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康熙聖駕離京,胤禛作為辦理京城事物留守。送走了聖駕,胤禛處理完手上的事後就準備帶著伊爾哈去莊子上小住幾日。


    “主子,奴婢已經打探到了,爺前幾天就讓人去收拾了小湯山的莊子,怕是這一兩天就要帶著福晉去莊子上呢。”


    烏雅氏聽瓷珠說完,心裏五味雜陳,“知道了,你下去吧。”


    “主子...福晉有孕也不能伺候爺,您...”武氏死後,伊爾哈隻是吩咐將她好生下葬,對於她的死因卻沒有再做深究。瓷珠心裏一直沒底,這會兒見福晉有孕,如果烏雅氏能趁機得了爺的寵愛,說不定她還能探聽到點消息,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兩眼摸瞎,提心吊膽的。


    烏雅氏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上次伊爾哈懷孕,胤禛就沒到過別人屋子裏,自己又能有什麽本事能將胤禛拉到自己這裏來,“話是這麽說,可是爺馬上就要帶著福晉去莊子上了,我縱是想也沒法子不是。”烏雅氏重重的歎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涼茶,才將心裏的煩悶稍稍壓了下去。


    “如果主子能跟著爺他們一起去莊子呢!”瓷珠見烏雅氏已經動了心思,於是又加了把火。


    烏雅氏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瓷珠,“福晉怎麽可能帶上我!”


    “主子不去求福晉怎麽知道不可能,福晉向來是個大度的,主子開口了福晉八成是不好拒絕的。”


    “求她?”


    “是啊。”瓷珠看著烏雅氏點了點頭。


    烏雅氏聞言眯著眼睛想了會兒,“是啊,福晉是個大度的...”自己如果去求福晉,她說不定會礙於大度的名聲而答應下來,若是她拒絕了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瓷珠見烏雅氏半天不說話,也不敢出聲打擾她。


    “瓷珠替我更衣,咱們去福晉那請安去。”烏雅氏終於下定了決心,說不定這就是她的一個機會。


    “唉,奴婢這就去準備。”瓷珠見烏雅氏決定去伊爾哈那,便高高興興的替她準備衣物去了。


    正院裏,伊爾哈正在整理著到莊子需要的東西,她和胤禛到到是沒什麽需要準備的,好些東西胤禛早早就讓人在小湯山那邊備好了。主要是三胞胎,他們還小,小孩子身體比較嬌弱,所以他們幾個的東西伊爾哈都是看了再看,生怕到時候缺了什麽。


    “福晉,您都已經看了好幾遍了仔細眼睛。”海嬤嬤見她一上午都拿著單子看,就想勸她歇歇。


    伊爾哈放下手中的單子,揉了揉眉頭,“什麽時辰了。”


    “巳時剛過。”海嬤嬤見伊爾哈沒什麽精神,便到了她身邊替她揉著腦袋,“這些東西下邊的人都會準備好的,主子還有身孕萬不可再勞累了。”


    “無礙,我最近老是躺著,閑著也無聊得很,明天就要去莊子上,小北他們還小,萬事都要仔細些。”


    兩人正說著就見寶珠進來稟報道:“福晉,烏雅格格求見。”


    伊爾哈望了海嬤嬤一眼,不知道這個時候烏雅氏來幹嘛,“讓她到外屋候著吧。”


    寶琴伺候著伊爾哈稍作整理一番,便到了外屋。


    “婢妾給福晉請安。”烏雅氏見伊爾哈挺著個肚子走了出來,連忙跪下向她請安。


    “起身吧,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自從伊爾哈有孕後,就免了後院這些人的請安,所以烏雅氏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懷孕後的伊爾哈。之前京城裏都在傳四福晉不行了,胤禛消息又捂得緊。烏雅氏當時還以為伊爾哈的身子真是不好了,現在一看她滿麵紅光,精神奕奕的模樣,哪裏有半點外麵所傳的快不行了的樣子。


    烏雅氏起身後退一旁,“奴婢聽聞爺和福晉要到小湯山的莊子上小住幾日。”烏雅氏說著還悄悄抬頭看了眼伊爾哈,見她坐在那麵色並無不妥,又接著說道:“奴婢自從到了王府後,還從來沒出過這府門,所以想跟福晉求個恩典,能不能帶著婢妾也去...去莊子上。”說完後烏雅氏又低下了頭。


    “你消息到是靈通。”伊爾哈聽烏雅氏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婢妾也是聽下麵伺候的奴才說的。”


    “哪個奴才這麽沒規矩,敢妄議主子們的事。”


    烏雅氏聽伊爾哈這麽說心裏一沉,剛想跟她請罪,就聽伊爾哈接著又道:“我與爺去莊子上,原本還想著這府裏的事先交於你,若是你也去了這府裏的雜事怕是...”伊爾哈沒把話說完,隻是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等待著烏雅氏自己做決定。


    其實帶不帶上她都無所謂。她相信就算帶上了烏雅氏,胤禛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可是一家人若是摻進烏雅氏這個胤禛的小妾,伊爾哈心裏難免覺得膈應。


    此時烏雅氏心裏也在權衡利弊。能跟著去莊子上固然是有機會接近胤禛,但是府裏管家的權利也是誘人。這讓她心裏很難抉擇。


    “你可想好了?”伊爾哈因為有孕,最近精神有些不濟,見烏雅氏在那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心裏也有些不耐煩。


    “既然福晉信得過婢妾,婢妾還是留在府裏替福晉打理雜事好了。”烏雅氏聽見伊爾哈的問話,終於抬起頭來恭恭敬敬的迴答到。


    伊爾哈很滿意她的迴答,簡單囑咐了幾句,便讓她退下了。


    “主子,您怎麽...”出了正院瓷珠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烏雅氏冷冷的看了瓷珠一眼,“主子決定的事,哪裏有你置喙的餘地。”


    瓷珠也知道自己太過心急了差點露了馬腳,於是也不在說話,心裏卻暗暗吐槽這烏雅氏目光短淺,隻盯著眼前的蠅頭小利。


    第二日一大早胤禛就帶著伊爾哈去了小湯山,後院裏的事也全權交給了烏雅氏打理。


    浩浩蕩蕩的車隊穿過街市出德勝門往小湯山行去。


    “這是哪家的車隊這麽氣派。”街道旁一個挑著擔子的老漢問起了身旁的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伸著脖子看了老半天,直到車隊消失在城門外,漸漸看不見蹤影,才轉過頭了對這老漢說道:“這個你可算是問著了,剛剛看見那馬車上的標誌沒,這可是雍郡王府上的車隊。”


    “原來是四皇子府上的,難怪如此氣派,看著樣子是往小湯山那邊去的?”


    “八成是了,京城裏都在傳四福晉不行了,這會兒去小湯山怕是養病去了。”


    “四福晉不行了?”那老漢聞言露出了一臉詫異的表情。


    年輕人見老漢這樣,便來了興趣了,“一看你就不知道,來來我給你說說,這事啊還跟八福晉有不小關係...”年輕人說著就把老漢拉到一旁給他說起了京城裏的八卦來。


    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到了胤禛小湯山的莊子。


    “我竟不知爺的莊子就在我陪嫁莊子的隔壁。”伊爾哈說完後還若有所思的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怎麽好開口告訴她,當初他就是特意買在她陪嫁莊子隔壁的,“這都是巧合,巧合!”說完就拉著伊爾哈的手進到了莊子裏。


    因之前就有人來打點,所以莊子上東西也算齊全,一行人很快就安頓了下來。胤禛和伊爾哈住在一個小院落中,這裏雖然沒有郡王府裏雕梁畫柱的富貴景象,卻別有一番田園風采,胤禛對自己的布置還是頗為滿意。院子旁邊還有一片竹林,傍晚輕風拂過,翠綠的竹子隨風擺動,遠遠望去竟像一片綠色的波浪蕩起,這讓伊爾哈的心情也舒爽了不少。


    三胞胎出生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出遠門。三小隻絲毫沒有離開熟悉環境的不適感,剛學會走路的他們就像撒了歡一樣,四處亂跑,精神頭好的不得了。


    胤禛看著玩鬧的三胞胎,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眉梢眼角都微微的向上挑著。正在追著兩個哥哥跑的糖糖見到自己的阿瑪,便邁著小短腿跑到胤禛身邊,拉著他的衣角仰著小腦袋,張開小嘴,“阿瑪...瑪...抱。”


    胤禛抱起糖糖,那一聲阿瑪仿佛微風一樣,淡淡的拂過心間,牽動著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胤禛輕輕親了下糖糖的額頭,就聽伊爾哈說道:“這丫頭最是粘你,我算是白養她了。”說著就走到胤禛身邊,從他懷裏將糖糖抱了過來。


    “放心,爺最疼的還是你。”胤禛將她攬到自己懷裏,在她耳邊輕身說著,惹得伊爾哈一陣臉紅,“胡鬧什麽呢,孩子都在呢。”


    胤禛看她害羞便也不再打趣她,見小北他們跑的滿頭大汗,怕他們著涼便吩咐幾個奶嬤嬤將他們抱到屋裏。


    接下來的日子,夫妻倆在莊子上悠然度日,胤禛也難得的享受起了這閑暇的時光。京城裏的流言此時卻是甚囂塵上,伊爾哈的身體在眾人口中已經到了藥石罔替的地步。


    胤禛和伊爾哈自是不在乎這些流言,可八福晉卻被這些莫須有的流言氣的跳腳,要不是有胤禩攔著,八福晉差點跑到小湯山找伊爾哈理論去。


    日子一轉眼就到了十月,十五這天從熱河行宮那突然傳來了康熙廢太子的消息,將京城裏的眾人炸了個七暈八素,完全不知道秋獮期間發生了什麽事,讓康熙突然下旨廢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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