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部的幹部連連稱是。


    童剛的考慮並沒有錯,軍人為國防事業奮鬥一生,如果連個房子都沒有住,如何還有激情?


    這件事情,務必要落實下去。


    從家屬房那邊迴來,蘇曉的心情就一直挺低落的。


    沒有知道房子之前,她不會奢望什麽,但是如今知道了他們已經分到了房子,結果卻住不了。沒有比這樣的事情更讓人揪心的。


    蘇曉再偉大,那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夫妻兩人結婚了,卻隻能住在一個小宿舍裏,有房子卻被別人占著,這種心情,糟透了。


    “好了蘭子,房子我會要迴來,別為這件煩惱了。”


    蘇曉除了接受這個事實,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快點要迴來吧,我們還要舉辦婚禮呢,沒房子可怎麽辦?”


    一想起熊嫂子說的那些話,她的心裏就更加的煩躁。


    把人往至高點放,卻忘了自己占的是別人的房子,卻要別人去理解她,那誰又來理解她和童剛?


    晚上,童剛就住在蘇曉的宿舍。


    他賴著不走了,理由是夫妻怎麽能分房睡。


    但,在那之前,夫妻兩人曾經展開過一段拉鋸戰。


    ……


    “你不迴去了嗎?快熄燈了。”蘇曉催他。


    “不迴去了,就在你這住下了。”


    蘇曉:“……”


    這樣好嗎?


    “就這麽小的床,怎麽睡?你買的床也放不下。”蘇曉抗議。


    “沒事的,我抱著你,你睡我身上就行。抱著暖和,大冬天都不用被子。”


    那麽正經嚴肅的一個人,私底下怎麽這麽的……油腔滑調?


    “我的第一次不想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進行。”蘇曉又說。


    童剛笑:“放心吧,我不碰你,就隻是抱著你睡而已。”


    “你的話我不相信,等會抱著抱著,你又擦槍走火了?”之前不就是這樣?


    童剛說:“媳婦,你這話就不對了。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從不食言,說不碰你,就絕不碰你。別說你不願意在這個地方,我也想給你一個美好的迴憶,所以等我們搬進新家,我遵守。”


    “當務之急,是要迴房子。”蘇曉悶悶地說出一句話。


    房子才是關鍵,其他都不是問題。


    但是按那個熊股長一家的情況,估計房子要迴來需要一段過程。


    如果那幾個轉業的幹部,真的賴著不走,不采取激烈手段,肯定也是趕不走的。


    人家一句話:我們一家也為國防建設奉獻過,就能讓部隊的幹部為難。


    所以,關鍵還在於他們怎麽實施。


    “蘭子,我記在心裏呢。”


    難道他不想要迴房子嗎?但人家賴著,又不能動用武力,不能強製性。


    “隻要接收單位分了房子,他們就能搬出去了。”蘇曉喃喃自語。


    但是這談何容易?不管部隊還是地方,哪的房子都緊張。


    一個剛剛轉業,剛到地方的人,不是說分房子就能分的。


    “好了,蘭子,我們睡覺吧,都熄燈了。過來,媳婦,老公抱著你睡。”


    ……


    在熊家,也在進行著一番談話。


    “媳婦,這樣行嗎?”熊股長有些忐忑不安。


    雖然文件有規定,轉業軍隊可以住在原來的房子裏,但是那有個前提條件,房子夠多。


    而現在,這個房子已經分給了人家童副團長,別人的房子住著,能安心嗎?


    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童剛。


    “有什麽不行的?我們要不這樣賴著,就得搬走,我們有房子嗎?”


    熊股長說:“其實我們可以租房的……”


    “那得多少錢?你這剛轉業,錢得用在刀刃上。”


    ……


    童剛確實遵守了他的諾言,除了親親抱抱,還真沒對她怎樣。


    說不碰她,果然就做到了不碰她。


    因為床太小,睡不下兩個人,隻能兩個人都側身躺著。


    哪怕這樣,童剛也覺得蜜汁一樣甜。


    蘇曉除了部隊中的醫療事業,她還每天雷打不動的去戰地醫院報到,為自己二哥的事情忙碌。


    蘇武傑的兩條腿,一直都在進行著中醫治療。


    但是他的左腿除了微熱感,其他任何反應都沒有,這讓蘇武傑很著急。


    “老爺子,現在怎麽反而沒反應了?”


    楊德全說:“人體的神經本來就是一個很複雜的學課,你能感應到微熱,已經不算了。不急,慢慢來,過幾天就會慢慢感覺到其他的反應。”


    有時候見到蘇二哥在那狠狠地捶著自己的腿,蘇曉勸:“二哥,會好的,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師父。”


    看著她關心的臉,蘇二哥沮喪的表情才得已舒展。


    之後,在治療之後中,果然就給了他驚喜。


    蘇二哥的腿傷,一天比一天來得好轉。從那天感應到微熱之後,一開始依然也隻是微熱,沒有其他的反應。一直到那天之後的第七天,蘇二哥終於感覺到了疼痛。


    這是一種全新的疼痛,比之右腿有過之而無不及。


    疼痛似乎成了蘇武傑走向康複的標誌,等待了這麽久,等於等來了左腿的疼痛感,這讓蘇武傑眼眶都濕潤了。


    能感覺到疼痛,說明他離站起來已經不遠了,這能不讓他高興嗎?


    同時高興的還有蘇曉。


    二哥能夠站起來,她是最希望的那個。


    雖然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比如二哥的腿傷,比如二哥和師姐的感情,又比如她把童剛的命救迴來,這些都與前世發生了轉變。


    但是她依然在心裏對二哥的腿傷有著深深的愧疚感。


    總是覺得,如果不是她將童剛攔下,二哥就可能不會上戰場。


    雖然這種假設能不能成立,不可說,但是她總是在內心裏會把這一世跟上一世去作比較,然後就對二哥有著愧疚。


    現在二哥終於有希望站起來了,她幾乎喜極而泣。


    “二哥能站起來,你應該高興才行,怎麽還哭了?”童剛替她試探眼淚。


    蘇曉說:“我高興,就是因為高興才哭的。”越說,眼淚掉的越多。


    “女人真是水做的,高興也哭,悲傷也哭。”童剛嘀咕。


    ……


    房子的事情,最後還是沒有落實下來。


    熊家不肯搬,不管部隊這邊的營房部怎麽交涉,人家就是兩個字:不搬!


    童剛也曾經去交涉過,老是賴在自己的房子裏,算什麽事?但是童剛每次過去,都隻有熊嫂子在,男人在對付女人上,本來就吃虧。熊嫂子又慣會哭的,哭自己家的困難,讓人狠不下心去驅趕。


    最後,這事還是蘇曉上場。


    不管怎樣,在對待女人的事情上,還是由女人出麵比較好。


    去的時候,是童剛陪著她一起去的。他不會放由蘇曉一個人去麵對這個熊嫂子,怕蘇曉會吃虧。


    “嫂子,你用不著利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說實話,這把戲對我沒用。”蘇曉說,“這房子是我的,說到天邊去,都是我占理。我之所以沒有馬上把你們趕出去,那也是顧著熊股長曾經是軍人的這份戰友情。如果你以這個為借口,想要占了我的房子,我可以告訴你,不行。”


    熊嫂子眨巴著眼睛,正要大哭,蘇曉說:“把眼淚收迴去,這是哭給誰看?”


    熊嫂子的眼淚被蘇曉喊著停住了,張著嘴,樣子有些滑稽。


    “嫂子,你也不要說我狠心。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們的,被你們占去,我沒有強製的趕你們出去,已經是留了一份情麵。”


    熊嫂子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就是不搬,就賴在家屬院。


    蘇曉知道不用點強的,他們不會怕。


    她問旁邊的童剛:“部隊裏有專門跟地方接洽的幹部嗎?”


    童剛說:“有。”


    熊嫂子在那支起了耳朵。


    蘇曉對熊嫂子說:“嫂子,你剛才也聽到了,部隊裏有跟地方接洽的幹部,這事如果捅到熊股長新單位領導的耳朵裏,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熊嫂子臉色有些蒼白,如果讓接收單位知道了這邊的事情,隻怕對老熊的政績也沒有好處。


    老熊能夠進入現在這個單位,可是他拖了不少關係得來的。如果真的因為房子問題,就把他的前途給毀了,那麽得不償失。


    熊嫂子咬著牙想了下,說:“妹子,不是我不搬,實在是我有難處。隔壁的那兩個占著房子的,如果他們搬走了,那我也二話不說就手腕走。否則,我不甘心。”


    蘇曉冷冷地說:“你不甘心又如何?占我的房間,來提升你所謂的不甘心?”


    最後,熊嫂子還是沒有搬。


    人臉皮厚到一定程度,讓同為女人的蘇曉都覺得害臊。


    這邊熊嫂子不搬,另外兩家也可惡,問他們的時候,就一個勁的哭窮。


    “查了嗎?那兩家是不是如熊家嫂子說的,占了兩套房?兩邊都有房子?”蘇曉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十年代女軍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遠芳古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遠芳古道並收藏七十年代女軍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