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笑了:“哎,感情這種事,都是當局者迷,外人或許看得清楚,可一旦陷入其中,就會患得患失,越來越迷糊了。”


    “是嗎?”秦朝雲覺得媚娘說的,是真有些道理。


    她現在,好像就有點陷入其中,患得患失、越來越迷糊了。


    明明香絲煮紅豆,就是定情茶,她卻無法相信他是要跟她定情。


    怎麽可能呢,他是高高在上、清冷了一千年的淵閣主,怎麽會跟她這麽個小丫頭定情?


    就算他是那個意思,她還不想呢。


    秦朝雲心中煩亂,就急匆匆拉著媚娘,喚了收到請柬、準備赴宴的夥伴們一起,次日一早,就出發前往煉器宗。


    他們這一路依然不打算坐靈舟,騎著靈獸,從寧城分院到煉器宗,也不過三日路程。聽說煉器宗向來都是一年一次好事一起辦,還有另外五對情侶,也是湊在同一天辦婚宴。


    如今的煉器宗外城,已經住滿了人,各門各派的趕往之後,靈寶閣還準備趁著人多,辦兩次拍賣,據說這次拍賣的東西裏,就有土屬性的靈晶。


    秦朝雲一來是躲著即墨淵,二來想著靈晶,就鼓動著夥伴們盡早出發。


    大家都是年輕人,也想參加拍賣會看看寶物。自然是應允。


    不過,秦朝雲還是算漏了。


    剛到學院門口,跟大夥兒集合,就被即墨淵伸了一隻手:


    “我的靈獸坐騎正在休眠,不如朝雲搭我一程。”


    “啊?你去哪兒?即墨,,先生。”


    “當然是和你同去,即墨淵揚了揚手上的請柬。歐陽宗主家裏與我有些淵源,他的後人成婚,我自是要去。”


    好吧,她們的請柬是宋圓發的,即墨淵的請柬直接就是煉器宗宗主歐陽穀所發。聽聞那歐陽清愁,還是歐陽宗主的後人。


    果然是,段位都不一樣。


    以前也經常同騎,秦朝雲都不覺得尷尬。今日再同騎,秦朝雲腦海裏就很亂,一會兒想到他醒來時,看她的古怪眼神;一會兒又想到相思紅豆茶,心境總是靜不下來。


    還好,即墨淵很安靜,絲絲冰涼的氣息,從即墨淵的手臂,傳到她身上,將秦朝雲煩亂的心,也給撫平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秦朝雲就開始運行火係靈力。


    這趕路一天,別人有說有笑,他倆幾乎就是物我兩忘的境界,兩人專心修煉。主要還是幫秦朝雲修煉。


    即墨淵是以即墨先生的身份同行,他和秦朝雲關係本就要好,又是淵閣主派來的人,其他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隻有媚娘時不時看他們兩眼,又湊過去跟姬雲塵小聲討論幾句,果然是跟姬雲塵一樣誤解了,還無奈地搖搖頭:


    “可憐的小朝雲哦,怕是在玩火呢。”


    “我,會幫她的。”姬雲塵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到手心裏。


    他有些不甘心,憤恨自己修煉速度還是太慢了,太弱了,無法保護秦朝雲。


    若他能再強一些,哪怕秦朝雲想脫離淵閣主的掌控,跟即墨先生私奔,他這個做義兄的,也能為她做些什麽。他是想保護她的,現在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小子,你不會也喜歡我家小朝雲吧?”媚娘可一點都不給人留麵子,直來直去地問了:


    “我可記得清楚呢,在大戰馬匪的時候,你始終都擋在秦朝雲麵前,就這傻丫頭自己沒感覺。”


    姬雲塵咬著唇,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到了晚上,眾人依然是習慣在野外搭帳篷,兩人一組地輪班守夜,其他人休息一會兒,或者進入虛擬雲曦裏曆練一會兒。


    秦朝雲依然在修煉,不過沒敢繼續蹭即墨淵的。她主要是把白天修煉來的靈力,好好規整、轉化一番。


    胸口的那一小滴晶瑩的冰靈之淚,發出淡淡的幽光,默默守護著秦朝雲,幫她靜氣凝神。


    另一個帳篷,即墨淵也閉著眼,像是在修煉。


    可他此時,並非修煉。通過冰靈之淚的聯係,他能感應到秦朝雲所有的狀況,這種心靈相通的感覺,還真是奇妙。


    秦朝雲好像也能感覺到即墨淵,就是不那麽真切。


    ……


    第二天一早上路,姬雲塵就開口邀即墨先生同騎,奈何不等即墨先生開口,秦朝雲就先不答應了:


    “不用,小黑子是即墨先生送給我的,它可喜歡即墨先生了,能再次搭即墨先生,小黑子可高興了呢。”


    借口,都是借口!


    即墨淵笑笑,又已經坐上了小黑子的背。


    好在小黑子的背也很寬闊,他並沒有像昨天那樣,招搖地從後麵抱著秦朝雲,兩人是麵對麵靜坐,有坐騎靈獸守著,修煉起來倒也安穩。


    即墨淵說:“你的土係一直修的不怎麽好,今天你用土,我用木。”


    “哦。”秦朝雲有點不明白,相克的靈力還能互相裨益?


    但即墨淵這麽說了,她也想試試。畢竟之前水火都行了,萬一相克的木土也行呢?


    這又修煉了一日土,秦朝雲也想明白了,即墨淵是通過反刺激的手段,通過相克屬性的壓製,激起秦朝雲的靈力反抗,所以就會吸納更多、更快,修煉速度也就更快。


    秦朝雲的資質本就不成問題,就是缺乏一些外力逼迫。即墨淵這是以壓迫的方法,逼著她自己的靈力爆發。


    這樣一邊趕路、一邊修煉,還能經常品嚐到即墨淵所做美味的感覺,讓秦朝雲的心結都慢慢疏散了。


    如月說的對,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即墨淵喜不喜歡她,那是他的事情。她喜不喜歡即墨淵,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應該被即墨淵的突然變化給擾亂了。


    她是秦朝雲,是星盜王秦墨麟和神凰女封星影的女兒,她答應過娘親,麵對感情要認真冷靜,多思多想的。


    所以,隻要她自己的心不變,那一切就沒什麽變化。她還是秦朝雲,他還是即墨先生,或者淵閣主。


    與即墨先生相處,亦師亦友。他為她烹飪美食,她為他調製香茗,兩人倒是怡然自得,像是把其他人都忽略了,又不會覺得脫離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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