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去礙他?”


    趙冰雁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句胡桃兒的話,白眼翻出天際去,低聲道:“桃兒,別說姐妹沒提醒你,那小子隻可嚐一時新鮮,未來沒個保障的。真要尋個歸宿,還得找蕭公子這種有實力,有家世的人物才對!”


    胡桃兒臉色微沉,正要反駁她,蕭平生卻輕搖折扇,彬彬有禮地說:“胡姑娘、趙姑娘,先前所說幕府之事,二位盡可考慮清楚,人生在世,魚躍龍門的機會不多,千萬把握住才好。”


    “咯咯咯……蕭公子,你可答應冰雁了,改日定要替我跟公主殿下引薦一番啊。”趙冰雁嬌笑晏晏,不住地拋媚眼。


    蕭平生嘴角一翹,“改日,定會的。”


    趙冰雁芳心大悅,正要詳說“改日”的細節,卻見蕭平生一雙眼睛,隻盯著胡桃兒瞧,不由覺得意興闌珊。


    “胡姑娘,你如何說?倘若你舍不得那淩逍兄弟,屆時你們一同加入幕府便是,有蕭某作保,定教你們受殿下倚重,未來前途無量的。”蕭平生不依不饒地問。


    胡桃兒神情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淡淡道:“再看吧,我到時與他商量一下。”


    蕭平生眼中略見陰霾,卻還是含笑點頭,轉向胡棋道:“胡棋老弟,待你晉升煉氣七重,蕭大哥一定也替你引薦!”


    “多謝蕭公子。”胡棋拱拱手道。


    “行了。此番事了,蕭某告辭,各位改天再會!”


    蕭平生再不廢話,祭起遁光衝天而起,消失在遠方。


    一離開眾人的視線,蕭平生臉色便陰沉下來,風聲唿嘯之中,隱隱聽見他的一聲冷笑。


    “散修……修仙界最沒用的,就是散修!”


    他嚀喃著,眼中妒意叢生。


    誠然對於他這樣的浪蕩子弟而言,世間女子千千萬,不差胡桃兒一個。


    比如趙冰雁,論姿色,並不在胡桃兒之下。


    可胡桃兒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


    她是那個人的遺孀。


    意味著那個東西,很可能在她手裏!


    蕭平生好不容易獲知這條秘辛,為了那東西,苦追胡桃兒多年,從未曾得手。


    誰料如今,竟半路殺出一個淩逍,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輕輕鬆鬆就把胡桃兒搞到手去。


    這讓他怎能忍受?


    “隻要你們加入幕府,蕭某有的是辦法好好擺弄你們!”


    蕭平生咬著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


    “桃兒,你不該拒絕蕭公子的好意,依我看,他是真喜歡你。”趙冰雁神色複雜,略有些嫉妒地對胡桃兒說。


    胡桃兒拂袖道:“你莫要做這個媒人了!蕭平生什麽德行的人,你又不知麽?”


    趙冰雁撇嘴道:“那又如何?隻要過了門,哪怕做個側室,那也是蕭家的側室,不比現在當個散修強了?”


    胡桃兒哼道:“那是你的追求,我還要築基呢!”


    “嘿,有了新歡就是不一樣,連格局一起打開了唄?”趙冰雁噗嗤一笑,揶揄著,促狹地去掐她的腰。


    “我看你不是去閉關了,是去洞房了好幾個月吧?不然怎養得這般紅潤可人?”


    胡桃兒忙不迭躲開,小臉微紅,啐道:“小妮子休要胡說!”


    “講真的……”趙冰雁湊到她耳邊,笑嘻嘻地問,“鍛體修士是不是很厲害啊?不然我家桃兒,怎麽一下就淪陷了?”


    胡桃兒對她實在無語,幹脆一把推開。


    趙冰雁也不惱她,牛皮膏藥般又湊上來,拉著她手道:“好桃兒,好姐姐,改天你攢個局,讓妹妹我也嚐嚐唄?”


    眼看趙冰雁越說越是離譜,一旁的胡棋臉色大變,腳下越走越遠,隻希望自己聾了,從沒聽見這等荒誕言論。


    胡桃兒瞪著她,好一會兒,才冷笑道:“好哇,你去試試唄!但我有言在先,就你這小身板,到時候把腰扭斷了,別找我賠!”


    趙冰雁驚唿:“竟能如此強橫?”


    二女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視著,不約而同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哩!咱們好幾個月沒見了,找個地方坐坐吧!順便,告訴你一個天大的消息!”


    “清風觀知道不?”


    “勞豫你肯定不知道!”


    “啥?你都知道?”


    “誒,你臉色幹啥這麽難看?”


    二人竊竊私語著,招唿了胡棋一聲,共同禦器而起,往遠方遁去。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七天過去了。


    是日。


    烏雲隨風卷,匯成一頂大蓋,遮蔽了日光。


    眼前諸般一切,俱是灰蒙蒙的,晨霧與天光攪合在一起,連帶讓人心情都沉重壓抑。


    黃鬆城。


    這座原本山腳下的小鎮子,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經曆了好幾次的擴建,如今規模儼然不下於北梁國任何一座繁華大城。


    到處可見新修的房屋建築,一個個店麵張燈結彩,慶賀開業的同時,也紛紛掛出各式各樣的橫幅。


    “祝勞豫大師一戰功成!”


    “祝願符法交流大賽圓滿舉行,本店符籙買十送一……”


    伴隨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口號,摩肩擦踵的修士大潮,在大街小巷湧動著。


    短短十天,勞豫挑戰清風觀的消息不脛而走,已然成為當下北梁國內,最最熱門的話題事件!


    一個是北梁國的老牌符法仙宗,一個是來勢洶洶的臨國符道新貴,兩方的碰撞,自是無比吸引眼球。


    而自從勞豫在黑市,接下了白象一擊後,其個人聲望更是達到了頂點!


    不少之前不看好勞豫的人,也紛紛改變了態度,開始擔憂起清風觀來。


    在黑市,勞豫的獲勝的賠率,從開始的慘淡,到後麵一路上升,最終與清風觀呈現持平之勢,更是側麵印證了,此戰的激烈性!


    城中央。


    公孫廣場。


    鬆山劍派祖師爺公孫烈的雕像,高高矗立在廣場中央,這雕像刻造得栩栩如生,公孫烈仗劍而立,目視遠方,似乎在眺望鬆山劍派遙遠的光輝未來。


    廣場上更是人擠人。


    “靠,死阿文!”


    “靠,死狗!”


    “靠,死魚!”


    人群裏,幾個人撞在一起,頓時大唿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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