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被摁在牆壁上,纖細的腰身被掐住,看起來像是沒怎麽用力,但溪風烈知道,假使自己不小心動了一下,這腰,嘖嘖,估計要斷了。


    她仰頭看他,嘴角咧開一道清冷的笑容,原本以為對方至少會怔一下,但是,他沒有!


    此時,他背光而站,從她這個方向看過去,隻能大致看清楚他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麽樣子,不過……貌似差不到哪裏去,尤其是他身上的那一股貴氣,很是逼人。


    “怎麽,難道你想一直抓著我不放?”溪風烈見他沒動,挑了一下眉梢。


    “你若是喜歡我一直這樣貼著你站著,倒也無妨。”他說。


    聲音低沉卻清冽,淺笑又輒止,很好聽,但溪風烈還是眯起了眼眸,“不會是采花大盜吧?”


    說完,便聽見他輕笑了,不過卻像是在嘲笑她的說法。溪風烈倒也不惱,按照現在這樣的狀況來看,他倒不是想要殺自己。


    果不其然,他說:“如果你希望被我采走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因為……”說到這裏,他忽然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說:“你的味道還不錯!”


    說完便快速地退開,在溪風烈追上去之前,身子一個旋轉,消失在黑暗之中。


    溪風烈雙眉倒豎,擦了擦耳朵,沒有多做停留就迴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正坐在房頂上看風景,遠遠的就瞧見一窩女人往這邊來了。


    “見過夫人。”安如姑姑行禮,來人正是溪越之妻秦氏,她是按照昨天下午老夫人的吩咐,來給溪風烈送東西以表慰問的。


    “安如姑姑不必多禮,風兒起了嗎?”秦氏倒是和藹可親,說話也很是溫柔。


    所以溪風烈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也盡顯溫和,“夫人有事嗎?”


    眾人愣住,秦氏作為溪越的正妻,姨娘們生的孩子一律喊她母親,至於他們的生母,他們也隻能在暗地裏悄悄喊一聲娘罷了,而現在溪風烈卻喊她夫人……


    對此,溪風烈也不是不懂,隻是這個女人又沒有對自己盡過母親的責任,自己憑什麽喊她母親?


    秦氏很快反應過來,倒是也不計較,“老夫人叫我給你送些東西過來,希望你莫要因為四姨娘的離開而沮喪不安。”


    話音落下,便示意丫鬟們將東西端進去,溪風烈掃了一眼,都是些什麽綾羅綢緞啊金銀珠寶什麽的。


    “夫人,我娘已經死了,你們現在送這些東西來,都有什麽意思嗎?”溪風烈嘴角帶笑地問。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人是這個樣子,人家活著的時候,他們不好好對待,等到死了,就大張旗鼓地辦喪事!


    秦氏未曾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頓時就尷尬了。


    “六妹,我娘是念在四姨娘離開你了,心疼你,所以才給你送東西來的,你這樣對我娘說話,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這時站在秦氏身邊身穿杏色紗裙的女子啟唇說道。


    溪風烈順著聲音看過去,這聲音可真是好聽啊,如出穀黃鸝一般,叫人聽了一次還想再聽第二次,此外她的容貌也很是昳麗,身姿更是娉婷,一身清純甜美的氣質,就連對人生氣,也顯得這樣好看。


    怕是誰人見了這樣的女子,再大的怒火都會煙消雲散吧?


    但是溪風烈卻譏誚地笑了,“你說得沒錯,我娘的確是死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需要他人的心疼,還有,既然你們都知道我娘死了,現在她屍骨未寒,你們送這些花俏的東西過來是幾個意思?是要慶祝我娘的死亡嗎?”


    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一窩女人。


    “你!”溪晨唯被她噎住,憋了好半晌,她才道:“你娘的死並不是我們造成的,你怎麽能將憤怒都撒到我們身上呢?”


    “可笑,是我主動到你門上去宣/泄我的憤怒的嗎?是你們自己找上來的,不是嗎?”


    溪晨唯聞言,胸口不斷起伏,看來是被氣得不輕,但是她極力壓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看著溪風烈道:“念在四姨娘剛剛死去,我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這些東西既然是給你的,那就都是給你的,我們都希望你好,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意思。”


    溪風烈睨著她,真是個會說話的姑娘,一副給你這些東西是老娘對你的恩賜你別不知好歹的表情,卻讓周圍聽的人認為是她溪晨唯不與她溪風烈計較,全是她溪風烈因為娘死了而在這裏撒潑,嗬嗬!


    “我娘還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多希望我好。”溪風烈彎出一抹甜死人不償命的微笑來。


    氣得溪晨唯緊緊地握住了藏在袖子底下的雙手。


    “風兒,以前是我沒有照顧到你們,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能因此責怪晨兒是不是?畢竟你們都是姐妹!”


    湊,才說兩句話就暴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嗎?轉眼間就說是她欺負溪晨唯了,可真是母女連心。


    “我想請你們大家都看好了,我這凝芷院是多麽的破爛,而夫人您與這位小姐的穿著打扮又是多麽的華貴,我溪風烈怎麽會有這麽有錢的姐姐呢?”她挑眉。


    “風兒,你怎麽能這樣和你母親說話?”未等秦氏與溪晨唯出聲,不遠處就傳來了鏗鏘有力的男子之聲。


    眾人立即轉身,發現來人正是溪越,眾人即刻行禮。


    “你這樣說是在責怪為父沒有給你好的院子住嗎?”


    不過四十歲而已,溪越的眼角就布滿了皺紋,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所以在一夜之間老了這許多。


    溪風烈眯著眼睛看他,就是這個男人,如果昨天他早一點衝進去的話,也許她的母親就不會死,就算他不衝進去,隻要他對母親有一點點的好,說不定母親也不會死。


    溪越感覺到溪風烈憤恨的目光,遂渾身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勉強道:“既然你提了這樣的要求,為父等會兒就給你騰出凝心院來,明日你就可以搬過去住。”


    凝心院?秦氏訝然,那可是溪府之中比較繁華的院落,是溪府的大小姐曾經居住的地方,隻是現在大小姐已經出嫁了而已。


    就這樣給溪風烈?她可是一個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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