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就不能安定的活著?為何要發生戰亂?為何要有欲望?


    做下這一切的人,都該死!


    隱動的身形,爆射而出,她的銳利與鋒芒,將冷梟迎擊身影牢牢鎖定。


    皇甫軒與墨丞夜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廝殺,兩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他們所在之地,殺氣劍嘯,威懾不斷,無人敢上前。


    交疊在一起的劍刃,兩人怒目而視,冰寒的殺意,同時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你三番五次的刺殺她,就算你不逼宮,朕,也要替她報仇!”


    “即便是為了她,本王也要坐上那九五之尊!”


    這一夜的殘酷,無人得知,兩位驚才絕豔的男人,在政治的角逐上,他們都因為一個人,而流著滾燙的血液,誓死分出個勝敗輸贏。


    殘肢斷臂,血液翻飛,無處躲避的刀光劍影,皇城在經曆三個月之前的洗禮,在此迎來了新的血液浸土。


    李非然心底的烈火在熊熊的燃燒,對於同胞手足相殘,而隱忍的悲憐和痛恨,在這一刻一發不可收拾。


    爆騰的身體,劈下的劍鋒,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道。


    冷梟架劍迎擊,巨大的劍刃撞擊聲,充斥耳膜。


    司徒空殺出一條血路,如同山洪海嘯勢不可擋的一擊,驚得冷梟背脊發寒。


    詭異的扭轉身形,劍稍掃過他的腹部,一道血線飛濺。


    李非然抓住機會,寒芒乍現,欺身掠過。


    喘息的胸腔,在這個時候,竟然有種不從安放的悲哀。


    師傅,二子,我終於手刃了仇人。


    冷梟冷冰冰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詫異和不甘,而是很平靜的在風動中,轟然倒下。


    脖頸上潺潺鮮紅的血液無盡的流淌。


    李非然滿是濕汗的額頭,發稍黏在臉上,狼狽的抬頭,仰望無盡的黑暗。


    雪花落入眼中,閃爍中,化成淚珠,順著臉頰流下。


    即便是親手殺了冷梟,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拿著滴血的手術刀的手,微微顫抖。


    司徒空見他如此,心中一驚,“公子,你沒事吧!”


    透過李非然臉上淩亂的發梢,看清她眼中的淚痕。


    心裏明了,事關蒼老先生,他也不便多說。


    “公子,這裏不安全,您與我迴宮吧?”


    李非然有點怔愣的視線,掃視殘酷的戰場,人山人海的敵軍,強赴後繼的衝上來。


    皇甫軒的禁衛軍加上鬼刺門的侍衛,就算再能打,也扛不住如此的人潮戰術。


    一股寒氣竄上頭來,在叫囂的戰場中,似是低喃的問了一句:“可有援兵?”


    能吹動身形的狂風,瞬間將她的問話給帶走,司徒空沒有聽清,困惑的大聲問道:“公子,你說什麽?”


    就在這時,嘹亮的號角,突然從從四麵八方如浪一般翻滾過來。


    司徒空大喜:“是謝白!”


    李非然聞言,疑聲問道:“謝白不是重傷了嗎?”


    司徒空,驚喜的轉身過,眼中得意的迴道:“謝白那小子,這次可算是長了一迴心眼,不知怎麽的,就發現了他的貼身侍衛蹤跡可疑,做了防範。說是被捅了一刀,其實也就破了點皮。”


    “主子知道了,將計就計,讓他重傷,引起東大營的謀反。而他本人,帶著心腹,早就投到了西大營,趙將軍那裏!”


    “那士兵呢?難道就扔在了東大營?”


    “公子別急,士兵早就跟著那些反賊一起,火燒東大營,反正已經燒了,那就燒的徹底一點。”


    李非然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墨丞夜也感覺到了什麽地方不對了。


    可是皇甫軒的步步緊逼,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皇甫軒使出了渾身解數,所有的殺招齊齊而上,禦龍劍更是使出了千軍萬馬之勢,狂龍飛天,劍鳴淩嘯。


    揮劍間的破釜沉舟,破天開地劈向墨丞夜的死穴。


    瘋狂的煞氣,驚動了四方的虛空,一個巨大的氣流,拍動周圍的人海,倒下一片。


    一瞬間,氣場的中心,隻剩下,一劈,一擋的兩個人。


    氣波鼓動他們的戰甲,竟然破裂震飛出去。


    墨丞夜落了下風,皇甫軒空中倒立的身體,所有重量與內力都衝上了手中的禦龍劍。


    越來越逼近臉頰的劍刃,倒映出墨丞夜極限的咬牙切齒。


    殘暴的戾眸,忽然做出了一個決然的決定。


    手上力道一鬆,劍鋒瞬間劈在他的肩膀,血花飆出。


    他淩霸的一拳,承載他所有的憤怒不甘,毒辣的擊在皇甫軒的心口,人隨之倒飛出去。


    兩敗俱傷的結果,電光火石間,兩人均是一口鮮血噴出,踉蹌的後退。


    風聲唿嘯,殺聲震天,戰馬的嘶鳴聲,混和著士兵被擊中的慘叫聲,如同被煮沸的沸水,什麽家國,什麽同袍,全部都殺紅了眼。


    本就是逼宮造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斷裂的肢體,噴濺的鮮血,砍掉的腦袋。謝白和趙潛的到來,如同割韭菜一般,齊刷刷的倒下。


    李非然雙目血紅看著昔日,在邊疆戰場上,九死一生活下來的將士,在這裏,被無情的收割生命。


    她悲憤的像是發了狂的獅子。


    一轉身,手中的流雲劍,目標準確的殺向了墨丞夜。


    肩膀處血流不止,染紅了白色的衣衫。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李非然滿眼仇恨,憤怒,失望,難過,更多的是冰冷。


    長劍入體,發出輕微卻又被無限放大的聲響。


    李非然目光愣住,臉上已經讓血水暈開髒兮兮的一片,隻能看到她清澈的眼底,滿含太多的情緒。


    墨丞夜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弧,就像他平常那般對著她笑。


    “我後悔了。。”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慢慢的溢了出來。


    他噓咳了兩聲,看著呆滯的李非然,眼中殘暴的戾氣,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是後悔之後的黯然。


    “所有人聽令,放下武器。。”


    因為他的突然用力,口中大量的鮮血,順著唇角流出。


    就連牙齒上都是鮮紅一片。


    他目光灼灼,竟然氤氳上了水汽,帶著歉意的內疚,劇烈的咳嗽起來。


    叛軍聽到他的呐喊,漸漸的放下了武器。


    而那些跟著墨丞夜,搭上全家人腦袋的大臣們,則是滿眼的不置信,夜王就這樣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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