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被鐵鏈困鎖在這的沈澈光身影單薄。身體被擺成了大字型,按在牆壁上,已經奄奄一息。


    獄丞拿著鞭子抽打著滿身是血痕的沈澈光,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因為嗓子已經喊得嘶啞,也隻是痛的大口喘著氣,喉嚨處發出了悶聲的慘叫。


    朱廣因領著裴炎走進了地牢中。


    刑訊室內。主事張希山正帶著獄丞正逼問著受刑的沈澈光道“說清楚,你是怎麽害死劉大人的!或者,你是怎麽指使別人去殺害劉大人的?”


    滿身傷痕的沈澈光痛苦的喘著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我沒有。你,你們不要冤枉,冤枉好人。”


    張希山拍案怒道“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還嘴硬!就算你這身骨頭硬,可你不知道,本官專治你這樣的硬骨頭。來人,繼續打。打到他承認為止。”


    一同冷水潑在了沈澈光的身上,浸濕傷口的疼痛如同身上被插滿了幾十個匕首。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刑訊室傳到了地牢的每一個角落,


    裴炎聽著此音,急急趕往刑訊室。卻見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掛在牆上。張希山坐在一邊正喝著菊花茶。


    朱廣因怒道“都給我停下來。”獄丞們見著朱廣因,紛紛行禮道“大人。”


    裴炎怒道“朱廣因,你帶我來這,就是給我看這個的?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從你嘴裏能說出來的話也能當真?你可以對我有意見,但是做人不能如此卑鄙。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們刑部還真是一個樣子,上上下下,全是奸佞小人。”


    朱廣因聽著,走到張希山的桌前,怒道“張希山,我讓你審問他,你就是如此審的?”


    張希山連忙說道“大人,這個人骨頭太硬了,下官怎麽審問他都說不知道,沒辦法了,下官才弄上型架上的。”


    朱廣因說道“那他刑訊審問的結果呢?你動刑了他說了嗎?”


    張希山說道“他還是不肯說,下官覺得這小子實在是不知好歹,不過,您在給下官兩日,不出兩日,這小子肯定能說實話。”


    裴炎在一邊說道“他清白無辜,來到大理寺不過些許時日,朝廷上的人都還沒認全,又怎麽會去殺害劉存勇?兩日,你瞧瞧你麵前受刑的人,如此瘦弱,你這麽打下去,不出今晚就得命喪黃泉!”


    朱廣因吩咐著底下的獄丞道“還不快將人放下來,去找個郎中過來一趟。”


    獄丞趕緊說道“是,大人。”


    又看向了一邊的張希山道“你現在給我滾出去,自己迴去領杖二十。”


    張希山驚慌失措的叩頭說道“大人,大人,下官知錯了。”朱廣因見著連忙讓獄丞拽著張希山出了刑訊室。


    朱廣因像裴炎愧疚說道“裴大人,這件事是我體察不周,我像你道歉,這件事具體我會向聖上稟明,在裁定他的罪責。”


    裴炎咬著牙說道“你跟我說,凡事要講證據,可是如今,你拿出來的證據又有什麽?他還不滿十七歲,比起我三弟還要年幼。我知道你們刑部的人與我們大理寺處處不合,可凡事都要講良心,姓朱的,你穿著這身官府,不是讓你能夠為所欲為的。”


    朱廣因說道“裴大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可是你我不應該在這個問題上再吵下去。天牢裏平白無故死了重犯,這不是一件小事。而沈澈光,我不管他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幾日,哪怕他剛在大理寺供職幾個時辰,這是他的疏漏,我們有權利懷疑他。”


    獄卒將沈澈光抬到對麵的牢房中。裴炎見著不忍,要跟前去,朱廣因攔住裴炎說道“我一會會派我的人過來盯著他,你不必擔心,你現在若是跟著去了,對你沒有好處。”


    裴炎說道“他已經被傷成那個樣子了,朱大人,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


    朱廣因對裴炎說道“裴大人,並非我鐵石心腸,而是你我專司律法刑獄之責的人,不該有什麽事都抱有私情。有了私情就會影響一個人判斷,這些,想必你應該明白。”


    裴炎不在說話。


    朱廣因對裴炎道“裴大人,若是真想為沈澈光洗清嫌疑,咱們兩個人現在不應該在這裏吵架,而是應該好好思考,這個案子該怎麽辦。找出真兇,還給沈澈光一個清白。言盡於此,大人,該好好斟酌。”


    裴炎問道“你是想說,要刑部與大理寺一同辦理此案?”


    朱廣因說道“當然,我也希望裴大人能收起對刑部的偏見,或者收起對在下的偏見,你們從前的那些恩怨,與我無關。我們現在最應當是好好的查清案子,裴大人不知你是否同意在下所說的話呢?”


    裴炎沒想到朱廣因會說出如此的話。


    裴炎說道“如果是為了辦案,裴炎自然同意朱大人所言。不管什麽,審理案子始終應放在首位。我隻是不想看到冤獄的事情發生。”


    朱廣因說道“大人能以大局為重,想必這案子應該不難查。”說罷,朱廣因衝著裴炎說道“好了,裴大人,咱們現在該迴去,聽聽仵作都檢查出來什麽了。”


    迴到了刑部,驗屍官與仵作等候了許久。


    見著朱廣因與裴炎迴來,將結果呈上。


    朱廣因問道“仵作,你這上麵寫著,劉大人是死在昨夜子時?死因是頭骨上的埋入的針?”


    仵作答道“迴大人的話,的確如此,按照屍體所呈現的形態,卻是死在了子時。而屍體身上沒有淩虐的痕跡,也無傷痕,內裏也不是中毒。一開始,我與驗屍官都以為是死與突發疾病,但是仔細複檢之時,在屍體頭發下麵發現了個凸起的小包,順著那小包撥動,竟然發現了一個硬物,很像是女人繡花時候的針,待我拔出那物,發現的確是針,而針上無毒,紮針的位置是後腦上的死穴,從紮進去的位置上來看,兇手應該是有很高深的武功所致。”


    朱廣因聽著說道“高深的武功。天牢之中誰的武功能如此高深,弄到殺人於無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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