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才明白當一個人真的不嫌棄時,他是不會特別強調一句“不嫌棄”的,天知道他們婚後向衛東在他們吵架時說了多少次:“你看看你這副樣子,也就是我不嫌棄你!”


    想到前世的雙胞胎女兒,糯米真恨不得往那張緊張得豬肝紅的臉上狠狠甩一個耳光!


    她竭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和雙手說:“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我知道我自己條件不好,可目前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談戀愛。”


    向衛東沒想到糯米拒絕得如此幹脆,訕訕地問:“你是怎麽掉到海裏的?”


    糯米沒有迴答,轉身離去。


    向衛東,真希望這輩子永遠再不要見到你。


    *****************


    林海馬不停蹄地往家跑,想起那封電報,滿腦子晃過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他雖然人在部隊,可一直與家裏保持通信,母親怎麽會突然病危呢?難道是家務太重累出病來?或是在溪邊洗衣服時不小心掉到水裏?還是什麽突發疾病...


    林海忽然想到他的一個戰友,也是收到母親病危的電報,林海後來才知道其實他母親早就過世了,隻是怕他過於悲痛在路上出意外,所以才委婉地寫作“病危”。


    想到這裏,林海更快地往家的方向跑——不,也許不是母親,是大哥林江做生意出了事?是他年幼的小弟林河貪玩出了事?或是做電工的二哥林川觸電?隻是家人怕部隊不放行,所以才寫母親病危...也可能——誰都沒事兒,他也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兒子當兵幾年沒迴家,父母想得不行,拍份假電報來讓兒子迴家一趟...如果是那樣的話...


    正想著,隔壁周嬸叫住了他:“大海,你咋迴來了?呦,幾年沒見,你這個頭竄得老高啊,在省城找媳婦沒有,要不要周嬸幫你介紹一個?”


    林海無暇跟她閑聊,焦急地問她:“我媽住在哪個醫院?”


    大嬸詫異地說:“你媽好好的,在溪邊洗衣服呢!”


    林海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一口氣跑到溪邊,果然見到母親正端著洗好的一盆衣服迴來。


    林海連忙迎上去:“媽!”


    林媽眉開眼笑:“大海,我和你爸今早還念叨,怕你部隊請不了假迴不來呢。”


    林海見到母親笑,心裏略微鬆了口氣,接過她手上的那桶衣服,又怕她是強顏歡笑,連忙問:“媽,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千萬不要瞞著我!”


    “大海,媽很好,媽沒事兒!”


    “那家裏其他人呢?”


    “也沒事兒!”


    看林海像個摸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林媽才頗有含義地說:“大海,有事的是你啊。”


    “什麽?!你們讓我迴來就是為了讓我相親!”


    迴到家,飯桌上一家人都齊了,林家雖然已經分家,但吃飯時還是聚在一起,林媽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大海,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討個媳婦兒了,女方不是別人就是你池叔叔的女兒!”


    林爸興致勃勃地說:“是啊是啊,難得你池叔叔一家看得起咱們家,想三年饑荒那時候,要不是你池叔叔,我早就被人打死了,你奶奶還不知道怎麽辦。幾天前,你池叔叔跟我說,他家的女兒也到了談對象的年齡,是不是讓你們見個麵。我當時就和你池叔叔說了,隻要他們家不嫌棄,就讓你娶人家女兒!”


    林海聽著父親的話沉默地撥著碗裏的飯,好半天抬起頭:“可我和糯米年紀差了差不多十歲,她家能同意嗎?”


    糯米小時候寄養在奶奶家,奶奶家和林家同在榕樹村,因為奶奶家的人對她不是很好,她常常跑到林家玩,林海高中畢業要去當兵時,她也才是個十歲的小女孩,要讓他接受這樣一個女孩當妻子,那種感覺真有點說不上來。


    林媽笑了:“我的傻兒子呦,池家又不止糯米一個閨女,糯米還有個姐姐,叫鳳凰,聽說已經二十三了,長得挺漂亮,估計是眼光太高,所以還沒找到人家,和你年齡倒是相當,而且看糯米這孩子的脾氣秉性,她姐姐也錯不到哪兒去!”


    說到這裏,林海的兩個嫂子紛紛點頭附和,糯米的性格出了名的溫順,鳳凰作為她的姐姐應該也差不離,誰不想有個麵團似的可以任人搓圓捏扁的妯娌。


    林海一言不發,林爸不高興了:“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還怕人家瞧不上你呢!”


    林爸在這個家庭的領導地位是非常強勢的,他和池家約定相親時,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兒子的感受,隻一心想著報答池家當年的救命之恩。


    林海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轉念一想,反正隻是相親而已,兩家是世交,見一麵就當交個朋友好了。


    再說,正如父親說的,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他。


    很多年後,林海才明白這次他本以為很偶然的相親幾乎徹底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


    糯米迴到家時全家已經吃完飯了,飯罩下隻有些殘羹冷炙和一碗冷飯,她也沒想起來熱一熱,端起來狼吞虎咽地吃著,一邊吃一邊看著手中的紐扣,她從沒見過這樣的紐扣,金光閃閃的,上麵是一個五角星,記起前世跳海被救後她的手心也有這樣一枚紐扣,這是向衛東的?


    她正想著忽然耳朵被人狠狠揪住,疼得眼淚都沁出來,她用眼光餘光瞥見是母親:“你個死丫頭,知道迴來了,你爸帶著你去清河灣捕蟹,你上哪瘋去了,啊,就知道吃!就知道吃!”


    換做重生前的糯米,她一定會不聲不吭、不帶一點掙紮地接受母親的責打,然而她已經不是那個永遠向命運屈服的池糯米,她很快掙紮開,因為池媽沒想到逆來順受的小女兒竟然也會反抗!


    糯米用一種池媽說不出來也很陌生的表情望著她:“媽,雖然我不是在你身邊長大,但從小到大我都很尊敬您,不管您怎樣對我我都心甘情願地順從,但這並不意味著我軟弱,而是因為我愛您。我多麽希望您能像普通母親那樣關心我,哪怕是在我難過時跟我說幾句安慰的話都好,但我今天總算死心了,希望今晚這一次是你最後一次打我,如果您再無緣無故對我動手,別怪我對您不客氣。”


    說完她坐下繼續吃著飯。


    池媽有點走神地聽著,今天的糯米在她看來像是換了一個人,難道她今天在外麵遇到什麽人,還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她無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冷笑道:“出去一趟,你還長本事了不是,我今兒沒空教訓你,明天你姐要相親,你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給我去你二嫂娘家曬粉幹去,要敢再偷懶,我打斷你的狗腿!”說完一口氣跑上樓。


    池爸聽到樓下的動靜,看到林媽上來問:“什麽事情?”


    池媽氣唿唿地說:“都是你寶貝女兒鬧的,不省心的東西!”


    池爸不以為然:“我說那孩子招你惹你了,我就不明白了,糯米那孩子雖然不聰明,可非常溫順,老大老二都娶了老婆分家出去過了,家裏那些活指不上他們。鳳凰在卷煙廠上班,又是個十指不沾泥的主,家裏的活都壓在糯米一人身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不是讓你和她怎麽親,就是別沒事給孩子甩臉子。”


    池媽恨恨地說:“隻要一見她,我就想起那老不死的老太婆,一定是她挑唆的,害得我親閨女和我不親!她十歲剛迴家那會兒,不吃也不喝,過了好一陣才開始叫我媽,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被那老太婆掉包了!還是親生親養的好,不說老大老二老三他們幾個男孩子,就說鳳凰她跟我的那股子親熱勁兒,我也想開了,憑著鳳凰那漂亮臉蛋還愁不到好人家?我就當隻有一個女兒罷了。”


    池爸感到妻子對自己已去世的母親深深的怨恨,在心裏歎了口氣。


    池媽又說:“你說明天相親鳳凰能看上那林家老三嗎?”


    其實池林兩家三代世交,林媽很多年前也曾轉過這個念頭,隻是男生發育晚,林海當時身高並不像現在這麽高,鳳凰不挑男方家境,但是身高相貌是她看重的頭一件,一聽男方身高和她差不多就沒了興趣。


    可要知道鳳凰當時的身高是一米七,在普遍嬌小的南方女性裏像尊女金剛,和她身高相配的少說也要一米八吧,可一米八在南方絕對是鳳毛麟角,所以鳳凰才一年年地拖下來,轉眼到了23歲還是待字閨中,而今林海的身高已經竄到了一米八五,鳳凰也是聽說這個才同意和他相親。


    ☆、第5章 重整旗鼓


    23歲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個小姑娘,在90年代的農村絕對是鬥戰剩佛級別了,所以池家沒少為大閨女的婚事操心,發動親友鄰居給她介紹各色對象,可鳳凰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鳳凰能不能看上林海,池爸心裏還真沒底,自從林海去省城當兵後,池爸也有好幾年沒見他了:“看得上看不上另說,見一見總沒錯吧,聽老林說大海在部隊已經是副連級幹部,要是轉業迴來前途無量,而且咱們兩家人也算知根知底,再說還有這麽好的公婆,鳳凰也不虧。”


    池媽想想也是,不再多說,老兩口便睡下了。


    糯米睡下還沒幾個小時就被池媽攆起來,糯米一聲不吭地穿好衣服,看同屋的鳳凰還睡得正香,摸著黑去了二嫂娘家,二嫂娘家的村子是做粉幹的專業村,做粉幹一般是農閑時做用來補貼家用的。


    做粉幹的工序大概十二道之多,需要至少兩到三人相互配合,平常池家就和二嫂娘家合作,收益按兩人幹的活再分成,這樣的話可以省力一點。今天因為鳳凰相親,池家隻來了二哥,二嫂和糯米。


    做粉幹磨粉,踏粉鼓,搗粉鼓二哥和二嫂的爸是主要勞力,糯米的二哥叫地瓜,長得也挺像地瓜一樣,又矮又圓的,對糯米一直不錯。


    糯米和二嫂主要負責的是曬粉幹和捋粉幹,女孩子都心靈手巧,可以把一頁頁粉幹曬得平整、美觀,二嫂手上忙著嘴裏也不閑,一直跟她打聽林海的事,糯米小時候寄養在奶奶家和林家在同個村,林家的事問她再合適不過了。


    糯米想著心事漫不經心地說在奶奶家時還小,還不記事二嫂才不問了,其實七八歲的孩子已經能記得不少事了,而且她離開奶奶家後,逢年過節池家有什麽東西都是糯米送去林家,林家的事多少能了解一些。


    糯米重生已經好幾天了,她經過反反複複的確認才接受了重生這個事實,她現在所在的空間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中國南方農村,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叫沙洲縣梧桐村的地方。


    雖然身邊的親人環境都沒有發生變化,然而池糯米在前世根本沒有聽說過沙洲這個地方,所以她應該是進入了平行空間...


    憑她的印象她記得上輩子她們村子還算富庶,男女比例也不算太失調,男孩子想娶老婆還是比較容易的,然而據她對這個村子的觀察,這個村子裏女孩子稀少得可以當作國寶了,村裏幾個媒人為了找女孩子都快瘋了,前幾天她也差點被秦阿姨拉去相親,說是十六歲也不小了,可以說親了...


    “糯米,依你看林海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二嫂的追問打斷了糯米的思緒,她聽二嫂如此關心鳳凰的婚事不由感歎,以她上輩子的經驗來看,男女雙方在認識之前就打聽好對方各方麵的情況是很有必要的,她當時和向衛東戀愛,母親別說去打聽男方家庭情況,就是出嫁當天的態度也是很無所謂的,好像隻是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直到嫁到向家她才發現向衛東以前和別人訂過婚,隻是後來被對方退婚了,其實糯米也知道自己條件不好,她不是生氣向衛東訂婚過,而是介意對方的不誠實。


    糯米想了很多,上輩子的婚姻不幸必然有她自身原因,如果自怨自艾把過錯全推在對方身上,這是不公平的。如果隻顧著責怪對方而不找出她前世不幸的原因,她的今生也將不幸。


    整個上午糯米一邊幹活一邊想事情,她發現她需要改正地方有很多。


    第一,她要漂亮起來,上輩子的她因為脫發變得自卑消沉,不肯與異性接觸也不打扮,這是絕對錯誤的。男女之間在並未深入了解對方人品之前,長相決定對方對你的印象,就算長得不漂亮,至少要給別人一個大方,整潔的印象。


    第二,性格溫順是優點,但包子絕對是她的致命傷,上輩子的她有時想不明白為什麽她不管怎麽迎合他人,都無法得到他人的喜愛和尊重,現在她明白了,人要有自己的原則,要勇於說不。


    第三,幸福要自己去爭取,好在她才16歲,趁著年紀還小,她還有挑選的權力。


    大概就這三點吧,糯米忙到九點多,見到那一頁頁雪白的粉幹整齊地擺在粉晾上,成就感油然而生。粉幹要到下午四五點才收,幹完活大家都開始八卦,聊來聊去就是他們村裏和隔壁村裏那點新聞八卦。


    說著說著就說到林海身上,隻聽二嫂的娘說:“榕樹村那後生長得真俊,大高個,穿著那軍裝,好神氣!性子也好,就是家太窮了,人在部隊,前幾年幾個哥哥沒娶親,家裏也顧不上他,年紀一拖就拖到二十四了,家裏都急瘋了,要是他能娶上老池家的大囡,這兩人擺在一起不就跟年畫上的金童玉女似的嘛!就是媛閨囡(方言,黃花閨女的意思)的脾氣...”


    話說到一半,幾個鄰居都嘀嘀咕咕起來。


    在九十年代的農村還沒有茶館咖啡廳這些娛樂場所,男女相親都是男方到女方家裏。


    雖然池媽認為鳳凰看上林海的可能性不大,可全家最積極的人也是她,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房間,打掃屋子,累得腳丫子朝天,反倒是鳳凰像個沒事人,不梳頭發不洗臉,還穿上她最不喜歡的一件衣服。


    當林海出現在鳳凰視線的那一瞬間,鳳凰覺得她的世界安靜了。有那麽幾秒,她聽不到任何聲音,當兵六年的林海像棵白楊樹似的挺拔地站在那裏,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他的麵容陽光卻帶著些許疏離,對著鳳凰微微一笑:“你好。”


    在那一刻鳳凰已經確信,這就是她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相比鳳凰的一見鍾情,林海雖不能說對她完全無感,卻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看池家的人,奇怪為什麽沒有看到糯米,她怎麽會掉到海裏?這麽大冷的天她不大可能是下去遊泳,她是被人推下去還是有什麽事想不開?還有她的眉毛和頭發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小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一家還能若無其事地給大女兒安排相親?


    他想的越多,說的話就少了。好在鳳凰也有她的心思,她在懊惱為什麽她給未來丈夫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副披頭散發的樣,還穿著件過時衣裳,像個土包子。


    其實她的擔心有點多餘的,就算不修邊幅,她仍是那樣美麗,而且以她的性格,少說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直到下午林海收到來自部隊的電報,說有緊急任務,他馬上收拾東西匆匆歸隊,好在母親不是真的病了,林海這次歸家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再見糯米一麵,好幾次他想開口問問池家的人,可一想到母親昨天對自己的揶揄,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對糯米表現出特別的關心。


    他迴部隊後的一個星期收到了父親的來信,父親告訴他鳳凰對他非常滿意,林爸已經當著池家全家和街坊鄰居的麵怕胸脯保證,林海一定會娶鳳凰為妻,他們兩家注定要成為親家。


    林海看信的時候有點發愣,因為他不記得他對娶鳳凰這件事明確表態過,也壓根沒人問過他,他沒說過喜歡也沒說不喜歡,但在林爸眼中這次相親不過是讓鳳凰見一見林海,如此挑剔的鳳凰都滿意了,林海還能挑什麽呢?


    做父母的心態林海也很明白,畢竟他的年齡大了,家裏條件也不好,再拖下去他不急家裏人都要急死了,他們這個年代很多人的婚事都是父母決定的,很多男女在結婚前甚至沒有拉過手,最後也能平淡安穩地度過一生。


    更何況,如此美麗的鳳凰願意下嫁也著實令他受寵若驚。


    他繼續看信,林爸說池家隻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希望等他升到連長再訂婚,到時候鳳凰就能隨軍可以直接跟著他到部隊去,畢竟夫妻異地久了感情容易出問題。


    池爸跟林爸說的時候措辭很冠冕堂皇,其實隨軍隻是一個借口,更大的原因是鳳凰覺得連長夫人聽起來更加威風,讓她更好跟閨蜜們吹牛,好在林家人包括林海都非常理解。


    林海就這麽開始和鳳凰通信,這天舅舅舅媽帶著女兒來池家做客,因為鳳凰舅媽就是介紹他們認識的媒人,所以兩家人吃飯時很自然而然地聊起這樁親事,之前舅媽給鳳凰介紹過那麽多對象她都看不上,這次鳳凰的婚事終於有了眉目,這也讓她欣慰之餘也鬆了一口氣。


    屋裏人正說著話,郵遞員在門口喊著鳳凰的名字,天太冷了,鳳凰吃著熱騰騰的飯不想出去,她本來想叫糯米,可糯米在炒菜,舅舅舅媽十三歲的女兒桃子在旁邊看,鳳凰便頤指氣使地對桃子說:“你去拿!”


    小桃子年紀雖然小但人很機靈,她本想反抗,轉了轉眼珠,還是去了,信封上來信者的地址寫著“林海”,她知道這位就是即將成為她表姐夫的人,鳳凰一直催著,桃子進屋時鳳凰皺著眉頭:“拿封信都要這麽久。”


    說著當寶貝似的揣在懷裏,桃子笑嘻嘻地說:“鳳凰姐,信裏寫著什麽啊?”


    說著私自拆開信看,其實鳳凰和林海不過見了一麵也沒什麽私房話好講的,林海在信裏說了也無非是部隊的事,沒有一句是旁人聽不得的,連稱唿也是中規中矩的“池鳳凰同誌”,而且鳳凰以前追求者的情書她都會很大方地分享給別人看。


    可這次鳳凰卻著惱了:“你把信還給我!”她伸手去搶信,沒想到糯米剛把滾燙的蛤蜊湯端上桌,湯勺是反著放的,湯一端上來鳳凰剛好一伸出手,整個碗都被打翻了,滾燙的湯全部倒在她的手背上,她被燙得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第6章 錯誤的開端


    池媽急忙起身把鳳凰的手拉到水龍頭下衝洗,但是她的右手被燙得發紅,鳳凰滿地打滾說痛得要死,池媽給她抹了牙膏馬上把她送到村裏的衛生所。


    一路上池媽心裏直打鼓,就怕這燙傷會留疤,鳳凰這麽愛穿漂亮衣服,要是以後隻能穿長袖衣服她豈不是會鬧翻天?


    雖然衛生所的醫生都說這種輕級別的燙傷根本不會留疤,桃子也被父母領著上池家負荊請罪,可鳳凰越想越氣非要懲罰桃子和糯米,從衛生所迴來她便開始絕食,從小到大每次她和父母家人起了衝突就會來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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