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道:“無妨,歇一會就好。”


    “真的?”


    柳雲夢見他一隻手捂著小腹,還是有些不放心。


    任平生握住她纖細的小手,笑道:“方才難受是因為見不到殿下,如今見到殿下,立刻就舒坦了。”


    柳雲夢俏臉微紅,別過臉,看向一旁,撅著小嘴道:“就會哄人,要真是這樣,你昨天就來見本宮了。”


    任平生微微一怔:“殿下知道臣昨日迴京了?”


    柳雲夢道:“昨天你進城的時候,本宮就在城樓上看著……”


    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麽,努了努嘴,不滿地道:“你但凡抬頭看一眼,就能看到本宮,可惜……伱一直盯著那打扮妖嬈的女妖,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別處。”


    這麽說,小姨子昨晚還真看到自己了,還好沒胡扯什麽自己一迴來就來見她,不然就尷尬了。


    任平生心中慶幸,解釋道:“臣昨日看那女妖,另有緣由……”


    接下來一炷香的時間,他把昨日在城門口的經曆完整的說了一遍。


    “意識進入夢境?”


    柳雲夢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嘴巴微張,神色驚詫。


    聽完以後,又有些後怕。


    “要是任平生沒有自保的手段,豈不是會一直被困在夢境中……那女妖真是該死!”


    一念至此,柳雲夢咬了咬牙,氣憤地道:“本宮要將此事稟告父皇,讓父皇嚴懲那女妖。”


    任平生道:“此事隻有臣與那女妖知道,縱然陛下知道了,那女妖抵死不認,也沒有辦法,更何況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妖族使團剛剛入京,朝廷也不能拿那女妖怎樣。”


    “你是咱們大周的鎮北王世子,那女妖在京師內對你動手,難不成一點懲罰都沒?”


    柳雲夢小臉嚴肅,認真地道:“本宮絕不能讓此事就那麽算了!父皇要是不管,本宮就寫信給寧王哥哥,讓寧王哥哥給你報仇。”


    在她眼裏,任平生是自己的人,受了欺負,就得給他出頭。


    任平生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中湧過一道暖流,迴道:“此事是臣與那女妖的私事,要報仇,也該臣自己報仇。”


    柳雲夢聽見這話,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但是,看他臉色溫和,眉目間透著一股堅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隻是道:“總而言之,你要小心。”


    “自然。”


    任平生伸手輕撫她的側臉,指腹輕輕摩挲,感受光滑細膩的肌膚,嘴角勾起笑容:“臣還要留著這條小命,以後娶殿下迴家呢。”


    掌心溫熱的觸感傳來,酥酥麻麻的電流傳遍全身。


    柳雲夢一顆心有些發軟,明知這種甜言蜜語像是水中月,鏡中花,除了好聽,也沒別的用處,眸中還是氤氳了一層水霧,說不出的喜悅與滿足。


    怕被任平生看到自己不值錢的樣子。


    她微微垂眸,裝作若無其事,嘴裏嘟囔著:“你都已經娶了常安,誰要嫁給你。”


    說完,平複了一下情緒,抬頭看向他,轉移話題:“那女妖為何要對你下手?”


    任平生輕輕搖了搖頭:“臣也不知。”


    柳雲夢眨了眨眼,好奇地問道:“你說你在夢中世界見到了她,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任平生猶豫了一下,如實道:“她想讓臣和她……同房。”


    柳雲夢先是一怔,隨後更加氣憤,咬著銀牙,沒好氣地道:“果然是不知廉恥的女妖!”


    任平生隻是沉默。


    歇到現在,不適感仍舊存在。


    並且,隨著時間流逝,不適感越發清晰,像是體內突然多出一股股水流,沿著經脈不斷地流動。


    這種感覺和他第一次吸納天地靈氣的感覺相差無幾。


    難不成自己的體內又多了一股類似靈氣的能量物質?


    無緣無故,為何會這樣?


    一時間,他搞不清楚,隻能等迴府以後,問問常安或是小天師。


    畢竟,這段時間,自己除了昨晚和常安雙修,也沒做別的事情。


    說不準問題的關鍵就在《陰陽兩儀心經》上。


    正胡思亂想呢,耳畔再次響起小姨子清脆悅耳的聲音:“那你答應她了嗎?”


    任平生轉頭望去,就見她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清澈的眼神,讓見慣了套路的老司機也不由為之心動。


    “臣也不想屈服於那女妖,但是……”


    說到這,他悠悠地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一切盡在不言中。


    柳雲夢心中一顫,臉上的表情微微僵住,隨後擠出一抹笑容:“人沒事就好。”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莫名的難過,小嘴微微撅著,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任平生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臉:“臣說什麽,殿下就信什麽?”


    柳雲夢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他,看到他略顯戲弄的笑容,立刻明白了怎麽迴事,小拳頭握緊,捶了他兩下小腹,委屈又氣惱地道:“你就會捉弄本宮!”


    任平生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伸出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大拇指碾過她的粉唇,輕笑道:“殿下怎麽迴事,幾日未見,好像比以前笨了許多。”


    “不準這麽說本宮!”


    柳雲夢撅著小嘴,扭了扭腰肢,表達自己的不滿。


    任平生心中湧過暖流,感覺炙熱而又鮮明,眸光一下子晦暗起來。


    “那臣不說,隻做……”


    “做什麽?”


    柳雲夢眸中露出一抹茫然。


    下一秒。


    溫和的鼻息拂過臉頰,嘴唇被輕柔地壓住,鼻尖相抵,氣息交纏。


    雖說一個多月前,任平生離開京師的前兩天,他們也曾耳鬢廝磨過。


    但是,這一次,感覺要比之前還要熾烈。


    某一瞬間,柳雲夢感覺自己的心髒都短暫地停了下來。


    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眸,長睫輕顫,如細雨綿綿,不知不覺間,眼底早已經濡濕一片。


    此刻。


    她一雙纖細的小手緊緊地攥著他的雙臂,整個人像是漂浮在水麵上的花,隻有緊緊地抓住他的身體,才不至於隨波逐流。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陷入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


    任平生才鬆手。


    柳雲夢緩緩睜眼,怔怔地看著他,蒸騰的熱氣在眸中彌漫,帶著一抹茫然與不解。


    為何突然停下?


    任平生沒有說話,默默地望向一旁。


    柳雲夢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就見青兒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倆。


    直到這個時候。


    他倆才反應過來。


    院子裏還有個小宮女。


    青兒見兩人望向自己,表情有些尷尬,擠出一抹笑容,顫聲道:“奴,奴婢什麽都沒看見。”


    說完,一溜煙跑出了院子,跑到一半,不知是腿軟,還是什麽緣故,還差一點摔倒。


    柳雲夢目送貼身侍女離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小腦袋埋在任平生的胸口,輕輕蹭了蹭:“丟死人了。”


    任平生攬著她的腰肢,笑著道:“臣與殿下情投意合,耳鬢廝磨,乃是人之常情,有什麽好丟人的。”


    柳雲夢埋首胸口,不願抬頭:“那也沒有當著旁人的麵這樣的。”


    “現在旁人走了……”


    任平生壓低聲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柳雲夢卻因為羞怯,不願再繼續,好一會才道:“你給本宮講講,你離開京師後遇見的事吧。”


    耳鬢廝磨,也講究氣氛。


    任平生不再多說,把她攬在懷裏,輕聲講述這段時間遭遇的事情。


    從一路上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到在縣城門口看到窮苦百姓排著隊賣兒鬻女,再到在酒樓遭遇刺客謀殺。


    怎麽說也是寫過話本的人,講起故事來也是跌宕起伏。


    沒一會,柳雲夢就沉浸其中。


    恍惚之間,仿佛跟著任平生一起經曆了這些事情。


    聽到最後,她不由露出驚詫之色:“隻在秘境待了一天,出來後卻過了一個多月,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任平生道:“臣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確實如此。”


    柳雲夢有些恍惚,隻覺得他這段時間的經曆,簡直比話本裏描述的還要精彩。


    這個時候。


    任平生忽然問道:“殿下可知道,臣從秘境中出來,發現異常,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柳雲夢好奇地眨了眨眼:“是什麽?”


    任平生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輕聲道:“是殿下……臣答應一個月內給殿下寄信,出來以後卻已是仲秋,臣第一反應是,這下完了,殿下沒收到臣的信,隻怕又要傷心難過。


    正因如此,臣一刻也不想停留,隻想快些迴到京師,與殿下相聚,因而馬不停蹄地就趕了迴來。”


    柳雲夢聽的心中甜蜜,卻是給了他一個白眼,撅著小嘴道:“你鋪墊了半天,感情是編了個故事哄本宮。”


    “天地良心,臣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事實,絕沒有半點兒虛言!”


    任平生一臉認真。


    柳雲夢卻不太相信:“真的?”


    任平生伸出四根手指:“臣發誓,若是……”


    剛開口,柳雲夢就伸手捂住他的嘴:“本宮信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亂發誓會遭雷劈的。”


    聽著怎麽有點兒像是在陰陽怪氣。


    任平生沒再繼續,轉移話題:“殿下穿的白絲,從何而來?”


    之前看到白絲,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剛才伸手輕輕摩挲了幾下,才發現自己沒看錯。


    小姨子腿上穿著的確實是白絲,就連材質都一樣,摸著光滑細膩。


    “白絲?”


    柳雲夢眸中露出茫然。


    任平生解釋道:“就是殿下身上穿著的。”


    原來是自己剛才自己縫製的褲子。


    白色絲綢製成,叫做白絲,倒也合情合理。


    柳雲夢迴道:“本宮自己做的……好看嗎?”


    自己壓根沒看到。


    怎麽知道好不好看?


    任平生心裏這麽想。


    下一秒。


    柳雲夢站起身,跟他拉開距離,輕輕提了提長裙,露出被白色絲綢包裹的修長美腿,紅著小臉,再次發問:“好看嗎?”


    白絲配上古色古香的長裙。


    另類的組合,卻有別樣風情。


    任平生望著她,眸光晦暗難明。


    都是女人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一點不錯。


    這一刻,他隻想沉浸在眼前的溫柔鄉,別的全都不想。


    柳雲夢還是第一次見他用這樣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臉頰暈染紅暈,鬆開小手,輕聲道:“本宮是仿照那些妖族的衣服款式自己縫製的,打算一個人的時候穿。”


    沒想到啊。


    小姨子還有這麽一雙巧手。


    手工活做的真是不錯。


    任平生平複情緒,麵露笑容,由衷道:“殿下真是心靈手巧。”


    柳雲夢聽見這話,走到他的跟前,俯身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你要是覺得好看,你以後來見本宮,本宮一直穿著。”


    任平生心中一動,眼神越發炙熱,正要伸手攬住她的腰肢。


    她卻往後一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俏臉通紅:“隻準看,不準做別的。”


    緊跟著,沒等任平生答應,她就轉移話題:“父皇已經答應本宮出宮建府了,過幾日,本宮就搬出去獨住。”


    任平生一怔:“未出閣的公主,也能建府?”


    “自然。”


    柳雲夢點點頭,頓了頓,解釋道:“按照宮中的規矩,隻要有了公主的封號,都可以出宮建府,不必等到出閣。”


    原來如此。


    任平生麵露恍然,張了張嘴,想要詢問殿下的公主府建在哪裏?


    還沒來及說話,就聽院子外響起青兒的喊聲。


    “奴婢見過端妃娘娘!”


    聲音很大,隔著老遠都能聽得清楚。


    毫無疑問,這是在提醒他倆,端妃娘娘來了。


    柳雲夢聽到青兒的提醒,眸中流露出一抹慌亂,忙不迭道:“母妃來了,你快些躲到屋裏。”


    任平生本想說。


    咱們光明正大的相會,又不是偷情。


    為何每次遇見端妃過來,都要躲著?


    轉念一想。


    自己身為姐夫,獨自一人來宮裏見小姨子,好像是有些不太光彩。


    於是也不再廢話,起身就往屋裏走。


    僅僅片刻。


    端妃就進到了院子裏。


    柳雲夢忙不迭地迎了上去:“兒臣見過母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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