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看著我們, 有些發愣。過了片刻,才說:「沒有。」


    季宵見到這一幕, 笑著搖頭。


    坦白說, 我對和岑明one on one興趣不大。但我又知道,季宵是真的在努力。他想要和周圍人保持距離,想要隻留在我身邊——客觀來說,進步不大。但是,作為他的愛人,我應該鼓勵他。


    抱著這樣的態度,我還算耐心, 和岑明在季宵麵前完成一場「表演賽」。


    結束的時候,岑明累到不行, 兩腿都在發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


    我走到一邊, 從季宵受傷拿過杯子。


    季宵看著往一邊樹蔭下滾去的籃球,輕輕說:「你剛才……」


    我沒想到他還惦記這個。


    岑明還在喘氣。我「嘖」了一聲, 摟住季宵的腰,去親他。


    季宵就從來不會在這種時候推開我。


    他在我懷裏笑。等一個吻結束之後,我捏一捏他, 說:「你還要提其他人?」


    季宵瞄一眼岑明。


    岑明看起來實在是累慘了,弄得季宵詫異更多,說:「岑明,」一頓,是又被我捏了一下,「……你可真得好好鍛鍊。」


    說著,他靠在我身上,再親一親我。


    我們膩膩歪歪、難捨難分。


    我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岑明則喘著氣,說:「邵佐,你也太強了吧,那是人類的體能嗎?」


    我聳聳肩,季宵說:「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想鍛鍊的話,每天先跑上幾圈。」


    岑明「啊」了一聲,臉色苦下來。


    我故意嘆口氣,說:「現在的年輕人,實在,唉!」


    我和季宵「一唱一和」,岑明很快無話可說。


    他又休息了一陣,才站起來。同時,還邁著顫抖的腿,去一邊撿籃球。


    籃球撿起來之後,他仍然停在原地。


    季宵正側著頭,和我講話:「咱們是不是有點欺負小朋友?」


    我說:「哪有。」


    季宵說:「他那樣子——岑明?」季宵迴頭叫了一聲,「怎麽了?」


    岑明緩緩迴頭。


    他的麵色略有發白。


    季宵看在眼中,眉尖攏起,低聲說:「不對勁。」


    短短一瞬,季宵撿迴了警惕狀態。


    他拉著我的手臂,隱隱將我護在身後。


    而後對岑明說:「岑明,你剛剛是看到什麽了嗎?」


    岑明還是不動。


    我端詳他,說:「嚇傻了吧?」


    季宵皺眉。


    我說:「去看看?」


    季宵看我。


    我說:「寶貝,咱們一起去看。」


    季宵深唿吸。


    我們往前,來到岑明身邊。


    岑明懷裏依然抱著籃球。這好像成了他的某種精神支撐,可以讓他不要倒下。


    季宵看我一眼。他顯然想要做些什麽,而無論他預備做什麽,我都會支持。


    所以我點頭。


    他抿一抿唇,驀然抬手,一巴掌扇在岑明臉上。


    岑明完全被扇愣了。但這一下,清脆的響動之後,他像是迴過神,眉目神色劇烈變化,說:「我剛剛看到!」


    我說:「什麽?」


    岑明說:「老杜。老杜在我們房子裏!」


    季宵慢慢說:「老杜在你們房子裏,這有什麽不對嗎?」


    岑明嘴唇動了動,麵色蒼白。


    他像是又要進入那種呆呆愣愣的狀態。季宵看在眼中,側頭對我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他之前為什麽要躲進衣櫃裏了。」


    我想一想,決定對此不發表看法。


    季宵則抬起手,看起來,像是要再扇岑明一巴掌。


    但這一次,岑明先一步迴過神來,大喊:「不是!他是倒著的!倒著的!」


    岑明近乎是咆哮出這句話。


    隨著他的話音,旁邊樹上響起一陣撲簌簌的鳥雀扇動翅膀聲響。


    籃球從他懷中掉下,「砰砰」地砸在地上。


    岑明後退一步,然後渾身又是一個激靈。他麵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季宵:「我是不是看錯了?」


    季宵聽著,安靜下來,沒有講話。


    他側頭,一樣往岑明與老杜的房間看了過去。


    岑明維持著此前那樣的「笑臉」,看著季宵。


    季宵語氣平平,說:「我沒有看到什麽。」


    岑明沉默。


    季宵說:「不過。」


    岑明一愣,抬頭看他。


    季宵說:「你可以再描述一下嗎?」


    岑明安靜下來。


    我們又上樓了。


    這一路,岑明走得非常、非常不情願。


    我原本覺得,他一定還要磨蹭很多時候,但季宵說:「岑明,快一點。」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岑明近乎跳起來,飛快地邁開步子,跟在我們身邊。


    我很快琢磨出答案:他跟著我們,好歹能獲得一點「安全感」——還是那個老問題,在胡主管的事情上,對於季宵給出的一番「答案」,岑明到底相信了多少?


    我曾經以為答案是「全信」,但又很快推翻這個念頭。


    然後,我意識到:相信與否,本質上講,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岑明或許不相信季宵的那一番說辭,但是,他相信季宵。


    季宵的確給了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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