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妻之錦繡重華,第十五章 送禮


    喬老夫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惡色,對於這個孫女說的話她並不全盤接受,由侍女扶著坐到搬來的椅子裏,睥睨著仍躺在床上的孫女,“那是何人推你的?”


    喬芽一臉驚懼,兩手抓緊母親的衣襟,搖著頭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祖母……請您信……我……”


    喬蓁皺緊眉頭緊盯喬芽的神色,確實不太像說謊的樣子。舒愨鵡琻


    “婆母,您就別再逼她了,要問也得先問她身邊的侍女才是,聽雨、聽霜,你們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喬姚氏豎眉看向那兩上倉忙間下跪的侍女。


    聽雨首先哭出來,“夫人,八姑娘落水時,奴婢正在附近給她拾風箏,迴頭一看,姑娘……就已經跌進水裏,奴婢與聽霜趕緊叫人來救姑娘……”


    聽霜哭著急忙點頭。


    喬老夫人的神情已是十分嚴肅,“我們府裏何時出了這等歹毒的人……”


    二夫人喬朱氏卻站出來道:“婆母,您還記得蓁姐兒跌落假山那次嗎?”


    “二弟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大夫人喬陳氏立即出聲,這家好歹現在是她當的,二房說這話豈不是說她管家不嚴,出了專門害人的玩意兒。


    “大嫂,你不用對號入座,而且現在就事論事,那次的事情蓁姐兒都記得多少?”二夫人看向喬蓁。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喬蓁。


    喬蓁在心裏罵娘,眼眉微垂,咬著唇一副老實的樣子道:“迴二伯母的話,我……我不記得了……”


    二夫人卻像打了雞血一般,“婆母,您聽聽蓁姐兒的話,當時兒媳就覺得不對勁,隻是蓁姐兒沒事了,再追究就是亂了人心,所以隻好委屈了蓁姐兒,這人啊怕是專門對三房的人記恨在心。”故意瞟了眼大夫人。


    “婆母,您可得救救我們三房啊,害了一個又害一個,這還有完沒完?將來我到了地下,如何有顏麵見夫君與大姐?”喬姚氏又唱作俱佳地哭喊著。


    喬芽一臉的虛弱,身子直發抖,很快又暈了過去。


    喬姚氏哭天喊地撲向女兒。


    喬老夫人想要發作,一時竟找不到名目,隻能沉默著看喬姚氏的唱作俱佳。


    大夫診斷後道:“水入肺中,姑娘的身子受了損,老夫先開幾副藥服了,看看情況再說,這幾日都要嚴密照顧,怕是夜裏會燒起來……”


    喬蓁對於各房的明爭暗鬥都不太在意,這家誰當對她都沒有明麵上的好處,如果能力夠了,她第一個要離的就是這牢籠一般的喬府。現在與她密切相關的隻有喬姚氏與喬芽母女倆,所以她的注意力隻擺在她們身上,還有一旁未再吭聲的永嬤嬤,後者似沒有存在感一樣。


    大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現在與三房矛盾最大的就是大房,為了女兒的婚事,她可是先後將三房的兩個女兒都算計了,二房的目的怕是想從她手裏奪去管家權,一想明白,心中是又恨又怒。


    “婆母,這事我必定會嚴查,無論如何要給三房一個交代。”她咬咬牙道。


    喬老夫人一直未發話,倒是二夫人喬朱氏道:“大嫂是管家的,就務必讓大家都過得安心才對。”話鋒一轉,“隻是這花帖再過兩日就要到我們府上,當天就得送姑娘出門入宮選秀,美人都安排妥當了,可您看,現在芽姐兒這樣,還如何入宮選秀?”


    如果身體有別的問題,喬美人還能用錢買通太監弄進宮去,病得半生不死的,是沒法踏進宮門,這是犯皇家忌諱的。


    喬老夫人沉思了一會兒道:“宮裏的花帖,我們不得不接,到時候再選一個送進宮吧,三兒媳婦,把芽姐兒帶迴你院子裏去。”對於這樣的孫女,她都不想多看一眼。


    喬姚氏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赦令,趕緊應聲,這讓喬老夫人更是不滿,隻是現在她的女兒在她這兒出事,再發作也說不過去,遂道乏了,起身由侍女扶著下去。


    喬朱氏與喬姚氏暗中對視一眼,然後各自移開目光,一個忙著扮好兒媳,一個則是慈母,忙著給女兒收拾衣裝。


    喬蓁並沒有忽略掉她們的“眉目傳情”,心中的警戒不禁提高,低垂著頭眼珠子轉了轉,迴頭看到喬維精神不濟,剛要開口說送弟弟迴去。


    “蓁姐兒,你留下,讓人送維哥兒迴去,芽姐兒現在病得重,你是長姐,留在這兒有個照應。”喬姚氏立即吩咐道。


    喬蓁看了那母女倆一眼,低低地應了聲,“我送了維哥兒出門就迴轉。”


    喬姚氏點點頭。


    喬蓁送喬維出門時,順帶給墨硯及聽露使了個眼色,嘴裏道:“仔細送哥兒迴去,路上可別出了差錯,若是有個冬瓜豆腐,我必定唯你們是問。”


    奴仆都應“是”後,她這才重新挑簾子進去,身後是喬維的低語聲,“姐,你放心,有我看著。”


    她沒有迴頭,隻是心中安定不少。


    屋裏的喬芽似乎真的發了燒,一直囈語不斷,她與喬姚氏合力扶著喬芽上騾車,然後就是大包小包地提上車,趕迴秋華院。


    一路上,她都留意到永嬤嬤那老婆子並不在,嘴角嘲諷地一勾,迴頭看了眼臉色發紅的喬芽,這事情看來她猜得*不離十,喬姚氏為了女兒果然下了重本,這喬芽八成還真是被推落水的,不然豈會半點破綻也沒露?這不科學。


    永嬤嬤躲在暗處,看到大夫經過迴廊,打了個暗號,大夫識趣地走近。


    “這是給你的銀子,這兩天還須你用藥讓姐兒繼續發燒,事後我們夫人必定會有重賞。”


    大夫忙點了點頭,接過三十兩的銀袋子掂了掂,他常年遊走在各大府邸,對於宅門內這點事早就做成了熟手。


    永嬤嬤看到大夫走遠,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小心地離去,心中隻覺得對不起芽姐兒,為了把戲做真,除了她、喬姚氏、二夫人之外,無人知道喬芽就是她們派人推下水的,利用之前喬蓁跌落假山的事情做幌子,現在還有誰能懷疑?


    念了幾聲佛號,她急急迴秋華院看顧喬芽,還有那喬蓁,事情還沒完,可是半點也不能讓她離了她們的視線。


    這兩天,喬蓁都在照顧著喬芽,喬姚氏看她越來越緊。


    直到這日午後,宮裏的花帖依時到達。


    永定侯府,歪躺在榻上一臉愜意的年徹斜睨了眼那正襟危坐的太監,“這是給公公吃酒打賞用的,公公莫推辭了。”


    已中年的太監忙站起來恭敬地推辭,“世子爺客氣了,咱家哪敢收世子爺的禮?這不過是小事一樁,保準世子爺看上的姑娘進不了宮門。”


    年徹隨意地摘了個鮮綠的葡萄拋進口中,嘴角微揚,俊臉極為醒目,哪怕看多了美人的太監也不禁微吞了口口水,這世子爺長成這樣,好在有權有勢,不然怕是好男色的人不會放過的。


    “給你,就收下,不過是按規矩辦事,他們給你多少銀子,本世子可以再加三倍,我隻要萬無一失。”說到萬無一失四個字,年徹一臉的威壓。


    那太監頭皮直發麻,他不過是個二主管,這世子爺差他辦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哪敢推辭,偏還搞這招來嚇他的心髒,這行事忒那個了,這迴不敢再說推辭的話,不然這世子怕要給他排骨吃,骨碌地起身接過一盤金燦燦的金子,“謝世子賞,咱家必定辦好差事。”


    “這就對了。”年徹又恢複了那一臉愜意的表情,揮手讓他退下。


    那太監早就不想呆在這兒,麻利地行了禮就退下,一出門,就擦了擦額頭的汗,喬家那七姑娘真倒黴,被這樣的人看上,往後真上了年世子的榻,不知還有沒有命?


    算了,趕緊迴宮向那幫龜兒子傳話,可不能真把事辦砸了才好。


    “世子爺為了那喬姑娘做了這麽多,若是說給姑娘聽,她八成會心喜若狂的……”一旁一臉媚色的侍女笑道,話意裏隱含著一股酸味。


    年徹聞言,冷笑地注視那長相不俗的侍女。


    這不言不語的樣子,嚇得侍女趕緊跪下,“奴婢說錯話了……”連忙自扇了一巴掌,都怪她管不住自己的嘴。


    “別以為侍候過祖母,是她賜到我這兒來的就可以放肆,臨淵,把她拖下去,本世子不想再看到她那張臉。”年徹起身冷臉吩咐。


    一名麵癱臉的小廝現身,拉著驚懼求饒的媚臉侍女下去。


    屋裏涼颼颼的,所有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世子爺喜怒無常,可不能觸了他的楣頭。


    喬府卻因接花帖而忙碌起來。


    一大早,仍一臉紅的喬芽就拉著喬蓁說:“這次多得姐姐照顧,妹妹無以為報,這是我新做的衣裳,給姐姐穿上吧。”不待喬蓁拒絕,已是吩咐侍女給喬蓁換上。


    喬蓁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早就知道她們在玩什麽花樣,竟利用她,收點利息也不虧。


    遂大大方方地穿起了華衣,一旁的聽露嘟囔道:“衣裳好看是好看了,隻是我們姑娘的頭上素了些。”


    喬芽的臉上略為不悅,不過想到母親私下與她說的話,遂又笑道:“梳妝台上有首飾盒,姐姐隨意拿來戴戴,迴頭……”


    還沒待她說完,聽露已是急忙打開,看到盒子裏麵大多都是當年喬芽從她家姑娘那兒奪去的,眼裏的恨意一閃,急忙拿起最貴重的藍寶石流蘇給喬蓁別上,然後又是嬌豔欲滴的翡翠芙蓉花……


    喬蓁看到聽露的手忙個沒停,再看看鏡中的自己,這頭上插的,耳上戴的,脖子上掛的,手上戴的……整一副土豪的樣子,自己都不忍目睹,不過想到這些原本就屬於原主的東西,頓時如出了一口惡氣。


    喬芽看得暗唿心疼,這些都是好東西,萬一喬蓁戴進宮裏去,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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