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文說道“這事就算您跟殿下去講也沒有用。她自願的,也不是我們逼她的。更何況姨娘現在能不能見到殿下還兩說呢,我勸您還是別阻礙我們了,這天涼了,在耽擱一會,人都僵了。”


    攬瓶拉過代倩,代倩的眼睛裏閃爍著不解和疑問。


    “李姨娘,我們主子有事找您,還請您過去一下。”身後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


    代倩轉過頭,弈秋在一側站著。


    代倩上前怒道“瞧著這裏快要出了人命官司,你家主子也算個正經主子,怎麽也畏縮起來了?”


    弈秋拉著代倩說道“姨娘不要惱,這事說到底也是他們院子裏的事。她們林氏的事情折騰起來我們隻是外人,就算救人咱們也不好插手。”


    攬瓶說道“小姐,弈秋姑娘說的是,既然弈秋姑娘來了,定然也知道這些了,不妨聽聽那邊的主意,也總好過沒著頭腦救人好。”


    代倩見著遠去的佩文,心裏隻得壓下火說道“好好好,都依你,且去看看你家主子有什麽主意。”


    弈秋執燈說道“姨娘消消氣,我家小姐已經派人去找了郎中,又找了治凍瘡的膏藥還有上好的炭火,都已經準備好了。您剛才那樣著急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如今殿下尚在雲月館,能壓得住林氏的,隻有王妃。咱們再怎麽著急也隻是有心無力。”


    代倩聽完弈秋的話隻恍然大悟一般,剛才那股氣也就漸漸下去了。


    枕霞院內,蕭素在裏麵捏著袖子,躊躇的站在屋中。


    一會翠荷迴來說道“主子別擔心了,冬萱已經迴去請殿下了。”


    蕭素心裏是沒底的。她知道這事既然要讓正房的人來管,就得看人家的態度了。更何況棋行險招,她也隻以為林氏打罵一番撒了氣就好了,哪曾想林氏竟如此厲害。


    蕭素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我們都隻得聽天由命了,那林氏真是厲害,能想出這樣折磨人的法子。”


    翠荷說道“主子,咱們如今也隻能做到這了。誰能想到這萍姨娘也是個癡傻的人,拚了命也要爭這口氣。”


    蕭素內疚著說道“原是我害了她,可恨之人也有我一份。不過日後,就算她恨極了我,十倍百倍我日後自然受著。”


    雪竹寬慰說道“小姐,既然已如此,就別哀歎那些沒有的事了。咱們縱然有失了分寸的時候,可那人與人的命裏自然都注定了。她若不爭,囫圇的過這輩子,免不得會讓他人欺負。想當初小姐好歹也算好人家的女兒,也遭了那麽多的苦。什麽恩寵都不是平白無故得來的,她自然也曉得。”


    弈秋從外麵挑簾進來,後麵的代倩一身單衣。蕭素見著,知道了代倩也是著急救人,便對翠荷說道“快去取我那件紫色披風給姨娘披上。”


    代倩說道“不打緊,你這屋子裏暖和,我一時也是受不上什麽冷的。”


    蕭素拉著代倩坐了下來,雪竹給代倩添了茶。她對代倩說道“我的好姐姐,這事是怨我,可是木已成舟。咱們若是真的插手了且不說林氏對我們怎麽看,真要算計起來你我都不是對手。”


    代倩冷眼說道“你難道還怕了她不成?昔日那林氏是怎麽巧言令色的,你也知道。她暗地裏說的話,用的什麽手段我不知道。萍萍好歹也是你救下來的。那林氏既然能因為萍萍害了春娘,自然對萍萍也恨之入骨。你叫她羊入虎口,這豈不是隨了她的意。既知你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我當日為何還要想著搭救於你,左不過有殿下疼著,你也不至於添了我這幹係。”


    蕭素聽著代倩對自己說的,對代倩說道“姐姐,我並非無情無義之人。隻是咱們就算救下萍姨娘,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就算是白受了。下人們都是看人行事的,如今她受了辱,得到好處的隻能是林氏。這件事隻能叫王妃親自來管,也得讓殿下看看,萍萍受的苦。有了殿下撐腰,日後萍姨娘才抬得起頭。”


    代倩心裏知道這些,但是她就是生氣。她見不得有人跋扈的樣子。從前林氏還算得體,盡管是她看不上的樣子,但也比起現在來說強多了。也許是這女人多了,亂七八糟的事也就多了。她更多的生氣,可能也是心疼自己吧。


    同為姨娘,她不得不如此。


    代倩開口說道“今天是我太急躁了。可是我也是想著,既然伺候過殿下一場,怎麽就落得這個樣子。就算她隻是個下人,可誰還不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可憐家裏也沒個人心疼她,到了這地方,還不如做個下人,就算上辛勞,也不至於叫人如此輕賤。”


    蕭素拉著代倩說道“我一直都盯著那邊的動靜呢。所以才叫姐姐過來,之前在斕月軒,萍姨娘差一點就餓死。殿下如今為她撐腰撐得還不夠。王妃剛嫁到王府,什麽事都想著要立規矩。這事非得王妃出麵才好。一來她能立威,二來也能說動殿下。就是下邊的奴婢見了,以後也不會在多嘴。”


    代倩看向蕭素說道“還是你想的周到了些,殿下那邊可通知了?”


    蕭素說道“今日殿下還在雲月館,剛才我叫翠荷盯著那邊,她才迴來說王妃身邊的冬萱已經知道了,迴去通知了殿下。姐姐放心,一會咱們就去斕月軒瞧著。”


    代倩歎了口氣說道“隻得如此了。”


    那邊,冬萱瞧著了這幫小丫頭的胡鬧,趕緊跑迴去通知了劉粉歸。


    劉粉歸正和商瑂說笑著。


    冬萱跑進了屋子裏,對正笑的花枝亂顫的劉粉歸說道“小姐,不好了。萍姨娘不知道什麽事惹到了林側妃。林側妃罰著萍姨娘在爬在地上學狗叫呢。”


    劉粉歸聽到冬萱說的,立馬坐不住了,一臉震驚的說道“你說什麽?這什麽時候的事?”


    冬萱焦急的說道“是真的小姐,奴婢剛從那邊過來,丫頭們都去看熱鬧了,萍姨娘已經凍得不成樣子。”


    “啪。”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劉粉歸轉過頭,商瑂將手邊的花瓶砸向了地麵。


    劉粉歸連忙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帶我去看看,帶上些衣服,快去。”


    冬萱連忙從櫃子裏麵翻出了些禦寒的衣物。商瑂對著劉粉歸說道“別太著急,本王與你一同去。”


    說著,商瑂給了劉粉歸一個篤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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