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東西?是什麽……?”


    斛律須達總感覺莫如楓話裏有話。


    莫如楓沒有立即迴答斛律須達,而是頓了一會才道:“真想知道?”


    不知為何,聽他這麽說,心頭莫名慌的緊,“還是……先不知道好了。那個……我有別的事要問你。”


    “什麽事。”


    “我……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就是那次在茶樓裏見你那次,我不小心進了一個密室,看到裏麵掛滿了小墨的畫像,你……不會是對小墨……”


    “怎麽?若是我對小墨有好感,你莫不是要吃醋不成?”


    “我,咳咳,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是想告訴你,別白費功夫,小墨早就和殿下難舍難分了,你雖然長的不差武功也好,可殿下比你美啊,而且,他和小墨感情好啊,所以,你沒機會挖牆腳的!”


    黑漆漆的屋子裏,莫如楓此時並不能看到斛律須達的神情如何,卻能猜到幾分。


    他雖然出身武將家族,又自幼就隨軍上戰場,可謂是征戰沙場練出來的錚錚鐵骨,雖然看似成熟穩重,可,骨子裏卻是天性單純極了,稍微逗弄一下,就會原形畢露。


    “放心吧,我對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莫如楓說完,便闔上眼睛,這次,他沒一會兒便真的睡著了。


    斛律須達輾轉反側,又嘀咕了幾句,沒人理他,便閉上了眼睛。


    ……


    顧子墨聽說軍中最近不是很太平,想必高長恭在王府不會多做逗留,應該很快就要返迴軍營了。


    然而,這幾日,高長恭卻依然三餐都陪他一起,晚上更是在墨園和他相擁而眠,這樣的日子,讓他好像忘了,這個人是大齊的蘭陵王,他身上肩負著整個國家的重任。


    終於,在十天之後,高長恭待他入睡之後,連夜離開了王府。


    翌日清晨起床時,才看到高長恭留下的書信。


    “一個月內歸來,勿念。”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行字,卻讓最末心頭莫名的沉重。


    要一個月,那麽久啊。


    之前高長恭還提議讓他去軍中鍛煉,現在他更是隻字不提了。


    自從他為高長恭獻了心頭血之後,高長恭便很少主動讓他去軍中。


    雖說軍中兇險,日子也不比王府安穩,可,顧子墨卻覺得留在高長恭身邊的地方,才能更讓他安心些。


    然而這些,他終究對高長恭是說不出口了。


    而另一方麵,托斛律須達幫的忙也有些線索了。


    從斛律須達口中得知,鄭靜瑤和高長恭並沒有私下見過麵,看來是他多慮了,高長恭和鄭靜瑤既然感情破裂了,哪裏能那麽容易破鏡重圓?


    隻是,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隱隱有種不安。


    用過膳後,顧子墨便打算去找一趟常青。


    得知了付若辰和鄭靜瑤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後,顧子墨想,或許可以透過付若辰在知道些什麽。


    順便也想親眼看看,付若辰這個花花世子,如何洗心革麵。


    雖然知道常青的家裏被擴建了,可當顧子墨親臨時,還是震撼了。


    屋內可謂是改造的他全然認不出了。


    所有的擺設全都換了新的,看來付若辰沒少花銀子在這房子的擴建上。


    常青到不是這種對這些太在意的人,大概是付若辰揮霍慣了,住不慣尋常的屋子。


    這兩個差異如此大的人在一起了,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一輩子好像太遙遠,但對真正相愛的人來說,或許每一天都不一樣的吧。


    “子墨,你在發什麽愣?”


    常青跟顧子墨說了好幾句話見顧子墨沒反應,不由眉頭蹙了起來,他也聽說了高長恭去軍中的事,看來顧子墨定是因為這事才心神恍惚吧。


    “啊,沒有,我方才就走神了而已……付若辰呢?他……沒在?”


    “他妹妹約他出去了。”常青不以為然的道。


    “他,妹妹?”


    顧子墨聞言卻是瞪大了眼睛。


    “來過一次家裏,但戴著白紗,也看不到長什麽樣,不過,付若辰長的風流倜儻的,他那妹妹也差不了哪裏去吧,應該是個美人坯子。”


    “哦……”


    “你怎麽了?子墨,神不守舍的……身子不舒服嗎?”


    “付若辰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


    “應該快了吧,他說帶他妹妹一起迴來用晚膳,這會天快黑了……怎麽?你怎麽對付若辰那麽關心了?我記得你之前對他挺不屑的。”


    “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啊……”


    顧子墨想還是不對常青說這些瑣事了,常青現在和付若辰看上去感情還算穩定,自己的事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快天黑的時候,顧子墨開始緊張了,付若辰果然帶著鄭靜瑤來了。


    鄭靜瑤對常青還算客氣,並沒有輕視的意思,看來付若辰和鄭靜瑤的兄妹感情還算可以。


    不過,當鄭靜瑤看到顧子墨時,臉色卻明顯的變化莫測了起來。


    “顧公子……你怎麽在這?”


    “瞧我,忘了給你說了,他就是你嫂夫人的摯友。”付若辰一句嫂夫人,惹得常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瞎說話!”


    “這怎麽叫瞎說話呢?你是我‘世子妃’,也就是瑤瑤的嫂夫人啊,我說錯了嗎?”


    “……”


    “別擔心,我爹那裏,他向來對這些不怎麽管的,我娶妻什麽的,他都不會過問的,而你這麽好這麽優秀,我爹肯定會很喜歡你……”


    付若辰生怕常青惱了不理他了,便忙把常青拉倒一旁開始好生好氣的說教了。


    廳內隻剩下了顧子墨和鄭靜瑤。


    鄭靜瑤的臉色隻在剛開始看到顧子墨時明顯陰沉了一會兒後便恢複了平靜。


    顧子墨隻能透著白紗感覺到鄭靜瑤稍微的情緒波動。


    “鄭小姐,要喝杯茶嗎?”


    兩人間安靜的氣氛讓顧子墨有些不自在。


    “有勞顧公子了。”


    “客氣了。”


    顧子墨為鄭靜瑤倒了一杯茶,本以為鄭靜瑤會避諱,畢竟她戴著麵紗,但,當顧子墨看到鄭靜瑤解開麵紗,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之事靠近下巴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美中不足。


    可惜了這張臉了,這傷疤難道沒有辦法複原了嗎?


    畢竟她是鄭淵的女兒,鄭淵身為往裏麵走,想要求得奇藥為鄭靜瑤恢複容貌應該不是難事。


    可為何那種傷疤會留在鄭靜瑤臉上?


    想來隻有一個可能,這傷疤對鄭靜瑤有特殊的意義……


    “之前是我唐突了,居然不知道你和蘭陵王是那種關係。”


    良久,鄭靜瑤突然開口道。


    顧子墨微微怔了下,鄭靜瑤畢竟和高長恭過去有過一段情,此刻這麽說顧子墨多少是有些別扭的。


    “……”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


    “蘭陵王殿下和我哥不同,我也是看在你是嫂夫人的朋友才想對你說實話,不瞞你說,我和蘭陵王過去很熟,所以,對蘭陵王的了解,肯定比你全麵,他……之所以對你特別,隻是因為……”


    “你們在說什麽?”常青突然看到鄭靜瑤和顧子墨說話,顧子墨的臉色逐漸慘白,他意識到了什麽,忙推開了付若辰,走了過去。


    顧子墨沒有說話,隻是訥訥的站在那。


    鄭靜瑤被打斷,眉頭微蹙,搖了搖頭,繼續道:“像蘭陵王殿下這樣的人,注定是不平凡的,而他的另一半也是如此。即使不是出身名門,但至少不能身無長處,否則,等過了眼前的新鮮勁你就會知道了。”


    “鄭小姐!你在說什麽呢!子墨和蘭陵王殿下的事,用不著你來說道吧!”顧子墨沒有發言,常青卻沒忍住怒聲打斷了她。


    “小清子,讓她說。有些事,還是說清楚了,大家心裏都寬心一些。”


    這些話,雖然不中聽,但卻是實話。


    鄭靜瑤過去是高長恭所愛的人,卻都成為了過去,何況自己身無長處?


    可,自己又該如何?習武?顯然不可能他的體質,根本不適合。


    至於其他的,他又有什麽天賦可以提升自己?


    “小瑤,沒事的話,不如我先送你迴去?”付若辰看出來鄭靜瑤的氣色很不對,又怕再起衝突,忙出麵做和事佬。


    顧子墨還想說什麽,鄭靜瑤已經欠了欠身,轉身便出門了。


    “子墨,鄭靜瑤她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們方才給我的感覺很不對,不會她也對蘭陵王……”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意思,但,她過去和蘭陵王是有過感情的。”


    “你說什麽?”常青瞪大了眼睛,“這個付若辰,居然瞞著我!等他迴來有他好看!”


    “你別怪付若辰了,這是我的私事,也別壞了你倆的感情,至於鄭靜瑤,關鍵還要看高長恭的,他若是對鄭靜瑤……”


    “子墨,你也別想太多了,蘭陵王他對你是情真意切我都看在眼裏的,那個鄭靜瑤,既然都過去了,那就沒什麽了。”


    “或許吧。”他也想什麽都不想,想太多注定無用,可,庸人總自擾,他不是聖賢,而且已經陷進了囹圄無法自拔,又如何能心寬的放下?


    與顧子墨同樣糾結的還有鄭靜瑤。


    鄭靜瑤氣憤的一把推開了付若辰,“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你居然早就認識顧子墨,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你一定也早就知道他和四爺的事情了是不是!居然瞞著我!虧我在爹那裏總是幫你說話,你可真是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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