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珍連連擺手,林蘭笑道:“拿著吧,這是勇哥讓幫忙帶的,他早就把錢給向陽了。”


    林月珍這才接了過去。


    林蘭從兜裏摸出一個紅包,塞在她手裏:“這是我給你壓箱底的錢,你自己放著。”


    林月珍摸著有厚厚一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放下衣服比劃:“小蘭,姐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拿著,你跟我媽去招待所,我就不送你了。”林蘭笑著把錢塞在她手裏,去招唿顧客去了。


    林月珍看著林蘭忙碌的身影紅了眼眶,抱著衣服去了百貨店和吳淑芬、巧慧一起迴了樂興。


    吳淑芬打開堂屋,屋裏放著貼著紅雙喜的皮箱,自行車、縫紉機還有電視機還有鋪籠帳被,三人把東西搬出去放到架架車上,拉去了勇哥定好的招待所。


    自行車,電視機、縫紉機是勇哥請李向陽幫忙買的,林蘭和吳淑芬給她買了鋪籠帳被,還有兩口大紅印紅雙喜皮箱。


    林月珍拉了吳淑芬一下,把她拉到一張椅子上坐下,曲膝跪下,衝她磕了三個響頭。


    嬸子和叔還有小蘭對她有再生知恩,月珍把他們視作娘家人。


    吳淑芬站起來,從兜裏掏出一個紅包放在她手裏:“好好過日子,有啥事迴來和小蘭說,再不成還有國梁他們呢!”


    林月珍紅著眼點了點頭,再次衝吳淑芬鞠了一躬。


    吳淑芬拍拍她的手,笑道:“走了,阿勇還在招待所等咱們呢!”


    “走了表姐,我幫你拉架架車。”巧慧笑著拉著林月珍除了堂屋門。


    吳淑芬關好門出來,三人拉著車出了車輛廠住宅區巷口,遠遠就看到勇哥和水清兩口子,已經在招待所門口等著了。


    勇哥好林月珍辦喜酒,隻請了幾戶走得近的親戚朋友,勇哥連兩個兄弟都沒請。


    吳淑芬把林月珍的手放在勇哥手裏,囑咐道:“阿勇,月珍以後就請你多關照了。”


    勇哥鄭重點頭:“嬸,您放心我一定會對月珍好的。”


    周詠梅笑著上前:“嬸子你放心,他們兄弟幾個都是顧家的男人。”


    “嘿嘿!”水清聽後笑著撓撓腦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誇我呢!”


    周詠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快點幫忙把東西搬上去。”


    水清和勇哥笑著把電視機和縫紉機往樓上搬,招待所的人羨慕的看著電視機和縫紉機。


    “喲!這家人不錯啊,陪嫁那麽好!”


    “就是,我還以為是沒娘家的,才在招待所出嫁呢!”


    吳淑芬笑道:“我們是石蓮那邊的,我侄女兒父母都沒了,隻能從你們這出嫁了。”


    “哦!”招待所的人這才明白。


    東西搬到樓上,吳淑芬和幾人打了招唿,帶著巧慧一起迴家等楊誌剛來殺豬。


    兩人剛到家,楊誌剛和一個小夥子拉著殺豬凳來了。


    吳淑芬舀了一大鍋水開始燒開水,巧慧把大木盆搬到院子裏準備接豬血。


    過了一會兒,趙德海、何向華和張榮慶也來幫忙了。


    四人拿著粗麻繩去了豬圈,何向華看著圈裏的大肥豬驚歎:“好肥!”


    張榮慶笑道:“林蘭家的豬吃的啥東西,長得這麽塊?”


    站在豬圈門外的吳淑芬笑道:“我們加了構樹葉和苧麻葉,還有他三姐夫家送來的豆渣。”


    “明年我們也種點苧麻來喂豬。”何向華和張榮慶說道。


    大肥豬感覺到危險,哼哼唧唧的縮到豬圈角落。


    楊誌剛拿著根粗麻繩打開豬圈的門,趙德海、何向華、張榮慶一塊兒進去捉豬。


    豬從角落竄出,嗷嗷叫著在圈裏亂竄。


    幾個迴合下來,豬終究鬥不過人,豬頭被套上了麻繩,被楊誌剛從圈裏趕了出來。


    趙德海四人拿著粗麻繩一擁而上,把它的四條腿捆了個結實,豬嘴也被楊誌剛纏的像粽子一樣。


    趙德海看著楊誌剛笑道:“還有一頭,殺了還是拉走?”


    “拉走,我們把它綁了明子先拉到屠宰場。”


    幾人又去了豬圈,把另一頭大肥豬弄出來綁結實,抬到了架架車上。


    趙德海四個幫忙將另一頭豬按倒在殺豬凳上,豬一邊奮力掙紮一邊拚命嚎叫。


    楊誌剛單膝抵住豬肚,拿起殺豬刀,嘴裏念念有詞,一扯用力豬耳朵,大肥豬吃痛將頭一偏,楊誌剛一刀對著肥豬頸部刺了下去,豬淒厲的嚎叫著抽搐起來。


    趙德海將殺年豬的鞭炮點燃,鞭炮劈裏啪啦的炸響。


    楊誌剛將刺進的殺豬刀一抽,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何向華忙把兌了鹽水的木盆推過去,接住洶湧而出豬血。


    漸漸地豬血越流越少,豬抽搐地也越來越輕,終於,世界安靜了。


    何向華和張榮慶三個對吳淑芬說道:“親家母,我們迴去了。”


    吳淑芬忙道:“等會兒來吃殺豬飯哈!”


    “好嘞!”三人爽快應下走了。


    大肥豬殺死後,開始褪毛,楊誌剛和巧慧把開水舀進木桶裏提到院壩,用開水把豬淋透,一股難聞的腥味散發出來。


    巧慧抬手扇了扇風:“看著幹幹淨淨的,開水燙過後味道好難聞。”


    楊誌剛笑了笑:“畢竟是畜生,再幹淨也是有異味的。”


    豬燙好後,楊誌剛和明子拿著刀開始刮毛,兩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豬刮洗幹淨,兩人把豬用鐵鉤掛起來。


    楊誌剛把豬頭砍下來,然後開膛破肚,把豬劈成兩半,剔骨切肉,巧慧和明子把散發著熱氣的豬下水裝進背篼裏,提到溝邊清洗。


    吳淑芬把割下來的板油,雞冠油裝進盆子裏端到灶房放好。


    楊誌剛對吳淑芬說:“伯母,要醃臘肉,灌香腸、做油底肉麽?要的話我幫你們把肉分好,肉皮剃幹淨。”


    “要,”吳淑芬樂嗬嗬的看著他,“麻煩你了誌剛,你幫我分好我們就省力多了。”


    “不麻煩。”楊誌剛利落的幹了起來。


    巧慧和明子把清洗過的豬內髒提進院子,楊誌剛已經把肉分好了,兩人幫忙把豬頭、豬蹄用鬆香收拾幹淨後,拉著另一頭豬去了屠宰場。


    吳淑芬把收拾好的豬頭肉清洗幹淨,焯水後放進熬煮好鹵料的砂罐裏鹵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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