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你……你怎麽能……”


    他一把把高長恭推開,高長恭大概正沉浸在某種飄飄欲仙之中,猝不及防的被一推,竟然被輕而易舉的推下了床。


    他的背部被撞在了床榻邊放著熏香的案桌上。


    疼痛讓高長恭的思維清明了幾分,點亮了燭光,他整理了下衣衫,看著顧子墨抱坐在那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自己的手。


    “怎麽了?”好像把他嚇壞了……


    “你……怎麽能這樣……這裏可是佛家聖地……你……”


    顧子墨一開口便是語無倫次,不知為何,手裏握過的那炙熱觸感總是會竄入他的腦袋讓他無法直視高長恭。


    “你在湯裏放了什麽?”高長恭突然問。


    顧子墨一怔,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湯裏加料了?


    “本王在等你迴話。”將顧子墨的神情變化收入眼底,高長恭狹長的黑眸危險的眯了眯。


    “我……就加了點佐料,這湯太淡了……”


    “佐料?誰給你的?”


    “斛律……須達。”


    “隻有本王喝了?”


    顧子墨忙搖頭,“我也喝了……一小口……”


    怕高長恭不喝,所以他當時對著他的碗喝了一口。


    顧子墨突然有些質疑了,斛律須達沒坑自己吧?


    怎麽感覺高長恭現在這麽恐怖!


    “很好。”高長恭突然道。


    顧子墨被這兩個字弄的莫名其妙,“殿下……你……沒事吧?”


    “斛律須達給你的佐料裏放了羊藿,而且劑量很大。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羊藿的藥效是什麽!”


    顧子墨當場傻眼了,緊張的他吞咽了一口自己的唾液,“你真的確定裏麵放了羊藿?”


    “你手中本王的‘子孫’難道不足以讓你明白麽?”


    顧子墨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殿下,誤會啊,我不是故意要給你下羊藿……”


    這下誤會大了,高長恭不會真以為自己想和他發生點什麽吧?


    真是讓斛律須達害死了。


    他就不該信斛律須達的,以為這是什麽可以讓高長恭減輕疲勞強身健體的靈藥。


    看到顧子墨急的快哭了,高長恭微微歎氣,“本王並無怪你之意,隻是這羊藿藥性極大,本王今夜怕是難以挨過去了。”


    高長恭說這番話時,眼睛灼灼的看著顧子墨,顧子墨被看的心中一陣陣發虛。


    “殿下,不然,您去洗個涼水澡……”


    高長恭雖然答應過他不會對他來硬的。


    可這次的藥是自己下的,顧子墨啊顧子墨,你真是作死作死自己了。


    “涼水澡?”高長恭白了顧子墨一眼,“你想讓全寺院的僧人都知道本王現在的處境麽?”


    隨著高長恭話落,顧子墨朝著高長恭望去,看到他身體某處挺拔的部位撐開了衣袍,臉刷得又紅了。


    “殿下……不然……下山吧……給您在花樓找個姑娘怎麽樣?”


    顧子墨話音剛落,高長恭冷冷的一眼剜了過來。


    “藥是你下的。”


    “可……可我不知情啊殿下……”


    顧子墨生怕高長恭會動強的,顫顫巍巍的下榻,想往門跟前挪動,高長恭卻由不得他,一把將他扯了迴來。


    “逃得掉麽?”高長恭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那炙熱的部位抵著顧子墨的小腹。


    顧子墨緊張的唿息都快停止了,“殿下……您答應我,不會那樣的……”


    一旦這次打破防線,以後自己豈不是又淪為之前那般境地?


    就純潔的在他身邊待著,這樣不好嗎?


    “本王是答應過你不會強迫你。但你對本王下了這種藥,是否該對本王負責到底?”


    “啊……可是我……”


    “就算不用身子,用手,你也得幫本王解決了。”高長恭說完,拉起顧子墨的手便伸進了他的衣袍。


    顧子墨下意識就要把手抽出,高長恭的張嘴咬住了顧子墨的耳垂,“不想用手?那就用身子,你二選一吧。”


    “沒有第三個選擇了嗎?”顧子墨快哭了。


    “有。”


    顧子墨的眼睛一亮,“那我選第三個!”


    “你確定?”高長恭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確定!我選第三個!”


    “那好吧,就委屈你用口幫本王好了。”


    高長恭說完,托起了顧子墨的下巴,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擦過顧子墨的唇,“本王很期待呢。”


    顧子墨的臉刷的紅到了耳根……


    “……”


    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麽感覺一直在往坑裏掉……


    第二天醒來,顧子墨感覺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高長恭一夜都沒有放過他。


    他想他今天別說用筷子吃飯,就連勺子也抓不住了。


    高長恭看著顧子墨憋屈的模樣,卻是毫不同情他,“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背著本王做小動作。”


    “可我是一片好心啊,我還不是想著你操勞……”


    “嗯,本王昨夜是很操勞。”


    聽到高長恭不正緊的話,顧子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在這聆聽佛法吧,我要迴去了。”


    昨夜鬧出那麽大動靜,指不定都被人聽見了。


    這裏可是佛家聖地,是要清心寡欲,可高長恭和他昨夜卻……


    顧子墨決定要離開了,高長恭便也沒打算逗留了。


    兩人離開了寺院迴城途中,顧子墨一直在和高長恭慪氣。


    雖然做錯事被哄騙給高長恭下藥的人是他,可他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


    而高長恭雖然是‘受害者’但他好像沒有一點實質上的受到什麽傷害,反倒是自己幫他,手都快累斷了。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幫一個男人用手……


    越想顧子墨越覺得難以接受這件事。


    “停車,你自己迴去吧,我不迴去。”


    “又要去找常青?”知道他每次煩悶都會去找常青,高長恭想猜到他的舉動不難。


    被說破了心思,顧子墨也沒反駁,“沒錯,你不答應我也要去!”


    高長恭居然沒有阻攔他的意思,“那晚點本王派人來接你。”


    “哼。”冷哼了一生,顧子墨下了馬車,朝著常青家方向去了。


    這個時間常青應該還在忙店裏的生意。


    剛走到店裏便看到常青把賬本放下,似乎要準備關門了。


    “小清子,你這麽早就關門啊?生意不好嗎?”


    “不是,今日有一場盛大的歌舞,我打算去看看。”說道歌舞,常青上下打量了一眼顧子墨,“你來找我,可是又遇到什麽煩心事了?”


    “沒什麽,你方才說歌舞,能帶我一起去看嗎?反正我也沒地方去……”


    “好啊,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吧。”


    “你說的歌舞是一醉芳華啊?”顧子墨和高孝琳曾經來過一次。


    這裏的歌舞一點也沒有風塵味,反而處處都透著雅。


    難怪常青生意都不做了會想著來看歌舞了。


    還是羨慕常青,人生可以自己來掌握。


    “怎麽這麽看著我?看歌舞啊,那些歌姬長得多好看!”察覺到了顧子墨的視線,常青笑著搖了搖頭。


    “別臭美了,誰看你啊……我在看那位吹笛子的女子,她吹的好憂傷……”


    顧子墨一進來就被那笛聲感染了,那濃濃的悲傷,讓人心中不禁倍感淒涼。


    能透過一首曲子傳達出這麽深的意境,這個吹笛子的女子在音律方麵的造詣定是不同凡響。


    怕是她肯定遭遇了什麽,才會輾轉來到這一醉芳華成為歌姬吧。


    “顧子墨……怎麽隻有你,蘭陵王殿下他來了嗎?”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顧子墨一迴頭便看到了聶雲。


    聶雲身側還站著楚禹。


    楚禹的臉色不太好,眼裏血絲很重,飯館聶雲,看上去一身粉雕玉琢,應該是在李娥姿那撈了不少好處,整個人都好像鍍了一層金。


    “聶雲?”常青對聶雲是有印象的,但並不算熟悉,此刻看到聶雲,常青本能的把顧子墨護在身後。


    “嗬,難怪蘭陵王殿下不在,原來顧子墨和你在這私會呢!真為殿下不值,對他那麽好,他卻不知檢點!”


    聶雲陰陽怪氣的語氣引得一向沉穩的常青也不由惱怒起來,“你好歹也是識文斷墨的學子,說話能不能有點水平?誰不檢點?你自己沒照照鏡子,你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


    顧子墨很少見常青對誰針鋒相對過。


    一直以為常青不會跟人吵架,今天到是領教了。


    常青這口才可以啊,三言兩語便把聶雲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楚禹見情況不太妙,忙上前開口緩解氣氛道:“常青兄,顧賢弟,好久不見了,你們近日還好吧?”


    “嗯,還是老樣子。”對楚禹常青還算客氣。


    但聶雲顯然不是息事寧人的主,方才常青的話如鯁在喉,他又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生怕被人聽不到一般,他提高了嗓子道:“全墉城第一才子又如何?還不是靠色相博取榮華……顧子墨,你以為你能一直這麽好運麽?總有一天,殿下會膩了你,到時候,你且等著瞧!”


    隨著聶雲這句指名道姓的話一出口,場內本來看歌舞的賓客們紛紛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顧子墨身上。


    那些指指點點的聲音不堪入耳,“明明是個男人卻要跟青樓的小館一樣犧牲色相,真是給我們讀書人丟臉!”


    “我要有個這樣的兒子肯定掐死他算了……”


    “就他那樣有哪家姑娘會要,說不定早就惹了一身怪疾……”


    “聽到沒有?這些人都在說你呢顧子墨,你看看你,下賤到了骨子裏……”


    “夠了!聶雲!適可而止吧!”楚禹第一次沒有親昵的叫他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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