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玄關處想起門被帶上的聲音。


    鬱安夏探著身子看了眼,瞧見高大的身影正不慌不忙地在彎身換鞋。


    大約是心虛,鬱安夏不急著進房間,一直摟著悅悅和嘉嘉陪他們看電視。


    期間,陸翊臣吩咐陳姨下了份水餃,他和鬱安夏晚上都沒怎麽吃。


    鬱安夏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發上,餘光卻一直注意著陸翊臣的動作,自然,也沒忽略他看過來時微微勾起的嘴角。總覺得,那一笑,風華萬千,卻也意味千萬。


    磨磨蹭蹭一直到兩個小包子都打哈欠了,鬱安夏這才彎下身一人耳邊說了一句,看他們跑過去纏著陸翊臣讓他哄他們睡覺時,鬱安夏止不住嘴角笑意。等陸翊臣被他們拉進兒童房,她起身,迴房迅速拿了衣服打算洗一個戰鬥澡。


    她拿皮筋將頭發隨意紮起,想了想,走過去將已經關起的浴室門反鎖,然後脫下衣服,對著鏡子卸妝。


    剛剛洗過臉,突然聽到門把扭動的聲音,她有些自得自己的先見之明,可還來不及高興,門突然被打開,看到鎖孔裏插著的鑰匙,有些懊惱自己的失算。


    陸翊臣沒急著進來,反而斜倚在門口,直勾勾的目光盯在她白嫩的身體上,看得鬱安夏臉頰發熱。


    “你怎麽進來了?我,我要洗澡。”


    鬱安夏舔了舔幹澀的唇,想擋住身前三點,卻冷不防手腕被牢牢一攥,整個身體被帶著前傾跌進了他的胸膛裏。


    ------題外話------


    這個醫生,將來對夏夏一家灰常重要~


    明天四更~


    ☆、304 不許打聽別的男人(1更)


    夜深人靜。


    酣戰之後,陸翊臣靠在床頭點了支煙。鬱安夏側躺在床上麵對著他,有些力竭,可眼神裏卻似蘊了星辰,描摹他線條俊朗的五官,嘴角微微彎起。


    “還不睡?剛剛不是一直喊累嗎?”


    陸翊臣側目看過來一眼,在煙灰缸邊沿抬起手指撣了下煙灰。


    鬱安夏挪著身子靠過來,抓住他另一隻手,臉頰靠過去蹭了蹭,然後滿足地閉上眼睛:“睡了。”


    徹底入睡之前,耳邊再次響起陸翊臣的聲音,說明天晚上請蘇錦榕出來吃飯。


    許是昨晚鬧得太過,第二天上午鬱安夏到公司坐了還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有些暈。


    褚佳容端茶水進來時見她雙頰酡紅,眼底浮現擔心:“是不是發燒了?”


    鬱安夏抬手在額頭摸了下,是有些燙。


    “安夏姐,你去醫院看看吧,前幾天降溫降得厲害,說不定就感冒發燒了。”


    上午沒有安排行程,鬱安夏就近打車去了一趟市中院。


    離茂名大廈十五分鍾左右的車程,到醫院門口時,鬱安夏從錢包裏拿了張一百的讓師父找。


    等待找零期間,她下意識朝窗外看了眼。


    不經意瞧見一個從車上下來快走的身影,雖然戴了墨鏡、帽子和口罩,但看身形十分熟悉,鬱安夏覺得應該沒有認錯,是易宛琪。


    她並不是和她一樣來市中院的,下車後拐了個彎,走進了緊鄰著市中院的另一棟大樓。


    鬱安夏以前不常來這邊,對附近不熟悉,下車之後特意過去看了看,才發現緊鄰著的是疾病預防控製中心。


    到醫院後掛了號,沒多會檢查之後就被安排在大廳掛上了點滴,正好無聊,她拿出手機百度了下一般去疾控中心都是得了什麽病,結果發現與之相連、出現頻率極高的是讓人聞之色變的“艾滋病”三個字。


    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和匪夷所思,但想起剛剛易宛琪全副武裝生怕被人認出來的樣子,鬱安夏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這方麵去想。


    片刻,她將手機頁麵退了出來,沒再繼續科普和這三個字有關的方麵。


    掛水期間,陸翊臣打了電話過來,得知鬱安夏生病,語氣明顯緊張。


    “還不是你,昨晚要不是你一直纏著我,我這會兒肯定不會坐在這打點滴,醫生說是勞累過度,然後又有點著涼。”


    鬱安夏咬重“勞累過度”四個字,語氣裏帶了揶揄。


    凝重的氣氛瞬間緩和,聽陸翊臣叮囑讓她吊完水就先迴去休息,鬱安夏笑了起來:“看情況,如果到時候還是不大舒服的話就迴去睡覺,傍晚你快下班的時候來接我。”


    “對了,蘇錦榕說請我們去他現在住的宅子吃頓家常便飯,就不在外麵吃了。”


    鬱安夏微微蹙眉:“這樣好嗎?明明說是還他人情,現在去他那吃飯又算什麽?”


    “都一樣,反正他就是想和咱們吃頓飯,我看可能大部分原因還和上次大姐的事情有關。”


    和陸瀾馨……難道是因為蘇斯岩?


    鬱安夏猜的還真沒錯,傍晚六點鍾左右,他們到了蘇家在茗城的住宅南思公館,被蘇錦榕客氣邀進去後,才發現除了他,還有另一個她不認識的中年婦人,看年紀以及和蘇斯岩有些相似的樣貌,推測她應該是蘇錦榕的妻子,也就是她舅媽。至於蘇斯岩,並未看到本人。


    鬱安夏記得她前幾天去看陸瀾馨時聽她提及沈淩恆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解決過了。


    當晚她迴來時還問陸翊臣是不是和沈淩恆一起出手教訓蘇斯岩了。


    後來迴應她的隻有陸翊臣嘴角淺淡的笑容,一如以往一樣莫測,讓人窺不到其中深意。


    “翊臣、安夏,快進來,今晚你們舅媽親自下廚準備了一大桌菜。”蘇錦榕的聲音將鬱安夏思緒拉迴。


    陸翊臣和鬱安夏一前一後被引進餐廳。


    鬱安夏朝盤碟滿目的餐桌上看去,入眼的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其中不少是她喜歡的。


    這頓飯,蘇錦榕花了心思。


    為了鬱安夏,餐桌上放的是紅酒,很貼心的舉動。


    陸翊臣開口:“夏夏今天上午去醫院掛水了,還是讓她多喝熱水吧。”


    蘇錦榕給她倒酒的動作一頓,問了鬱安夏喜歡什麽水果後,迴過頭,揚聲朝家裏保姆吩咐,讓她榨一杯加熱的橙汁送過來。


    鬱安夏眼底浮過波光,有些許動容。


    席間,蘇錦榕主動提及先前陸瀾馨被撞早產的事,看了眼妻子楊萍:“這事說起來還是我處理不當,蘇曼你們還記不記得?”說著,看向鬱安夏,“她是你表妹,先前在這邊意外過世,其實和你們還有你們大姐姐夫都沒有關係,是她自己酒喝多了。我們也就一兒一女,從小都拿曼曼當掌上明珠一樣捧著慣著,你舅媽心裏傷心,一時糊塗遷怒到翊臣姐姐身上這才有了斯岩後來做的事。斯岩現在也還在醫院裏,這事舅舅跟你們道歉,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鬱安夏不置可否。


    就算傷心自己女兒意外身亡,也沒理由遷怒到一個快九個月的孕婦身上。


    她彎了彎唇,說道:“大姐這次生孩子真的是九死一生,吃了很多苦頭,現在還在醫院裏住著,醫生說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不然以後會落下病根。”


    言外之意,這麽嚴重的事情,她是沒有資格代替陸瀾馨說原諒或者不介意的。


    她舉起杯子朝蘇錦榕敬了過去:“這一杯謝謝您前天晚上幫了我,也算我和翊臣欠您一次人情。”


    一碼歸一碼,她不會拿這事和陸瀾馨的兩兩相抵,即便蘇斯岩那邊已經有人動過手了。


    蘇錦榕麵色凝了凝,複而心底一歎,愛怨分明,和他姐姐一個性子。


    他和鬱安夏碰了下杯沿,叮的一聲脆響反而讓餐廳的氣氛有些凝固。


    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是蘇錦榕說,鬱安夏在聽,偶爾陸翊臣也會接上兩句,至於那位舅媽,從頭到尾都埋著頭,不過也沒見她吃多少東西。唯一一次鬱安夏和她對視,從她眼底看到了對自己的強烈不喜。


    “蘇斯岩住到醫院,是不是你和姐夫的手臂?”迴去的路上,鬱安夏隨口一問。


    陸翊臣目不斜視地看前方,雙手握著方向盤:“我截了他兩樁大單,至於把人打進了醫院,是淩恆親自動的手。”


    “也就是說,你們倆,姐夫和小舅子一起合作,幫大姐報仇了?”


    動了陸家的人,如果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能起到震懾的作用?至少以後在茗江市,那些打手以及有門路的偵探社之類,沒人敢再輕易接對陸家人不利的單子。


    “相比較那個阻攔了沈淩恆的貨車司機和撞了瀾馨的兩個人,蘇斯岩斷了幾根肋骨算是小懲大誡了。”


    這時,正好停在了紅燈路口,陸翊臣握住她一隻手,在掌間摩挲,眼底柔情萬分卻又有酸意流轉:“以後,不許打聽別的男人的事。”


    鬱安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吃醋啊?”


    “你說呢?”粗糲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按壓。


    鬱安夏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口。


    別說蘇斯岩和她有表兄妹的關係,就算先前不知道這些事時她都不曾對他假以辭色過。不過,能讓陸翊臣親口說出吃醋的話,她心裏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與兩人此時的脈脈溫情截然相反。


    南安醫院裏,聽著母親在床邊的哭訴,蘇斯岩皺著眉,覺得胸前的傷口又開始在隱隱作痛。


    ☆、305 也曾瘋狂追求過我(2更)


    “你爸也太沒良心了。我嫁給他這麽久就沒聽他提起他那個姐姐的事,以前還沒結婚時到見過兩次,早就連人長什麽樣都忘了,現在倒好,莫名其妙蹦出一個外甥女來,他就徹徹底底把你妹妹忘記了。還威脅我說,要是再敢在這事情上糾纏就讓我淨身出戶。真不知道誰跟他才是一家人!”


    蘇斯岩抬手揉了揉疲憊的眉心,看到楊萍傷心難過終究不忍,側過身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爸說的也沒錯,曼曼的死確實怪不到她們頭上,您非要遷怒,陸瀾馨早產了,還差點鬧出人命來,現在你兒子也被她丈夫打進了醫院裏,您還是消停點吧。”


    楊萍擦淚水的手一頓:“連你也不站在媽這邊?你也不管你妹妹了?”


    “不是不管,人已經走了,而且管不到不是嗎?”


    “我不聽這些,你妹妹花季年齡,才二十多歲,就這麽走了,我心裏不好過。什麽外甥女、舅舅舅媽之類的,我看也就你爸一頭熱,人家根本沒這個心思,剛剛在家裏也沒見她對我這個舅媽多熱情。”


    蘇斯岩道:“她要是熱情你又該說她別有用心了。”


    “……”楊萍氣得將揉成一團的紙巾扔在地上,“我發現你怎麽也向著那個鬱安夏?”


    蘇斯岩掩去眼底最深處一抹情緒,看向母親,語氣很認真:“媽,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曼曼的事情,你把它忘了,她本來就有病,酒喝多了才會突然發病走的。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和爸爸離了心,迴頭他鐵心要跟你離婚,我估計也說不上什麽話,除非你想過迴以前的苦日子。”


    楊萍渾身一激靈。


    蘇錦榕沒發家前她就跟著他了,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也就給孩子吃點好的,自己都是稀飯鹹菜對付著過,讓她退位讓賢,把蘇家大好的一切讓給別的女人她想想就覺得可怕。不甘心地抿著唇,一番天人交戰,最後還是利益占了上風,“行了行了,我就聽你的,暫時把這事放下來。”


    “不是暫時,是漸漸地忘了。我先前也是糊塗了,聽您的教唆,覺得自己和陸翊臣差不到哪去,做的事不會被他發現。現在倒好,”捂著胸口隱隱作痛的地方,“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受了傷不說,公司還損失了兩筆大單子,賠了不少錢。也幸虧他們可能還要顧忌著爸一點,不然說不定現在我都被抓進去了。”


    楊萍這時才有些愧疚連累到了兒子,不過卻沒接話,讓她把女兒的事完全忘了那是不可能的,現在隻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屈服。她起身,將特意給蘇斯岩熬的湯倒在碗裏遞到了他手上。


    鬱安夏和陸翊臣到家時剛好晚上八點半。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掛過水的緣故,鬱安夏一路上直犯困,迴來後連澡都沒洗就爬上了床。


    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聽到耳邊有人在喊她。


    “先起來喝杯紅糖薑茶再睡,陳姨剛剛熬的,說喝了這個可以發汗,睡一覺明天精神百倍。”


    鬱安夏被陸翊臣半扶著坐起身,就著他送到嘴邊的杯子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喝完後,嘴裏還咕噥:“太困了,我不洗澡先睡了,昨晚被你鬧到兩點多,就沒怎麽睡著。”


    “好好好,都是我不體貼你。”陸翊臣用大拇指將她唇邊的水漬擦去,語氣輕柔,“睡吧,我去看看悅悅和嘉嘉,他們倆一到周末就恨不得把自己跟電視黏在一塊,連覺都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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