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了一陣,依然不見楊德全的到來,這讓何軍醫很不解。


    她一直以為,楊德全會跟他們一起過來,但是並沒有。好不容易等到和蘇曉獨處的時候,她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蘇曉說:“全爺爺還有點事,他要給首長檢查身體,下午就會趕過來。”


    蘇二哥的腿傷,也不在於這幾個小時,何況首長身體也不是特別好,自然是要緊著那邊才行。


    何軍醫一聽,這才放下心來,她以為他們並沒有找到老神醫,或是人家老神醫不願意過來。


    能來就好,倒也不急著這一刻。


    見她一臉疲憊,蘇曉很心疼:“二嫂,你還是迴去休息下吧,可別我哥還沒好,你就先累倒了。”


    何軍醫卻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隻有在確定了蘇武傑能救,她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也才能迴去休息,現在她這麽大的心事,又怎麽睡得著?


    ……


    楊德全是下午三點到的,是小劉親自送過來。本來首長也要親自過來,但因為身體不好,所以被他老伴阻止了。


    楊德全倒也不浪費時間,到了之後馬上就對蘇武傑進行了檢查。


    他檢查的方式很特別,並沒有用醫療設備,而是先對他進行了把脈,之後用手指開始輕輕地敲擊著他的腿部,眉頭越皺越緊。他一邊敲擊,還一邊詢問。


    蘇武傑雖然不解,但也一一作答。


    看著他動作和表情的蘇曉,在楊德全皺眉的刹那,她的心沉了下來。


    其他人,自然也是大氣不敢出,都感覺到了屋子裏的氣氛,很凝重。


    之後,楊德全終於放下了手,坐在那裏深思,好久都沒有反應。


    良久,他才輕輕歎了一聲。


    見他動作,蘇父最先開口:“全叔,老二的腿?”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遲了,今天晉江後台大抽,也不知道能不能發上來。


    我先發表,如果有蟲子等下再捉。


    紅包走起,60個。我們為蘇二哥加油哦,有你們的加油,他一定能站起來。


    第54章 開始複蘇治療的蘇二哥


    楊德全仔細地檢查了蘇武傑的腿, 甚至還捏了捏他腿部的肌肉和神經,沉吟片刻,這才說:“能治, 但是能好到什麽程度, 我不好說。至於能不能站起來,這得看他的意誌還有配合的程度。”


    能治, 這應該是大家聽到的最讓人高興的話了。


    對於一個被斷定工截肢的人來說, 能治,這就是最大的希望。


    一聽, 蘇武傑難耐心裏的興奮:“老爺子請放心,我會積極配合治療,我一定會再次站起來。”


    心裏默默地想:哪怕再難,隻要有希望,我都會配合治療,積極地複蘇治療,讓自己重新再站起來。


    其他人聽了這個診斷,大家都為這個不算特別好的好消息而高興, 能救, 那就是還有希望。


    隻要有希望, 那麽蘇二哥就還能站起來。


    隻要能夠站起來, 那麽他就不用脫掉這身他熱愛的軍裝,依然能夠跟敵對抗,重上戰場。


    “全爺爺,什麽時候開始治療?”興奮之餘, 蘇曉湊過來問。


    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是又不能就這事讓他太勞累,還是得以老爺子的時間為準。


    楊德全說:“今天就開始,前一周每天一次,等到他的腿神經恢複知覺後,三天一次。”


    楊德全開始治療之前,讓人準備了幾樣東西,有些在醫院裏就能辦到,那就是燒酒和酒精還有一套銀針。


    燒酒需要濃度為五十二度的烈性酒,酒精就是正常的醫用酒精。


    大家不明白他要那麽高濃度的燒酒做什麽,直接用酒精代替不就行了?


    楊德全說:“燒酒不等於酒精,燒酒中除了酒精,還有其他物質,而且是通過燒製出來的白酒,裏麵有我需要的東西,這跟純酒精有區別。”


    楊德全這麽一迴答,就是再有人疑問,自然也不敢問了。


    高濃度酒和酒精這兩樣東西,最好找。燒酒店裏就有買,不過何軍醫卻從家裏拿來了好酒,是一瓶五糧液,這是過年過節裏,有人送到家裏,很多,就被她拿了過來。酒精更不用找,醫院裏多的是,銀針是問的中醫專家拿的。


    但是當楊德全看到那瓶白酒時,卻是連連搖頭:“我要的是燒酒,而不是曲酒。燒酒和曲酒雖然工序相似,但是區別也很大。”


    大家目瞪口呆,原來曲酒和燒酒竟然是不一樣的?他們一直以為,所有的白酒都是一樣,作用也是一樣的。沒想到,除了口感方麵的區別,連在這種治療上都有區別?


    “老爺子,我馬上去準備燒酒。”何軍醫隻是一怔之後,馬上說。


    既然這酒不能用,她自然要馬上去換了,在蘇二哥的治療問題上,她力求完美,盡管不要有任何的差錯。


    楊德全說:“算了,今天就用這曲酒吧。明天開始,務必要準備好燒酒,否則這傷我治不了。”


    何軍醫又問:“那需要什麽品種的燒酒?”她問的仔細,就怕到時候又出什麽差錯。


    “地瓜燒或是高粱燒都可以,最好的就是高粱燒。還有,別拿一般的白酒糊弄,白酒和燒酒也有區別,不能同語而論。”


    何軍醫一一記在心裏,以前她一直以為白酒和燒酒是一樣的,現在看來,區別很大。


    當準備完一切之後,楊德全說:“你們都出去吧,蘇丫頭留下來,做我的助手。”


    大家都理解他的用意,高手都有點脾氣,中醫更是不希望自己的醫術外傳。留下蘇曉是因為她曾經跟他學過醫,而且他也確實需要有助手。


    此時的蘇武傑靠在床頭,被何軍醫用枕頭墊著後背,所以並不累。


    他很好奇全老爺子打算用什麽方法替他治迴腿傷,中醫博大精深,在他腿傷這麽重的情況下,竟然有希望治迴來,這讓他驚奇的同時,又振奮不已。


    楊德全已經將一套銀針消毒,讓蘇曉過去把另外一套的銀針消毒。她這才知道,他為什麽需要另外準備一套銀針,原來是備用。


    他解釋:“等下我開始行針的時候,不能打斷,所以需要備下一套備用針,以防萬一。”


    蘇曉表示理解,一旦下針,如果被打斷,會引起怎樣的連鎖反應,誰也猜不到。準備好備用針,以防萬一,這是最好的結果。


    就在這當口,楊德全已經開始下針。


    中醫針灸,講究平、穩、快、準。每一針,下針的穴位要找準,下針的力道要平穩,下針的速度要快速。


    他一針紮在蘇武傑的百會穴,風池穴,接著他又分別在胸口,腹部,兩臂,還有雙腿及足底湧泉穴,都下了幾針。情有益。。


    蘇曉在旁看著,他下針的速度太快,就一眨眼工夫,已經下了幾針,看得她目瞪口呆。


    如果她上手,完全做不到全老爺子的手法,這就是醫術的水平。


    下完這幾針,他連氣也不帶喘的,另一套備用針,並沒有派上用場。


    這幾針下去,本來精神奮亢的蘇武傑已經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他太累,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這幾針下去,能讓他放鬆精神而睡過去,對他的病


    蘇曉看得仔細,她知道老爺子既然讓她留下來,就並沒有避著她的意思,所以她一一都記在心裏。


    楊德全看了一眼蘇曉,然後開始解釋他下這幾針的用意:“百會和湧泉這兩大穴位,至關重要,百會主神經,下這一針,可以控製所有神經,同時也能打開經絡的連通。湧泉穴主在排毒,你哥哥體內血脈瘀阻,打通經絡之後,就要把經絡和血脈之中的毒素排出,所以必須要下這一針。”


    蘇曉點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楊德全又開始解釋其他穴位,蘇曉認真地聽著,一一都記在心裏。


    “下針容易,隻要找準穴位就行,找穴位也容易,隻要你把全身的穴位圖記在心裏,再找穴位不難。但是隻找準穴位,隻是初步,還得有氣感。”


    氣感?蘇曉聽得有些莫名其妙,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氣感,也就是國人所說的氣功。學中醫,隻靠行針下藥,是做不到頂尖水平的,為什麽同樣的下針找穴位,別人不行,有人卻行?就是這個道理。”


    蘇曉頓時明白了,原來學醫還需要跟氣功合而為一。


    氣功自古就有,一般深藏武功的人,都有內功外功之分,外功好學,隻要把招式套路學會就行,但是內功卻不是人人就能學會的。


    今天她才知道,學醫也需要講究內外功之分。


    這時她就理解了,為什麽同樣是中醫專家,別人在看了二哥的傷勢之後,隻搖頭說沒有救了,而全老爺子看了傷勢之後,卻能拍板,說可以救。


    這就是區別,高手與普通專家的區別。


    楊德全又給她解說了一些中醫知識,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楊德全將銀針一一收迴,放迴了自己的銀針囊中。


    “下一步,才是我們開始治腿的關鍵。丫頭,你要一一看在眼裏,學在心裏,這對以後你在行醫上,有很大的用處。”


    蘇曉用力地點著頭,連說“是”。


    如果這些技術她都能學到手裏,這對以後的行醫確實大有用處。


    試想一下,軍隊中什麽情況最多?自然就是外傷,特別是現在正處在戰爭階段,能保住一個戰士的生命,能幫戰士治好傷,這是勝利的關鍵。


    這個時候,楊德全也休息夠了,他開始下一步動作。


    他讓蘇曉把五糧液倒出來,倒在一個小碗裏。就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之後點燒了白酒。


    此時,蘇曉已經把蘇二哥的雙腿露了出來,褲子也被撩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麽要用燒酒,並將這酒點燃嗎?”楊德全在動作之前問她。


    蘇曉搖頭,就聽他解釋:“酒這東西揮發性高,而且經過點燃之後,能夠滲進皮膚,然後進入經絡,這對我們打通壞死的經絡有好處。”


    蘇曉聽著,一一記在心裏。


    這個時候,楊德全已經開始動作,就見他的手掌平坦,然後快速地抹了點燃的酒上的火焰,開始用力地拍打在蘇二哥的腿上。


    他這個動作,看似輕柔,似乎沒有用上多大的力道,但是拍在腿上,卻是“啪啪”直響。


    他最先拍打的是蘇二哥那隻沒有真正壞死的右腿,這一動作下去,蘇二哥哪怕在沉睡之中,依然疼得皺起了眉頭。


    蘇曉好奇,老爺子分明沒有用多大的力量,為什麽二哥竟然忍受不了疼痛?


    蘇武傑這個鐵錚錚的漢子,哪怕在上了戰場,麵對死亡都不睜眼,但在在被楊德全這樣拍打之下,竟然會疼痛得連沉睡中忍受不了。


    看來,他那看似輕柔沒有力道的拍打,其實是用了大力氣的?


    見她好奇,楊德全解釋:“我看似沒有用上力道,其實我用的是內力。內力從內而出,拍在他的腿上,看似輕柔,其實已經將力道傳送至他的經絡中,他自然就忍受不住這種痛感。這是因為他的右腿並沒有壞死,神經還很敏感,所以能感覺到疼痛。等下給他治左腿的時候,他就未必能感覺到疼痛了。”


    “所以,隻要二哥的左腿有感知,那麽他恢複的可能就大了幾成,是嗎?”


    楊德全說:“不錯,他越快感知到疼痛,那麽恢複的可能就越大。反之,恢複的可能就越小。”


    蘇曉懂了,因為老爺子的內功效應,將灑中的精華輸送到經絡中,然後打通經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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