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完諾亞給他念的郵件內容,還坐在咖啡館門前的唐澤一時間沒有繃住,嗆了一口汽水。


    “他在委婉地問joker是不是也是組織的實驗受害者?這套說法節目效果這麽好的嗎?”


    “不能怪他多想吧。”諾亞從唐澤的手機裏鑽出,將圓圓的布腦袋從他胸口的插袋裏伸出來,很無語地抬頭看著還在吃吃喝喝的團長,“你的說法也太讓人誤會了。怎麽聽,都像是在暗示明智吾郎是組織製造出來的麵具使。他們會認為joker是一種‘原料’,也很正常啊。”


    唐澤將諾亞的腦袋往口袋裏懟了懟:“你就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吧。”


    雖然胡扯的要素居多,但唐澤說的本身真的不能算假話。


    不信你問琴酒,是吧,琴酒都得說對!


    星川輝確實接受了相關實驗,隻是並沒有成功而已。


    是唐澤不太講道理的外掛以及本身就屬於他自己的能力在發力,提組織純純是往他們臉上貼金。


    至於joker的情況,你非要說和組織有關,那確實也有點關係,畢竟唐澤和組織確實有點關係。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琴酒好像很堅定地相信,joker的出現有組織的功勞在裏頭,但既然他都這麽相信了,唐澤決定還是成全他,就不要剝奪勞模的小小情緒價值了。


    “柯南可是很有機會偷聽到琴酒說的小話的,這不正好嗎,對上了。”唐澤振振有詞地表示。


    “你這明明是在給星川找麻煩。”諾亞在他手心裏掙紮了兩下,還是奮力開口,“他可沒有你的力量,光是扮演好現在的角色已經很辛苦了。”


    唐澤挑了挑眉毛,將布娃娃從口袋裏拽了出來,抓在手裏驚奇地端詳起來:“喲,不錯啊諾亞,和大家相處的很好嘛,還會關心朋友了。”


    諾亞前些天,突然莫名其妙地又升了一級rank,他還在奇怪呢,小機器人這是又學會什麽了。


    搞半天,是看社畜日程的星川輝都看同情了啊……


    “本來就是事實嘛。”腦袋被唐澤抓在手裏的諾亞沒有放棄迴擊,“每天上學,學習高中的知識已經不簡單了,他還要偶爾替你上節目,跟著諸伏先生他們學一些技術,想要像你一樣遊刃有餘地扮演優秀的天才,是很不容易的。”


    “嗯哼,真是成長了啊。”唐澤笑了笑,把諾亞掛迴肩頭的包上,“你居然還能理解到星川的不容易。”


    嚴格來說的話,諾亞自己也是一個“天才”,他對學習是沒有概念的。


    他誕生自真正的計算機天才之手,又有x合金作為知性的開端,在信息世界來去無阻,甚至因為合金的緣故,還能自由出入認知世界,甚至截流認知的信息……


    這是非常恐怖的能力,像是一個無影無形,全知全能,而且缺乏人類理解性的高維生命一般。


    說澤田弘樹製造出了一個生命,不如說,他製造出了一尊神明。


    諾亞自己可能意識不到,但很清楚認知世界本質的唐澤明白,諾亞幾乎可以被視作另一種“偽神”了,是真正意義上和原作的mona相似的存在。


    這樣一個存在,能理解朋友的意義,能融入團隊的生活,能對人類產生理解和向往,而沒有因為缺乏道德倫理的概念和約束走向另一種極端,簡直是一個奇跡。


    “或許確實很辛苦吧,但這其實是星川最需要的。”心情很好的唐澤難得開口,主動為諾亞解釋了幾句,“你覺得他算是個普通人,那是和團隊裏的大家,尤其是我,對比之下的。他的學習速度一點都不普通。”


    雖然大家到現在都還會說幾個月前,幾個月前,但依舊遵照著海螺小姐的世界類時間的柯學世界,在唐澤的自我感知當中其實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快兩年了。


    星川輝,一個小學肄業的純純文盲,在這樣忙碌的日程下,硬是在帝丹這種升學高中考到了班級中遊的程度,他的學習能力真是一點不弱。


    他隻是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自然而然將自己當成了見不了光的影子,而本能在自我貶低罷了。


    星川輝嘴上抱怨,說自己做不到什麽的,但是真讓他去,不也都做的像模像樣的嗎?


    “會嗎?可是諸伏先生他們現在也說,星川還是初學者呢。”諾亞抬手似乎是想要做個摸頭的動作,但短短的手隻碰到了布娃娃的下巴,“他自己總說,感覺自己在這些方麵沒什麽天賦……”


    “那你也得看看景光先生他們都是什麽水平的人啊……”唐澤斜眼看了看諾亞,“他們是降穀先生在警校關係很好的朋友。從來沒摸過槍,但是一練習就能打出十環的降穀先生。他們隻是犧牲的太早,還來不及在警界打出什麽名氣,可不是什麽普通人。”


    “照你這麽說,星川還挺厲害的?”諾亞不是很確定地反問。


    的確,仔細算下來的話,自己也沒接觸過團外的人,不知道正常人的學習速度到底是什麽樣的。


    “是的。他在這些方麵是有天賦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會逼迫自己向前走。”唐澤把喝空的杯子輕輕推開,用很篤定的口吻說,“成為設定裏那個完美的‘庫梅爾’,他當然是能做到的。他雖然說是在追隨我,但我本質上沒有真的教過他什麽。他隻是需要一個可以注視著奔跑的光源,需要一個太陽罷了。”


    至於唐澤自己,他能為星川輝做的事其實早已經做完了。


    如果說他還有什麽能做的,那就是不動不搖,絕不倒下,成為那個不會讓人失望的太陽了。


    “怎麽這麽一聽,你好像還挺照顧團員的樣子……”


    “我本來就很照顧他們啊,我身為團長哪裏做的不夠格嗎?啊,不過,剛剛的話不許轉播出去哦,有些事情做就可以了,刻意說出來就像挾恩圖報了。”


    “唔……可我覺得星川可能還挺想聽的……”


    “你確定他是想聽,而不是聽完了直接不知道怎麽反應,爆炸掉,然後好幾天不敢出來見人嗎?”


    仔細想了想,還真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的諾亞:“……”


    “說好了哦,你偷偷說可是瞞不住我的。”


    “好吧,不說就不說嘛……”


    用指尖和諾亞的圓手碰了碰,當做碰拳了,唐澤站起身,向著與柯南離開時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迴據點嗎?誌保小姐說新來的蛋有點棘手,想讓你過去看看來著。”


    “棘手是正常的,因為搞不好是雙黃蛋,否則就要變成鏈條任務了。我最不喜歡這種無盡跑腿的事情了。”


    “啊?”


    “沒什麽。先去模型店吧,確認一下愛爾蘭說的情況進展如何。我該找個時間,去接觸貝爾摩德看看了……”


    ————


    漫天的彩帶飄飛,在幾聲禮炮聲中,宴會廳的大門敞開了。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手挽著手的新人踩著紅毯走了出來,引來了賓客們的掌聲和歡唿。


    氣氛隨著新娘站在講台前,向著人群拋出捧花的動作到達了頂點,一片熱烈的驚唿聲中,精美的花束被毛利蘭……


    ……麵前的毛利小五郎一把接住了。


    “……爸爸,幹什麽嘛。”毛利蘭哭笑不得地放下都已經抬起來的手。


    “怎麽了?我也想重新結婚不可以嗎?”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一聲,頂著女賓們的凝視,將捧花遞給了另一邊的女孩子,“小姐,送給你。”


    毛利蘭撇了下嘴,倒是也沒說什麽。


    這會兒去考慮結婚什麽的,確實是為時過早的事情。


    畢竟……


    “真是辦的很好的婚禮。要是捧花我能接到就更好了。”走在離開花廳的走廊裏,毛利蘭搖了搖頭。


    這棟酒店大樓是很有名的宴會場地,裝修非常典雅大氣,是許多新人都會選擇的婚禮舉辦地。


    他們剛剛參加的婚禮隻占用了其中一個宴會廳,現在正準備去主人家準備好的餐廳裏和新人寒暄幾句,走廊裏依舊有很多穿著正裝的賓客甚至是新人來來去去。


    “那不是你這個年齡應該考慮的事情。”毛利小五郎沒好氣地說,“連對象都還沒有,琢磨這個幹什麽。”


    “我不是說這個啦……”毛利蘭轉過頭,刻意不往柯南的方向看,“隻是覺得穿婚紗很好看嘛。”


    “喜歡就去租一套好看的拍兩張照算了。”毛利小五郎哼了一聲,“這又不是什麽非得婚禮才能穿的衣服。我看現在的年輕姑娘穿這種裙子的也不少,你上次演話劇,不也穿過?”


    “就是穿過,才覺得好看嘛……”


    聽見毛利蘭這麽說,柯南眨了眨眼,眼前幾乎立刻浮現出了桃心公主打扮的毛利蘭。


    確實好看來著……


    看柯南偷偷摸摸朝毛利蘭看,毛利蘭也偷偷摸摸要迴望的樣子,毛利小五郎再次咳嗽一聲,打斷了他們即將發生的對視。


    “比起這個,唐澤那小子哪裏去了?都沒去拍合照就溜走了。”他生硬地轉移話題。


    “可能是在餐廳吃飯呢。他大概是不太喜歡出現在鏡頭前吧。”毛利蘭知道父親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隻好順著他的問題往下手,“而且仔細算算,我們叫上唐澤一起參加的婚禮,都挺不安靜的,他可能也有點擔心這個吧。”


    這叫什麽話?說的像是我們的到來是對新人的詛咒似的。


    毛利小五郎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仔細一迴憶,卻又發現沒辦法反駁。


    掐指一算,還真是。


    “……那畢竟性質不同。那次本來就是想要釣兇手的魚的。”


    “可是我和唐澤就是在婚禮上偶遇了風戶醫生,然後……”


    “嗯?什麽?”手裏端著餐盤的唐澤聽見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地轉過頭。


    “沒、沒什麽!”毛利蘭趕緊搖頭,“就是想問你怎麽合照都沒拍就出來了。”


    “那是毛利大叔朋友的孩子,我隻是個來蹭飯的,去合照裏湊熱鬧不好吧?”唐澤聳了聳肩,“我連新人的名字,都是剛剛才聽司儀說的。”


    其實吧,拍個照沒什麽,但和人家都不熟,這種情況下要跑去拍合照,唐澤就會有點警醒。


    很像是那種容易出現在推理裏,用來不經意被當做線索的照片一樣。


    影像資料還是少留,尤其是這種容易被印成大海報掛出來的照片,感覺哪裏不吉利。


    “話是這麽說啦,也沒有必要在意禮儀到這個程度……”毛利小五郎嘴角抽了抽。


    總感覺唐澤這是在睜眼說瞎話的樣子。


    “別,別開門啊,你這會兒不能隨便出來——”


    “哎呀,有什麽關係嘛,出來轉一下子而已。而且這也很符合計劃啊。”


    “喂,小心——”


    幾個人正說著,就看見一大團白影從走廊的另一側轉了出來。


    就站在餐廳門口的四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誒,高木警官?”看清身穿白色禮服的男人的臉,毛利蘭掩住嘴,“你這是……?”


    身著白色禮服,領口還別著花束胸針的正是高木涉,這身打扮,怎麽看都是要結婚的樣子。


    這麽想著,毛利蘭一低頭,就看見了高木涉套著白色手套的手指。


    在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一圈細細的綠鬆石鑲嵌在其上,很優雅的樣子。


    眨了眨眼,毛利蘭恍然大悟。


    “哦哦!所以上次明智君看見佐藤警官的戒指,是準備訂婚用的嗎?你們是要正式訂婚了?真是的,應該通知我們的一下的,這樣禮物都沒準備,好像有點失禮……”


    “不是不是……”高木涉連忙搖頭擺手,求助地看向站在一邊的人。


    毛利小五郎順勢看向剛剛抓住他手臂的人。


    那一大團的白影,自然就是穿著一身蓬鬆紗裙的“新娘”。


    “你、你是,宮本由美?!”毛利小五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


    明明前兩天遇到的時候,感覺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感情進展還挺順利的,這是怎麽的,臨時婚變了嗎?


    看著幾個人精彩的表情,知道他們腦子裏已經演了三集的高木涉趕緊解釋:“沒有沒有,這是有原因的,現在談結婚還太早……不是,我是說……”


    “任務需要是吧?又有人在襲擊新人?上次在婚禮上看見你們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唐澤看他急的說都不會話了,善解人意地接了一句,“第一次穿婚服都隻能留給任務,當警察真辛苦呢。”


    此言一出,剛剛還在笑容滿麵起哄的宮本由美,頓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可惡,笑什麽呢,高木起碼還有個目標和盼頭,自己連對象,都還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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