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說:「那好,咱們開始上學吧。」


    話雖如此。


    但學校裏的內容,對於兩人來說,實在沒有什麽值得費心「學習」的地方。


    哪怕不論他們在進入世界的同時,就將整個世界的文明圖譜瞭然於心。就說目前所學,原本也是他們學過一次的東西。


    這日上課,兩個少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又在溜號。


    而溜號之中,邵佐忽有所覺,眼睛微微眯起。


    不對勁。


    這個世界,似乎和自己從前所想不太一樣。


    他想到這裏,側頭,看一眼旁邊的季宵。


    季宵雖然溜號,但還是勉強做出「好學生」的姿態,手上拿著筆,假裝在記筆記。


    邵佐又想笑。


    他心裏描摹著此前。一樣是元元說,想要他變成十公分高的小人,去哪裏都能帶著。邵佐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照做,然後發覺,原來「不變迴去」,才是有趣的事情。


    無論是否變迴去,他都可以與元元親昵。


    但元元習慣了被他雙臂擁抱,習慣被他雙唇親吻,習慣與「人類」做種種親昵的事情。哪怕黑暗同樣可以滿足他,可元元還是會撒嬌,想要他變迴去。


    這樣撒嬌時,元元真是什麽都肯做。


    而現在,邵佐覺得,自己一樣不用等太久。


    他十足耐心。


    這樣的耐心,又維持了一些時候。


    興許是因為秋天的緣故,天氣愈來愈陰沉。


    在他們教室後麵,常年擺著一張空桌子。


    而在這個學期的中間,實驗中學高一三班,來了第三個轉學生。


    這第三個轉學生,是一個帶著眼鏡、安靜靦腆的少年。他按照老師的要求,坐在那張空桌子上。


    在他坐下、將書包放入其中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在桌子裏一閃而過。


    這一次,季宵也察覺不對。


    他眉尖擰起一些,看向邵佐。


    這一眼,是純粹詢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裏有問題?


    桌麵之下,光與影纏繞在一起,竊竊私語。


    季宵得到了確切答覆。


    他抿一抿唇,深唿吸。


    邵佐看他片刻,說:「想去?」


    季宵說:「看看情況?」


    邵佐微微笑一下,說:「我相信你。」


    季宵失笑。


    桌麵之下,黑暗逐漸將所有光吞沒。


    老師依然在講課,對下方所有動靜一無所覺。


    坐在最後一排的男生正拿出課本、筆記本,想要跟上課堂內容。


    可是在手伸進課桌的時候,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摸到了什麽東西。


    冰冰涼涼、絲絲滑滑。


    少年一愣,下意識覺得,這可能是其他人不小心遺落在桌兜裏的東西。


    他想要將其拿出來看一眼,卻不曾想到,自己剛動了這個念頭,手中又變空了。


    少年疑惑,低頭,把書包拿出來一點,看著桌兜內的狀況。


    什麽都沒有。


    他心想:哦,那大概是我看錯了。


    ……


    同一時間。


    作為「有家室」的人,季宵矜持地用筆戳一戳桌麵上的玉佩。


    玉佩一動不動。


    季宵輕輕「咦」一聲,說:「不對啊,你剛剛不是能忽然冒進後麵那張桌子裏嗎?怎麽現在又沒動靜了?」


    玉佩堅決不動。


    季宵的筆在上麵敲一敲。


    他的動作看似輕鬆、隨意,可每次敲擊,都會在玉佩上造成些許裂紋。


    原先隻是細細的縫,到後麵,裂紋越來越多,竟然像是蜘蛛網一樣,要將整個玉佩覆沒。


    這個時候,玉佩終於有了動靜。


    原本簡簡單單的玉,縫隙之中竟然溢出一片紅色。


    老師依然在講課,其他學生聽講、記筆記、討論問題——完全沒有留意到,在靠窗戶的那一個小組,第四排,兩個學生的桌麵上,湧起一陣灰霧。


    一個身影從玉佩上浮出。


    邵佐大致感受了一下這個身影的力量,覺得季宵應對起來,完全不在話下。


    他放鬆地放手,季宵則 「咦」一聲,問:「你是什麽?」


    玉佩之中的影子對他怒目而視。


    客觀來看,此人也算劍眉星目,頗為英俊。


    隻是講起話來,卻是鬼氣森森,問季宵:「你是何人?」


    季宵思考一下:「海城實驗中學,高一三班學生。」一頓,端詳玉佩中的身影,「你是一個將軍嗎?」


    身影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個「你還算識相」的表情。


    季宵問他:「你是從哪裏來的?」


    將軍說:「從來處來。」


    季宵微笑,手上的筆在玉佩上又是一敲。


    將軍:「……」


    玉佩岌岌可危。


    將軍卻並不在意,反而說:「你又是什麽身份?」


    季宵說:「是我在問你。」


    將軍冷笑。


    季宵再敲一下。


    至此,玉佩完全碎裂,將軍身影從中脫出。


    邵佐與季宵身前身後,幾個學生搓一搓手臂,開始嘀咕:「怎麽這麽冷?」


    「是不是外麵颳風了……」


    他們張羅著關窗戶,卻不知道,這麽一來,是將自己與鬼魂關在一起。


    將軍大笑,說:「還要多謝你,將我從這困住我的東西裏救出!」說完這句話,麵色一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待我不敬,是該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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