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倫公爵已經有七十多歲,長得慈眉善目,嘴角一直帶著微笑,看起來就像個無害的老人。


    諾蘭斯跟他一起來,薩倫公爵顯然是意料之中。老人精肯定不會說什麽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來拉近距離,暴露自己這麽久對季安寧不聞不問的過往,而是拉著季安寧嘮家常,看季安寧就像看到了自己去世的女兒,淚眼婆娑。


    終於,在諾蘭斯冷冰冰的眼神中,薩倫公爵把話題扯到本意上:“麥爾肯,帶你表哥去看看前陣子我收到的小玩意兒,喜歡什麽你們就拿去玩兒。”


    季安寧嘴角挑了挑,原來自己是搭上的那個。


    正好找到了離開的借口,季安寧非常不仗義的甩了諾蘭斯,跟著麥爾肯就走了。


    諾蘭斯渾身冒冷氣,竟然不迴頭看我一眼!


    薩倫公爵把下人都趕走,這才說正事兒,“皇後來找過我,殿下應該知道其中的意思。”


    諾蘭斯冷眼看他,沒有接話。


    “今天我能這樣說,就是代表了自己的立場,安寧是我的外孫,我承認之前照顧的太少,讓這孩子對我不親,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已晚。當然,今天讓殿下跑一趟並不是示好或者拉攏感情,而是事關安寧的母親,雪莉爾。”


    諾蘭斯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睫毛顫了顫,諾蘭斯抬眸,意思是繼續說,我稍微感點興趣了。


    “我見到雪莉爾的時候,她已經有十歲,穿著精致,氣質高貴,當時我以為她是哪個家族丟失的孩子,等以後家族來找了,再把她還迴去,可惜照顧了兩年之後,依舊沒人來打聽,我見她聰明,就收做義女。”


    薩倫公爵喝了口茶,好似迴憶一般慢慢的說:“後來她出嫁的事情就不必細說了,我想說的是,之前家族數據庫裏雪莉爾的基因被偷走,對方躲過了所有的護衛和探測器,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第二天又送來一箱寶貝,說是感謝對雪莉爾的養育之恩。”


    諾蘭斯眸光一閃,“那個家族?”


    “對,除了那個家族我不知道誰有這樣的能力,既然他們在乎雪莉爾,那安寧呢?”薩倫公爵從空間鈕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取出一個黃色的信封,上麵印著一個黑色的惡魔臉,這是那個家族的家輝。


    “他們顯然已經查清了安寧的身份,這是讓我轉交的東西,一份名單。”薩倫公爵口氣頗為無奈,這是份燙手的名單。


    “暗殺名單?”諾蘭斯看著手上的名單,以及已經被紅線劃過的名字,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沒想到季安寧的母親出自那個家族,惡魔的血統,黑暗殺手一族,據說隻要被那個家族惦記上,就沒有能活下來的,包括皇族。


    他們有個奇怪的姓,複姓東方。


    這麽說,季安寧的母親雪莉爾,當初不顧反對執意嫁給季伯爵,也是看中了對方是純種的亞裔,因為那個家族對血統異常敏感,如果季安寧混血,日後被查出來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眼看著諾蘭斯陷入沉思,薩倫公爵無奈的歎了口氣,當初不該鬼迷心竅,收養雪莉爾,要不然也不會惹下這種禍事。


    諾蘭斯看著名單上的人都是和他作對的,畫紅勾的都是前陣子已經死了的人,這樣替他清掃障礙是感謝他救了季安寧?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對方的意思分明就是感謝完了就把季安寧帶走,根本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想到這裏諾蘭斯心思一動,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不好!中計了!


    這時門外一陣嘈雜聲,薩倫公爵也察覺到不對勁,眼看著諾蘭斯已經破門而出,他趕緊小跑著跟上去,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心口一疼,腦子一懵,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老爺別慌,小少爺隻是暈倒了,暈倒!”正在檢查的管家用手絹把麥爾肯脖子上的血痕擦幹淨,被偽造成一刀抹喉的場麵被戳破,薩倫公爵這才把氣喘勻,又想到暫時沒有身影的季安寧,心髒又提到嗓子眼,如果季安寧在他這裏失蹤,那麽諾蘭斯……


    周圍的空氣寒冷刺骨,諾蘭斯的身邊幾乎沒有人敢靠近,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季安寧的氣息,包括精神力。有人搶走了他的寶貝,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被這麽涼的空氣一刺激薩倫公爵立馬反應過來,下令:“封鎖公爵府,把表少爺找出來!”


    就在周圍一片混亂的時候,一道清雅的聲音帶著笑音兒,就在不遠處響起,“不用了,我在這兒。”


    季安寧摘下鬥篷上的帽子,有些歉意的說:“抱歉,剛才有個奇怪的人跟我說了好些奇怪的話,又是禮物又是認親,耽誤了一點時間。”


    薩倫公爵心裏一鬆。


    諾蘭斯臉色陰沉如水。


    季安寧走過去,把身後的鬥篷摘下來,披在諾蘭斯的背上,柔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諾蘭斯抓著季安寧的手,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走吧。”


    “嗯。”


    薩倫公爵送走季安寧和諾蘭斯,迴到房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悄悄鬆了口氣。


    黑暗中有個人影漸漸顯露出身形,聲音有些蒼老,語調卻不怎麽正經,“看在都是老頭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了,你那寶貝孫子迴去睡一覺就好了,如果不聽話,下次就給你玩兒真的,懂不懂?”


    薩倫公爵吐了口氣,今天隻是睡一覺就好了,如果不聽話,下次就真的送他一具屍體。薩倫公爵滿麵愁容,都是老頭子,何苦為難老頭子,這種惡作劇,也隻有這種人能做得出來。


    季安寧也吐了口氣,心情有些微妙。


    諾蘭斯緊緊抱著他,有種失而複得的珍視感。


    季安寧趴在諾蘭斯的懷裏,悶悶的說:“剛才遇到一個奇怪的老人,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現在總感覺自己有點兒懵。”


    “這個鬥篷?”


    “他送我的禮物,據說藏在裏麵能把整個人都隱藏起來,想宰了誰都可以暗搓搓的,你經常處在危險的境地,所以……”季安寧模仿著那位老人的口氣,麵不改色的撒謊,隨後就被諾蘭斯捏住下巴,一個*的帶著懲罰性的吻直接堵嘴。


    季安寧腦子更懵了,他說錯了什麽?知道他在撒謊?還是被他感動了?差好多好嗎?


    直到被暈暈乎乎帶迴戰艦,季安寧才有種這就是命的即視感。被諾蘭斯強硬的抱上床,季安寧眼珠子直轉,想找借口卻又覺得太矯情,諾蘭斯明顯是想開葷的節奏,被打斷了一次又受了點刺激,這次明顯是不想改主意了。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剝光,太子殿下有種要檢查自己領地的意思,季安寧身上在訓練時微微留下的一點淤青都讓他疼惜的落下一個淺吻。


    季安寧感覺心口被塞得滿滿的,一時激動,在空間鈕裏拿出一個七彩斑斕的玉馬,捧著放在諾蘭斯的眼前,眼神閃爍,“定情信物,把那塊玉佩扔了,那個不算。”


    “為什麽?”諾蘭斯眼底帶著笑,趴在季安寧的身上,輕輕吻了吻他的鼻尖。


    “說不算就不算,就當之前的季安寧已經死了,那是死了的人送給摩亞的,不是我送給你的。”季安寧理由非常不講道理,可諾蘭斯偏偏就吃這一套,接過那塊價值不知道值了多少顆星球的玉馬,諾蘭斯無心欣賞,放進空間鈕就吻上季安寧的唇,再美的東西,也比不上眼前的人美味。


    灼熱的吻,帶著一百多天的思念,讓倆人中間那點小小的隔閡融化,清淺的□□聲,在深夜悄然響起,一直到天快亮才停息。


    清晨,比爾抱著一摞文件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抱著文件匆匆離開,這時候敲門沒準會被凍成冰雕,還是讓別人來敲吧。


    同樣,菲爾斯他們發現季安寧一夜沒迴來,覺得這也是情理之中。非常自覺的把季安寧的東西堆成一個小堆,馬上就放假了,接下來沒準兒會聽到太子大婚的消息,季安寧能不能迴得來,還真是個未知數。


    有些人就是個烏鴉嘴,菲爾斯也沒想到,本來是和小夥伴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一語中的,短短一個假期竟然鬧出這麽多事兒,季安寧想迴都迴不來。


    現在的季安寧卻對自己的命運完全無知,窩在床上睡得香甜。


    諾蘭斯看著懷裏的人,嘴角輕輕挑起來,食指撥弄著季安寧的發絲,惹得懷裏的人不滿的動了動,被子滑落肩頭,露出點點曖昧的吻痕。


    諾蘭斯忍不住低頭,又親了親。


    季安寧不滿的抓迴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繼續睡。


    諾蘭斯也不再打擾他休息,起來穿上衣服,處理公務。他答應季安寧要陪他迴趟季家,那位老人不知道給季安寧說了什麽,季安寧受了刺激,要把他母親的墳掘了。他的寶貝一定是膽子小,這才想讓他陪,所以他要提前把公務提前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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