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日子舒服!”許飛來找何珩的時候,何珩正坐在床上吃月華端過來的茯苓餅,許飛進來了,進來就調侃的笑道。


    “快過來吃,鍋裏還有。”月華趕緊招唿他坐下。


    “算了我不吃了,我媳婦兒今天煮了一大鍋麵,我肚子裏還剩下大半鍋麵條兒呢!我來找他,你趕緊跟我一塊兒去吧!估計要變天了。”許飛想了想說道:“寧都尉已經給上峰遞了辭呈,上峰同意了,將軍這邊兒也沒表示,估計就要調離了,你還窩在家裏。”


    何珩笑道:“他既然把寧遠插進來,否則他不會這麽著急把寧遠插進來。”


    “你是說他先調走,還得找機會調迴來。”許飛想了想問道。


    “未必。”何珩起身換衣服,轉頭對月華說:“你也去換件兒衣服,跟我一塊兒去,我去軍營牽匹馬,上****了你怎麽遛馬,這迴教你騎著走。”


    “喲!瞧這恩愛的,出門都得帶上。”


    “能閉上你的嘴麽!”何珩瞪了許飛一眼。


    “不能除了嘴巴,我還有耳朵,奈何耳朵聽見了就管不住嘴巴。”許飛眨巴眨巴眼睛笑道。


    “……”


    月華跟著何珩去了軍營,何珩得先去辦事兒,她沒事兒做,想起好久沒見陳婆,就去陳婆那裏坐坐,沒想到陳婆很忙,一見麵兒就笑道:“你來了!真是稀客!可惜啦今兒沒法招待你,你有空沒?還得勞煩你幫我個幫,你知道我不識字,可是這些東西都得記錄在冊,我還在到處找寫字相公呢,可巧你來了,我就抓著你了,迴頭兒你上我家去,我買大肉請你喝酒。”


    “我也不過是跟過來玩兒,您忙隻管吩咐。”


    “那感情好!”陳婆估計是太忙了這會子才會抓著她。


    其實陳婆確實是真的忙,也確實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寫字先生,不過她還存著一點兒試探的意思,上迴認門茶的時候月華表現得很強勢,陳婆以後怎麽和她相處,是跟以前一樣相處還是……


    這次她有心問一問,沒想到月華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這丫頭處事一碼歸一碼,不卑不亢,也不是個一下就翹上天的,其實陳婆這麽做也沒什麽別的目的,年紀大的人多少有點兒倚老賣老,總希望能贏得身邊的人的更多的重視,有時候其實明知道老人家在刻意倚老賣老,沒有惡意,也沒必要去拆穿。


    打完仗軍士們可以閑下來了,不過後勤可就有的忙了,一項一項事情特別多,特別雜,陳婆進進出出沒得閑,好容易坐下來,休息下,喝半碗茶。


    月華看陳婆要自己登記的:“棉布五千一百二十二個,紗布四千三百五十二個,糧食一千七百二十擔……”既沒說是賬單,也沒說是禮單,看著怪怪的,糧食布匹又是很重要的軍需物資,月華笑著問道:“這是做什麽記錄呢?看著……”


    “這是軍裏的東西,橫豎你別管,上頭也沒告訴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說,你也別問,要是尋常物件隨便去軍營外頭尋個寫字先生就完事兒了,也不會半天找不到人幫著登記,我要你幫我記這些,你也別到處亂說。”


    月華不敢問了。


    何珩跟定國大將軍謝鴻在一個屋子裏,謝鴻看了一眼作戰圖:“你為何臨時進攻哢城?”


    大理國那邊騷擾了魏國,其實他們也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他們還以為魏國會妥協或者也派遣少量軍隊去騷擾,再加上他們騷擾魏國的同時,他們還在南方蠶食南海諸國,軍隊並沒有這麽快集結到前線。


    魏國這邊的壇子收到了這個消息,果斷決定這個時候來個出其不意,搶攻泗州,原先的作戰計劃是何珩帶著一千五百的精銳輕騎去騷擾還在路上的大理國大部隊,最好在漓水上拖住大理*隊,定國大將軍搶攻泗州。


    可惜寧成嗣老奸巨猾,為了壓製何珩,在定國大將軍大軍開拔之後忽然調走了五百人,何珩不過是個土舍,官位差了好幾級,在寧成嗣麵前完全說不上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寧成嗣抽調走五百人,這五百精英一旦調走,他按照原計劃在敵軍後方騷擾不僅沒有任何作用還很危險,沒辦法,隻好兵行險招,轉而強攻哢城,有漓水上遊這一道天險,大理國完全沒有料到何珩會破釜沉舟搶占哢城,幾乎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惜,何珩再怎麽臨陣應變,也改變不了寧成嗣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幾乎延誤戰機的事實。


    “寧成嗣打得一手好牌,早年投靠盧都尉,借了把梯子往上爬了,爬上去了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投靠了如今的川滇巡撫,那個時候的新都尉,後來川滇巡撫往上爬,這個位子就輪到了他了!如今他幫助川滇巡撫遏製我,我有你!眼看不成了,立刻轉投閆玉峰。


    我年紀大了,隻想把西南的局勢穩定下來,可惜他差一點兒延誤戰機,這筆賬,我還是要算的!”


    何珩看了一眼定國大將軍謝鴻,這個時候說話就得格外注意分寸:“是大將軍自己英明,不過,容我說一句,他的馬上就要調任了,而且,他是都尉有權調派軍隊。”


    何珩的意思很明顯,他有權調派軍隊,如果單純是因為上次擅自調配軍隊而處置他,那麽就沒辦法抓住他的把柄,到時候他有很多理由為自己推脫。歸根結底寧成嗣不過是站在前排的小兵,動他不是重點,他背後的川滇巡撫才是大拿,可是不扳掉寧成嗣就沒有辦法動川滇巡撫,最後還是隻能先動他,透過寧成嗣來給川滇巡撫試壓。


    其實從何珩這個角度來看,寧成嗣並沒有對對寧國大將軍構成很大的威脅,反而在無形中幫了他。


    作為川滇巡撫的心腹,他是川滇巡撫抵製定國大將軍謝鴻的排頭軍,他的作為起到了直接作用,可是從謝鴻到邊關他一直都是無作為狀態,否則謝鴻收編神機營也不會如此順利。他表麵上好像處處給謝鴻作對,實際上並不想做謝鴻和川滇巡撫之間鬥爭的排頭軍,他早就萌生退意了,他把何珩的五百將士調走一是為了給川滇巡撫一個交代,二是為了讓謝鴻趕他走。


    定國大將軍怎麽會不明白!寧成嗣一直不作為,卻偏偏在臨戰前抽調五百軍士走,這五百軍士說重要能影響戰局,說不重要也不過區區五百人,並不能完全左右戰局,大理國那邊還在調遣軍隊,他們這邊打先手,沒有何珩這一千五百人,也可以給大理國一個意想不到的一擊,不會造成太大的打擊,就是如果不把大理國消耗得那麽慘,他們沒有辦法拿下泗州。


    定國大將軍這樣做可能更因為意氣用事!


    定國大將軍年紀大了,又在玩了多年政-治,早就是官場上的人精,他受不了的隻怕是被寧成嗣算計罷了!寧成嗣逼得他必須用寧遠,打了一套算計,拍拍屁股去別處上任,玩了多年陰謀詭計,最後被人家玩了一臉,以定國大將軍的心氣,不會忍下。


    定國大將軍這麽急著要再寧成嗣還沒有調任之前動手,無非就是因為寧成嗣又有了新的大腿,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他調離了西南,定國大將軍估計動不了他了。


    然而從策略上考慮,定國大將軍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非要算賬,要是換做何珩,他會高高興興的讓寧成嗣去上任,把寧遠拉攏過來,這樣給寧成嗣買了個好,把寧成嗣留下來的勢力收為己用,直接以寧成嗣為刀打川滇巡撫的反手。


    但是何珩不說,這個時候川滇巡撫和寧成嗣相鬥,他才是螳螂和蟬最後的那隻黃雀!


    “你好好準備準備,我替你寫了請功表,估計你的新職位馬上就要下來,你的位子由誰頂替,先鋒神機營是你帶起來的,誰最合適,你最清楚。”


    “論作戰能力是寧遠,他還年輕,以後大有可為,但是論資曆和經驗還有管理軍隊的能力是許飛。”何珩沒有明確指出哪個,不過他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了。


    “寧遠是寧成嗣的兒子。”定國大將軍這個時候要整治寧成嗣,這個時候並不像提調寧遠。


    “這個……”何珩想了想:“據我說知,他們父子的關係不好。”


    “哦……”定國大將軍想了下:“這件事我還要再考慮,你去準備你的,你現在還是待罪出身,你父母的冤屈我了解,但是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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