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頭痛欲裂,地上的酒壇子和菜碟子已經收幹淨了,身上的衣服也給換了,起身照鏡子,眼睛腫了起來,裏頭還有好些紅血絲。


    “夫人,您起來了!想吃點什麽?”李家的進來問道。


    “看天氣要中午了,胡亂吃點兒吧!你看什麽不費事兒做點兒墊墊肚子便罷了。”


    昨兒半夜弄酒喝肯定有動靜,今天眼睛腫了,月華有點兒不好意思,李家的很識趣絕口不提昨天的事兒,隻順著月華的話頭兒說道:“我去給夫人弄一碗湯和兩個小糖心包子來,您將就著墊點。”


    “嗯!你去吧!”李家的答應著去了,過了一會子端了一碗醒酒湯並兩個包子來,月華紅著臉喝完了那一碗醒酒湯,包子很小一口就能塞下一個,糖不多,不膩,吃在嘴裏淡淡的甜。


    何珩一走月華也不學騎馬了,在家沒什麽事兒做,又開始做針線,南邊兒冬天很少有晴天,有時候毛毛細雨一下就是一二十天,幹活兒的人穿不住布鞋,還沒上腳就濕透了,這大冬天的腳上蹬一雙草鞋,到了四十來歲就著拐杖,風濕鬧得!何珩他們也是一樣,這次打仗若是在深山裏頭,深山叢林密布,露水多,布鞋肯定穿不住,隻能穿草鞋,想想都受罪……


    月華忽然想起以前認識個太監是包頭人,祖上有匈奴的血統,那邊兒用牛皮做鞋子特別結實,月華決定去皮匠鋪子定做一雙皮靴給何珩,說去就去!


    皮匠鋪子一般隻做馬鞍,還沒真沒有見過做皮靴的,月華想想以前那個太監說得:“其實就跟做馬鞍差不多,牛皮要用石頭錘得軟一些,再軟一些,鞋底兒給我縫上三層或者四層牛皮,反正差不多一個小指甲厚就是了,還有鞋底全都上釘子,這樣操勞靠。”


    “這我還沒做過呢!倒可以試試,不過工錢要的多。”


    “這倒無妨,你開個價,價格差不多就好商量。”


    “皮子多少錢鞋子工錢就多少錢您看合適麽?不過我話說前頭,另外硝皮子和打磨拋光還有錘軟的工錢得另算,具體市價。”


    月華想了想,價格略高是,尚能接受,也不與他繼續爭執:“就這樣吧!不過要快還要好,如果這鞋子你們做不出來我隻付皮子的錢和皮子一半的手工錢,不付鞋子手工費,你不吃虧,我也不吃虧,這損失咱們平攤。”


    “小娘子精明還算爽快,就這麽著吧,三天後來拿貨!”皮匠鋪子的手藝人想了想,這樣算起來合理。


    把鞋子的事兒弄好了覺得很高興,又想到做出來估計還是趕不上又略微有些失落,希望下次能趕上。


    不要出事,能有下次!


    何珩的前鋒的位置莫名其妙的被寧遠頂掉了,而這迴的大熱門跑去帶輕騎兵隻負責騷擾敵後,一片嘩然!


    之前三分作戰部署,為了用哪一套一直爭執不下,甚至出現了三套方案票數一樣的尷尬局麵,不過自從寧遠先鋒的位置被敲定,這是定國打僵局為了整個戰略部署兒必須做出的妥協,從側麵也反映出,定國大將軍要完全掌握西南勢力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定國大將軍看著西南的地圖若有所思,何珩就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


    “以後機會很多,這樣的局麵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如果你能贏,我就去替你請功。”定國大將軍過了片刻緩緩地說道。


    何珩沒猜到寧遠是前鋒,但是他知道前鋒一定不是自己,但是做戰略部署的時候他仍然把自己安排在了前鋒的位置,就好比生意人做買賣,給客人的價格一定不能使期望價格,一定要留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做前鋒而是給定國大將軍的統籌留有一定的彈性空間。


    而定國大將軍不能完全決定人員調配,也從側麵把西南邊關的局勢更為直觀的反映給了定國大將軍,也等於把兩方勢力的對立擺到了明處,定國大將軍必須采取行動,也必須把自己身邊的人提拔出來,定國大將軍也會對他更為倚重。


    這個戰略部署是何珩提出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場仗的核心不在於贏,而在於拉長戰線製約敵軍,讓他們不敢貿然進攻,為魏國邊防重整贏得至少兩年的時間。


    大理國的這任君王野心勃勃,一直想把川滇省從為國的版圖上劃過去,上一會突襲拿下了泗州,這一迴想繼續來蠶食魏國的領土,即使魏國把公主嫁過去也沒有用。


    他這次挑釁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希望這一次能把魏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乖乖地讓出西南邊陲,如果這次挑釁魏國服軟,那麽他還會再次挑釁。


    魏國不打也得打!


    當然打是絕對打不過,而且就算打贏了,以魏國還有西南邊陲如今的狀況打贏了也最多是兩敗俱傷的險勝,反而因為戰爭還會帶來更大的敝處,比如說民生。


    這場仗一定得打,但是兩國卻一定不能打起來,才是這場仗的難處和要點。


    這會子天已經有點兒涼了,坐在門邊兒上做繡活兒,風吹在身上已經有點兒涼了,栗子踮著腳,探著頭過來,張張嘴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兒?”月華放下針線說道。


    “夫人,爺說三十兒那天若能打贏就趕著迴來給你過生日。”在栗子眼裏別看夫人就比她大幾歲的樣子,那是說話走路就跟描紅的範本似的,這會子歪在門邊兒上,做一做針線就出一迴神,看著確實讓人心疼。


    “爺真的這麽說?”月華有點不敢置信,幾乎跳起來問道。


    “恩呢!他走的時候您還在睡覺,托我轉告你呢!”栗子很肯定的說道,


    “那你怎麽現在才說。”月華的生日在這個月三十,還有十二天的功夫,月華有點兒不相信,以為栗子在騙她。


    “哪兒敢騙您!爺說日子不準,如果能夠在三十之前打贏就讓我告訴你,如果三十那天還沒傳來勝仗的消息,就讓我別說了,我看你這會子……就告訴你了,爺心裏惦記你呢!您別不高興,他今兒早上提早走就是怕你傷心,到時候你可別說我說的,否則爺罵我大嘴巴子。”栗子說著一溜煙兒就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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