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問我昨晚是怎麽迴事?”


    鬱安夏微怔,旋即淡淡道:“這事和我沒關係,我不關心。”


    鬱可盈嗤了一聲,徑自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說句實話,你該感謝我,那天你迴家吃飯我聽到了秦蓉那女人在後花園偷偷和邱良打電話,她本來是想要算計你的。”


    這事就算鬱可盈不說她也知道,再者,就算她沒來,她也不會讓秦蓉得手。


    忽然想到邱良有家暴前科,她抿了抿唇,還是多問了句:“你為什麽要算計邱良?”


    “現在我爸媽都迴了鄉下祖宅,我爸一蹶不振我媽癱在床上,以後誰還會為我打算?和邱家聯姻這麽好的事,奶奶他們給你這個外人都不考慮我,以後我還指望他們讓我嫁個豪門過好生活?”


    鬱可盈是驕縱,但不蠢。她知道鬱家現在每況愈下,更何況自己沒有父母在身邊,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凡有機會,必然要抓住。


    所以昨天一來她就故意找鬱安夏的茬,一來為了出氣二來為了讓秦蓉相信自己是真的和她不和,沒想到那女人膽小,看到陸家姐弟在怎麽都不敢下手,她隻好自己去找邱良。昨晚把他騙到香薰屋喝下下了藥的水,又當著他的麵發了條漏洞百出的短信給鬱安夏,她知道,鬱安夏看到短信不可能來的。就連帶上朋友朱虹,也是一早就有預謀的,就是想讓她大聲喊叫將人都引來。沒想到天時地利人和,陸翊臣和邱家合作夥伴也來了這裏,否則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鬱安夏聽她說完後,臉上不掩錯愕,鬱可盈小小年紀心思居然這麽深,她目光複雜地看了她片刻,道:“邱家雖然家境有錢有勢,但邱良不是良配,他有家暴傾向,和前妻就是為此離婚的。”


    鬱可盈得意的神情一頓,但片刻便諷笑出聲,這事從沒聽人說過,她壓根不信:“你以為我會信?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就像當年搶我姐姐男人一樣。”


    鬱安夏冷下臉來,她就知道自己不該一時心軟做好人,鬱可盈上趕著找罪受,她何必提醒她?拖著收拾好的行禮箱準備離開:“你愛信不信,以後別後悔就好。”


    她才不會後悔!目光落在鬱安夏手裏那個藍白相間的禮品袋上,鬱可盈勾起的嘴角劃過一絲陰冷。


    鬱安夏到酒店大堂時陸瀾馨已經辦好退房手續正坐在休息區沙發上和陸翊臣還有王總聊天,看到鬱安夏過來,衝她揮了揮手:“夏夏,這裏。”


    鬱安夏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夏夏,你把你的禮盒拆開來看看裏麵是什麽,好像每個人的都不一樣。”


    鬱安夏掃了眼桌上已經拆開的兩個禮盒,陸瀾馨的是一對憨態可掬的迷你金獅和一份紀念畫冊,陸翊臣那份裏也有紀念畫冊,不同的則是多了對手工精致的玉製親嘴鴛鴦,看著可愛又美觀。


    “夏夏,快拆開來看看,阿臣的紀念品好可愛,我看看你的是什麽。”


    鬱安夏拗不過她,便從禮品袋裏掏出了同色的禮盒。


    隻是剛一打開,裏頭猛地竄出了一條小黑影,她嚇得驚叫一聲,直接將禮盒扔了出去。


    這時,和她隻隔了一個陸瀾馨的陸翊臣動作迅捷地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那條黑影。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會突然有此變故,離得最近的保鏢第一時間衝了過來,迅速捏住掛在陸翊臣肩上的那條小黑蛇扯了下來,動作熟練地撥開蛇嘴看了看,頓時鬆下一口氣:“陸總,是拔過牙的寵物蛇。”


    陸瀾馨抹了把額上冷汗,她也嚇得不輕。


    而臉色煞白的鬱安夏在看清那條蛇時,腦海裏走馬觀花似的快速掠過童年時期經曆過的恐怖畫麵,頓覺一陣心悸身子發軟暈了過去。


    ------題外話------


    大哥是實實在在的行動派,未來可期喲~另,上一章修改過,親們刷新重新看下。今天更的比較早,自我膨脹中,明天應該會更早~麽麽噠


    ☆、026 一輩子都不放開


    “鬱小姐是驚嚇過度引起的低燒,掛完點滴就會沒事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再給她開一些藥備著。”


    許醫生檢查完畢給昏睡中的女人掛上點滴後,這才鬆了口氣。瞥一眼旁邊一直沉著臉的英俊男人,恭敬立在一旁等他接下來的吩咐。


    南璟走上前拍了下許醫生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


    “大哥,你之前火急火燎地打電話讓我叫上醫院裏最好的醫生待命,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呢!”南璟看了眼病床上昏睡時都緊緊蹙著眉的鬱安夏,眼裏帶了一絲促狹的笑,“你那會兒抱著個女人麵色焦急地從車上下來,我還當要有新嫂子了,沒想到居然是大嫂,你們倆這是又和好了?”


    陸翊臣冷眼看了過去,眼底尚未完全化開的冰霜看得南璟笑容一頓,隨即訕訕閉了嘴。


    老大這人真沒意思,兄弟幾個當中,就屬他和四哥開不起玩笑。


    這時,正好梁宏敲門進來有事要說,南璟也不再逗留:“既然大嫂沒事,那我先走了,還要值班。”


    陸翊臣麵色稍有緩和,點了下頭,開口道:“麻煩你了。”


    “好說,跟我還客氣什麽?”想了想,又道,“迴頭我還等著你和大嫂請我吃飯呢!”


    陸翊臣嗯了聲。


    南璟有些意外地挑眉,老大這意思,兩人還真的要複合了?


    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南璟原本打算在群裏和幾個兄弟炫耀下,低著頭看手機一沒注意,從病房出來時差點和提著飯盒的陸瀾馨迎麵撞上。


    他往後退了兩步,看清來人後揚起一抹幹淨又迷人的笑:“瀾馨姐,好久不見了,你比上次又好看了。”


    陸瀾馨嘖了一聲:“嘴這麽甜,難怪聽說你們醫院裏一大半的小護士都暗戀你。我要不是比你大得太多,一準倒追你這顆小嫩草。”


    “那我可不敢,迴頭淩恆哥還不得來揍我一頓啊?”


    陸瀾馨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就你會說話。行了,迴頭有空再聚,我進去看看夏夏。”


    陸瀾馨進來病房的時候梁宏正在和陸翊臣匯報之前紀念品出問題一事調查出來的結果,她聽到“鬱可盈”三個字後將飯盒往桌上重重一磕,怒道:“我就知道是那個不安好心的臭丫頭,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麽毒!”


    女人一般都怕冷血動物,就算不會危及到性命,嚇也能嚇個半死好麽?


    陸翊臣看過來一眼,沒理會她的發怒,耐著性子聽梁宏說完後沉聲吩咐了他幾句。


    梁宏很快再度離開,陸翊臣瞥了眼陸瀾馨特意買來的午餐,淡聲道:“你也走吧。”


    陸瀾馨瞟向病床的方向,顯然不想就這麽離開,衝他眨眨眼一臉促狹:“幹嘛?嫌我在這礙事啊?”她剛說完,不例外地收到一記冷眼,不滿地努了努嘴,拿起包包,風情萬種地抬著下巴,“走就走,我和我們家沈淩恆約了晚上一起吃大餐,我現在就開車去接我們家honey,這種幸福是單身狗體會不到的!”


    說完,不顧陸翊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哼著小曲兒離開。


    走到病房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迴過頭,神色認真:“以前你工作忙很少有時間陪夏夏的時候,我和她待得比較多。她和你一樣,骨子裏不夠主動,甚至有那麽一些羞澀。你做的那些事情,她未必就感受不到,但很顯然,你不表達自己的意思還想讓她主動靠近,幾乎是不可能的。”


    話說一半即可,她隻是旁觀者,做得再多,過猶不及。


    今天這場意外顯然將鬱安夏嚇得不輕,就算睡著了,她的眉頭也一直沒有鬆開過,甚至額上還在不停地冒冷汗。


    陸翊臣坐在床邊,手裏拿帕子輕輕幫她擦拭著額上細汗,他皺起的眉間,流轉著不加掩飾的心疼和憐惜。


    鬱安夏在他心裏的印象,一直都倔強而堅強,除了生悅悅那會兒,他幾乎沒見過她這麽脆弱的樣子,脆弱到讓人想狠狠抱住她將她護在自己懷裏,一輩子都不放開。


    鬱安夏轉醒之際,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你醒了?”彎身幫她換藥的小護士柔聲道,“燒已經退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見她手裏拿著空的輸液瓶,鬱安夏輕輕搖頭。目光轉了一圈,這才迴過神來自己在醫院裏。


    早上那一幕現在想來她頭皮還直發麻,暈過去後又夢迴童年時期在鬱家被鬱美芝以更惡劣的方式嚇唬過,害得她從此看到這種冷血動物心裏就有陰影。


    抬手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想要起身,卻聽旁邊年輕的小護士羨慕道:“你先生對你真好呢!你昏睡過去打點滴的時候,他一直陪在你身邊,一步都沒離開。就剛剛看你快要醒了,才出去給你買晚餐了。”


    先生?她說的是陸翊臣?


    鬱安夏下意識想要解釋,卻看到門口有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陸翊臣雙手提滿了吃食,包裝袋上“錦煌記”三個字看得她微微一怔。


    當初懷孕的時候她一直住在陸家大宅,一日三餐都有丁瑜君專門請的營養師製作。丁瑜君強勢,規定她必須按食譜來,否則不能生出漂亮聰明又健康的寶寶。但她偶爾也有嘴饞忍不住的時候,特別是孕後期,經常晚上想吃錦煌記的魚肉燒麥和鮮蝦蒸餃,但又怕丁瑜君說她,也不敢叫外賣,可每次他都會不厭其煩地來迴一個半小時車程奔波買給她。


    以為已經淡忘的事情,現在再度浮現在腦海裏竟然每個細節都那麽清晰。


    微垂了眸,再抬起時,她身前支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餐食。


    一股熟悉而又久違的感情強烈撞擊著胸口,似乎隨時都要破體而出。


    迴來後他的改變,在陌生場合明裏暗裏地維護她,再到今天不顧一切地幫她擋住傷害……她不是木頭人,所有的一切,她能清晰而又清楚地感受到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有些害怕,如果再任由兩人的關係這樣發展下去,比當年更細心更有魅力的陸翊臣會再一次讓她沉淪。


    她好不容易才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說服自己僅僅用孩子母親的身份去和他相處,否則,之前她絕對無法心平氣和地麵對他。


    鬱安夏藏在被子下的雙手鬆開又握緊,最後再次緩緩放鬆,她在心裏長舒一口氣,下定決心開口道——


    “我有話想說!”


    “我們談談吧。”


    她和他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027 敢擦就再親你!


    話音落,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兩秒,似乎都沒想到對方會說出同樣的話來。


    此時,陸翊臣正單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前俯視著她。他周身縈繞著上位者不乏的霸道氣息,將她單薄的身軀完完全全籠罩其中。


    鬱安夏試圖從他的墨眸中看出些端倪來,可那眼神太深邃,她費盡力氣卻探究不出一二。微垂眸,不動聲色地挪開和他對視的目光。“還是我先說吧。”她主動將先開口的權力要了過來。


    陸翊臣漸沉的目光鎖在她巴掌大小的白皙臉龐上,片刻,性感的薄唇輕啟:“你說。”


    鬱安夏沒有立馬開口,短暫沉默之後,她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沒迴國之前,一直以為要從你手中拿到悅悅的探視權會是件十分困難的事。但事實和我想象得剛好相反,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好說話。還有,之前在鼎豐酒樓你幫我解圍,包括今天早上在酒店奮不顧身幫我擋住危險,甚至是刻意插手進邱良的事情裏麵……”頓了頓,“這些,我可以都理解為你是在向我示好嗎?”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眸再次抬起,審視的眸光不避不讓地迎著他深不可測的視線。


    陸翊臣在她床邊坐了下來,目光越發嚴肅,須臾,同她對視著沉沉吐出一句話來:“如果我說是呢?”


    鬱安夏被子下的雙手再次握緊,再多的猜測都比不上聽到他親口承認來得震撼。


    他這樣對她示好,是因為過了五年,心裏已經抹去了鬱美芝的影子,所以想要和她破鏡重圓?


    可即便這樣,她到現在依然弄不清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是為了悅悅,還是因為她這張臉……


    她將唇抿了又抿,心裏做了決斷,神色認真道:“但我還是覺得我們倆不合適,從我當年決定離婚那一刻我就是這麽……”


    話沒說完,纖細的下巴突然被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捏抬了起來。


    陸翊臣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剛剛她眼底的那一絲猜疑他看得十分真切。


    彼時,鬱安夏有些不適地掙了掙,卻在他的力道下不得不配合著看他薄唇張啟:“安夏,我們倆當初的婚姻仔細說來,應該是閃婚裏麵非常失敗的一個例子。或許是因為不夠了解,或許是還有別的你不願意說的原因,我不想深究。但我希望五年後的現在,你能夠張開心,用它去看去聽去仔細感受,而不是一開始就把話說得這麽絕對。”


    以陸翊臣的性格,能說出這番話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


    鬱安夏睜大明眸,怔怔看進他深沉的雙眼,許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你憑什麽這麽霸道?我為什麽就一定要去聽去看你做的事情?”


    陸翊臣沒有開口,但迴應她的是他漸漸放大的俊臉以及……在她唇上掃過的那一絲久違的溫熱感覺。


    薄唇擦過她粉嫩的唇瓣,她身體那一刻熟悉的戰栗讓陸翊臣很滿意,他嘴角微有翹起:“因為……你還和當年一樣那麽羞澀。”大約是因為心情好,他的聲音裏很明顯能聽出愉悅,“當初你要離婚的時候我也年少氣盛,可能處事方式有很多不當,但我今天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有保證。你不用懷疑我在欺騙你的感情,你沒什麽值得我騙的。”


    這話直白到讓人難以接受。


    就好像他吃準了隻要他開口,她就一定會點頭一樣。


    就如同常被人提起的那句話——“先愛上的、愛得多的總是感情裏麵的輸家。”


    鬱安夏惱羞成怒地一把將人推開,伸手想要去擦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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