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啦,月末求個票票!)


    “老伯爵和這位小時候經常帶自己出去玩的姑姑感情很好。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死在自己身邊。那一定對他產生了極大的情感衝擊。”


    安娜身前的白色玫瑰花束在風中微微的搖曳。


    艾略特則不安的用腳尖點著地板。


    她是那種有一點點豪門情節的小姑娘,從小就很喜歡浪漫的十九世紀。


    中學課本上的記載中將這段曆史稱之為“流金年代”,那是美好的舊歐洲在戰爭前最後的繁榮時光。


    她腦海裏想象往往充滿著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般的場景風格。


    穿著馬靴帶著佩刀和手槍的英俊青年軍官在夕陽下的沙龍裏,與胸口別著銀質胸針穿著百褶裙的少女沐浴在華爾茲的音樂中翩翩起舞。


    可是想象與現實永遠是不同的。


    當伊蓮娜家族的繼承人在艾略特的耳邊訴說這段往事的時候。


    帶著粗礫、血腥氣的曆史煙塵將撲麵而來,將秘書小姐當頭罩下。


    她才瞬間意識到。


    人們回憶曆史人物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帶上主觀的濾鏡。


    曆史書上多少以慈仁為名的國君領主們,都會視人命如草芥。那些被梵蒂岡封為聖的主教與修士,也曾售賣贖罪卷,將焚燒女巫的火刑架遍布萊茵河兩岸。


    連偉大而不朽的托爾斯泰,都曾在回憶錄中為他青年時代隨意用鞭子如抽野狗一樣抽打仆人農奴的行為而不斷懺悔。


    封建時代就是封建時代。


    即使是貴族們最溫和、最文明,最熱愛藝術的伊蓮娜家族,他們也做過這樣殘暴沒有人性的事情。


    “那位卡拉女士就這麽死了?什麽也沒留下?一張畫也沒有?”


    安娜沉默了幾秒鍾,搖搖頭又點點頭。


    “記載中,卡拉奶奶沒被囚禁幾年就死於肺結核。不好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如果她再多撐幾年也許就能把自己哥哥熬死,也可能死亡對那時的卡拉奶奶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我學生時代曾經閱讀看過一組照片,那是上世紀法國警方曝出了一起非法囚禁案的新聞照片。一位千金小姐被自己的母親在閣樓關了十六年,照片裏原本漂亮的像是仙女一樣的女孩,已經被拘禁折磨的如同厲鬼。”


    安娜脫掉頭上的呢子軟帽,用手捏著帽簷。


    “我想說,伊蓮娜家族並非是什麽高潔的聖賢,我的祖先做了很多對的事情,也做了很多無可挽回的錯事。所以《油畫》雜誌並不是非要和伊蓮娜這個名字綁定在一起不可。”


    “隻是這個雜誌是從創立那一刻開始。它便隻是盛放藝術家靈魂的容器,而非操縱藝術市場的雙手。在老伯爵眼裏,雜誌社的編輯並不真的是在撰寫藝術評論,隻是充當優秀藝術品和觀眾之間的橋梁,讓畫作將它自身的美講述給世界的聽。


    同時他們將秉承執著之心,無論貧富貴賤、出身以及性別的將天涯海角的優秀畫家展現給全天下的收藏家。幫助到下一個可能的卡拉奶奶這樣的畫家。


    如果失去了這種執著的特質,《油畫》雜誌就已經死了。剩下的隻是空洞的軀殼。這就是為什麽我明知道股東會議的結果,依然今天要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為了……向卡拉致敬。”


    安娜對青銅塑像行了一個脫帽禮,然後又側過身對不遠處為她演奏《藍色多瑙河》的街頭樂團微微彎腰表示謝意。


    女孩轉身讓輪椅向著油畫雜誌社的大門行去。


    ——


    十分鍾後,雜誌社的頂樓,大會議室。


    “赫萊菲先生,聽說你成功說服了大都會博物館的基金會,調用了3655萬美元的資金,在年初的保利巴黎春拍上,買下了莫奈的一幅《幹草垛》?可真是大手筆啊。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因為年邁出錯的話。大都會博物館原本就已經有一幅《幹草垛》,以及兩幅《睡蓮》了吧。”


    “一點不差,布朗爵士,放心,您的記憶力和年輕的小夥子同樣準確。我一直認為印象派是藝術投資領域裏的穩定而保值的黃金,可比相似價位的波普藝術要穩定的多了。能擁有一幅莫奈的機會永遠都非常的珍貴,更何況19年時,就有另一幅《幹草垛》賣出了1.106億美元的價格。”


    “唉,我聽說你們買到那幅《幹草垛》保存狀態不是很好,有後期修複的痕跡?”另外一個人穿著深藍色正裝的亞裔麵孔開口。


    “一分錢一分貨,3600美元也要比一億美元要便宜的多了。四幅莫奈的畫,兩幅德加,一幅雷諾阿,兩副修拉,一幅瑪麗小姐,三副馬奈。算上這幅畫,大都會博物館目前的藏品數量已經可以開一個小型印象派專題展。”


    大都會博物館的首席藝術顧問赫萊菲偏過頭去問道:“說到這裏,櫻井力也教授,您是資深策展人,對印象派的藝術風格也很有研究,您在《亞洲藝術》上的關於畢沙羅的作品色調分析,讓人印象深刻。如果我在此刻邀請您的話。不知櫻井教授有沒有興趣來操刀這個專題展呢。”


    “呃,可能時間上不太合適。抱歉,我還想要爭取一下下屆威尼斯雙年展的日本國家館主策展人的職位,很難再抽時間……”


    隨著伊蓮娜小姐到場,雜誌社的所有股東們都已經全部列席。


    藝術界大咖雲集。


    任何一個野心勃勃的美術生走進這間會議室,頓時可能會激動的暈過去。


    藝術家的職業生涯需要貴人。


    而這裏列席的每一位股東,都是這樣的貴人。


    美術教授,藝術專家,頂級策展人……他們有的人還兼任法蘭西學院的院士或者透納水彩獎的評委。


    隨便任何一位,放到外麵,都是那種動動手指就能讓人原地飛升,少走十年彎路的大佬。


    《油畫》雜誌股東構成很零散。


    在克魯格兄弟銀行入場以前,大股東隻有奧地利國家出版集團、歐洲美術協會以及伊蓮娜家族這三方。


    而小股東不少。


    近乎於全是著名的美術大咖與藝術評論家。


    這種股權結構是《油畫》雜誌社的近些年的特色。


    足夠份量的頂尖專家學者,平常的時候,都會身兼要職。誰有空平白無故的花那麽大的精力,來為一家雜誌社寫稿?


    過去半個世紀,安娜的祖父和姨媽管理這家機構的時候。


    為了聘請到一些足夠分量的學者來主筆或者擔任特邀評論員。


    他們有些時候便給出以比較低的價格購買雜誌社一定份額股權的機會,吸引那些世界級的專家學者為《油畫》長期撰寫評論文章。


    除了為了保持獨立性,他們拒絕了畫廊主們的注資入股的請求。


    剩下所有種類的高端藝術人士。


    《油畫》的股東們幾乎都占了個齊全。


    甚至還包括了一位由學界從政,現在的西班牙文化部的高級顧問。


    有傳言說對方和某位首相候選人關係密切,有希望在下屆政府中入閣成為文化部門的一把手。


    若說五百年前,掌握歐洲社會藝術審美的是教會。


    三百年前是國王。


    那麽過去一個世紀,就是這家《油畫》雜誌社的股東們。


    如果此時有恐怖分子,在這間會議室裏引爆一顆炸彈。


    那麽這顆炸彈消滅的不僅是肉體,而是“藝術審美”這個抽象概念。明天早晨就會引發一場波及全球美術界的超級大地震。


    《油畫》雜誌社的管理層手中攥著著藝術市場這樣一個每年有超過百億美元資金流入,數額還在不斷節節攀高的超級金礦中,鑒定金子成色如何的至高權利。


    整家雜誌社的盈利率卻不高。


    在克魯格銀行考慮入股之前,連市場估值也僅僅停留在保守的7000萬~1億歐元左右。


    或許這在整個雜誌傳媒領域能排進世界前十。


    可股東們想要的不僅僅是什麽狗屁的世界前十,以他們手中的資源,完全可以輕鬆成為最值錢的那幾家雜誌之一。


    比起北美《vogue》這種和《油畫》創刊年月相近,同樣有百年曆史的時尚龍頭雜誌。


    卻可能連人家被華爾街上的投行給出的品牌估值的一半都沒到。


    商業價值還有海量可挖掘空間。


    與在藝術領域的傑出建樹比起來,伊蓮娜家族確實在金融上表現的未免過於小心謹慎了。


    人心總是貪婪的。


    因此,


    從安娜的輪椅被艾略特推進會議室開始,房間裏的氣氛就分外的古怪。


    會議室的麵積很大。


    有紅色的帷幔、厚實的地毯,中間擺放著一條古色古香的條形胡桃木桌將房間分割成兩半。


    一把把舒適的扶手椅在長條桌的兩邊相對放置。


    長條桌的一側坐著一群平均年齡在五十五歲以上的老男人。


    對麵一排則孤零零的坐著兩位加起來還不到50的年輕女孩。


    老頭子們白發蒼蒼。


    女孩子們嫩的能掐出水來。


    此時會議室裏的場景,看上去不協調的就像是枯死老樹們對峙著兩朵鮮豔的風信子。


    構圖的宛如某種帶著奇怪寓意的宗教畫。


    這些能影響當代美術潮流的藝術巨擘們,彼此竊竊私語的交談間,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桌子的對麵。


    他們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和安娜說話。


    股東會沒有經曆過任何的提前彩排。


    所有人的座位都是自發形成的。


    這些人那種小聲竊竊私語,彼此互相攀談,而特意把桌子對麵的兩個女孩孤立於外的氛圍也是自發形成的。


    “唉……可惜了。”


    有人在心中悄悄的歎氣。


    他們中很多人都對安娜小姐沒有任何個人成見。


    甚至過去,和安娜的姨媽還有著良好的私人友誼關係。


    隻是在今天,都在奇特的默契下,保持了與伊蓮娜特意的疏遠。


    甚至連對方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也主動側過頭去,完全是把對方當成了無形的幽靈。


    “何必還非要跑過來出席,見證自己被趕走呢?”坐在安娜斜對麵的櫻井教授臉上流露出同情和不忍的色彩。


    股東會議還沒有正式的召開。


    過一會兒的投票結果如何,就已經完全一目了然。


    “太過分啦!這些老東西實在是太過分啦!”


    坐在桌子對麵艾略特把牙咬的咯咯響。


    她看見安娜挨個向對麵的那些老家夥問好,對方卻完全當作視而不見的時候。


    秘書恨的不能把手裏的熱茶杯砸在對麵這些老梆子的腦袋上。


    艾略特開始後悔沒有說服伊蓮娜小姐帶上一個法務團隊來了,就算不幹事,壯壯聲勢也是好的啊。


    或許……


    眼前這個場景,可能直接棄權缺席這次股東大會,才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吧。


    “對了,伊蓮娜小姐……”


    女秘書難以忍受此時她們身邊讓人尷尬的平靜,便取下了平板電腦上吸附的applepencil。


    艾略特在電子手帳上滑拉了幾下,調出自己想要找的文件。


    “您之前要我關注【薩奇畫廊】、【東京畫廊】、【紐約立木畫廊】以及【馬仕畫廊】這段的新增代理藝術家成員信息。我從它們的網站官網上把這幾家畫廊最新藝術家名單的更新內容全都扒下來了。但我隻能統計到所有的公開消息,不知道這份名單能不能讓您滿意。”


    艾略特將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她是伊蓮娜小姐聘請的專職私人秘書,幾周前小姐特意吩咐她關注一下這幾家畫廊的代理畫家名單。


    她要求自己把所有的新增名字,都整理下來,最好能寫出一份詳細的個人資料。


    這個要求很奇怪。


    艾略特不知道小姐神秘兮兮的要幹啥。


    她也沒有多問。


    她隻是個負責做事的人,隻需要關心如何執行安娜的命令。


    工作本身並不複雜。


    大畫廊簽約新人後,都會立刻在它們的官網主頁上更新相關的簽約消息,給新的代理畫家建立他們的個人網頁。


    個人主頁上往往直接會附送一份詳細的創作履曆,增加收藏家們對這位畫家的了解,方便用來將來賣畫。


    艾略特隻需細心一些,每天都盯著網頁,有什麽新的消息直接複製粘貼下來就好。


    會議室裏,自家小姐被晾在原地無人問津的場麵,實在太過悲涼。


    艾略特便想換個話題,隨便什麽都行。


    最少別讓安娜看上去無人理睬的呆在那裏。


    “哦,有什麽新消息麽?”


    沉靜的像尊冰雕的安娜眼神亮了一下。


    她纖細的眉毛微挑,帶著激動和好奇的生動神情從女孩的臉上一閃而逝。


    艾略特捕捉到了這一幕,心中奇怪。


    她隱約覺得……


    相比於涉及到幾千萬歐元資產的變動,好像這張小小的名單,更讓安娜小姐關心。


    “嗯,除了東京畫廊的代理名單沒有變化。剩下三者這個月都新代理了一位藝術家的作品。”


    “這樣啊。”


    安娜接過平板。


    隻有三個人?


    不,


    應該說竟然會有三個人?


    頂尖的洲際畫廊每位所代理的藝術家都經過了長期以來的精挑細選,高古軒畫廊恨不得一年到幾年名單都沒有任何變化的,趕上有三家大畫廊最近這段時間都簽約了新人。


    看上去這個月高層藝術市場還蠻熱鬧的。


    “有非洲……總共隻有三位,我自己看吧。”


    安娜快速的滑動著平板電腦上秘書整理好的文件。


    三個畫廊的新人都被單獨歸檔成一份文件,還附帶了照片。


    【畫廊:薩奇畫廊】


    【姓名:馬留克·約翰列維奇】


    【年齡:35】


    【油畫買手評級:兩星】


    第一份文件是位中年高加索男人。


    照片上他留著很有藝術家氣質的大胡子,從外表看,無論和偵探貓大姐姐的信息是一點都不挨著。


    安娜也沒有立刻關閉這個文檔。


    “thedetectivecat”隻是一個網名。


    fiverr上登記的個人信息不一定是真的。


    既然自己能在網上把自己變音成一個中年大叔,偵探貓也未必不可以是個俄國人。


    然而,女孩讀了兩頁馬留克的個人信息,就失望的搖搖頭。


    “氣質不搭,這家夥已經在藝術畫廊混跡很多年了。”


    這家夥畢業於列賓美術學院,主攻水彩畫,而且早就簽過一家東歐的中型畫廊,今年是被薩奇畫廊給挖過來的。


    馬留克的情況很正常,洲際畫廊眼光很高。


    除非有靠譜的推薦人或者在雙年展上一鳴驚人的超新星。


    他們很少會從底層的藝術市場簽約素人。


    大多數都是從小畫廊以及有聯合代理協議的中型畫廊裏,挖走一些已經有一定名氣積奠的中層畫家。


    而偵探貓女士這樣的反而是少數。


    無論從話語裏的信息,還是言辭中帶給安娜的感覺。


    她心中都認為,這位大姐姐都更像是從來都沒有簽過正經畫廊的青澀新人。


    伊蓮娜小姐換到了下一份文檔。


    紐約立木畫廊的“新”畫家,也和馬留克差不多的情況,一位四十一歲的法國女畫家。


    年紀和性別都對的上。


    阿爾及利亞又是法國在非洲曾經最重要的殖民地。


    按理來說她是偵探貓的可能性最大。


    伊蓮娜小姐卻隻是畫了幾秒鍾掃了一下檔案,就幹脆關掉了。


    這位是走先鋒藝術風格的藝術家,她的代表作甚至不是畫,而是一隻放在水族箱裏的用福爾馬林浸泡的旗魚標本。


    安娜不相信對方能擁有偵探貓般的傑出技法。


    更重要的是。


    人家在本月加盟紐約立木畫廊之前,就是《油畫》雜誌買手指南上的三星畫家,加盟後直接被調整到了三星半。


    光是那個旗魚標本就曾以17萬歐元的價格,被一個黎巴嫩商人買走了。


    這種畫家跟本就範不上去網上畫十美元插畫。


    “就剩下一個了啊。”


    安娜帶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了最後一個文檔。


    於是一張臉上笑的跟肉包子似的禿頭老臉,就映入了女孩的眼簾。


    【畫廊:馬仕畫廊】


    【姓名:顧童祥(gutongxiang)】


    【年齡:68】


    【油畫買手評級:一星】


    “顧童祥?”


    安娜揣摩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女孩瀏覽著這個老爺子的個人信息。


    它的創作履曆非常的單薄,看上去馬仕畫廊那邊已經絞盡腦汁希望把這位高齡代理藝術家的背景資料編的唬人一點。


    遺憾的是,


    這位顧童祥先生雖然年齡要比名單裏的前兩位要大二十歲以上,創作背景卻單薄的可憐。


    沒有任何有分量的作品或者獎項,以前也沒有被正經畫廊簽約過。


    甚至連大學都沒有上過。


    是現代少有的野狐禪類型的畫家。


    背景資料裏介紹他居住在緬甸仰光,生活在這片曾被聯合國認定為全世界最貧困的土地。


    “……在市井中從事繪畫和美術經營領域多年,有著超過年輕畫家的豐富閱曆,對亞洲藝術潮流有著自己深刻的獨道見解……”


    看著馬仕畫廊給這位顧先生費盡心思編寫出的履曆資料。


    安娜都有點想笑。


    這是簽畫家又不是簽經紀人,什麽時候,從事美術經營領域多年也能算的上創作風格的優勢了?


    後半句話,換一個低情商點的表達,更是分明在說雖然我簽的這位老頭子是個無名“小”子,但他年齡大啊!


    一個快七十歲的人當然要比一個三十歲的畫家閱曆更豐富了。


    伊蓮娜小姐了解這些畫廊的行事風格。


    這明顯就是這位老先生的過往資料實在沒有什麽能拿的上台麵的,隻好寫這種虛頭巴腦的文案了。


    安娜還注意到。


    這位顧童祥在《油畫》雜誌買手指南上的推薦頁都是新建的,隻有“馬仕畫廊代理畫家”這一個消息,購買畫作的成交價也是0。


    這意味著連《油畫》的編輯部,以前從來都不知道或者沒關注過這個老頭子。


    一星畫家的評定更評上去還沒有三天呢。


    《油畫》雜誌社的買手指南的星級評選采用的“市場客觀+編輯主觀”的雙重賦分製。


    能被馬仕畫廊簽中的人,有超級畫廊的百年信譽背書,起步最低就是一星。要是能被高古軒簽中,甚至起步就是三星半。


    顧童祥純粹是沾了馬仕的光,才被《油畫》所關注到。


    “能在窮鄉僻壤被馬仕挑中,這位老先生倒也真的不容易,不知道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安娜將頁麵下拉。


    一幅牡丹圖躍入眼簾,她不由得又眨了眨眼睛。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能大畫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杏子與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杏子與梨並收藏全能大畫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