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說那兒子找到了,雖然他不願意認江帥這個父親,但老頭兒卻認為他比江浩源更適合當他的接班人。”


    綠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抓走他的人也許是江家大兒子嗎?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屠鷹點頭,“相當危險。”


    “那可怎麽辦呀,江浩源死路一條了。”


    “他死了更好,你就不用嫁過去。”


    “你傻了嗎?津州可以用顧茵代替我,江東也可以讓另一個兒子娶我,隻要雙方聯姻和江河連成一片,誰娶又有什麽關係?”


    屠鷹讚賞她的通透,“綠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別的男人娶你,誰都不行!”


    他那樣信誓旦旦,是個女人都要當真。


    可是,身在亂世,個人還是逃不過命運的羈絆。那年,她一身紅裝坐上了迎娶她的大船,而他卻懷抱幼兒,徹夜難眠。


    綠璋急的口幹舌燥,她使喚人習慣了,對著屠鷹就說:“給我倒盞茶來。”


    屠鷹忙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綠璋卻心不在焉,揚手就把茶給打翻,滾燙的一杯水全衝著屠鷹臉上潑去。


    屠鷹心下大駭,壞了,他這個臉皮怕水!


    蘭峭 說:


    顧揚驍:老子狠起來自己都敢綠。


    屠鷹:老子醋起來自己的醋都照樣大碗大碗喝。


    顧全:二爺,您的馬甲兒掉了,趕緊撿起來!


    第49章 醋王綠王


    這個臉皮是千門弟子溫蘅的作品,當年他還為了這個作品得意了一年,說什麽土匪不能小白臉兒,就是要大胡子獨眼龍才彰顯霸氣。


    男人糙點沒什麽,他也沒介意,可等到綠璋說他長得醜跟黑熊精一樣,他特別有暴打溫蘅一頓的衝動。


    現在呢,直接有殺了他喂狗的衝動。


    “對不起,燙到了沒有,我看看,咦,你這臉怎麽……”


    他強勢的把她的頭壓在懷裏,大手在她翹臀上啪啪就是兩下,“長本事了,敢潑你男人。”


    他可真沒留情麵,就兩下把她給打哭了。


    趁著她趴在被子上哭,他迅速退出房間。


    這個麵皮暫時不能用了,他還想著要陪她一整天,這可怎麽辦?


    顧綠璋哭了一會兒不見屠鷹來哄,心裏惱透了他。


    壞老鷹死禿鷹,看我怎麽……


    她抬頭,屋裏空空如也,人走的那個幹淨。


    真走了?她忙下地,鞋子都顧不上穿,裏外找他,“屠鷹,喂,你在哪裏。”


    沒人迴答,諾大的宅子仿佛鬼屋,悄無聲息。


    綠璋有些害怕,剛才跟屠鷹一直在鬧沒覺得什麽,現在才發現這裏古舊荒涼的很。


    忽然,腳下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忙蹲下查下。


    這一蹲,大腿處又傳來疼痛,她差點掉下眼淚。


    這個死屠鷹,欺負了她就不見了,她想咬死他。


    她的腳踩到了一粒細小的石子,因為皮膚太過嬌嫩,給劃了一道小口子。


    她氣唿唿的把石子扔了,自己嘟嘟囔囔,“小氣鬼,不就不小心弄你一臉水嗎?說什麽永遠不辜負我,騙鬼呢。”


    “鬼在哪裏?”


    聽到聲音,綠璋高興的抬起頭,屠鷹倆個字還沒喊出來,就變了臉色。


    站在她麵前的高大男人並非屠鷹,而是一身便裝的顧揚驍。


    綠璋倒退了好幾步,一腳踩在她剛扔了的小石頭上。


    腳下一疼,她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後倒。


    顧揚驍快速奔過去,抱住了她的腰。


    男人有力的手臂火熱的胸膛,都是她最熟悉的樣子,仿佛就在剛才還給她抱過。


    要是閉上眼睛,綠璋根本分不清這個人是屠鷹還是顧揚驍。


    但這確確實實是顧揚驍,在她失身給屠鷹之後,他神秘的出現在這個小院落裏。


    張口結舌,她看著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揚驍也沒說話,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臉上,許久都不曾移開。


    最後,他把她給抱起來,穩穩當當的放在屋裏的椅子上。


    綠璋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抱她進內室,否則那一屋子淩亂的痕跡豈不給他看了去?


    但是,現在的局麵也是沒法解釋。


    沒法解釋就不解釋,反正他什麽都看到了,就讓她把自己認為成不知廉恥的女人好了。


    而且,不是他把她給送到林河的床上嗎?這麽想來他倒是沒理由嫌棄她!


    就在這短短一刻,她的小腦子裏千萬種想法交錯,小臉兒也顯示出幾分疏離漠然來。


    可是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顧揚驍竟然什麽都沒問,反而蹲下捏住了她的腳。


    綠璋小腿一抖,“你幹什麽?”


    他從懷裏掏出一條幹淨的白帕子,“流血了,你別動。”


    小腳被他一碰,疼痛中帶著幾分酥麻,剛經過一場歡愛的她自然不陌生。


    她咬住下唇,暗罵自己不要臉,難道是個男人碰都這樣?


    他給她把腳上的血擦去,又把她腳底的泥揩幹淨,抬起眼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多大的人了還不穿鞋子,想要被打屁股嗎?”


    聽到那三個字,她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顧揚驍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這屁股還疼著呢。


    剛才被顧揚驍的突然出現嚇傻了,她這才想起屠鷹。他人去哪裏了,不會給顧揚驍綁了吧?


    可是一切都發生的那麽快,毫無聲息的,沒有槍聲也沒有腳步聲,這也太詭異了。


    縱然再借給她個腦子也想不透中間發生了什麽,心裏不免煩躁。


    “二叔,我自己來吧。”


    見他拿了鞋子過來,綠璋想要搶過來自己穿。


    他大手按住她的腿,“別動。”


    先穿襪子,他把她的小肉腳擱在膝蓋上,慢吞吞的給她往腳上套。


    這些,他不是第一次給她做,不過那個時候她還小,成年後他就沒這樣過。


    綠璋小手攥著衣擺,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樣的溫情要是早些來,她該多感動?


    可是發生了那麽多事,特別在她已經失身給屠鷹以後,顧揚驍再對她這麽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但沒意義,反而讓她更覺得蒼涼悲哀。


    他穿的慢,卻還是給穿好了,抬起頭的時候黑眸閃著跟以前一樣溫柔的光,“以後別不穿鞋子。”


    綠璋脫口而出,“二叔,你好久沒對我這麽好了。”


    男人嘴角的笑還沒隱去,卻再也沒有到達眼底。


    沉默,是一條講兩個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的冰河,肆意蔓延後凍結,再也沒了春天。


    “二叔,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穿了一身小衣?還有,我跟誰在一起做了什麽,難道都不好奇嗎?”


    她的話帶著刺,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小刺蝟,包裹住柔軟的肚皮。


    顧揚驍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你沒事就好。”


    不問?也不好奇?綠璋可不信。


    他一定是心虛了,畢竟她落到如此地步,始作俑者可能是他!


    “那換我來問二叔,我在去莊子的路上被綁二叔是怎麽找到我的?二叔又是怎來的?你的身邊都沒帶一個人嗎?”


    這一次她的話更犀利,如同一片紮滿釘子的木板,重重的楔進他胸膛裏。


    瞳眸微顫之後,他臉上一片淡然,“當然是找來的,你和江浩源同時失蹤,我已經找了兩天一夜。至於我的人,他們在外麵。”


    “二叔來的時候可看到這房子裏還有其他人?”


    他搖搖頭,“不曾。”


    綠璋真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撒謊,真沒看到屠鷹嗎?他去了哪裏?


    “你進去收拾一下,我讓人給你找套衣服來,我們迴家。”


    “不必了。”綠璋說的有些急,“二叔,其實是我自己躲在這裏的。那天很多壞人來抓我,這是我朋友的宅子,我躲在這裏很安全。”


    顧揚驍的聲音沉了下來,“你別跟我胡鬧,我沒那時間。”


    “二叔的時間要陪著嬌妻美妾吧。對了,二叔成親後去不去青樓呀?”


    她嘴角帶著微笑,諷刺的看著顧揚驍。


    顧揚驍麵色冷漠,內心卻十分的暴躁。


    剛才還好好的有說有笑有親有抱,可換了一張臉她就拿自己當仇人了。


    可這怪誰呢,自己造的孽自己擔。


    顧揚驍這人從十歲開始就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越是內心激動的時候臉上越是平靜,而看到綠璋眼裏就成了冷淡。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竟然不多問一句,這本身就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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