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


    陳木和立即將注意力投過去,副官從暈倒的杜冰燕手裏拽出一根絲線,看起來像是衣服上扯下來的。


    “把她弄醒,問清楚。”


    陳木和立即下令,這絲線他很是熟悉。


    段方騭倒是沒看出什麽東西,隻是她知道能引起陳木和注意的,恐怕真的是大事了,所以她現在即使著急,也隻能按耐住脾氣。


    副官拿了水直接潑到杜冰燕的身上,杜冰燕嚶嚀了一聲,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她愣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看到陳木和和段方騭,趕緊爬起來:“大帥,夫人……這……”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被誰打暈了,又是被誰弄進麻袋送到大帥府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陳木和厲聲嗬斥。


    杜冰燕渾身一顫,看向段方騭,她接收到段方騭警告的眼神,咽了咽口水,隻能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當時就是……就是避開我的丫頭,出了廁所,然後就被人打暈了,之後的事,我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杜冰燕也不算說了假話。


    段方騭確實是讓杜冰燕扮作被沈千尋綁了,但是杜冰燕沒想到自己真的被人從身後敲了一棍,直接暈過去了,而且什麽都不知道,眼下醒來,竟然到了大帥府,她自己都懵著,哪裏知道這麽多。


    陳木和又問了幾句,把手裏那根絲線拿出來:“這絲線應該是你暈倒的時候在打暈你的人衣服上或者他身上什麽地方扯下來的,你沒有印象?”


    杜冰燕一頭霧水:“大帥,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我被打暈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一抓,這才抓到的,我真的沒有看到是誰。”


    “怎麽了,老爺,難道你知道是誰嗎?”


    段方騭總覺得陳木和有點什麽疑惑,但是苦於沒有證據,他並不說出口。


    陳木和沉默了半晌,把絲線收緊握在拳頭裏,二話不說,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段方騭急急忙忙的跟上去:“老爺,老爺,你去哪裏啊!”


    ——


    “小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把明丫兒找迴來,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小姐,我……”


    苗苗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了。


    我歎口氣,拉住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我沒有怪你,你也不知道她會是這個樣子的,對不對?”


    苗苗抿了抿唇,深唿吸了一口氣道:“小姐,其實明丫兒也挺可憐的,她還有個妹妹是個傻子,那妹妹老是被人欺負,會不會是因為陳夫人抓了她的妹妹威脅她,她才……”


    “不管是什麽,我已經給過她機會,如果她能向我坦白,我可以既往不咎,也會盡可能的幫她解決困難,但是她沒選擇相信我,那麽我也沒有辦法。”


    我搖搖頭,誰都有自己的難處,但是最後選擇站在誰的一邊那就是自己的事了,我拍拍苗苗的手:“好了,沒事了,去休息吧。”


    苗苗看起來還想說什麽,隻是見我已經沒有心思了,她便默默的退下。


    我洗了個澡,安靜的窩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的月色,今天的月亮十分的圓,並不是八月十五,但是卻圓圓的很是明亮,好看之極。


    隻是,我仍舊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救了我。


    這一夜,我睡的極度不安穩,翻來翻去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我醒來的時候腦袋瑟瑟的疼,這是睡不好的節奏。


    “小姐,你喝點蓮子羹吧。”


    苗苗端了用荷葉燉好的蓮子羹過來給我。


    我點點頭將蓮子羹給喝了,可也不知道怎麽的我隻覺得有點反胃,苗苗笑著打趣我:“小姐,你這個樣子就跟人家懷孕初期差不多。”


    這話讓我大吃一驚。


    陳季白和我那次……


    猛然的,我直直的坐了起來把苗苗嚇了一跳:“小姐,你怎麽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肯定又不是的,別……”


    “我,我怎麽可能懷孕了,你想多了。再胡說八道,我可要打你了。”


    我舉手作勢要打苗苗,苗苗笑嘻嘻的躲開了。


    隻是苗苗這話讓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到底有些擔憂,可突然又反應過來了,不對啊,我才來了月事,怎麽可能是懷孕。


    這麽一想,我頓時又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果然是人嚇人會嚇死個人的。


    不自覺的,我腦海裏突然冒出陳季白的影子,撇撇嘴,算了算日子,好像迴來之後也有一周沒有見到他了,聽說前線戰事吃緊,陳季白身上的傷還沒好就直接奔赴戰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身上的傷好了沒有。


    我臉色一紅,趕緊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我擔心他幹什麽。”


    “小姐小姐!”


    苗苗又跑了進來,看起來很是著急。


    我打了個嗬欠,昨晚沒有睡好,正想著再繼續去補眠:“怎麽了,大驚小怪的。”


    “外麵門口暈倒了一個男人,很多人在圍觀,你要不要去看看?”


    苗苗指了指門口。


    我一怔,趕緊踢開被子下床,匆匆的出了門,果然門口擠著一堆的看熱鬧的群眾,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中醫的人蹲在旁邊拿著出診的銀針給暈倒的男人紮針。


    不到片刻,暈倒的男人緩緩的醒過來,他臉上戴著半個麵具,露出的下半邊臉還燒傷了,看著燒傷的疤痕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他摸出身上僅剩下的一塊玉佩遞給那個醫生當做診金,扶著牆壁起身,慢慢的往前走。


    見沒有事了,圍觀的百姓也散開了。


    我皺了皺眉,隻覺得這人的身形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又對不上號,地上銀光閃了閃,那男人有一枚銀指環掉在了台階上,我撿了起來,急急的跟上前:“先生,你的東西掉了。”


    那男人迴頭接過,朝我點點頭,做了個手勢,應該是聾啞人說謝謝的方式,前世我曾經在見過,不懂的太多,簡單的問答還是懂的。


    隻是我沒想到,這男人臉燒傷了,還是聾啞人,實在是有點可憐。


    正在我絞盡腦汁的想著要做什麽手勢來迴答他的時候,一輛馬車朝我的方向駛來,我大吃一驚,完全來不及躲開。


    眼看著我就要被馬車撞倒,有人從身後狠狠的撞了我一下,我直接摔到了側邊的草叢裏,手臂整個擦傷,可命還在。


    救我的人,正是剛才那個聾啞的被燒傷的男人。


    “先生!先生!”


    我顧不得手上的傷,連忙衝過去救人。


    ——


    手術室。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姓甚名誰,隻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十分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救了我,現在還命在旦夕,我哪裏能丟下他。


    我在手術室外候著,那些西洋醫生拿了我的高價,自然會盡心救人。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西洋醫生推著那個男人出來了,我急急的上前問:“怎麽樣,他怎麽樣了?”


    那個西洋醫生用著很蹩腳的西平城的話告訴我:“已經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著他這麽說,我總算放心了。


    等著男人醒來,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我按著他躺下:“你好好的躺著吧,我給你燉了點粥,你現在不舒服,隻能喝點流食。”


    說著,我正要準備喂他,男人沙啞的開口:“我自己……來就好了。”


    我瞪圓了眸子:“你,你會說話?”


    男人點點頭:“假扮聾啞人隻是為了不引人注目,更不想和小姐你有任何的牽扯,免得讓小姐你惹禍上身。”


    “為什麽會惹禍上身?”


    我冷不丁的直接問。


    男人倒是也不瞞著,隻道:“我有不少的仇家,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不能連累了別人,今天暈倒在你家門口,確實是因為我連續三日沒吃飯,體力不支暈倒的,我怕你會以為我是故意的。”


    不由自主的,我一張臉就紅了,確實,剛開始他出現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是故意的,有企圖的,哪怕是他救了我,我都還忍不住這麽想,因為我總覺得世上的事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呢?


    隻是他現在這麽一說,坦坦蕩蕩的,弄得我倒像是個小人似的,人家是堂堂的救命恩人,我竟然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是我心裏太過陰暗了。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麽想,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麽會這麽想。”


    我趕緊低了頭,把手裏的粥碗遞給他,可又有點不放心。


    他微微一笑的,伸手接過,嗓音沙啞著很難聽:“沒事,我推開你的時候也就地滾開了,馬車並沒有直接撞到我身上,所以,我傷的不重,隻是磕破了頭,流血過多罷了。”


    我隻能抿唇點點頭,不再說話。


    看著他緩緩的把我粥碗裏的粥都喝完了,我收拾好,忍不住朝他道:“你……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的一個舊識,但是……你又應該不是他,先生,你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要是不方便的話,姓氏也可以。”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了我片刻,淡淡的道:“鄙人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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