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明軍騎兵素質極高,與數倍於己的麓川軍一番血戰之後,成功掩護馮誠突圍。


    但此戰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兵力損失近半,千戶王升戰死。明軍不得不吞下了入滇後的第二場敗仗。


    而且兩場敗仗都是拜麓川所賜,簡直是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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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俄陶說完,朱楨又冷著臉問那直道:“那你又來做什麽?”


    “見馮都督也不敵思倫發,麓川軍氣焰衝天,下官擔心他們會趁勢進攻元江府,所以……”那直忙訕訕答道:“所以跟俄陶一起,來向王爺討個章程。”


    “我看是逃到省城來的吧。”朱楨冷聲道。


    “這……”那直尷尬的不知該怎麽迴答了。


    “不過,你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想著投降,而是跑來省城,這至少說明你是忠的。”好在朱楨又放緩語氣道:


    “你們本來就不是思倫發的對手,本王也不好強人所難。這次就不做處罰了,下不為例吧。”


    “是是,多謝王爺寬宏大量。”那直鬆了口氣,趕忙磕頭不迭道:“下官再也不敢了。”


    “哼,起來吧……”朱楨沒好氣道。沒辦法,對這些土官是不能用明軍的軍法要求的,不然那直這種行為就得砍頭。


    可要是砍了他的頭,以後麓川軍打到哪,哪兒的土司不就全都投降了?所以就為了他還能保持個“忠”字,朱楨也不能處罰他。


    俄陶見王爺連那直都不處罰,自己這個抵抗過的敗軍之將,肯定也不會有事兒了,這才壯著膽子問道:


    “敢問王爺,咱們什麽時候發兵?”


    “西平侯已經率兵前往禦敵了。”朱楨沉聲答道:


    “你們也看到了,大軍正在集結,還需要時間訓練恢複戰鬥力,才能開赴戰場。”


    “那天兵得多久才能恢複?”俄陶追問道:“不是下官咄咄逼人,實在是一想到全家老小都在思倫發手裏,就如萬箭穿心一般啊。”


    “嗯。”朱楨點點頭,約莫道:“明年開春差不多吧。”


    “那,那得等明年開春才能出兵?”俄陶有些失望,現在剛進臘月,離開春還有兩三個月呢。


    “這可說不好。”朱楨緩緩搖頭道:“本王隻能下令討伐麓川,但具體什麽時候打,怎麽打,都是將軍們的事情,我不好幹涉。”


    他看著沮喪的俄陶,沉聲道:“本王隻能跟你保證,景東府早晚還是你俄家的,隻要不叛國,就與國同休!”


    “是。多謝王爺。”俄陶登時鬆了口氣。其實他最擔心的還不是家裏人的安危,而是朝廷會不會嫌棄自己,就算奪迴了景東府,也不歸自己了啊。


    畢竟老婆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但領地要是丟了,就很可能再也不是自己的了。聽到王爺這樣保證,他才放心了。


    “至於元江府那邊,你的軍隊呢?”朱楨又看向那支。


    “下官已經吩咐他們了,一旦麓川軍打過來,不要硬拚,要保存實力……”那直忙答道:


    “化整為零躲到山裏去,就是挺丟人的。”


    “不丟人,這也是個辦法。”朱楨點點頭道:“伱也放心,大明的領土一點都不能少,元江府就算丟了,不用太久,也一定會奪迴來的。”


    “是,下官堅信。”那直忙點頭道。


    “另外,你們也別在省城久留了。”朱楨又吩咐道:“趕緊迴去。越是艱難的時候,越要留在自己的地盤上,人心才不會散。”


    “可是王爺,景東全境都陷落了……”俄陶愁眉苦臉道。


    “放屁,就麓川派的那點兒兵,能占領全府?最多就是占領幾個主要的城市和要地罷了。景東那麽多大山,他們占不過來的。”朱楨卻斷然道。


    “那倒是……”俄陶點點頭,明白自己的使命了。那就是跟那直的部下一樣——鑽山溝。


    有朝廷和王爺做靠山,就算躲在山溝裏,也依然能影響到各州縣的頭領們,讓他們不要那麽幹脆的投靠了麓川。


    最重要的是,就像王爺說的,這時候他必須得在景東,才能留住人心。


    不然就算將來靠天兵的力量奪迴景東,也很難再讓下麵人服氣了……


    當然朱楨也不會白讓他們迴去,給兩人各批了兩萬貫,作為他們的活動經費。


    還分別派了一個百戶所的官兵,作為兩人的護衛。


    此外,這些官兵還肩負著軍事教官的重任,幫他們重整軍隊。


    按說派教官、整編軍隊這事,之前就應該做好。但所有政權不論大小,隻要有一定獨立性,那軍隊必定是其禁臠,不好輕易插手的。


    之前,沐英能順利對水東水西的土兵進行整編。一來也是現實所迫,當時梁王軍給的壓力太大。


    二來還因為王爺出手拿下了兩部的首領。兩位首領都是他的人了,那還不是隨他折騰?


    朱楨實在沒那個興趣也沒那個本事,把雲南這些土知府都變成自己的人,所以隻能等這種合適的機會。


    不可能什麽都還沒發生呢,就把手伸到人家軍隊裏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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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打發走了兩個土官,太監來報,潁川侯和永昌侯求見。


    “有請。”朱楨沉聲道。便走到銀安殿外,含笑看著聯袂而至的傅友德和藍玉。


    “王爺。”兩人行禮如儀。


    “免禮。”朱楨擺擺手,溫聲問道:


    “迴師的準備都做好了嗎?”


    說來不巧,就在上個月,朱老板派長興侯耿炳文以‘眾將久勞在外,且雲南蠻夷已平’,命令傅友德和藍玉率禁軍班師迴朝。


    而且班師的日子都已經定下了,不出意外,一天都不能耽擱的。


    “是,都妥當了。奉旨班師的部隊,全都整裝待發。”傅友德點點頭,看一眼藍玉,欲言又止。


    “你不說我說。”藍玉便悶聲道:“王爺,你跟皇上商量一下,讓我們暫緩班師吧。”


    “可旨意已下,而且你們不都收拾好了嗎?”朱楨問道。


    “此一時彼一時啊,王爺。”藍玉揮舞著雙手,激動道:“景東丟了,馮程那小子也敗了,我們不留下不行啊!”


    “不是還有文英哥嗎?”朱楨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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