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聽到她父親也來京城那一刻,她就覺得她會被她父親送迴石家去。


    “他正在跟你表哥說話。”見女兒瑟瑟發抖,許氏哪能不明白她是在想什麽,試探地問道,“你想跟石楓斷了,然後迴家?”


    雖然心疼女兒,但是有一個被夫家趕出門的女兒,卻不是什麽好事。


    林安臉色蒼白,她怕的終於來了。在石家她說不定會被石楓打死,而出了石家,她似乎也無路可走。


    林氏插話道:“安姐兒如今這個樣子,難不成還讓她迴石家?”


    許氏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安姐兒自然可以迴家,隻是這件事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石楓之前看著不是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動手打你。”


    “打人能有什麽原因,他就是一個畜生!”林鵬的聲音由遠至近,氣衝衝的顯然是聽到了許氏的話,“既然石家那麽欺負人,還要什麽迴轉的餘地,報複了那畜生,我們一家人就迴家去!”


    林鵬的話讓滿屋子的人都驚訝了,楊歆琬衝後麵的薑成袁使眼色,想問他這是怎麽一迴事,聽林氏和林安的意思,林鵬不是個會把安姐兒送進火坑的人嗎?


    薑成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第89章


    屋裏靜了半晌,聞到屋裏濃鬱的中藥味,林鵬看見自己女兒神色惶恐的在床上坐著,既覺得心疼又覺得愧疚,聽薑成袁的意思,她是覺得發生這樣的事他一定會苛責她:“你一直不告訴我們,是不是怕你說了我責難你?”


    不止是你女兒,你妹妹也不覺得你是個極端的人,楊歆琬在旁邊默默道。


    林安咬了咬唇:“爹爹難道不覺得是我的錯,石楓打我都是我一定哪裏做的不好,所以他才會動手。”


    “你這是再說什麽傻話!”林鵬繃著臉拍了桌子,沒想到在自己的女兒心中他竟然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見女兒嚇的往後縮,林鵬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你是我親女兒,他隻是一個外人,我怎麽可能不向著你而是向著外人。”


    “但你以前永遠不管什麽事,不管是我的錯還是別人的錯,你都會讓我反省,你自己說的別人會動手,都是因為我做的不好。”


    說著林安的兩行淚又下來了,可見因為林鵬的強硬的性子受了不少的委屈。


    林鵬嚴肅的五官頓時鬆弛歎了一口氣:“那怎麽一樣,我隻是想讓你有個溫婉的性子,做事之前能多想後果,不要一味的爭強好勝。”


    聽林鵬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但是他的方法一定用錯了,要不然林安也不會現在一副驚訝的閉不攏嘴的樣子。


    驚訝的不止林安,連林氏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哥哥。


    “我還以為比起外人,哥哥你更喜歡在自家人身上找問題。”看來林氏遭受的待遇跟林安差不多。


    林鵬僵著臉,有幾分尷尬,在小輩麵前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處:“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什麽時候我能去把石楓那畜生宰了!”


    所有人看向了薑成袁,原本還以為林鵬會成阻力,既然他是個心疼女兒的父親,這件事就好解決了。


    “打板子最多讓他受些皮肉之苦,舅舅若是想殺了他,還要另外想法子安排,但不會太麻煩,這幾日就可以安排妥當。”薑成袁正正經經的,完全把林鵬的氣話當做了可執行的方案來說。


    床上的林安聽著石楓會死,雖然已經死了心,但卻不想害了一條人命。


    “隻要他受到該有的懲罰就夠了,他要是死了,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你好好休息,我們到外麵去說。”林鵬沉聲朝女兒道,朝薑成袁使了一個眼色,看來是對他的另外想法子安排很感興趣。


    林安見著放不下心,許氏安慰道:“你就放心吧,你爹殺隻魚還可以,讓他殺人他哪有那個膽子,他當年殺豬都連著做了幾天的噩夢,連著半年都沒吃豬肉。”


    楊歆琬微微驚訝,沒想到看著硬氣兇神惡煞的林鵬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


    見這些日子以來林安終於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楊歆琬也跟著嘴角上翹,原本以為勸林鵬要一番功夫,沒想到林鵬比她們想象中更重視女兒,看著林鵬內斂的父愛,楊歆琬都有些想自己的父親了。


    自從春杏死了以後,楊歆琬就沒怎麽跟楊二爺說話,覺得他有什麽事瞞著她,過些日子有空還是要去跟他好好談談,誰還沒有點小秘密,不管怎麽樣,她爹總不會害她。


    知道父母都站在自己這一邊,林安這些天提起的心終於鬆弛了下來,跟許氏說了一會話,就昏昏欲睡,許氏安撫了她熟睡,就跟林氏她們一同出了屋子。


    “安姐兒的事我真不知道怎麽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那丫頭估計要被欺負死了都不出聲。”許氏剛開始還有些猶豫把女兒接迴家,但見自個丈夫完全是願意把女兒接迴家的,就放下了心,不是她不心疼女兒,隻是林家並不是她說了算,要是家裏人不願意,林安和離了之後,在家估計也不會好過。


    “要是找發現一些,說不定那孩子也能保住了。”林氏覺得可惜道。


    楊歆琬倒覺得時機剛剛好,要不然有個孩子林安反而不好脫離石家了,如今孩子沒有了正好下定覺醒,走的也不會拖泥帶水。


    “唉,是那孩子的命不好,跟我們家沒緣分。”許氏對那個外孫倒是看的開,“聽意思石家打了人,現在要還要告你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楊歆琬把事情解釋了一遍,許氏啐了一聲:“那石家還真是什麽臉皮都不要了,把安姐兒欺負成這樣,竟然還想占便宜。是我們家連累你們了,是不是因為攤上了這件事,你們才不在侯府住……”許氏擔憂道,要真是這樣他們家就是欠了天大的人情了。


    林氏拉著許氏去說私房話,難得見到年紀差不多的,然後又是親人,想也知道林氏跟許氏聊得痛快,楊歆琬就沒有摻和,而是去了武院練拳。


    春熙一直覺得自家夫人舞刀弄槍不好,但是因為林安的事,見到楊歆琬醉心武術隻覺得好得很,但是看到主子費力拿著□□,連舞都舞不起,又擔憂了起來。


    “夫人,你練了那麽久了,怎麽感覺比起以前沒什麽差別。”


    薑成袁跟春熙說過同樣的話,一樣的直接不委婉,但薑成袁的更讓人不高興。


    他的原話是:“練了那麽久不指望你能放倒幾個人,怎麽在床上還是那麽愛暈。”


    想起了薑成袁的話,楊歆琬氣唿唿的把長矛插迴了架子上,瞪著眼睛看著春熙。


    見主子生氣了,春熙縮了縮脖子,傻笑了兩聲:“夫人,奴婢剛剛是隨便說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要不是實話她就可以不放在心上了,偏偏她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她好像天生就跟武術無緣,怎麽練都沒有進步,當然軟功要是也算在武術裏麵,她倒是被薑成袁訓練的快功成了。


    “算了,不練了,大不了以後找個功夫厲害的貼身伺候。”比如說有個薑姝那麽一個力大的姑娘在身邊,她以後就是跟薑成袁去戰場了也不會怕了。


    春熙眼淚汪汪:“奴婢知錯了,姑娘別把奴婢換掉。”


    楊歆琬玩笑道:“那你就好好學學舞刀弄槍,要不然你就領不了一等丫頭的月錢。”


    楊歆琬沒想到她無意的一句話,傳了幾圈就變成了“夫人說會武的丫頭可以貼身伺候她,領的月錢比春熙還高”,倒是掀起了府裏丫頭們學武的熱潮。


    薑成袁和林鵬商量好了,林鵬和許氏出麵就狀告了石家。對自己嶽父的性子石楓的認知跟林安差不多,當年林安嫁給他,《女戒》林鵬就送了十本,這架勢哪裏像是忍受的了女兒做出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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