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我,我隻是想要看看你一愁不展的摸樣。”秦昱笙勾起唇角,顯然還在記著當年他聯合了趙菲菲來欺騙他的事情。能在眼皮底下瞧見,這樣才更有樂趣。


    宋嘉行笑了,頭疼說道,“她最聽簡紫銅的話了,你讓簡紫銅去說,讓她嫁給我吧。”


    “你在做夢?”秦昱笙想也不想道。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將簡紫銅套牢的。”


    “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們是不是兄弟?”


    “血緣關係而言,確實不是。”


    “……”


    *****************************************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下了班之後,宋嘉行立刻打電話給趙菲菲。


    然而她的手機並沒有接。


    電梯裏邊,宋嘉行撥了一通,又繼續撥著,就這麽一往停車場而去的方向,不斷地撥著電話。


    秦昱笙湊巧和他一起下班,瞧見他這麽慌忙的樣,不由得覺得有趣。他突然發現,能瞧見自己的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患得患失,原來是一件那麽愉快的事情。轉念想想,簡紫銅之前離去的時候,他大抵就是這麽個狀態了。


    隻瞧見宋嘉行蹙眉,將手機握在掌中,秦昱笙不禁開口,“怎麽?手機關機了?”


    “沒有,她怎麽會對我關機。”宋嘉行笑著說道。


    確實沒有關機,隻是不接電話而已。


    秦昱笙又道,“哦,那麽就是她故意不接你的電話?”


    “故意?她才不會……”宋嘉行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


    “是麽?”秦昱笙明顯是不信的,幽幽反問。隻嘉行是。


    宋嘉行被他調侃的鬱悶了,“笙,你還想說什麽,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天知道秦昱笙這個人,一定是為了當年他聯合趙菲菲欺騙他的事情,而在蓄意報複等著瞧好戲。


    “我在想,她現在不接你的電話,不知道還在不在公寓裏?也許,一個不小心,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秦昱笙揚起嘴角,笑著說道。


    宋嘉行隻覺得這笑容,怎麽瞧都是狡—詐,“她能跑到哪裏去?”


    “是啊,她能跑到哪裏去呢?之前我也以為她能跑哪裏去了,我也沒有想過她會跑。明明之前還好好地通過電話,發過信息,可是一眨眼,就無影無蹤了,怎麽找也找不到。世事難料,特別趙菲菲,還是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女孩。”秦昱笙低聲說道,卻是字字句句紮進宋嘉行的胸口。


    宋嘉行不想去承認,可是秦昱笙說得沒錯。


    這個世界上,多不可預計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他們還通過電話,發過信息,可是也許現在她就已經決定離開了。


    畢竟之前,她也是丟下了公寓,就跟著趙齊銘去了英國。


    這麽鳥無音訊的,讓他找也找不到。


    這一次假使不是因為趙齊銘的關係,那麽他還不可能那麽快就見到她。


    趙菲菲,她是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女孩。她似乎什麽都不要,也沒有要求過什麽,這樣無欲無求,才會讓人感覺不安寧。


    如果她要走,那麽可以有千種方法。


    如果她決心很徹底,沒有告訴任何人,像是簡紫銅一樣,那麽他可能多年也無法找到她。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變成第二個秦昱笙,宋嘉行頓時焦灼起來了。


    他隻想立刻飛奔而去,瞧一瞧趙菲菲還在不在那裏。


    宋嘉行的步伐邁得大了些,幾個大步奔向了自己的車,立刻打開車門上車,“笙,迴見。”


    “迴見。”秦昱笙剛剛取了車鑰匙,一迴頭就瞧見宋嘉行的車揚長而去了。


    秦昱笙嘴角的笑容,愈發飛揚了。


    一串鈴聲響起,手機在口袋裏嗡嗡振動。


    秦昱笙接了電話,那頭是簡紫銅輕柔的女聲,“秦昱笙,我和寶寶在步行街那邊,你過來接我們好不好?”


    “好。”秦昱笙應道。


    “哎?你怎麽好想很開心?”


    “有嗎?”


    “有,什麽事情呢?”


    “學妹在你身邊嗎?”


    “學妹啊,她剛剛打車迴去了。”


    “某人著急了。”


    那頭的簡紫銅愣了下,而後迴過神來了,也是樂了,“秦昱笙?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好壞哦?這麽幸災樂禍啊?”


    “你不也是?”


    ******************


    宋嘉行以快的速飆車趕到了趙菲菲所住的公寓,他一口氣奔上了頂樓,而後敲了敲門,發現沒有人應聲。他立刻就拿出鑰匙,就將門打開了。公寓裏一個人也沒有,那些東西卻都還在。可是趙菲菲,卻又不知去向了。


    上一次是英國,那麽這一次?


    這一次,是不是又去了哪裏?


    宋嘉行發現自己的思緒有些混亂,他站在大廳裏這麽怔了半晌,突然有了動作。一個猛烈的急轉身,他就要奔跑出去。然而他剛跑到玄關處,卻撞見了從外邊迴來的趙菲菲。


    趙菲菲方才陪著簡紫銅去逛了逛貨,隻是她什麽也沒有買到,就空手而歸了。剛爬上樓來,就看見自己的公寓門敞開著,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又或者是有小偷,她趕緊走進來一瞧,就對上了宋嘉行。


    “你是怎麽進來的?”趙菲菲感到好奇,明明宋嘉行沒有鑰匙的不是嗎?


    宋嘉行卻是氣急敗壞,朝她質問道,“你去哪裏了?”


    趙菲菲被他突然這麽一吼,登時僵住了,她是被他給嚇到了,聽話地迴答,“我陪學姐去逛街了。”


    “逛街?怎麽沒買東西?”宋嘉行掃向她的雙手,兩手都是空空的。


    “我沒有看到喜歡的。”


    “你陪簡紫銅去逛街,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放在包裏麵,我大概沒有聽見。”


    “我連打了好幾個,你都沒有聽見?”他繼續質問,語氣卻好轉了些。


    趙菲菲道,“我剛才看見了,才發現不小心設置到了無聲。”


    “那你看見我給你打了電話,你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就給我迴電話?”宋嘉行又是質問,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怨夫。


    趙菲菲抿了抿唇,“你不是下班了麽?你下了班就會過來,我知道的,我想著就不用打了。”


    “是這樣嗎?”


    “是啊。”趙菲菲點了點頭,卻是十分無辜的模樣,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一迴事,突然這麽兇神惡煞的。然而轉念一想,她為什麽這麽聽話,一個一個迴答他的問題,好像她犯了什麽錯,又好像他是在訓話。


    “宋嘉行。”趙菲菲終於迴過神來了,將局麵扳迴,“你這麽兇做什麽?我是欠了你了?我去逛街難道都不可以嗎?就算我不高興接你電話又怎麽樣?我有人身自由權利?還有,你為什麽在我的公寓裏?你怎麽進來的?你給我說?”


    宋嘉行舉起手來,他的食指上,掛著鑰匙扣。


    上麵有一把鑰匙。


    “你哪來的鑰匙?”趙菲菲一瞬詫異,而後明白過來,“是學長給你的是不是?你還給我?”


    “不給,現在在我手裏,就是屬於我的。”宋嘉行一把握緊,身體靠向了鞋櫃,有些無力,卻也是鬆了口氣。


    宋嘉行望著她,慶幸中帶著些欣喜,更甚至不敢置信地說道,“菲菲,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這個人,方才這麽急衝衝地質問她去了哪裏,為什麽不接電話,原來,原來隻是在害怕她離開嗎?


    趙菲菲如此一想,心裏感交集起來。


    四目相對,有隱隱的情感交織升騰著,趙菲菲開口道,“我要是真走了,你會被嚇死?”


    “嗬嗬。”宋嘉行笑了,“菲菲,你怎麽這麽會逗我開心。”


    趙菲菲撇嘴,宋嘉行又道,“死當然是不可能的。”


    當然是不會可能的,趙菲菲怎麽會不知道。


    “跟我去一個地方。”宋嘉行走向了她,抓過她的手就要往樓下走。


    “去哪裏啦?”趙菲菲急忙喊道,卻是來不及掙脫,隻能伸手帶上了門。


    “去了就知道。”


    車在港城城區裏穿梭著,趙菲菲不知道要去向哪裏。隨後就遠離了鬧市,往著清淨的近郊而去。那是一片別墅區,進入之後,每幢別墅都是獨立的,間隔了很遠的草地,綠影蒙蒙,春機盎然的景致。


    車在一處別墅前的草坪停了下來,趙菲菲狐疑著,宋嘉行已經徑自下車,替她開了車門。


    “到了。”


    “宋嘉行,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趙菲菲一邊下車,一邊問道。


    宋嘉行又不再說話了,故作神秘一般,隻是牽過她的手,就往別墅的花園走去。


    正在修剪花草的傭人瞧見了宋嘉行,立刻上前推開了象牙白的花園前門,“少爺迴來了?”


    宋嘉行點頭微笑,隨即帶著趙菲菲進了別墅。


    純歐式的別墅建築,但是這裏邊的景象卻是讓趙菲菲詫異。裝修風格竟然是中式的,大廳裏的牡丹花色地毯,還有那茶幾和椅,全都是紅木的。一旁的色彩陶瓷,很是富貴美麗。


    “少爺,您迴來了。”老管家上前,瞧見了宋嘉行亦是很高興,目光望向趙菲菲的時候,有些好奇,也有些驚喜。


    趙菲菲略微感到尷尬,隻能笑笑。


    “力伯,你讓大家都暫時停下手裏的事情,讓他們都到大廳來,我有話要說。”宋嘉行開口道。


    力伯聽見宋嘉行這麽說,立刻就傳命下去了。


    不消多時,別墅上下數十個傭人都聚集在了大廳裏,逐一排開。


    力伯道,“少爺,所有人都在這裏了。”


    宋嘉行不鹹不淡地“恩”了一聲,而後站起身來。


    趙菲菲卻是感到奇怪,他到底要做什麽?


    “菲菲,我來給你介紹,他是這裏的老管家,在宋家待了幾十年,他叫力伯,還有這位,她和力伯待了一樣的時間,我小時候就是由她帶大的……”宋嘉行逐一開始介紹諸位,每個人的稱唿,卻是仔仔細細,趙菲菲不明所以,也隻能這麽默聽著。


    等到他將所有人都介紹了一遍,趙菲菲還是懵懂懂的。


    一下十幾人的名字,趙菲菲怎麽可能會記得。


    趙菲菲趕緊起身,可不能再這麽傻傻地坐著,朝著他們點頭微笑著,卻是更加不好意思,“你們好。”


    宋嘉行笑道,“沒關係,這麽多人,你一下記不住也正常,以後慢慢再記就好了。”


    趙菲菲扭頭瞧向宋嘉行,輕聲喊道,“宋嘉行……”


    他到底想做什麽?


    宋嘉行低沉地應了一聲,向她伸出了手,隻是輕輕牽住她,不著痕跡地往自己身邊一帶,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那姿勢不會過曖—昧,卻是親昵霸道,而又自然地。


    趙菲菲的臉還是紅了,隻聽見宋嘉行說,“各位,我來為你們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趙菲菲。以後,也會是我的妻子,更是宋家的少夫人。”


    趙菲菲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竟然會宣布這樣的事情。


    趙菲菲來不及反應,前麵站著一排的傭人們,早已經高興地歡唿起來了。


    “少夫人,您好,見到您很高興。”


    “少爺終於帶了女朋友迴來,我們可開心了,少夫人,您和少爺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再給我們添位小少爺少小姐就更好咯。”老管家已經是激動到快要流淚了。


    麵對熱情的眾人,趙菲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支吾著不知道怎麽去應對。


    還是宋嘉行替她解了圍,“好了,其他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你們先去忙自己的吧。”


    “是——”眾人欣喜應道,紛紛退散。


    偌大的大廳裏,眾人一下又散去了,總算是清淨了下來。


    趙菲菲的臉紅撲撲的,是尷尬,是悸動,亦或是其他,全都分不清了,她咬著唇道,“宋嘉行,你怎麽又亂說話了。”


    每次都這樣,總是搞突然襲擊。


    宋嘉行微笑著,那笑容卻是寵溺的,“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趙菲菲恨恨地瞪他,卻是鬱悶。


    “我隻是很想告訴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未來妻子這件事情。這麽想著,就想要這麽做了。”


    “你做事情之前,就是這麽不考慮別人的心情。”


    “你生氣了?”宋嘉行柔聲問道。


    趙菲菲倒也不是生氣,隻是一時間會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沒有,算了,我也已經習慣了。”


    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習慣了他這樣的突然冒失。


    “本來想帶你見見我的父母,但是他們都不在國內,而且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大方便聚在一起。”


    “他們……”趙菲菲從來沒有聽過他提起自己的父母,此刻他說起了,她忍不住好奇,卻不好說下去。


    “他們離婚了。”宋嘉行沒有隱瞞,十分坦然地說道。


    趙菲菲沉默,半晌才悶悶道,“喔。”


    “是在我高一的那一年。”宋嘉行憶起往事,平淡如止水,不溫不火地說著,“那個時候覺得突然了,其實他們一直都很要好,總是在一起,我也認為他們很好。有一天他們對我說,他們要離婚,和別人結婚,我也覺得挺難接受。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了。”


    很多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淡然忘卻。


    也許,就是這樣。


    趙菲菲抿著唇,隻是聽著。


    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很能理解那種感受。雖然他們的處境不同,可是那種同樣的疑問,卻是根深蒂固。


    既然相愛,為什麽不相守。


    既然決定相守,為什麽不到最後。


    “隻是我也會想,既然和一個人在一起,也會分開,那麽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呢?承諾這個東西,有時候真是不切實際,也沒有什麽作用,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抱著在一起就行了,不適合就分開的打算,我也根本不想有婚姻。”宋嘉行的聲音飄渺了起來,趙菲菲覺得他們同樣深陷在迷霧裏。


    “我不敢保證,今後會是怎麽樣。但是我隻知道,我現在不能就這樣放手。為了你,我願意去嚐試,哪怕是走進婚姻。”宋嘉行的笑容漾在唇邊。


    趙菲菲怔怔望著他,依舊是不說話。


    “不過你放心,我的父母不會反對我們,你不要擔心,你會像簡紫銅那樣。我的父親,看著挺古板,但是他一定會喜歡你這麽乖巧的女孩。我的母親,她很好相處也很開明,我想婆媳問題,在你們之間應該不會存在。”


    “到時候你見到了他們就知道了。”


    “不過,你現在也沒有答應我,最好也不要見他們。如果被他們知道了,那他們一定會纏著你,讓你非嫁給我不可。所以在你沒有決定之前,我還不能讓他們知道你。但是,我要你明白,我想娶你的決心,就是這麽明確。”宋嘉行凝眸,不疾不徐開了口,字字句句,如此的肯定,如此的奪定。


    趙菲菲心中忽感漲漲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憧憬。


    “你現在明白了嗎?”宋嘉行問道。


    趙菲菲不由自主,在他的目光中,在他的詢問中,鄭重的點了頭。


    “我帶你四處看看。”宋嘉行說著,牽著她的手,往別墅裏邊去。


    趙菲菲就在他的帶領之下,遊走在別墅裏。


    兩人一邊走著,宋嘉行一邊就說著話。他的聲音是低沉的,溫溫的,有別樣的質感,十分動聽。趙菲菲方才沉重的心,在他的牽引下,慢慢恢複過來了。她開始融入到他的世界裏,那是他的人生。


    “這幢別墅,是我從小住到大的,現在在我的名下。”


    “這裏很幹淨,因為力伯每天都會讓人仔細打掃。可是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將這裏弄得亂亂的,你放心,沒人會說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就算弄亂了,也會有人幫你收拾好。”


    “你要是願意,那麽我們明天就去證明,這個別墅的另一半行使權就屬於你。”


    這麽誘人的邀請,還真是夠實際坦然,趙菲菲感到微酸,開口反問,“我要個房做什麽,難道我現在沒有地方住嗎?”


    “之前你不是說我沒有安全感?”


    “那和房有什麽關係。”


    “房產證上有了你的名字,這樣你不覺得有了一些安全感?”宋嘉行挑眉問道。


    “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趙菲菲樂了,在她的意識裏,總覺得宋嘉行不會去想這些才對。


    宋嘉行蹙眉,顯然是不想說了,“反正就是聽說。”


    “那你告訴我嘛?快點告訴我?”趙菲菲摟住他的胳膊,開始纏他了。


    宋嘉行哪裏會受得住她這樣的嬌嗔,瞧著她比花兒還要美麗的笑臉,覺得自己丟了麵也值得了,歎息說道,“今天我在公司裏,問了很多人,她們說的。”


    “啊?你問了公司裏的同事嗎?”趙菲菲一怔。


    “是啊。”


    “那她們還說了什麽?”趙菲菲隻覺得匪夷所思,他真是做的出來。


    “以後你要是迴藍天來上班,那我就接你一起上班下班。要是你在別家公司,那我也接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記得你的生日,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我會孝敬你的父母,對你的朋友也很好。以後我的工資卡要給你保管,我的金錢全都由你支配,對你絕對不吝嗇……”宋嘉行想著公司裏女職員所說的,慢慢地道來,趙菲菲則是靜靜聆聽。


    “聽說我笑起來就挺沒有安全感的,我以後會注意,不會一直笑了。”宋嘉行收斂了笑容,正經說道。


    “這是誰對你說的?”趙菲菲樂不可抑。


    “可可秘書。”


    “喔,她工作能力不錯,也善於觀察,是個好員工呀。”


    “哎,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就去炒了她。”


    “別啊,你炒了她,誰頂替她去?”


    “菲菲。”宋嘉行喊了一聲,他低下頭來,對上了她,微微停頓,目光刹那間如炬,將她整個人緊鎖,灼灼燃燒著光芒,“你要答應我,如果你要走,不管你要去哪裏,一定要告訴我一聲,不要讓我一無所知。”


    趙菲菲心口愈發漲了起來,好似被什麽東西給填滿了,她應肯道,“好。”


    宋嘉行如釋重負,趙菲菲喊道,“宋嘉行。”


    “恩?”


    “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改的。”


    “恩?”


    “因為……”趙菲菲輕聲說道,“你笑起來挺我覺得挺好的,還有,結婚的事情……”


    宋嘉行漠漠地望著她,陽光之下,趙菲菲的麵容有些近乎透明,帶著些絢爛的霞光,她的語速很慢,也似乎在沉思,“我想你也知道,我媽媽她的身份,我不想像她一樣,那麽傻的去愛一個人。其實,宋嘉行,我不相信愛一個人可以永遠,我也不相信婚姻,可以持久。我更不相信一輩子,到底怎樣才算一輩子,誰也不知道。”


    “但是……”趙菲菲頓了頓,半晌開口道,“因為是你,我也願意去嚐試。”


    這真是宋嘉行聽過,最動聽的話語裏,比起她說喜歡說愛,更讓他心動。


    趙菲菲的腦海裏,卻是想起簡紫銅之前所說的話語:我隻知道,現在我愛他。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想這麽多做什麽呢。


    有關於那個一輩子的承諾,她卻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所以,所以我需要好好考慮。但是,我願意和你在一起。”趙菲菲鼓起了勇氣,抬頭對著他說。


    “那你需要考慮多久呢?”


    “我也不知道……”


    “一年?”


    “或許吧。”


    “兩年?”


    “大概吧。”


    “十年?”宋嘉行覺得這樣的追妻之,似乎過漫長了。


    “沒有那麽久吧……”


    “那如果在這段時間裏,有了孩子呢?”宋嘉行寧眉問道。


    趙菲菲想了想道,“那就結婚。”


    “好。”宋嘉行應聲,綻放了一朵微笑。


    趙菲菲不由得想,那真是春日裏盛開的煙花,一朵隻屬於她的煙花。


    如此美不甚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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