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父。”易宛琪含著泣音漸漸將陸璟的思緒拉迴,“我知道翊臣哥和鬱安夏現在又感情複燃,可終究是不合適的兩個人,誰能保證這次他們就不再鬧矛盾呢?我隻希望陸伯父不要因為我喜歡翊臣哥就急切地將我拒之門外,我隻要默默地喜歡他就好了,如果他再一次被鬱安夏傷了,伯父能幫我嗎?”


    陸璟轉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片刻,又是長歎一口氣。


    他沒有接她的話,但也沒再提起要給她介紹對象的事。


    “不早了,夜裏涼,迴去吧。”陸璟起身道。


    易宛琪低低應了一聲,聽他的話跟著起身進了屋。


    水岸蘭亭。


    嘉嘉纏著陸翊臣要他幫他洗澡,洗好後就穿上自己的小熊貓連體睡衣跟個猴兒似的躥上床興奮地滾來滾去。


    陸翊臣一邊拿毛巾擦著未幹的頭發一邊從浴室出來,見到嘉嘉的樣子,繃起臉一本正經地命令道:“好好睡覺,不準在床上滾來滾去的!”


    嘉嘉撅起嘴,跪坐在床上抬起小下巴和他對視:“悅悅姐姐說她和我一個媽咪,你真的是我爹地?親生的?”


    陸翊臣黑下臉來,臭小子,不是他親生的難道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睡覺!明天我和你媽咪帶你去新的幼兒園。”


    嘉嘉嘴撅得更高,掰著白白嫩嫩的手指數起來:“一、二、三、四,我總共過過四次生日,可你一次都沒陪我一起,也沒給我送過生日禮物。你要是我親爹地的話,必須要把所有的禮物都補上,不然我就不認你!”


    “……”


    父子倆牛頭不對馬嘴地接著對方的話。


    嘉嘉全然沒察覺到老爹麵色不悅,自顧自地數了一籮筐自己想要的禮物,最後隻得到陸翊臣冷冷一句“玩物喪誌”。


    嘉嘉氣得大叫:“過河拆橋!你追到媽咪就不對我好了,果然電視劇裏說得沒錯,女兒是爸爸的寶,兒子就是根草!”氣唿唿地掀開小被子就要往床下跑,“我不跟你睡了,我要和媽咪一起睡。”


    結果還沒跑下去就被陸翊臣攔腰抱了迴來,手臂緊緊攬著他替他將被子重新拉好,語氣雖然依舊嚴肅但不難聽出多了幾分柔意:“好好睡覺,不然一件禮物都沒有。”頓了頓,“以後不許看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嘉嘉扭過身子麵對著他,明亮的大眼睛裏多了一絲期冀:“爹地要給我買禮物?”


    兒子稚嫩的小臉蛋上浮了一層喜悅的光芒,陸翊臣眼底湧起淡淡柔意,輕嗯一聲。


    嘉嘉高興地摟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然後就乖乖縮到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陸翊臣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同性用口水洗禮,不過是自己的兒子——


    愣了下後嘴角微翹,這感覺還不賴。


    一牆之隔,鬱安夏和悅悅睡得很快,隻是睡到一半的時候,鬱安夏朦朦朧朧中感覺到自己有人在幫自己蓋被子,緊接著額上便落下輕輕一吻,她惺忪著睜開眼,隻看到一個模糊的挺拔身影輕手輕腳地帶門出去,一丁點聲響都沒發出。她知道這不是夢,彎起嘴角翻了個身抱著悅悅,很快又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陸翊臣帶上門出來後徑自去陽台上打了個電話給梁宏,如果嘉嘉這會兒醒著,一定會發現他讓梁宏買的東西都是剛剛他提出想要的禮物,一件都沒落。


    十一點多,電話掛斷後梁宏一時間沒迴過神來,陸總好好地要買那麽多男孩子喜歡的禮物,難道是兒子認迴來了?


    “怎麽了?是陸總打來的電話?”薛黎赤著身子從被窩裏爬起來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梁宏伸手攬過她,也沒刻意隱瞞,薛黎聽後,尖銳的指甲控製不住地他胸膛上掐了下,疼得他唿出聲來:“小黎,你怎麽了?”


    薛黎猛地迴過神來,忙搖頭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隻是眼底卻飛速掠過一絲陰冷。


    次日,嘉嘉沒再去小天使幼兒園,陸翊臣一早便吩咐人過去辦了手續,又和鬱安夏帶他一起去皇爵幼兒園報道。


    嘉嘉對能認識新的朋友又能和姐姐在一個班很開心,下了車一直蹦蹦跳跳的,剛進幼兒園大門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年輕男人。


    鬱安夏忙代他道歉,隻是抬頭看清那年輕保安的長相時,神色忽然一怔:“蕭何?”


    ------題外話------


    怕大家忘記,提醒下,前麵說過,蕭何和薛黎一樣也是夏夏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朋友,他性別男,安排在這,後麵也是有用滴~


    ☆、053 陸翊臣的變相告白(1更)


    蕭何年齡比她和薛黎都大,而且為人和善,小時候沒少照顧她們。不過她離開福利院早,和他的關係自然不如薛黎與他親近。


    “你怎麽會在幼兒園做保安?我前幾年聽薛黎講你不是報名入伍了嗎?”鬱安夏讓陸翊臣帶著兩個孩子進去報道,自己和蕭何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聊了起來。


    蕭何笑得有些靦腆:“退伍後就改行了。皇爵開的工資不錯,而且五險一金都有,我上半年剛在五環按揭買了套房子,又分期買了車。畢竟我和小黎年紀也不小了,想給她安穩的生活。”


    聽他說起想和薛黎結婚,鬱安夏並不意外。她被鬱家領養後每年都會迴福利院幾次,蕭何喜歡薛黎的事福利院裏幾乎人盡皆知,早就不是什麽秘密。


    “那恭喜你們了,等結婚的時候記得和我說一聲。”


    蕭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笑起來一如他人一樣傻氣:“其實我和她還沒有正式交往,我們倆的關係也沒捅破。她工作那麽厲害,可我以前沒錢沒房也沒車,總不能讓她跟我吃苦。”


    鬱安夏愣了一下。


    蕭何雖然不管外貌還是能力都不出眾,他不能給薛黎最好的,但會把自己有的都給她且拚命給她更多。


    她笑了笑:“蕭哥,薛黎有你喜歡很幸福。”


    蕭何跟著笑了起來,隨後問起她最近的情況,鬱安夏從善如流地迴了幾句。


    直到見陸翊臣朝這邊走來,她這才起身和蕭何告別:“等迴頭有空我們再出來吃飯敘舊。”


    蕭何點頭,跟在她身後迎上前和陸翊臣打了個招唿。


    算起來,他比陸翊臣還大一歲,可站在這氣場強大的男人麵前,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矮上一截。


    陸翊臣深邃的目光自他身上掃過一眼,微微頷首迴應,麵上不見多少表情。


    “走吧。”他牽過鬱安夏的手,走出一截路這才隨口問道,“你和剛剛那保安認識?”


    鬱安夏嗯了聲,將剛剛她和蕭何說的話大致和他複述了一遍,不過並沒有特意提到薛黎的名字。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對方有沒有錢並不重要,他再有錢不對你真心那也是枉然。換言之,他哪怕現在差了點,肯傾其所有為了你奮鬥,以後也一定會幸福的。”鬱安夏有感而發地喟歎。


    陸翊臣聽了後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不過在她含笑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任何異樣來。


    這話不是刻意說給他聽的,但他還是聽進去了。


    當天晚上,鬱安夏看到自己麵前那一撂顏色各異的卡還有資產轉讓文件時愣在當下久久沒有迴神。


    “這是什麽意思?”她大致翻看了下文件,抬頭朝陸翊臣遞了個不解的眼神。


    “這些以後都是你的,雖然隻是我名下很小的一部分,但其他的目前不好運作,你要是想要的話我會派人去辦。”


    “……”不消片刻鬱安夏就明白過來他為什麽有此一舉,不過想通後卻有些哭笑不得,“我今天和你說蕭哥的事沒有別的意思。”


    陸翊臣單手抱著胸,因為身高原因視線居高臨下地投在她白嫩的俏臉上,眼底興味漸濃:“不是你說愛一個人就會想要為她傾其所有嗎?”


    所以……他這是變相再說他愛她?


    聽出他語氣裏的調侃,鬱安夏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那隻是在說蕭何和薛黎而已……


    貝齒從柔軟唇瓣上碾過,她的神情說不上是因自尊過頭而憤慨還是不想他誤會而急切想要解釋:“你信不信都好,不管是六年前我嫁你的時候,還是現在打算複合,我都從來沒想過要你的錢。”


    鬱家拿她換錢的事始終是她心底的一道坎。


    “我知道。”話音落,她整個人忽然落入他溫暖的懷抱裏,男人結實有力的雙臂透過一層薄薄的線衫緊貼著她纖細的腰際,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低啞性感的氣息強烈刺入她的鼻尖,讓她不自覺沉醉,“不過我的就是你的,沒必要分那麽清楚。而且,你該明白,最有價值的就在你身邊,再多的錢總有花完的一天,但隻要有我在,你每天都會過得幸福,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真沒聽過有人這樣自誇的,“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能言善道了?”


    和以前半天都沒一句話的悶葫蘆形象簡直是相去甚遠。


    但不可否認,大多數女人都喜歡聽男人這樣說,她也不例外。


    陸翊臣微怔。其實有些話一旦開了頭,後頭再說出口似乎就沒那麽困難了。


    “你不是不喜歡我寡言少語的模樣嗎?”


    她可沒說過這話,聽這種語氣,肯定是瀾馨姐才會在他麵前這樣說。


    不過,很受用就是了。


    她靠在他懷裏,嘴角弧度漸漸拉大,伸出雙臂,迴抱住他緊實有力的蜂腰。


    次日早上,司機送嘉嘉和悅悅上學後,鬱安夏收拾起她和嘉嘉的行李,陸翊臣提出讓他們一起搬去禦江帝景住。那邊不管是居住環境還是周圍設施,都比水岸蘭亭這邊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他們的東西不多,不到半個小時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會兒再收拾,現在和我出門一趟。”


    鬱安夏聞聲抬頭,今天的陸翊臣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身正裝,但黑色呢子大衣絲毫沒有削弱他威嚴的氣勢,反而襯得他的身材越發頎長挺拔。


    “不是說今天搬家嗎?”


    “不急,下午我讓人過來,你和我出去一趟。”


    ☆、054 試禮服(2更)


    昨晚下了場小雨,剛走出單元樓,一股涼風迎麵襲來。


    這兩天氣溫反反複複,鬱安夏身上穿的倒不薄,隻是裸在外頭的脖頸涼颼颼的,寒風刮上去猶如冰刀一樣。她凍得縮了下脖子,忽然一條柔軟光滑的淺黃色印花紗巾圍了上來。


    “剛剛出門的時候順手拿上的,戴著吧,外麵挺冷的。”


    修長的手泛著些許涼意,但說出口的話卻暖了鬱安夏的心。她伸手從他手裏接過紗巾自己係起來,指尖拂過他白皙的手背,泛濫的情愫從指尖一點點蔓延開來,漸漸溢滿心間。


    今天他自己開車,鬱安夏坐在副駕駛上,側目看到他專注開車的神情,忽然想起一句話——


    “自從我的副駕駛上有了你之後,我連開車都變得小心翼翼,我專注而又認真,再不敢有半點懈怠。因為,我不僅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你和我們的未來負責。”


    再平實不過的一句話,卻勝過千萬句甜言蜜語。


    她看著男人輪廓俊朗的側顏,心口一點一點鼓脹。這種充實又滿足的感覺,至今想來都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但如果隻是夢,她希望永遠都不要醒。


    車子停在了一家歐式裝修的女式禮服店門口。


    陸翊臣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一進去,店員立即熱情地上前打招唿,還有人趕忙上去二樓通知店老板。


    這家禮服店鬱安夏先前有所耳聞,雖然連名字都沒取,但在茗江市十分出名。


    一般出席宴會時最忌諱的事情便是撞衫,地位越高的人越甚,尤其集中在女性身上。


    而這家店的禮服不僅每件獨一無二,且全是根據個人量身打造,上身效果無一不是精致華美。老板十分有個性,入不了她的眼的、她覺得身材氣質襯不出她的禮服的,即便再有錢,她也不會搭理。物以稀為貴,恰恰如此,那些貴婦名媛反而趨之若鶩。


    鬱安夏的目光在店裏掛出來的幾件禮服上流連,片刻,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緩緩從樓梯上下來。


    這人雖然有些年紀,但保養良好又勝在氣質出眾,鬱安夏第一眼初見,就覺得有一種莫名親近的感覺。


    “易姑姑。”陸翊臣牽過她的手上前給兩人介紹。


    “這是安夏。”又對鬱安夏道,“這是易家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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