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之後,沒有找到溪風烈和琳兒,便都往遠處去了。


    琳兒見狀,便激動得準備大聲說話,溪風烈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且摁住她不讓她亂動。


    果然,沒多久對方的人又迴來了,再次將這個地方搜尋了一番之後才離去。


    琳兒被嚇得不輕,當溪風烈鬆開她之後,她身子一個放鬆,差點滾下房頂。


    “你是怎麽知道他們還會迴來再看一次的?”琳兒驚訝地問她。


    “因為知道。”溪風烈懶得解釋,因為換做是她,也肯定還會迴來再看一次!


    將琳兒帶到地上之後,她轉身往別的方向而去了,與琳兒就此分手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你就這樣走啦?”琳兒追上去,“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報答你呢?你不能走!”說著,便嘟起唇,將溪風烈的胳膊給抱住了,死活不讓她走!


    溪風烈輕笑一聲,這丫頭才不會是為了報答自己才留住自己的,她把自己當成保命符了。


    “不要自作聰明,你那點小聰明還不夠我嘲笑的,放手吧,你的生死可是和我沒有關係!”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麽絕情的人啊,怎麽做事這麽絕情呢?”琳兒依舊緊緊地抱住她的胳膊。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溪風烈忽然抿唇,臉色也冷了下來,沉聲道:“我再說一次,放手!”


    琳兒皺眉,有些被嚇到了,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黑夜裏的城鎮很祥和,就連微風都是靜靜的,她一步一步踩在地麵上,聽著迴響起來的腳步聲。


    當然,身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也聽得很真切,是那個丫頭在跟著她。


    溪風烈勾唇一笑,就這動作,還想跟著自己?


    一念罷,她便閃進了黑暗中,叫琳兒一眨眼之間就不見了她的身影。


    但是溪風烈那邊的情況很是不好,誰知道她一個閃身,就閃進了某個人的懷裏,胳膊撞到對方胸膛的時候,居然還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似乎對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被人撞到,而且撞到身上的這個人的速度很快,他剛剛感受到異樣的氣息,就被撞了。


    會是什麽人?


    溪風烈一下子退開兩步,舉目看向對方,對方身邊跟著一名打著燈籠的手下,這光亮恰好足夠她將對方看得清清楚楚!


    是個男人,身身穿紫衣,質地相當好,麵若冠玉,嘴唇略厚,卻極其性感,濃黑的眉毛如劍一般,斜飛入鬢。


    貌美!


    高貴!


    身份不凡!


    想到這三點,溪風烈覺得還是先走為妙!


    “抱歉,走夜路容易跌撞,適才冒犯了,還望原諒!”溪風烈拱手說道,盡量隱藏自己的身子與容顏。


    男子聞聲,微微沉默了一會兒,適才輕聲道:“哦。”


    溪風烈站在原地等待他的然後,可是等了很久,都沒見他有然後了。


    看來,也是怪人一個!


    思及此,溪風烈舉步便走,對方果然沒有攔住她!


    可是,悲劇的是她剛剛走沒多久,琳兒就氣喘籲籲地跑到她跟前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幫侍衛追上來了。溪風烈連罵娘的心情都有了,這坑爹的一整晚都是被追殺啊!


    能有比這更背的事情嗎?


    甚為煩躁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那名男子的目光正好整以暇地打在她的身上!


    “寒姐姐,他們追上來了,我們現在怎麽辦啊?”琳兒再次抓住溪風烈的胳膊。


    溪風烈很想掐死她,你大爺的知道他們追上來了,幹嘛還引到我身上來?擦!擺明了就是想讓爺幫你殺了他們啊!


    溪風烈真的很生氣,於是——這迴她真的動了殺心!當然,是對已經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們動的殺心!


    可是,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了,就在溪風烈準備動手的時候,所有人立即跪地——


    溪風烈一愣,什麽情況?


    “參見主子!”眾人齊聲說道。


    主子?


    她往剛剛那名男子身上看去,心裏直打鼓,這男人真的很不好惹啊,他居然是這群男人的主子,那這迴——玩完了?


    琳兒這迴是真的被嚇壞了,看到這個男子之後,她就再也沒敢說過話,溪風烈甚至能夠感受到她身子的顫抖!


    男子“嗯”了一聲,淡淡地問道:“沒有抓到?”


    “白琳兒就是她——”對方手指向琳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男子眉梢挑了一下,卻不是看向白琳兒,而是看的溪風烈。


    頓時,溪風烈有種芒刺在背的錯覺,很森冷!


    “你,要救她?”男子嘴唇輕啟,聲色冷淡,卻十分冷冽。


    溪風烈很想說不,但是她能夠深刻地感受到白琳兒對生的渴望,她那樣緊地攥住自己的胳膊,小身板細細地顫抖著,死死地咬唇,即使是怕極了,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到底犯了什麽錯,以至於被追殺到這樣的地步?而她又是怎樣的堅強,一步一步逃到這裏?


    思及此,溪風烈彎唇笑道:“說實話,我不是很想救她,因為我很愛惜自己的性命。不過我很想問一句,為什麽你們要對這麽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下殺手?她真的非死不可嗎?”


    聽言,男子的下巴微微昂起來,目光淡淡地看著溪風烈,卻給溪風烈一種衣服全部被扒光了,任其探究的感覺。


    “是他,殺了我全家,還想要斬草除根,我根本就沒有犯錯,但是他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卻怎麽也不願意放過我!”男子沒有說話,白琳兒就搶先吼了出來,聲色裏滿滿的都是對男子的痛恨!


    “這麽多人追殺我一個小姑娘,軒轅墨,你也可真是好意思,你仗著手中權勢滔天,就殺了我全家,我告訴你,隻要我一日活著,就絕對不會放棄報仇,你要是有本事的話,現在你就殺了我啊!”


    軒轅墨?


    溪風烈擰眉,軒轅這個姓氏——貌似是皇族的姓氏吧?自己不會又惹上了皇家子弟了吧?


    溪風烈對上他的目光,卻感覺他的眼眸深深,如浩瀚的海洋,望不見盡頭,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寒姐姐,你不用害怕他,你不是說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也不怕他,要死的話我們就一起死!”白琳兒忽然很是義氣地說道。


    軒轅墨輕笑一聲,“好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啊!”頓了頓,他再次看向溪風烈,“你確定要和她一起死?”


    輕輕的一句話語,卻讓溪風烈感覺萬分沉重,如果說是,那今晚肯定少不了一場血戰,如果說不是,那她就將看著白琳兒死在自己的麵前!


    她似乎還沒有懦弱到說不是的地步!


    “我當然——不會和她一起死,因為,我們都會活著!”語盡,她掠向軒轅墨,單手劈向他的命門。


    軒轅墨怔了一下,這是什麽打法?靠得這麽近還能動手?幸好他反應夠快,不然還真的被溪風烈給劈中了!


    溪風烈一招落空,周圍的侍衛瞬間圍攏上來,她頓時就落了下風!


    軒轅墨一直站在人群之外,看著他們動手,這姑娘的招式好奇特,完全不像任何一個國家的武技!


    不過,每一招都很具殺傷力!


    一旁的白琳兒眼見軒轅墨的目光一直守在溪風烈那邊,知道他暫時沒有注意到自己,遂從鞋子裏掏出最後一包毒藥,一下子奔過去將毒藥灑向一眾侍衛。


    “你們要殺的人是我,追上來啊!”白琳兒知道,毒藥不會那麽快發揮作用,所以她撒完之後,撒丫子就跑,侍衛們舉步要追上去之時,恰好是毒藥發揮作用的時刻。


    眼見他們在自己眼前倒下,溪風烈也快速地追著白琳兒的方向而去了,然而她們卻忽略了一直站在一旁觀看的軒轅墨了!


    跑出十步之後,溪風烈和白琳兒才同時反應過來,似乎他們還沒有解決掉軒轅墨,兩人立即停下腳步,迴身看他,卻發現他依舊安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們兩人跑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白琳兒有些吃不準地撞撞溪風烈的胳膊,弱弱地問道:“他在做什麽啊?為什麽沒有追上來?他的武功很高的……”至少抓她是很容易的,抓不抓得到溪風烈她就不是很確定了。


    說實話,白琳兒所問的問題也是溪風烈心中的疑問。這個軒轅墨真是奇怪,白琳兒都已經將他的手下給放倒了,而他居然沒有追上來!


    溪風烈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研究他,既然對方沒有追上來,那麽她們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跑!


    沒多久,兩人就跑出了一公裏以外,白琳兒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寒姐姐,你說軒轅墨是不是設了什麽陷阱啊?你說我們會不會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中啊?”


    對於白琳兒如此深重的疑心,溪風烈不置一詞,繼續走著自己的路!


    白琳兒無奈,且為了能夠一直貼著溪風烈這張保命符,她立即追了上去!


    一連幾天,溪風烈和白琳兒都沒有見到任何人想要前來殺害她們,這倒是讓溪風烈感到更加奇怪了。不過,白琳兒卻相反,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該逛街逛街、該吃飯睡覺就吃飯睡覺,日子過得那個瀟灑!


    雖說溪風烈沒有放鬆警惕,卻也不至於時刻防備著,絲毫不出門。


    瞥見今日陽光甚好,且風和日麗,在白琳兒的教唆下,她與她一同來到了湖邊——準備遊湖。


    白琳兒的興致很高,隻要不被追殺,隻要有好吃的,她就活蹦亂跳的,活像隻小兔子。


    溪風烈不得不承認這丫頭清洗幹淨之後,還算是很水靈的一個姑娘,尤其笑起來的時候,清甜得讓人羨慕!


    “寒姐姐,為什麽你總是不笑啊?”就在溪風烈沉浸在自己沉思中的時候,白琳兒忽然湊到了她的麵前,“我父親說了,女孩子要經常笑才可愛,你看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總是板著一張臉呢?多累啊!”


    溪風烈嘴角扯了扯,卻沒笑。


    今日遊湖的人很多,到處都可以聽見歡聲笑語,岸邊的柳條隨著輕風搖擺,黃金一般的陽光灑落每一個地界,真的,很美!


    白琳兒見她又沉默了,隻好自己站到一邊,隨著船隻的遊動而欣賞著不同的風景!


    溪風烈因此落了無限的悠閑,倦了便進船艙裏去休息,待到睡醒的時候坐起來一看,發現外麵的天色已晚,昏黃的日光正灑落天邊,到處都是金燦燦的。


    都說夕陽無限好,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啊!可是,為什麽她忽然想起某座山頂的朝陽呢?


    溪風烈輕輕歎息一聲,卻又忽然皺起眉頭,一股異樣的香味兒忽然竄入她的鼻腔當中,可當她正要細細嗅時,卻又嗅不到了。


    她走出船艙想要一探究竟,便見旁邊正在行進著一隻不大不小卻很雅致的船隻,以紫色為主要裝點色彩,很高端、也很雅致!


    這樣的船隻裏麵應該有美人吧?溪風烈這樣想著,便恰好有一陣風吹來,吹開了紫色的帳幔,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姿態獨立地站在對方的船上,貌似正在望向某個地方。


    就在溪風烈萬分震驚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天呐——”的驚唿聲,原來是白琳兒聽見溪風烈的歎息聲,就跑到這頭來想要問問溪風烈怎麽了,誰知道她才剛剛到這裏,就見到了這幅令人“驚恐”無比的畫麵!


    白琳兒都這麽驚訝了,溪風烈本人就不可能不驚訝了,因為剛剛她看到這個白衣女子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現在看來顯然自己的眼睛是沒有問題的。


    眼前、也就是對麵的船隻上,真的站著一個背影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子,真的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而且看她的側臉,也和溪風烈沒有任何差別,隻是不知道這正麵怎麽樣了!


    白琳兒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幾乎站立不住了。


    倒是溪風烈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天下間哪裏會有完全一樣的人呢?怕是隻是側臉和背影相似吧?


    可就在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對方好像感受到了她們的目光,從而緩緩地轉過身來——這一瞬間,白琳兒的唿吸都要窒了,她睜著大大的雙眼,就等著看對方的正麵!


    “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白琳兒大聲驚唿,“寒姐姐,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激動地死死地抓住溪風烈的胳膊,“如果你沒有站在我身邊,我真的要分不清你們兩人誰才是真正的寒姐姐了!”


    溪風烈的內心也震驚無比,她定定地看著對麵的女子,真的是一模一樣!隻是對麵的女子看起來稍許冷漠,而她本人則稍許冷硬!


    冷漠與冷硬是兩種不同的氣質,冷漠的女子可以柔順,而冷硬卻是沒有柔順的,她向來傲氣且倔強,不輕易低頭!


    對麵的女子看到她的一刹那,也愣住了,顯然是沒有想到會見到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


    湖中的水與船隻發生碰撞,還在發出“嘩啦嘩啦”的清脆聲響,岸邊柳條依舊在搖曳,昏黃的夕陽也還掛在天邊,一切似的都那麽美好,那麽安靜,可是在場三人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你——你叫什麽名字?”白琳兒忽然出聲,激動地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翕動嘴唇,正要出聲,卻在此時,隨風飄動的帷幔被人拿住,接著一名男子從帳幔後麵走了出來。


    這個男子溪風烈見過的,一身紫色錦衣的軒轅墨,白琳兒一見到他就躲到了溪風烈的身後,警戒萬分地看著他,以及他身邊的女子!


    “想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軒轅墨淡淡地問。


    溪風烈的眼眸微微眯起來,她有一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不然這個軒轅墨為什麽要找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在身邊?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知道那天晚上我沒有去追你們嗎?因為當時我也很驚訝!”軒轅墨沒有說白衣女子是誰,而是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溪風烈冷笑道:“所以呢?”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北安國有個王妃名叫溪風烈,她是六皇子睿王殿下的正妃,卻忽然之間消失不見了,你知道這麽個人嗎?”軒轅墨淡淡地問道。


    擦!她就是本人,她能不知道自己嗎?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溪風烈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淡然道:“聽說過,怎麽了?”真是沒有想到,她溪風烈的名字居然還能被這麽遠地方的人知道,真是好難為啊!


    “而站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就是溪風烈!”軒轅墨說道:“這次去北安國,就是為了將她帶到睿王殿下哦不,應該說是北安皇帝的身邊去,也好讓他們夫妻團聚!”


    軒轅墨說得信誓旦旦,且很有感覺,聽起來就好像一個十分良善的人,為了做一件好事,經曆再多苦難都在所不惜!


    但是溪風烈直覺軒轅墨不是這樣的人!


    “這樣啊,那你能告訴我,他們夫妻是怎麽分開的嗎?你就這麽確定睿王殿下想要見到他的正王妃?”溪風烈將正王妃三個字咬得極重,“如果他這麽在乎他的王妃,也許不需要你送過去,他就自己出來尋找了呢?”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十分嘲諷起來。


    許是溪風烈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提及景易瀟,她的情緒還是會被觸動,而且情況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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