手,至少在自己煉髒之前!


    ……


    兩年後。


    越國太宗十五年,天下大旱,大亂起,民不聊生!


    雲湖上。


    蘇秦目不轉睛的盯著魚鰾,魚鰾起起伏伏,忽然間沉了下去,這時他才一甩,一條金色鯉魚被甩出水麵。


    魚還在半空飄甩,還沒等停下,蘇秦伸手一抓,金色鯉魚被他牢牢抓在手心裏。


    “一條錦鯉,運氣不錯。”蘇秦將錦鯉放進魚艙裏,“可惜如今天下大亂,這些隻能用來觀賞的魚不怎麽值錢了啊!”


    能滋養身體,提升氣血的珍稀異種,雲湖裏也有,但蘇秦不曾釣到過一隻。


    不過蘇秦釣魚掉蝦蟹,本來就是閑來無事做,陶冶情操罷了。


    “嗷嗚!”


    哮天在船艙裏輕叫一聲,已經醒過來了。


    蘇秦抬頭看了一眼落日餘暉,知道該迴去了。


    “迴家!”蘇秦坐在船上,拿起雙槳輕輕一劃,船隻在湖麵上晃動著前進。


    這時哮天也緩緩走出船艙,這兩年雖然不斷喂食‘控獸丹’,但它的體型與兩年前並無不同,隻是看起來越發神異了。


    它身上的肌肉越發緊致,黑色的毛發反射著一絲青光,掌下的利爪微微透著寒光,足以裂石碎金。


    哮天緩步走到蘇秦身旁,靠著他蹲下。


    金色的湖麵上。


    一人、一狗、一船,緩緩前進。


    ……


    迴到岸上,王三喜已等候多時,


    “蘇爺,讓我來。”王三喜馬上說道,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皂衣小吏。


    他在三個月前,就升成了碼頭班組小吏的組長,手底下管著五個人。


    這還要多虧蘇秦半年前開始傳授他一套掌法,才能力壓眾人,成為這個小頭目。


    “還不快點上去,把魚和蝦蟹裝好,幫蘇爺把蝦蟹送漁山酒館去。”王三喜扭頭對身後的小吏命令道。


    蘇秦對此早已習慣,他抬頭習慣性的往魚市門口看了一眼。


    在那裏,前所未有的,插上了十根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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