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萱帶著劉粉歸走向了那處。隻見周圍有不少婆子丫頭躲在亭台山石後麵瞧著笑話。


    而寒夜之中,萍萍跪在雪中已經僵然凍得慢慢匍匐著。口中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了。


    冬萱連忙上前奪了佩文的柳枝道“沒用的蹄子,現在竟然敢欺負到主子頭上了?”兩個小丫頭連忙攙起來地上的萍萍。


    佩文剛想迴嘴,又見是王妃身邊的丫頭,也隻得憤然說道“這是本是我們院子裏的事,哪裏能驚動王妃的人呢。”


    商瑂走上前說道“如今我府裏麵的丫頭都盡是這樣蠢笨的人了嗎?”


    佩文見著商瑂,驚慌了起來。連忙說道“殿下,這一切都是遵照側妃的意思,況且是我們院子裏事,若是有什麽打擾到殿下的,還請殿下體諒。”


    商瑂壓著一股火,淡然的說道“你要打要罰,那是你們的事,她是你家小姐的婢女不假。可她也是本王的女人,她生氣與否怎麽處置是她的事情,你畢竟是一個下人,也敢逼迫主子?”


    佩文連忙跪下說道“殿下,都是奴婢的錯,這件事是有不妥,都是奴婢一人而為,請殿下不要遷怒側妃。”


    商瑂冷笑著說道“得了吧,沒了你家主子,你有幾個膽子敢如此放肆?這事說起來也是你們主子指使的,上次廚娘暗害萍萍的事,本王心軟,念著她與我交情多年,一直侍奉本王,所以有些事情,本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她仗著本王對她的寵愛,肆意妄為,同氣連枝尚且如此,更何況別人了?”


    一邊已經披上冬衣的萍萍,掙著十二分的力氣顫顫巍巍的走到商瑂的身邊,對著商瑂說道“這些事都不關小姐的事,都是我一個人為了討小姐的歡心所做。”


    商瑂看向了已經凍得不行的萍萍,臉色慘白,額頭上有著哈氣凝成的霜霧。


    下一瞬,萍萍的目光便渙散開來,身體支不住軟了下去。商瑂連忙接過萍萍,抱起了萍萍便去向了斕月軒。


    劉粉歸見著,一時間便將心裏的氣全撒在了佩文的身上。她正色說道“這個刁仆,以下犯上,欺辱主子。找個沒人的地方給填了。”


    四周的侍從得了令,紛紛上前架起了地上的佩文便要拉出去。佩文見著連忙亂叫著喊道“奴婢是林家的丫頭,吃穿用度一向是林家出的,就算您是這當家主母王府正妃,也管不了我們房裏的事。”


    劉粉歸聽了這話,上前端詳了佩文,憤然說道“林家給你的開支?這麽說王府裏麵竟還有大將軍府上的人了?”


    佩文對著劉粉歸說道“王妃,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我家小姐也非不懂情理的人,您也知道,總歸是伺候殿下的人,您留些情麵就是給殿下留些情麵。”


    劉粉歸哪裏見過有人這麽理直氣壯的頂撞於她,竟然還拿著娘家的人直接壓她。


    還未等劉粉歸發怒,知道自家主子脾氣的,便開口說道“你這顛三倒四的丫頭,就算你是林家的丫頭,可也是庶女的陪嫁,也算是下人中的下人了,也好意思跟我們小姐說那些不懂規矩的話?今日之事,眾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也沒憑空誣陷了你什麽,我們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八抬大轎抬進來的,你家主子是什麽東西,也由得你在這裏放肆?”


    劉粉歸上前說道“既然你是林家過來的人,我可不敢害你性命,可我身為王妃,你也的確犯了規矩,我若不給你個教訓,日後底下人該怎麽看我?我今日且饒你一命。喬總管,將這丫頭收拾幹淨賣到花樓裏去,可別白瞎了這副好皮囊。”


    喬永康連忙應聲道“是,王妃,奴婢這就去辦。”


    說著喬永康指揮著幾個力氣大的小廝捂了佩文的嘴巴,扔進了柴房中。


    劉粉歸對著冬萱說道“去,將婉荷台的那位主子請過來,我且要問問,弄出這樣的事,她倒是挺安然自得的。”


    冬萱領了命,帶著幾個丫頭婆子去了婉荷台。


    婉荷台那邊,林婉珍早已經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架勢。


    冬萱見著林婉珍,站在那裏冷麵說道“林側妃,王妃有請。”


    林婉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剛要出門,偏王妃的人就來了,我也要去問問,我那貼身的侍女可去哪了?”


    冬萱瞧著林婉珍說道“側妃若是想問這件事,就請移步斕月軒,是非對錯,自有決斷。”


    林婉珍對雅蘭說道“聽見了嗎,冬萱姑娘說是非對錯自有決斷,想來王妃是生氣了,拿我的人殺雞儆猴,倒真是讓人膽戰心驚。”


    冬萱說道“側妃,請吧。”


    林婉珍行至斕月軒的時候,蕭素與代倩也到了斕月軒。


    林婉珍瞧著兩人說道“看熱鬧來的這麽晚。”


    代倩瞧著林婉珍說道“貼身婢女都能做出來這等事,側妃的心思豈不是太小了?”


    林婉珍冷笑著說道“我若是心思小,還容的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生養?”


    這樣一句話將代倩一下子噎的不行。


    蕭素拉過代倩對林婉珍說道“可今日之事姐姐要好好洗幹淨自己才是,就算姐姐此次無憂,難免殿下那邊失心。”


    林婉珍說道“多謝妹妹提醒,隻是這次還要妹妹失望了。”


    說著林婉珍抬著頭走了進去。


    代倩見著蕭素說道“你瞧瞧這樣子,規矩與否,成何體統?”


    蕭素勸道“姐姐,她必然是有準數的,不然也不能如此囂張。殿下之前不也是迷了心竅嗎,總歸是林家的人,說到底是咱們沒有那不守規矩的福分。”


    代倩看著蕭素,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郎中出來迴話道“殿下,娘娘,隻是風裏吹得久了風寒而已,手上的凍瘡小人也開了藥,仔細調理幾日便好。”


    商瑂擺了擺手,示意退下。


    徐亮領著那郎中下去了。


    劉粉歸見著商瑂,神色如常,也不知此時他到底想著什麽。


    商瑂對劉粉歸說道“那個刁仆呢?”


    劉粉歸答道“剛才殿下急著救人,臣妾隻好按照家規懲治那刁仆。隻是那刁仆搬出來林家來壓我,臣妾覺著也確實不妥。所以讓喬總管領下去,等到明日賣個去處,到時候就算林家真的來要人,我們也不至於沒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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