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聽言,溪風烈的目光再次落到景易瀟身上,因為恰好軒轅墨所問的問題,也是她想要問的!


    奈何景易瀟卻將嘴唇抿得死緊,老半天沒說話,隻是目光依舊如寒冰一般,叫人見之,心生膽怯!


    “既然陛下不喜歡,那便不跳就是了!”就在萬籟俱寂之時,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忽然說道,且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將麵紗揭下來!


    且不說她的身形與溪風烈極為相似,就連這聲音也像了九成九,若是景易瀟見了身形還以為隻是巧合而已,那麽現在聽了對方的聲音之後,他便不覺得這是簡單的巧合了!


    於是,他的目光緊緊地鎖住白衣女子的動作,藏在麵紗之後的那張臉,究竟是怎樣的容顏?


    是他想了將近三個月的那個人嗎?是嗎?!!


    景易瀟未曾覺得自己如此緊張過,仿佛一顆心都要跳到咽喉處了,卻隻能繼續按捺住自己,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如果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她,那麽他應該以什麽樣的姿態去與她重逢?她無緣無故走了這麽久,今天是……選擇迴來了麽?


    一瞬間,景易瀟的腦海中閃爍過這許許多多的想法,整個人卻依舊安靜地坐著,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


    就連此刻的溪風烈也覺得看他不懂,原本景易瀟就是城府極深的人,若是他不願意透露,而你又距離他十分遠的時候,真的很難琢磨透他究竟在想什麽!


    然而白衣女子那邊,揭開麵紗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但她在揭開麵紗的時候,將身子微微側了起來,當麵紗盡數揭開,展現在景易瀟麵前的便是那張日思夜想的側臉!


    隻是側臉就夠了,他便確定這個人是溪風烈!是他的寒兒!


    於是,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蹭地站起來,吸引了所有人原本投注在白衣女子身上的目光!


    而軒轅墨卻是將酒杯遞到唇邊,似有若無的抿起來,嘴角也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悠然自得地看著這對“夫妻”相聚的畫麵!


    白衣女子也很是配合,當麵紗揭開不久,她便緩緩轉過身來,正對著景易瀟!


    “寒兒?”景易瀟喉頭打結,死死的看了她三秒鍾之後,舉步往台階下走來,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腳步很沉重,似乎還透著一股恐懼!


    恐懼這隻是一場夢,恐懼站在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這一段路對於景易瀟來說,那麽那麽漫長,漫長到仿佛一生都走不完!他的目光就那樣直直的落在白衣女子身上,仿佛這一刻她是他的全世界!


    白琳兒拉著溪風烈的手,在她耳畔嘀咕,“寒姐姐,這個北安國的君主似乎很在乎溪風烈,你瞧瞧他看她的眼神……”


    溪風烈心頭漫上一抹苦澀,到底什麽叫做在乎?是原本承諾給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讓她的心裂成碎片嗎?還是原本說要冊封她為皇後,最後卻娶了別的女人?亦或是,將她整個正王妃踢開,然後讓她流離失所,險些喪命?


    如果這樣都算在乎,那麽什麽才叫做傷害?


    是景夢戈異地他鄉的溫暖懷抱?還是秦雪瀾緊急萬分時刻的舍命相救?亦或是對於深歡的來曆軒轅墨的提醒?


    溪風烈嘴角的苦笑蔓延開來,一寸一寸,隻是看著,便叫人心碎不已。


    隻是,這一刻,卻沒有人看她!


    白琳兒雖然在和溪風烈說話,但是目光卻一直落在景易瀟和白衣女子身上,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覺得景易瀟這般天人之姿,那白衣女子竟然有些配他不上。


    可是,天下間究竟還有什麽樣的女子,能夠配得上這樣的容顏呢?


    不自覺間,她迴頭看了溪風烈一眼,便見溪風烈的目光也直勾勾地看著大殿中央,此時,景易瀟已經即將走到白衣女子身前。


    白琳兒見溪風烈目光如炬,便撞了她一下,“寒姐姐,你不會被這個男人的俊顏給勾去了魂魄吧?”


    溪風烈抿唇,皺眉,沒說話。


    白琳兒自討了個沒趣兒,便也默不作聲了,隻是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著大殿中央的情況!


    那時,白衣女子安靜地佇立在大殿中央,成為所有人眼中的景色。


    同時,也是所有人驚詫的對象,為什麽失蹤了將近三個月的睿王妃,忽然出現在這裏?她憑什麽出現在這裏?又有什麽臉麵出現在這裏?他們的陛下不是都已經將她休棄了嗎?


    眾人感歎,這個女人好生不要臉!


    然而,她卻不懼任何人的目光,依舊安靜地站在屬於自己的位子!


    這高昂的下巴,高傲的表情,真的和溪風烈有幾分相似!


    今日身穿一身墨色錦袍的景易瀟,舉著沉重的腳步,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和她一樣,雖然內心滿是創傷,麵上依舊是高傲的表情。


    在她麵前站定,他並不急著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她,末了,才顫巍巍伸出手來,觸上她的臉頰,一寸一寸細細摩挲著,似乎是在檢測這個人是不是溪風烈!


    “寒兒?”好半晌,他才喊出這麽兩個字!


    旁邊的溪風烈聽得肝都顫了。


    而景易瀟麵前的“溪風烈”卻是冷冽地看著他,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忽地,躲在暗處的溪風烈瞥見一抹寒光閃現,她的腳步往前一傾,像是要阻擋那寒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柄閃著寒光的短刃就那樣直直地插入景易瀟的腹部中,瞬間,景易瀟的麵部表情扭曲得不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場麵一下子就亂了,無數的人喊著救駕救駕,溪風烈也在此時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前一步!


    他的死活,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迴到這裏來,不就是要看他怎麽敗的麽?


    軒轅墨此時也奔了上來,將景易瀟與白衣女子隔開,看起來像是為了阻止白衣女子繼續傷害景易瀟!


    場麵真的很混亂,所有人都慌了手腳,站在很外圍的溪風烈也幾乎看不清楚現狀是怎麽樣的!


    “寒兒?!”景易瀟聲音雖低,卻依舊重重地唿喚這兩個字,一下一下敲著溪風烈的心!


    可是那一劍太狠,太準,在他沒設防的情況下,輕易地戳中他的命脈,叫他根本招架不住,一下子就軟倒了。


    這才有了這麽混亂的場麵,所有人都在叫著喊著,無數人奔上來,反倒讓事情發展得更為糟糕!


    這是軒轅墨早些時候就設計好的吧?溪風烈這樣想著!


    “為什麽……要走?!”即使場麵混亂無比,溪風烈還是能夠從嘈雜中聽到了這麽一聲質問!


    她環顧周圍,便見那白衣女子真的不見了!


    是在剛剛場麵異常混亂的時候,逃跑的嗎?幾乎沒有多想,溪風烈就追了上去,任由白琳兒在身後怎麽叫她都無濟於事!


    殿內燈火通明,富麗堂皇,殿外卻四處幽暗,隻有遠遠近近的路燈照亮夜行的路,溪風烈是根據對方逃跑的路線追上去的,卻怎麽也找不到對方的身影。


    她皺眉沉思,是否這個女人根本沒有離開大殿?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難道不是這樣嗎?


    也不對,如果她繼續留在裏麵的話,皇宮的人即使是掘地三尺,也會將她找到的,畢竟皇宮不比別處!


    正這般想著,溪風烈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迅速迴身,看到的居然是那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


    她挑起眉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百裏寒?”對方率先出聲,聲音裏卻滿是嘲諷!


    “關你p事!”溪風烈語氣更為嘲諷。


    對方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溪風烈說話會如此粗糙,旋即卻笑開了,“知道為什麽你是睿王妃,最後卻沒有當上皇後嗎?”


    “關你p事!”對於這種心機女,溪風烈根本不想和她廢話太多,她始終相信,這種女人口中吐出來的長篇大論都特麽的三觀不正,如此還不如不聽的好!


    “你!”白衣女子一連聽她說了兩次“關你p事”,心中的火已然壓製不住,便不去管溪風烈是否要聽,直接說道:“就是因為你如此粗糙,說話絲毫沒有顧忌,景易瀟才會拋棄你,選擇他人!”


    擦!這女人原來是知道景易瀟另娶他人的事情的!


    “關你p事!”溪風烈繼續如此迴答她!


    “溪風烈,難道你就一定要這樣高傲嗎?”


    溪風烈聞言冷笑,丫的難道要讓爺低頭求你告訴我為什麽景易瀟另娶他人嗎?這特麽的是爺和景易瀟之間的事情,你個外人瞎掰掰什麽?!


    她不發怒就已經算好的了!!


    見溪風烈不說話,白衣女子以為自己戳中了她心中的痛處,隨即展顏一笑道:“不過跟著景易瀟也沒有什麽好的,他遲早都是要被軒轅墨和景夢戈拿下的!”


    “這又關你p事呢?”溪風烈雙手環胸,“你確定你這次傷害得了景易瀟,下次還有機會傷害他嗎?”


    景易瀟如果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那就好了,嗬嗬!


    “嗬嗬,你似乎很關心他呢,不過過了今天晚上,即使你還想要迴到他的身邊,你覺得他會接受你嗎?”白衣女子也笑起來,笑容非常刺眼!


    溪風烈皺眉,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


    難怪軒轅墨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也難怪自己去了大草原之後,他會追著前來!


    難怪,自己會巧遇這個白衣女子,原來一切都是軒轅墨一手策劃的,他利用這個白衣女子來試探自己的反應,以此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溪風烈!


    如今在皇宮裏,他們又演了這麽一出,成功地分裂了她和景易瀟之間的關係,讓景易瀟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軒轅墨還真是深謀遠慮啊!不過,他這麽做不會覺得太浪費了嗎?景易瀟喜歡的天下權勢,而她溪風烈隻占據一個小小的角落,而且還是曾經,現在他的眼眸心中怕是全都是天下江山了吧?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哪裏還需要他們這些外人來離間?!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做?”將事情都捋清楚之後,溪風烈舉目看向對麵的人。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和自己長得一樣,不會是帶著麵具的吧?


    當然,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這些嗎?”


    “那麽,你們把我引到這裏來,是為什麽?”原本她都已經走了,軒轅墨沒必要將她引到這裏來,徒增煩惱!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隻有你們之間的關係確定了,主子才會徹底放心!”


    “哦……這麽說來,你家主子很怕我?”


    “……”白衣女子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說出來的話透露出這樣的信息,一時間居然想不到該如何作答了。


    “若是你家主子怕我的話,勞煩告訴他,我願意與他合手,一起對付景易瀟?”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景易瀟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麽這麽著急的追出來?”


    “我來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皇宮裏的侍衛這麽多,萬一他們把你抓走了呢?”


    “嗬嗬嗬嗬!”白衣女子不斷地冷笑,“如果你這麽關心我的安危,不如你出去讓侍衛將你抓走,如何?這樣你便可以知道景易瀟會不會殺了你!”


    “這是個好主意呢!”溪風烈笑著說道。


    隻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她便感覺到白衣女子往自己這邊奔來了,溪風烈眉頭一皺,這姑娘還真的打算將自己給推出去啊,儼然不是與自己商量呢,嗬嗬!


    一念罷,她身形快速一閃,眼見白衣姑娘奔到自己身前,雙手原本是要將溪風烈推出去的,最後卻撲了個空。


    溪風烈抬頭一腳,毫不客氣地踹在她的腰身上,隻聽得對方尖叫一聲,重重地跌到地上!


    頓時,遠遠近近的侍衛都往這邊趕來了,女子大駭,作勢要爬起來,卻被溪風烈一腳踩中了後背!


    “溪風烈,景易瀟另娶他人,辜負了你,他是你的敵人,我剛剛是為你報了仇,你如何能夠恩將仇報?!”


    女子急急地說道!她心裏很清楚,要是被抓去了,肯定是死路一條。


    軒轅墨並沒有讓她出來和溪風烈說這麽多,她隻是氣不過才會跑來和溪風烈說這麽多的,但是她顯然沒有想到溪風烈這麽難對付,而且還對自己動手!


    如果自己真的被抓了,主子會原諒自己嗎?!


    “謝謝你為我報仇,我很滿意,不過幫人幫到底,你便去牢裏看看景易瀟最後是否會殺了你,也好證明一下他對溪風烈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溪風烈冷然地說道。


    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女人,她就沒有好印象,剛剛還想害自己,真是可笑!


    然而,總有人的速度比侍衛的速度要快,那個人就是軒轅墨,他像是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一腿盤開溪風烈,直接將白衣女子從地上拉了起來,也沒和溪風烈打任何照麵,眨眼間便如風一般消失不見!


    溪風烈皺眉,也以最快的速度展開輕功離開,要是繼續留在這裏,她豈不是要被當成殺害景易瀟的兇手被抓起來了嗎?


    白琳兒到處找她都找不到,而溪風烈卻安靜地坐在屋頂上,看著底下的人影幢幢!


    此時的景易瀟已經被送到床上躺下了,無數的禦醫前來給他診脈、清理傷口,每個人臉上都是憂鬱的神色,緊張得不得了,仿佛隻要一個不小心,景易瀟就會一命嗚唿一樣。


    她坐在房頂上,聽著底下雜亂的腳步聲,感受著自己漸漸平靜下來的心情,等待著天色緩緩的亮起來。


    到了這一刻,她才發現,縱使景易瀟辜負了自己,但她總還是希望他活著的,而且活得很好很好,如此她才有力氣去恨他!


    溪風烈也覺得自己矯情,但是她的真實想法就是這樣,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想來真是可笑,平日裏果敢的她,在感情的路上,居然如此優柔寡斷!溪風烈都有些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你還是放不下他!”當溪風烈還沉浸在發呆狀態的時候,景夢戈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迴頭一看,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身邊,站在房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對於他的話語,她沒有迴答,隻是扭過頭,繼續看著前方。


    景夢戈在她身邊坐下來,長長久久地陪她坐著,“如果景易瀟沒辦法活下來,你會怎麽辦?”


    “……”溪風烈被問住了,因為她從來沒有想過景易瀟會活不下去!


    他那麽命大,他是九五至尊,他是北安國的君主,怎麽可能活下不去?


    “風兒,景易瀟冊封溪晨唯為皇後,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景夢戈淡淡地說道:“而你,曾經的正王妃、睿王妃,已經是過去式了。”


    頓了頓,續道:“你還在奢求什麽?”說到這裏,他扭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溪風烈。


    “你到底想說什麽?!”溪風烈也惱了,恨恨地看著他,“我奢求什麽關你什麽事?!”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景夢戈的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那麽緊那麽用力,溪風烈有一種肩膀即將被他掐碎的感覺!


    “你要殺了我嗎?你殺啊!”溪風烈昂著下巴,倔強的看著他,眼睛裏現出一抹腥紅!


    她昨晚一夜沒睡,好不容易平複心情了,景夢戈又來跟她說這些。她真的很好受嗎?


    她不好受,一點都不好受,所以景夢戈往槍口上撞來的時候,她也完全沒有了理智!


    景夢戈先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後狠狠地磨了一下牙齒,“溪風烈,你變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斷地尋找她的那個人是他景夢戈,不是景易瀟!


    將她送上萬嶺峰求救的人是他景夢戈,不是景易瀟!


    為什麽她的心裏眼裏都隻有那個人!!


    為什麽他連江山都得到了,卻還要霸占她的心?


    “難道你沒有變嗎?”溪風烈冷笑著反問。


    聽言,景夢戈頹然下來,掐住她雙肩的手也漸漸的鬆了,之後又重新坐正……


    溪風烈卻在這個時候站起來,什麽也沒說,作勢要離開!景夢戈卻又忽然說道:“那一劍挺狠的,你還是去看看他吧,如果放不下去的話。”


    “什麽意思?”溪風烈頓住離去的腳步,背對著他問道。


    “意思是,他的時間不多了。”


    溪風烈內心一震,難道景易瀟真的就對那個白衣女子那麽不設防嗎?難道——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就快要死了,你去看他最後一眼,從此後斷了你對他的念想。”


    溪風烈抿唇,沒有說話,腳步展開,一下子就躍下了房頂,跳進了景易瀟的房間裏。


    當時太醫們都還在,正在不斷地給景易瀟清理傷口,而床上的他雙眸緊閉,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真的如景夢戈所說的那般,他的生命氣息已經很虛弱了。


    見到溪風烈到來,眾人嚇了一跳,作勢要喊人,溪風烈卻率先截住一個很有名望的太醫,沉聲說道:“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否則——別怪我下殺手!”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沒有人再敢大喊侍衛,繼續忙碌著手中的事情。


    溪風烈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喂進太醫嘴裏,“這是毒藥,如果想要解藥的話,就將我自動忽略,我不會傷害你們陛下的!”


    說罷,就放開了禦醫,舉步走到景易瀟的床邊。


    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已經無法感知自己站在他的身邊了吧?


    如今近距離地看著他,溪風烈心中又是另外一番心境。


    他都已經負了她,他的死活又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溪風烈自嘲的想,看吧看吧,就看最後一眼,若是他真的死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溪風烈像個木偶一般,在景易瀟的窗前站了好幾個時辰,終於禦醫才將景易瀟的血給止住了,但是此時的他還危在旦夕。


    溪風烈看見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很想抓住什麽,但是卻是什麽也沒有抓住。


    忽然,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許是站得久了,她一個不設防之下,身子直接就往景易瀟身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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