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妻子這麽一提醒,席欽也反應了過來,沉著眸子說:“可是小……那逆子不是有厭食症嗎?他怎麽吃?”


    “不清楚。”靳倩也是一臉疑惑,最後說:“說不定他的厭食症好了呢,畢竟他金月灣的家裏,可是一直都有醫生在的,且也為他開了不少方子,指不定什麽時候被治好了,沒告訴我們吧。”


    靳倩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在打鼓,她之前最得意的,就是沈慕飛有這麽個折磨人的病。得了這麽個病的人,即使能靠營養液和被迫進食吊著性命,但到底是沒有正常人活得久。


    她早就在盼著沈慕飛死了,好繼承他名下的財產,這要是突然被治好了,那豈不是自己的盼望都要落空了。


    不過她心裏這樣想,可不能表現出來。


    她知道的,自己這個丈夫雖然麵上跟沈慕飛水火不相容,但實際上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甚至比疼愛他們的女兒更甚。


    所以她心裏雖不舒服,麵上還是得做出為沈慕飛有可能病愈的事情做出高興的樣子。


    不過完全為了沈慕飛高興,靳倩是做不到的,話裏話中,總有一句暗藏玄機的。


    就比如接下來這一句。


    剛猜測完沈慕飛有可能病愈的消息,她就接著說:“若是小一真的即將病治好了,那可就太好了。可是小一也太不懂事了些,病好了也不來告訴我們一聲。”


    “不跟我說就罷了,畢竟我不是他的生母,但總該告訴老太太,告訴欽哥你一聲啊,畢竟老太太對他那麽好,而欽哥你,也是一直關心著他,疼愛著他的,他雖然不理解你的苦心,怎麽說你也是長輩嘛。”


    “不過也沒關係嘛,反正小一脾氣就是這樣的,做事向來由心,就像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我們倆,不是連招唿也沒有打一聲嗎?所以不告訴我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席欽本來已經不生氣了的,這會被靳倩這麽一說,就又想起剛才沈慕飛對他不搭理的態度,頓時臉就又黑了幾個度。


    他氣得直喘粗氣,最後氣得狠拍了一掌樓梯間的欄杆,然後氣唿唿地說:“誰關心那個逆子了,不理我,不認我,可以,以後家裏的財產,他別想得到一分一毫。”


    說完,直接轉身上了樓,進門的時候,還把臥室的門摔得砰砰直響。


    而席欽被氣得放狠話後,靳倩就高興了,不僅高興,簡直是驚喜。


    剛才席欽說沈家的家族財產不會有沈慕飛的份,那意思就是這財產以後都會是她女兒的。想到這兒,靳倩簡直高興得將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兒。


    這會她哪裏還有心情去管沈慕飛的病好沒好啊,一心隻想去哄自己的丈夫,爭取將自己的丈夫哄好一點,讓他早日把家族企業交到自己女兒手裏。


    於是她連忙撒開丫子,顛顛兒地跑上了樓。


    而樓下客廳,開始原本還有一點心思聽自己奶奶嘮叨的沈慕飛,聽得久了,隻覺得腦仁疼,於是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往廚房走去。


    他覺得,相比起自己的奶奶,楚珊那女人要安靜得多,他順便去看看這女人做飯時的樣子,到底是怎麽做的,竟然能做出非但讓他吃了不會吐,還覺得無比美味的飯菜的。


    而廚房裏的楚珊,簡直是度秒如年,被徐姨盯著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煮多少米,該做多少菜,最後隻得裝著膽子去問守著她的徐姨。


    本來她以為大魔頭都是個話極少的人,卻不想這位徐姨更是話少得可憐,簡直是問一句才答一句,而且每一句話都不會超過十個字,而且迴答的時候,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就像個冰冷的機器人一樣。


    當沈慕飛進入廚房的時候,就看到楚珊皺著眉頭,對著一堆青菜犯難的樣子,而一旁的徐姨光盯著看,既不幫忙,也不說話,就像個守護犯人的牢頭似的,心裏頓時很不舒服。


    楚珊是他帶來的人,可不是犯人,這個家裏的人,還沒有資格這樣對待她。


    於是,沈慕飛進來之後,就微不可查地皺起了眉頭,就連周身的氣場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意,他望著徐姨淡淡地問了一句:“徐姨,你在做什麽?”


    徐姨聽到沈慕飛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莫名的心虛,被沈慕飛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壓得連頭都不敢抬,連忙迴答:“我、我在看這位小姐做飯呢,好跟著學一學。”


    沈慕飛對這個說法不太滿意,徐姨是家裏的做飯阿姨,為沈家做了幾十年的飯,哪裏還需要跟一個小丫頭學做飯,隻怕是另有目的。


    於是他想也不想,直接開口道:“出去!”


    徐姨會在帶著楚珊進廚房不離開,一直在這兒守著監督,不過全都是因為在外麵的時候,太太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她才敢鬥著膽子在這兒守著的。


    這會她看到沈慕飛的臉越來越黑,直接嚇得腿軟,額頭上的汗,也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他是知道這位席少爺的脾氣的,家裏的先生更不好惹,於是連忙低著頭說:“好、好的,我現在就出去。”


    說完,伸手抹了一把汗,連忙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廚房。


    而徐姨走後,楚珊終於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對沈慕飛大大咧咧地說:“大魔頭,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脾氣差,臉黑,且又不愛說話了。”


    額……沈慕飛怎麽覺得這女人的話,不像是在誇他呢?


    不過他沒有動氣,而是淡淡地問了一句:“為什麽?”


    “因為你的家庭啊。”楚珊眨了眨眼睛:“剛才衝你大吼的那人是你的父親吧?你千萬別反駁啊,雖然我見你不怎麽搭理他,他也對你那麽兇,但不可否認,你的眉眼像他。”


    “你父親的脾氣都這麽差,也動不動就黑臉,你多半是遺傳了他。但是你出生後,他估計並沒有怎麽照顧你,你是由家裏的傭人帶大的,但是因為你們家裏的傭人都怕你父親,不敢跟你多說話,就像剛才那位阿姨一樣,話一點都不多,就像個冰冷的機器人一樣,一直站在這裏看著我。”


    “沒人敢跟你說話,所以你的話一點都不多。”


    楚珊頭頭是道的分析,一邊分析,一邊快速的處理那一堆小青菜。


    她分析完之後,隔了幾秒沒聽到迴答,抬頭一看,正看到大魔頭麵色複雜的盯著自己。特別是那雙眸子,深邃得可怕,給她一種那裏仿佛是個深淵,讓她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寒意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大魔頭,楚珊有點受不住,拿著一顆小青菜,喃喃道:“那、那啥,大魔頭,你怎麽不說話?難、難不成我真說中了?”


    她就是隨口分析的,剛才徐姨在這兒守著她,將她憋狠了,這好不容易有大魔頭這個熟人進來,她還不得帶著他說說話啊。


    於是看到大魔頭這個樣子,她有些不知所措,見大魔頭還不迴應之後,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說:“大魔頭,你不要當真啊,我就是隨口說的,不帶走心的啊。”


    說完,隔了許久,她才看見沈慕飛恢複了正常的麵色,然後朝她悶悶地嗯了一聲,在沒有多餘的話。


    她不知道大魔頭嗯那一聲是什麽意思,但就算這樣,她也不敢亂猜了,要不然一會這家夥又給自己整個憂鬱的表情,可要把她雷翻天。


    於是她得了沈慕飛的迴應後,連忙笑了笑,說:“我、我做飯。”


    楚珊快速的擇小青菜,擇了半天之後,才發現自己擇得有些多了,然後又連忙手忙腳亂的將擇多了的那部分放迴沒擇的那一堆裏,然後抱起剩下的一部分放進盆裏清洗。


    沈慕飛一直沒走,他有些弄不明白楚珊的這種操作,為什麽要將擇好的青菜重新放迴去,難道這是她的做飯秘籍?


    抱著不懂就要問的心態,他往前走了一步,隻為更清楚的看到楚珊手裏的青菜。


    等他看清楚之後,指著水槽裏的青菜,幽幽地開口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楚珊半天沒有聽到響動,還以為沈慕飛已經離開了,這會突然聽到聲音近在咫尺,頓時將她嚇得立馬丟掉手中的青菜轉身。


    因為剛才沈慕飛往前走的那一步,讓他們兩人離得比較近,楚珊這一轉身,恰好都撞到了沈慕飛的胸膛上。


    而這一幕,正好被進來看自家大孫子在廚房和小女娃在做什麽的老太太弓珂瑋給撞見了。


    因為沈慕飛生得高大,且又是背對著廚房門口的,從老太太這個角度看過去,看到的情形是楚珊靠在沈慕飛的懷裏,且沈慕飛還沒有將其推開。


    看到這一幕,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廚房的門給帶上。


    從廚房離開,前往客廳的路上,老太太在心裏不住的想:“果然是我家大孫子,就是這麽棒,即使在廚房,也不往寵自己的女朋友。照著他們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結婚,然後在給自己生個大胖重孫,嘿嘿嘿,不錯不錯。”


    而廚房裏,楚珊撞到沈慕飛胸膛上之後,隻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有一種她的鼻梁被撞斷了的感覺。於是一時間,她光顧著心疼自己的鼻子,也沒有第一時間退開。


    等她被沈慕飛推開的時候,眼淚都掉出來了,同時也不受控製地吼道:“大魔頭,你的身體是鋼板做的嗎?這麽硬,都將我的鼻頭給撞斷了。”


    沈慕飛看了一眼楚珊的鼻頭,然後很是淡定地說:“沒有斷。”


    楚珊聽了,忍不住翻白眼,她當然知道沒斷啊,要是斷了,那還得了,她不過就是忍不住要吼一句,心裏才順暢而已。


    等她揉好了鼻子,這才重新問道:“你怎麽還沒離開,還湊那麽近幹嘛?”


    “我看你做飯。”


    沈慕飛依舊淡淡的,但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往楚珊的鼻頭上瞟,他發現她的鼻頭,好像有點紅了。


    看完後,他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摸了一把,暗暗想:“真的這麽硬嗎?沒有啊,是肉做的啊。”


    楚珊光顧著翻白眼了,沒看到沈慕飛的動作,隻聽到了他說的話,然後氣唿唿地說:“你看就看吧,幹嘛湊這麽近,要不是我皮糙肉厚,鼻梁早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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