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看著楚軒麵前的報紙上浮現出淡金色的字跡,因果絲線如退潮般縮迴虛空;而封神榜也發出滿足的震顫,仿佛飽食後的野獸在舔舐爪牙。鄭吒若有所思的道:“好像比上一次的動靜大多了……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楚軒點點頭,迴答道:“嗯,因為‘聖’的本質要比‘仙’高得多,所以我這次動用了大量的因果點數,動靜自然會大上一些。”


    說罷,中洲隊殺人煉魂的奴隸主又是右手一抬,頓時奸奇那剛剛上榜的一縷真靈便像一隻小雞仔般,毫無抵抗地被他提了出來。而這位剛剛還在意圖威脅楚軒的初級聖人,此時已然隻剩下了滿臉驚恐與難以置信:“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自己的這部份真靈,真的被一把握住,頃刻煉化了?


    雖然奸奇根本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種事情,但無論是牢牢纏繞在真靈之上的因果之線,與那半張破舊報紙之間緊密無比的聯係,還是他現在的存在形式,都隻能說明一件事情……現如今的他,真的成為了這幾個輪迴小隊隊員的俘虜,還是永不超生的那種!


    “封神執行完成之後,下一步便是徹底將其煉化,為我效力。”


    楚軒單手一招,將竄變玄君那具血流滿地,已然失去生命氣息的屍身收入到了空間袋中:“而再加上這具原天庭仙人的化身,我們也就能又擁有一張第五階戰力的底牌了。”


    “我記得你上次煉化非麵應該花了挺長時間的吧,這次需要多久?”鄭吒撓撓頭問道。


    “由於我手中的因果點數比之前充足的多,想必所花費的時間應當不會很長。”


    說著,楚軒瞟了一眼明明在說自己的事情,卻仿佛置若罔聞的非麵。而這位原天庭仙人則是在一旁盯著奸奇的真靈嘿嘿怪笑,仿佛期待已久了一般。


    “沒問題,吾主,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一下他!”


    似是察覺到了楚軒毫無感情的目光,非麵忽然感覺渾身一寒,隨即這位已經逐漸上道的現牛馬一號則是聞弦歌而知雅意,拍著胸膛保證道:“定要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如若不服,我就打到他服!”


    “嗯,那就交給你了。”


    不提一副最先投誠的二鬼子作派,殘害無辜……好像也並不無辜新人的非麵,楚軒平淡地應了一聲之後,便重新將目光移到了鄭吒身上。這個青年思索片刻之後,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團閃爍著藍色光輝的蛇形印記:“對了,這是我剛剛煉化奸奇這一部分的真靈時,所提取出的聖道精華,你要試著感悟學習一下嗎?”


    “還是算了,先不說這東西一看就和我的相性不合,而且現在的我也不需要這種東西,你還是留著給其他人看看吧。”


    望著這團形似蜿蜒火焰,似乎每時每刻都在不斷流動的聖道精華,鄭吒連一秒都沒有猶豫,便擺手拒絕道:“如此孱弱的聖道,便是感悟也感悟不出來什麽好東西來……這所謂的‘混沌四神’比起洪荒天庭那些真正的仙聖可真是差的老遠,說是如同兒戲也不為過。”


    說著,鄭吒望向奸奇被封神榜徹底捕獲的真靈,發自內心地歎了口氣,仿佛映照出整個萬族逐漸衰敗,又被人族所取代的縮影:“虧我之前還對洪荒萬族有所期待……但看到你們現在這副模樣,我也大概能夠理解為何萬族會敗在洪荒天庭手中,最終隻能淪為曆史長河裏的失敗者了。”


    “……你!”


    讓人意外的是,即便生死係於他人之手,在聽到鄭吒這句難聽的大實話後,奸奇的這縷真靈竟是露出了一股憤怒至極的神情來。須知種族之爭向來你死我活,雖然洪荒萬族是一萬乃至更多種族的集合體,並非單純的一個種族,但在東天二皇一統洪荒之後,便為他們立下了“種族”的概念。


    甚至在東皇太一秘密潛入人族內部之前,便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用大神通將洪荒萬族的氣運聯合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之後繼承東皇遺產,在那二位身隕後舉起反抗天庭大旗,現如今還依舊統領著剩餘萬族的那位大人,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個瞬間,楚軒手中的聖道精華陡然扭曲凝聚,竟是有一個聲音從中傳出——


    “成王敗寇,乃是理所應當。”


    那聲音浩大,悠遠,更是蘊有某種難以形容的冰寒之感:“但若辱我萬族,本座可就不能當做耳邊風了。”


    “……嗯?”


    不止是未曾預料到的鄭吒陡然一驚,就連楚軒也在瞬間皺起眉頭,連忙握住麵前的半張報紙。但當他看清了封神榜上顯示出的字跡後,麵上的表情就平靜了下來:“沒有關係,隻不過是類似哈利波特世界中,他人唿喚伏地魔真名時便會被感應到的某種自動監測機製。”


    “既然我們能夠通過因果捕獲奸奇的一縷真靈,那麽這背後的藏頭露尾之輩,自然也同樣能夠通過因果之間的聯係溯流而上……不過這充其量隻是一種信息交流機製,不存在任何的後手。”


    “沒錯,就是如此,不說如今我真身距你們無窮位麵之遙,倘若我有所擅動,怕不是四象五行八卦陣下一秒就會砸在我頭上了。”


    就像楚軒說的那樣,這個聲音每說一個字,音量就更小一分:“雖是因你們這些輪迴小隊隊員所引發的‘應許之時’,才讓吾等洪荒萬族有了再次登上舞台的機會;但這並不是汝等可肆意辱我萬族之理由……”


    “等下,你誰啊?”


    見那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在說些歪七扭八的廢話,鄭吒忍不住開口打斷道:“你再這樣光顧著裝逼,我當真怕下次遇到你時根本認不出來,到時候就算一拳把你打成兩個小餅餅也沒樂趣……”


    當鄭吒說出這句話時,場中頓時陷入了詭異的的沉默,然後——


    “哈哈哈……好!”


    突然之間,那個聲音發出一陣大笑:“很好,已有不知多少年,沒人敢與我這般說話……那便記好了!”


    “本座,冰皇!”


    “終有一日,吾等自會相見……”


    短暫的數句話語之後,楚軒手中的那團聖道精華已然變迴了原狀,隻餘下那股森冷之意經久不散。而望著剛剛主動出言挑釁的鄭吒,楚軒則是平淡地問道:“有什麽想說的嗎?”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多元宇宙果真廣大無比,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鄭吒哈哈一笑,渾然不把冰皇留下的狠話放在心上,而他卻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我記得在最終一戰的時候,楊雲應該已經成就高級聖人了吧?”


    “是的。”見鄭吒一副鬥誌昂揚的樣子,楚軒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你打算如何做?”


    “嗯,首先得要定個小目標……成就聖人如何?”


    鄭吒看了一眼奸奇的真靈,嘿嘿一笑。這個男人單手握拳,頓時一股開天辟地之意自他身上升騰而起,端的是豪情萬丈:“最起碼,在楊雲迴來之前——”


    “我們可不能比離開之前的他,實力還要還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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