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太痛了!


    就如月讀的那一夜,不……


    是比那一晚更加狂暴,就如疾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肉體和靈魂沒有絲毫喘息的,承受著那仿若千刀萬剮的極致痛苦。


    但是這足以讓常人永世沉淪的苦難卻沒有讓佐助徹底崩潰,那張扭曲的稚嫩麵容上反而彎起了一道有著詭異弧度的嘴角。


    並非是佐助此刻覺醒了什麽奇怪的癖好,而是對於一位正統的宇智波、尤其是這位苦大仇深的宇智波幼崽而言。


    此刻那不斷自他左眼處噴湧蔓延至全身,那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的強大瞳力,使得此刻的佐助徹底忘記了肉體的疼痛,那逐漸上揚的嘴角驟然化作肆無忌憚的張揚,最終……


    哈哈哈哈哈……


    佐助那掩飾不住痛苦的麵容上,宇智波一族狂笑竟然反常的顯現,一時間空氣中就帶著一股莫名的扭曲崩壞之感。


    殺!


    殺!殺!


    殺!殺!殺!殺!


    極致陰屬性的查克拉充斥著佐助的腦海,讓此刻的他想要將眼前一切生靈,都盡數屠殺殆盡。


    抑製?


    怎麽可能!


    佐助此刻十分清楚現在的自己,就仿若先前被九尾查克拉所影響的鳴人一般,但此刻的他卻根本就不願意排斥這股力量。


    這麽多年了……惟有在今天!


    宇智波佐助終於感受到,自己真正擁有了殺死那個男人的可能!


    對於一個無數次在深夜中期盼著力量的宇智波幼崽而言,此刻佐助的臉上滿是那達成所願的扭曲笑容。


    這可是……


    萬花筒寫輪眼啊!!!


    正所謂天晴了,雨停了,二柱子感覺自己又行了!


    感受著滿是痛楚的身體內那仿佛無所不能的強大瞳力,宇智波佐助緩緩的抬起了那稚嫩的臉龐,將那雙充滿著殺意的雙眸朝著宇智波燼仰望而去……


    也對!


    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宇智波,能夠在獲得萬花筒寫輪眼的助力後,自身還不會有膨脹和變化的。


    有感覺能以自身努力化解兩大政治敵對體仇恨的,也有想要以自身為終點終結仇恨死循環的,更有妄圖以一己之力永恆守護世間和平的……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宇智波膨脹!


    即便是官方設定集中被譽為‘幾乎不會露出破綻’的強敵,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忍者宇智波泉奈也因為膨脹和大意,才讓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達成了幾乎不可能達成的成就‘苦無捅須佐’!


    以至於往後就連誌村團藏這貨都敢有樣學樣,看到須佐能乎的第一反應就是上前懟上一苦無,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若是誌村團藏還能活著看見自己怨種老師,那極大概率也會忍不住朝其好好埋怨一段時間,竟然連達成‘苦無捅須佐’這項成就需要讓對方來不及開須佐這件事,如此重要的一條情報竟然沒有被清楚明顯的記錄下來……


    這真是……泰褲辣!


    而此刻!


    晴天助已然緩緩的站起身來,右眼三勾玉寫輪眼和左眼萬花筒寫輪眼,在猩紅瞳力蔓延同時瘋狂的旋轉著。


    然後……


    噗通!


    剛剛找迴了一些自信的宇智波佐助,還沒有來得及徹底的站穩身形,下一刻就再次無力的栽倒在地上,隻能強撐著雙手讓自己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看到後輩能有這樣的勇氣我很欣慰,但是你現在的態度我很不喜歡!”


    伴隨著一道帶著些許調笑意味的話語,原本還能強撐著雙手的與宇智波佐助,此刻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砰!


    伴隨著頭顱和地麵快速的接觸,一股不同於先前挖眼和萬花筒瞳力洗禮的痛楚,此刻真實無虛的出現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之上。


    就仿佛……


    在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和心靈之上,再次疊加了當初那晚‘月讀空間’的無盡痛苦!


    不過這種身體和靈魂的痛苦,疊加上獲得萬花筒的心靈喜悅,這種像是昨天不小心從卡卡西手上小冊子瞄到的詞匯,讓佐助此刻不禁懷疑這充滿著無限變化和驚嚇的一天,究竟會不會是自己中了某種怪異的幻術?


    不對?


    是幻術!


    剛剛還在懷疑自己是否中了幻術的佐助,此刻確認自身真實無虛的被拉入了幻術世界之中。


    眼前的這一切……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會忘記!


    這是宇智波佐助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夜晚,這個沒看到任何身影的電線杆,這個猩紅的仿佛要滴出血的圓月……


    就是在這一晚!


    宇智波鼬殺掉了朋友、殺掉了上司、殺掉了族人、殺掉了戀人、殺掉了父親、殺掉了母親,成功獲取的宇智波一族最強萬花筒寫輪眼,從而開啟了他宇智波佐助僅剩仇恨的人生!


    “這是想要愚弄和激怒我麽!”


    身處於這方幻術空間之中,宇智波佐助的指甲已然刺破了手掌,但是疼痛和鮮血卻是依舊無法打破幻境,隻能讓他滿目仇恨的注視著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


    “如果說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麽我不得不說你做到了!”


    獲得萬花筒寫輪眼的興奮此刻如被一盆冷水徹底澆滅,再一次讓宇智波佐助意識到此刻的自己還是太過弱小,根本就無法殺死麵前這個夢魘一般的宇智波鼬。


    是的!


    宇智波鼬!


    此刻手持著沾血短刃,雙眼中萬花筒不斷輪轉,服飾上散發著惡臭血腥味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確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術,但即便是明白這一點他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卻是根本連一絲都無法平息。


    因為此刻的宇智波鼬赫然就站在了宇智波富嶽和美琴的屍體旁,一如當初那晚冷漠的注視著宇智波佐助。


    就仿佛時時刻刻的在提醒著佐助,那個夜晚僅僅隻有一勾玉弱小自己,永遠隻能無力的坐視悲劇發生無法改變……


    佐助感覺到自己的右眼在隱隱作痛,但是依舊是如同那夜的一勾玉般弱小且無力,就仿佛在證明他依舊不會是宇智波鼬的對手。


    噠!


    如同血液敲擊地麵的怪異響聲閃爍,沉浸在悲痛中的佐助漠然的再次抬頭,看著那倒退向父母的宇智波鼬微微皺眉。


    刺啦!


    又是一道類似血液飛濺的怪音響起,宇智波鼬的短刃再次劃過了宇智波美琴的胸膛,而後又再次朝著宇智波富嶽伸了過去。


    不!


    不對!


    那不是血液和地麵碰撞聲,更不是血液飛濺的刺啦聲,更加不是利刃穿刺肉體的切割聲,眼前的這一切……


    是在倒退!


    看著那血液緩緩的迴到父母的身體內,失去生機的肉體再一次煥發了活力,那濃鬱的血腥味漸漸恢複成了淡淡的檀香……


    佐助那刺入掌心的指甲插得更深了!


    有什麽意義呢?


    眼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術罷了,擁有萬花筒後能清晰意識到這點的佐助,此刻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最難看的笑容。


    “這就是對我無禮的懲罰麽……”


    宇智波佐助心中悲涼,依舊隻能漠然的看著眼前一切,看著眼前這仿佛時光倒流了一幕……


    恢複了生機的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如同交代臨終遺言般的給予宇智波鼬理解,那想象中的大戰和偷襲根本不存在……


    跟著宇智波鼬不斷倒退的身影,一個個原本充滿疑惑和不甘的屍體煥發了活力,臉上的神情變換做了宇智波特有的傲嬌和親切,就仿若是摯友般的熱切招唿,如果……


    沒有先前那捅穿了他們胸膛的短刃!


    時間一秒一秒的不斷倒退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容在宇智波鼬的不斷揮刀下。


    老人……婦女……孩童……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再次煥發出了往日的生機,原本一片死寂的宇智波族地恢複了那最和諧的日常。


    而宇智波佐助的心卻是越來越冷,心中的仇恨如同深淵一般瘋狂的咆哮,但是那不斷隱隱作痛的右眼卻始終如被枷鎖禁錮一般,根本就無法衝開萬花筒那仿若天幕的屏障。


    “夠了!”


    一如那一夜的無力感讓佐助瘋狂的咆哮,但是眼前的一切卻依舊沒有結束,宇智波鼬的身影依舊在緩緩的倒退著。


    “已經夠了,你還想要怎樣!”


    佐助有氣無力的呢喃著,穿透掌心的指甲也失去了力氣,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驀然發現眼前的氣氛驟然變了。


    幻術還是那個幻術,但是那個被佐助視為必殺之敵,木葉村的s級叛忍此刻卻恭敬的跪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之前。


    誌村團藏?


    宇智波佐助的眉頭微皺,對於這一幕由衷的感到厭惡。


    但緊接著卻是莫名的想到了什麽,木葉最為臭名昭著的火影輔佐,宇智波刹那和父親交流中最多出現的詞匯。


    眼前的一切根本就不合理,這是已經開始胡編亂造了嗎……


    “別看三代火影說的好聽,但是關鍵時刻他還是會選擇保護木葉,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選擇!”


    並不是如同之前的時間倒流,眼前的時間再一次變得‘正常’起來,但在宇智波佐助的眼中卻是越發的怪異。


    宇智波鼬在滅族之前,竟然在接受木葉高層的召見?


    然而無論宇智波佐助心中是何等的紛亂,眼前的一幕幕卻是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為了保護村子,無論如何都必須在混亂發生前,把事情鎮壓下來,能擔任這一任務的忍者,隻有宇智波和木葉的雙重間諜……”


    “鼬,除你以外沒有別人能勝任,你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


    “做好覺悟了嗎?如果你還未下定決心的話,就隻好由我親自出手了,如果挑起事端的話,一切就都晚了……”


    在宇智波佐助眼中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兄長,此刻就如同螻蟻一般等著團藏審判自己的命運,最後也隻能有氣無力的開口道。


    “是,我一定會用這雙手……來做一個了結……”


    刷……


    伴隨著這句話語的脫口而出,眼前的畫麵再次開始快進跳轉,轉瞬間跳轉到了根部來打掃戰場的時刻。


    “我看見了!”


    “並且今後我也會一直看著,隻要你敢對佐助出手,我就會將村子的秘密全部泄露給敵國!”


    呱……呱……呱……


    伴隨著無數的烏鴉隨風飄散,宇智波佐助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頃刻間急劇的縮小,知道突破了某一道圓形的界限。


    那是一個更加熟悉的身影,一個坐在一顆玻璃珠前的小老頭。


    “首先我要向你道謝,如此一來木葉避免了內戰,村子的和平也就此守住了,然而直到現在我還是很遺憾,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


    “但既然事已至此,今後木葉將視你為殺害一族的叛忍,列入通緝名單施行追捕,不論生死!”


    在充滿上位者氣息的猿飛日斬麵前,宇智波鼬的跪姿非常恭敬標準,知道最後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這是當然的,但還請您幫我保護佐助!”


    啊……


    原本還能冷眼看著眼前一切的宇智波佐助,此刻卻是驟然發出了最為扭曲的咆哮,原本平緩下載的瞳力此刻驟然爆炸升騰而起。


    那原本如同天塹的屏障更是如紙糊一般被徹底撕裂,三勾玉的右眼急速旋轉間就化作了六芒星的萬花筒姿態。


    “謊言!”


    “這一定是謊言!”


    “怎麽會是這樣可笑的理由!”


    在宇智波佐助瘋狂的咆哮下,原本讓他無可奈何的幻術世界轟然破碎,眼前的一切再次迴到陽光明媚的現實世界。


    但此刻的宇智波佐助卻是根本不在意,而是依舊瘋狂的咆哮著,強大氣勢使得不遠處的卡卡西和小櫻一陣顫栗。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佐助那瘦小的身體裏,此刻怎會爆發出比鳴人尾獸化都要更加可怕的力量。


    但是!


    還不待卡卡西和小櫻反應過來,佐助這這突如其來的失控,來的極快……消失的則是更快!


    上一秒還狀若瘋狂的宇智波佐助,下一秒陷入了更加深沉的死寂,渾身上下散發著致命的陰冷殺氣。


    天晴了,雨停了!


    已經自我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能夠完全掌控體內萬花筒瞳力,並且已經初步掌控萬花筒‘神威’空間之力佐助,在擁有著此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之後,佐助此刻再一次抬起了自己的頭顱。


    但是!


    這一次的佐助沒有再將宇智波燼視為目標,而是一言不發的朝著木葉中央的方向緩步走去。


    直到身形邁過宇智波燼的那一刹那,一道帶著好奇的詢問緩緩響了起來。


    “所以你想做什麽?”


    而聞言的宇智波佐助行動沒有絲毫停滯,一邊前行一邊繼續開口迴答道。


    “複仇……然後……”


    “殺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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