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不好了!”


    謝君乾又一個副官衝了進來,滿頭是汗。


    “媽的!又怎麽了!”


    謝君乾握緊了槍,一邊要防止陳季白一邊還要分心,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副官哭喪著臉道:“鍾毓閩……鍾毓閩那邊帶兵圍了之林,說我們把他的地道給炸了,讓他們損失慘重,要麽賠錢,要麽打!”


    之林在穎中和燕西之間,從穎中跨過之林就是燕西。


    軍情緊急,謝君乾立即就顧不上陳季白和我,他罵了幾句揮手道:“看好了陳季白和沈千尋!你們跟我來!”


    謝君乾帶兵衝了出去,剩餘的人圍住了別院。


    良久之後,陳季白才看向我,薄唇微微的揚起:“怎麽迴事?”


    我撇撇嘴,小聲的解釋:“我出門的時候被謝振生的人帶到這裏來了,他想弄我來害你,為了自保我就先下手為強。”


    陳季白點點頭,拉著我到一旁坐下,朱漆和周霖等人一直握著槍擋著,免得謝君乾的人不聽命令動手。


    我見陳季白有興趣,想了想,又道:“穎中有個華嚴寺,而我聽說在那裏,鍾毓閩有個私人的彈藥火器庫,裏頭也有自己冶煉金屬各種的器具,據說這樣的地方都會彌漫著各種的氣體,比如氫氣什麽的,所以,是禁明火的,這樣會易燃易爆,我以失蹤的龍五將謝振生引過去,其實目的是想讓他和鍾毓閩的人打起來兩敗俱傷罷了,可沒想到他應該是點了明火然後引燃了氣體,炸死了。”


    這對謝振生來說應該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吧,金戈戎馬一生,死的這麽莫名其妙,隻能說實在是運氣不好。


    陳季白沉默了片刻,突然問我:“你是怎麽知道鍾毓閩的事的?”


    我一愣:“你不會以為我是他的奸細吧?”


    “不會,隻不過我覺得你知道的東西還不少,有些奇怪。”陳季白屈指彈了彈我的眉心,“比我知道的都要多。”


    我心虛的低垂了眉眼,好歹我也比你多活了一輩子,哪怕我沒見過經曆過,但是前世報紙裏可刊登了不少,特別是三方軍閥混戰的時候,各地的戰地記者報道那是層出不窮,我雖然上輩子過的不如意,但是看報紙的習慣還是沒落下的,而且還看的有滋有味。


    “嗬嗬嗬,就是……就是聽說的。”


    我沒敢抬頭,我總覺得陳季白能一眼看穿了我這拙劣的偽裝。


    正想著陳季白要是繼續追問我該怎麽說,卻沒想到陳季白不問了,我緩緩抬頭,陳季白那雙深邃的黑眸盯著我的眼睛:“我家夫人確實是個寶兒。”


    聽著他說夫人兩個字,我一顆心猛的跳了跳。


    “走,進去吃飯。”


    陳季白笑著伸手摟住我的腰起身。


    我一怔,提醒他:“這裏是謝家的別院,還有那麽多人虎視眈眈的拔槍盯著我們,你確定要這麽囂張嗎?”


    “你沒聽他們家少帥說了,看著我們麽,隻是看著,又沒說不讓我們睡覺和吃飯,不是麽?”陳季白絲毫不以為然,摟著我進了房間,經過謝君乾的其中一名副官的時候,陳季白不著痕跡的給他打了個手勢。


    我一愣,因為我靠的近,所以看得清楚:“那是……你的人?”


    陳季白高深莫測的朝我眨了眨眼。


    果然不愧是陳季白!


    我心裏不由得有些佩服,陳季白的人都能混到謝君乾身邊,現在在這裏肯定能幫得上忙,確實厲害,若是剛才這副官也在的話,應該就不用我這麽麻煩了。


    隨意的進了一間客房,陳季白和我坐下沒有一會兒,剛剛那個副官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端來了茶水,在手和陳季白碰觸的瞬間,飛快的塞了一張紙條給陳季白,然後出去了。


    “敬候佳音。”


    紙條上麵隻有這四個字。


    陳季白卻鬆了口氣,我看了一眼,沒有問,我知道陳季白是個凡事都有計劃的人,他既然能來這裏救我,就代表他已經做好了一切計劃,現在不過是等著到時間罷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忍不住朝陳季白道:“安美齡,在謝振生的手裏。”


    這點倒是出乎陳季白的意料,他俊眉蹙了蹙:“就是你家的那個外室?”


    我嗯了聲,托著腮幫子疑惑的道:“謝振生的人綁了我來就是用安美齡威脅我的,但是估計也知道安美齡威脅不了我,所以還跟我說安美齡手裏有當年我母親離世的一些重要的證據,可我不知道安美齡現在是不是也在這別院,而且安美齡不是應該在西平城,為什麽會在這裏?”


    陳季白想了半晌才道:“聽說沈公館出了一些事。”


    我怔了怔:“怎麽了?”


    “也不算沈公館出了事,是你那個妹妹,安雲姵。”陳季白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把收到的消息告訴我,“我沒有收拾她,但是陸家的人似乎怕我會秋後算賬連累他們,要是我的消息沒錯的話,安雲姵被陸家害死了,安美齡應該是聽說了這件事,帶著一個叫潘向東的男人去陸家接連的鬧了好幾迴,還告到衙門去了,隻不過陸家一口咬定安雲姵是與人私奔了,陸成當著的大夥兒的麵把休書拿了出來,說是和安雲姵斷絕一切關係,離婚。”


    我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段日子我不在,竟然發生這些事。


    “你父親沈嘉樹嫌丟人,也不知道怎麽鬧的,反正安美齡卷了沈公館的所有錢財和那個潘向東跑了,至於安美齡到底是怎麽落入謝振生的手裏的,我暫時不清楚,但是按照謝振生的習慣,他應該不會把你和安美齡都藏在同一個地方,要是安美齡真的在謝振生的手裏,那麽應該在別處。”


    陳季白把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了我。


    對於這些人,我是恨不得他們都死掉,特別是安雲姵,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些不安,這安雲姵……真的死了嗎?


    前世這麽囂張跋扈的女人,就這麽死了嗎?


    我抿了抿唇:“安雲姵的屍首可找到了?”


    陳季白看向我,知道我擔心什麽,道:“沒有,陸家的說法是跟人私奔了,安美齡說陸家殺了人,但是也沒有找到屍首,反正就是互相扯皮,怎麽,你覺得安雲姵還活著?”


    “不知道,我隻是想起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若是她真的就這麽死了便算了,可她若是不死,定然會……”


    我的話沒說完,陳季白就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輕聲道:“夫人何必害怕,為夫不是在麽,她能怎麽樣?”


    我一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


    “這是……這是什麽地方?”


    安雲姵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陌生,可四周又都彌漫著一種香氣,令人頭暈目眩。


    “我沒死嗎?”


    安雲姵摸了摸自己的臉,側頭朝擺在桌子上的那一麵鏡子看過去,她吃驚的發現她還活著,像是想起什麽,她急急忙忙的低頭去看被陸成一刀捅了過來的傷口,她輕輕的摸了摸,已經愈合了,連刀疤都都像是用了什麽上好的藥,現在基本已經看不到了。


    所以……她是被人救了,是嗎?


    一股喜悅從安雲姵心底冒出來,可還沒等安雲姵高興多久,門就開了。


    一個穿紅戴綠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晃著一個花手絹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她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安雲姵醒了,她立即激動的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你總算是醒了,趕緊的趕緊的,起來打扮打扮,今天來了好幾位爺,你得給我好好的伺候,免得這段時間我花在你身上的醫藥費那都血本無歸了!”


    安雲姵猛然的一震,瞪圓了眸子,心裏緊了緊脫口而出:“你……你是什麽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要……你要我去做什麽?”


    胖女人甩了甩手絹:“哎喲,姑奶奶,這裏是陪男人睡覺的花煙間。”


    花煙間!


    安雲姵嚇得頓時臉上的血色都沒有了。


    這個時期,妓院分四等。


    一等妓院有書寓和長三書寓之分;二等妓院稱為“會堂子”;三等鼓院主要有“鹹肉莊”、“開門堂子”、“花煙間”等稱唿;四等妓後則稱為“釘棚”、“老蟲窠”等。


    而安雲姵現在在的地方,這胖女人明說了,就是花煙間,也就是專做專供嫖客抽大煙、嫖宿的妓院。這類鼓院一般比較狹窄,隻能擺下一張大床,每日的接客量可是難以估計,而且來的人不是地痞就是流氓,反正不是什麽正常人。


    為什麽?


    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


    要她接客,還接的這種人,還不如死了!


    安雲姵急的搖頭:“不,不,我不接客,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你怎麽能這麽做,我……我姐姐是陳季白,陳少帥的……”


    話還沒說完,胖女人上前啪的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粗短的手指狠狠的指著她:“你別說你姐姐,就算是你,來了我這兒,也是一樣的要接客!不然我不是白花了那麽多錢把你買下了,還給你養了這麽些天,你以為我是開善堂的嗎?”


    安雲姵急了,咚的一聲從床上滾下來摔在地上:“我不……不會接客的!是誰送我來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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